男人用一种让人想套麻袋拖进暗巷殴打的轻蔑语气说:「美由觉得你稀烂的体术保护不了三鸦,我只好勉为其难来提升一下你的程度。都变过猫了,早该晓得咒术不是万能的吧。」 思想肮脏归肮脏,他晓得『砂糖君』绝对和三鸦无关,估计是五条少爷在哪里中了招才跑来找恶魔救命。 他单手叉腰,懒懒散散地站着,「我就说这一次啊,所以你是要打还是不打?」 五条悟咬牙,黑田甚尔拥有用纯体术挑翻禅院家一众咒术师的实力,有他当陪练的确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他撤下术式防御,用一记苍重新开启对战,只在被打飞撞墙时才以无下限护体。 天与咒缚提升的□□素质不是假的,即使五条悟用苍瞬移,黑田甚尔也能从气流极短瞬间的变化判断闪避,再狠狠踹向以为突击能成功的少年胸膛。 这个『训练场』是黑田甚尔特地叫孔时雨找的,地皮被开发商买下打算兴建新大楼,正在招标拆除工程,标案被嘟嚷着这种奇怪委托不是他主业的中介,用其他厂商感到不可思议的行情价七折得标——他们拆楼一不用机具二不用发工资三不用清理废弃物,若是不算载三人来的油钱,属于真正的无本生意,标金爱开多低开多低。 标金黑田甚尔拿八成五,孔时雨拿一成五,虽然废弃物要靠五条悟的术式但他没得拿,有家要养的男人表示,没叫他付学费就不错了。 从天亮打到天黑,整天没东西吃又被惨揍一顿的五条悟脑袋痛眼睛痛全身痛,用最后的精力维持住防御爬进车里。 好在黑田甚尔似乎剩了最后一点点良心,没把他丢回新宿,而是让孔时雨开到东京黑田家,按门铃叫三鸦出来后扔过去。 车子载着揍了五条家小少爷一天神清气爽的男人扬长而去,目的地崎玉黑田家。 敢怒不敢言的孔时雨:……我是中介,不是司机!每次都叫我当司机又不付钱! 三鸦半扶半抱着瘫在她怀里的少年进屋。 其实有力气自己走的五条悟睁着一双蓝瞳水汪汪地仰视她,可怜兮兮地说:「肚子饿……那家伙连早饭都没让我吃!」 先拿一盒pocky给他垫肚子,三鸦出门买饭,从超商抱回四款不同的便当加上架上所有口味的蛋糕各一。 吃了pocky先去洗了个澡的五条悟狼吞虎咽补充能量,少女用毛巾为白毛吸水,再用吹风机动作轻柔地拨弄。 空荡荡的胃袋填进食物,大量血液涌向胃部,争分夺秒地消化食物提取热量以修复运转量远超平日的大脑,暖暖热热的风吹得少年有点昏昏欲睡。 发丝干得差不多,他握住三鸦的手示意她停下,「你吃了吗?」 「没有,你吃不下我再吃。」 扫视剩下的一个便当、三块蛋糕,五条悟摸摸六分满的肚子,觉得自己能战完这些没问题。 「那你去拿零食来陪我吃。」 今天本来没打算吃晚餐的少女起身去开零食柜,顺便倒了杯果汁递给他。 少年连嗑三个便当正渴着,接过来咕嘟咕嘟就喝完了,拿着空杯眼巴巴注视着恶魔。 没吃东西,那大概也没喝水,第二杯给的就是清水,他也没排斥,配着最后的便当喝掉。 吃饱喝足,三鸦帮五条悟疗伤。 既然他撞墙还记得保护自己,黑田甚尔放开手脚像打沙包一样把他当铁球用来拆墙,只控制着力道让攻击只伤肉不伤骨。 脱去上衣的少年身上多处红肿,如果放着不管隔天就会转为怵目惊心的青紫。 他脸上也有伤,不过比较少,倒不是打脸那句起了作用,男人纯粹怕将他打破相被黑田美由看到告状照片又得被念。 快九点了,赶时间的恶魔照他的要求先把脸伤治好。 五条悟明天难得得去学校一趟,会被看到的地方处理干净省掉可能会有的麻烦,衣服遮着的部位就放着。 胸口被踹好几脚无法侧身抱着三鸦睡,乖乖仰躺的少年一沾枕立刻陷入深眠,一觉醒来居然十点了。 三鸦已经出门,而他身旁叠放着本该在新宿的制服,桌上也有出品自超商品项丰盛的早餐,换衣服时更发现身上完好无伤。 所以恶魔起床,先赶去新宿拿衣服过来,路上顺道买饭,再治疗他的伤势,才出门上学? 怎么想都来不及,早高峰用大众交通来回不实际,大白天的也没可能用飞的。 【恶魔早安.jpg】 【你用魔法拿我的制服?】 【对。】 正值课间休息,三鸦回得很快。 又治疗又拿东西,成年期本就缺魔,她这样消耗魔力不会在外面突然断电吧。 五条悟摸着下巴,决定今天去接恶魔放学。 —— —— 猫泽梅人瞥见久未露面的社员身影,举着猫布偶打招呼。 「田中同学。」 对方像是没听见也没看见他,行色匆匆地和他擦肩而过,快步走出校舍。 黑魔术社社长纳闷,到了社团教室对着镜子左瞧又瞧,他这身打扮不够显眼吗? 「社长,你在做什么?」 「刚刚在走廊上遇到田中同学,但她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啊,田中喔……」问话的人压低声音,「他们家出事了,也许精神状况不好吧。」 「出事了?」 「田中的父母和弟弟突然都过世了,还不是一起出事的,是一个礼拜内先后死亡。」 这种事不好深究,话题就此打住。 田中百合子不知道自己短暂成为谈资,用眼角余光追逐仅有一面之缘却令人很难忘记的白发少年,不敢直视怕视线被察觉。 他的发色显眼,不需要追太紧也能在人群中远远坠着,少女一路跟到从未来过的米花町,见五条悟在帝丹高中门口等人,迅速找了间店借厕所换下在这区域有点引人注目的樱兰制服,出店正好看到一个帝丹高中的女生走向五条悟,两人交谈几句,手牵手离去。 她没有再跟,拐进小巷,双唇抿紧,拿出一根针刺破手指,鲜血涂在手腕的图案上。 一阵白光后,暗金短发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找到了?」 田中百合子点头,「黑发红眼,跟五条悟认识,就是她。」 * 作者有话要说: 脱下龟壳被暴揍的五条
第44章 <44> 生日……快乐…… 字数:3092 日期:2021-12-18 15:15:15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如今这样的? 前十七年不说一帆风顺,也能说一声平安顺利,田中百合子真心不懂她的人生从何时出了差错,是那天,还是更早之前? 会就读樱兰,她的家境放在社会上也算数一数二的了,和同学们一比就不够看,其他人父母不是跨国集团的总裁,就是本国大企业的社长董事长或政界高官,再不济也是个商社社长。 像田中百合子父亲仅仅是个部长,虽说由于服务的公司规模不小,在商场酒会上还会被一些小公司社长巴结,领薪水和发薪水的身份差别仍然有一条难以言喻的鸿沟。 家境不是什么问题,大家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少爷千金,没太多仗着家世欺负人的例子,仍旧有一两个,毕竟到哪里总会存在大脑有缺陷的人,但普遍而言多数人都克制有礼。 从小学到高中的校园生活按部就班,她有几个不是非常亲密却也会一同约出去玩的好友;社团活动很有趣,跟着沉迷黑魔术整天披着大黑斗篷的社长一起做做手工聊聊天,产品又怪又可爱,摆着当装饰。 家庭成员有父母和弟弟,父亲担任大集团旗下某公司的财务部长,母亲是家庭主妇,弟弟小她一岁,吵着要跟朋友一起,跑去外县念寄宿学校。 父母稍微重男轻女,不严重,弟弟有的待遇她都有,却能从一点枝微末节隐约察觉他们更看重家中男丁。 她失落过,不过安慰自己人有偏好是正常的,好歹有维持表面公平。 现下想想,田中百合子宁愿不要那表面公平,直接表现出她是随时可牺牲的弃子,会不会就没这么痛? 妈妈在哭,精致完美的妆花了,优雅美丽的发型乱了,握着她的手眼泪不断流下,在漂亮的裙子上滴出一大滩水渍;弟弟在哭,躲在角落缩成一团,鼻涕混和着泪水被他用手擦了满脸,头埋在膝盖之间不肯抬起。 爸爸面色沉重地拉住她的手腕,从妈妈双手中抽出来,妈妈有一瞬间握紧,但最后仍是放松了。 她一头雾水被爸爸载到一栋大屋子,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领着他们来到一间房间。 房门开了,爸爸抬手,在空中悬停几秒,稳稳地、坚定地将不知所措之余开始有点害怕的她推了进去。 在那个房间里具体发生什么事,田中百合子想不起来了,也根本不愿意去回忆任何一丝细节,然而每分每秒的恐惧、痛楚、恶心、困惑,希望一点一点碎裂成片片绝望的过程,她记得清清楚楚。 房门再度打开,而她完全无法站立,像条断了脊椎的蛇一样瘫在地上。 爸爸进来了,沉默地抱起她,双臂颤抖,目不斜视地走着,连半秒都不敢和执着盯着想辨认他表情的女儿对视。 她被送回自己的房间,以往能带给她强烈安心感、只属于她的小天地却变得这般陌生。 室内一片漆黑,她躺在床上,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上面乱七八糟的星星贴纸散发着萤绿色微光,是小学二年级时爸爸高举着她一个一个黏上去的,同一双手,今天一把推她下地狱。 有人在门外说话,她没听明白,也没试图问个明白。 如幽魂般在房内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吃饭时会开门拿放在托盘上的食物咬两口,等她终于踏出房门,才得知父母和弟弟早就离开,家里只剩负责照顾她的佣人。 问佣人是说去旅行了,而小姐生病才没一起。 木然地回屋枯坐许久,她到书架抽出一本书背黑漆漆的书,正正经经的精装版,封面写着恶魔召唤。 猫泽梅人邀请初等部后辈来参观社团,一群人排练好几天的仪式,最后以空气不流通造成集体缺氧昏迷作结,社员们嘻嘻哈哈地翻篇,只可惜了一下没能拐后辈入社。 可是田中百合子知道,那次并未失败。 房间不够大,她搬了需要的材料去地下室,照着书上的图案用粉笔起完草图,毫不犹豫地拿刀往手臂划下去。 她成功了。 白烟散去,通体土黄色的恶魔居高临下望着她,在她眼前如同快速跳转的旧式车站显示牌,从头顶一寸寸蜕变为身穿西装的暗金发男人。 男人膝盖不打弯地朝跪趴着的她伸手,握上的刹那,近日迟钝的痛感陡然敏锐,手腕好似有火在烧,换做两个礼拜前的她绝对会痛得尖叫,这时的她只是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但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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