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呢?” 新谷七泽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穿越了遥远的时空,回到了与月见里佩悠刚见面的时候。 随着新谷七泽的声音,衿悠甚至能想象到,父亲说出这话时眼中究竟盛满了多少属于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衿悠,你也一样。”新谷七泽停下笔,将女孩揽入怀中,“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但是,如果变成鬼了,还能有希望吗? 衿悠不知道答案。 “确实有点不爽,不过等巡逻的时候再说吧,时间也不早了。”衿悠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扔进嘴里,“遇到几个奇怪的新队员而已。” 极其顺手地从衿悠的兜里拿走一颗糖,无一郎剥开包裹的糖纸:“好。” 破土的嫩芽已经带了些树木的威严,它伸出枝丫,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葱郁的影。 约定好搭档的浅野盈不在,衿悠也就只能暂时跟着无一郎一起行动了。 今晚遇见的鬼并不多,奇怪的是有些鬼明明已经认出了她,但之后预想的围攻却并没有到来。 鬼舞辻无惨换目标了?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但也实在想不出原因,索性就按照原计划继续巡逻。 “你怎么看起来有点高兴?”衿悠有些迷惑,但她总觉得今晚的无一郎心情格外好,“因为恢复记忆了?” 幸好在对战下弦之三之后,衿悠的呼吸法又精进了些。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完全跟不上柱的速度了。 “算是吧,”大概是因为嘴里咬着糖果,无一郎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主公完全没提过那只鬼的事情,就这样放走会不会很危险?” 和柱一起巡逻最省心的一点就是,只要不是遇到上弦的鬼,柱基本都能一招解决。 数量变少的鬼加上柱超强的实力,让今晚的巡逻也变得简单起来。 在两人赶路的空隙,衿悠也提到了今天遇到了那个带着鬼的剑士。 “但是主公肯定知道这件事,他连珠世的落脚点都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谁去过那里。”正在分析的衿悠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从来没和其他人提过关于珠世的事情吧? 果然,下一刻无一郎的提问就过来了:“珠世小姐是谁?听起来,你和她很熟悉的样子?” 衿悠有些犹豫,她并不知道无一郎对珠世的态度。如果贸然告诉他实情,不只是其他队员,连主公的威信都会受到影响。 鬼杀队的主公与鬼有联系,甚至同意将队员送到一只鬼的地盘上去,这种事怎么看都有些骇人听闻。 失忆后的无一郎只是凭借本能杀鬼,但恢复记忆之后,他对鬼的恨意只会更加浓烈。 身边人纠结的神色被无一郎尽收眼底,他伸手拽了拽衿悠的羽织:“我猜,她也是鬼,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衿悠瞪大眼睛,“我好像从来没提过这件事吧。” “但是鬼气是掩盖不了的。”无一郎摇摇头,“你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 那个时候的衿悠分明受了不轻的伤,却在接到传信时不顾伤势也要赴约,这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鬼杀队不会在队员重伤的情况下再次安排任务,大多队员是就近选择藤之家休养,痊愈之后直接安排下一个任务,只有在多人队伍遇到强敌的情况下,所属蝶屋的隐才会特地去接应。 但衿悠的情况不一样,她在受到重伤时必须使用特定的药剂,否则鬼的血液会进一步侵蚀她的身体。就算最后能恢复过来,那也要比别人花费很多的时间。 正因如此,蝴蝶忍才经常从各处把重伤的衿悠提溜回蝶屋休养。 衿悠也很明白这一点,也许一开始拼命杀鬼的她觉得治疗的时间会耽误任务。但在她的老师离世后,衿悠也开始配合蝴蝶忍的治疗。 但那个时候,衿悠却拖着一身伤离开了。 除了鬼杀队之外,无一郎没见过衿悠再与别的人有联络。哪怕是在任务中救下来的人,交流的事她基本也是交给隐做。 在樱花树下的时候,他曾感受到衿悠身上有些淡淡的鬼气。无一郎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那种味道和他平时杀的鬼,确实不太一样。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衿悠途中顺手杀了几只鬼,就没太在意。但现在想来,她要去见的那位,也许就是鬼。 “真是败给你了,”衿悠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味道的事。” 平常队员除了休养就是出任务,身上有鬼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她那时候已经休养将近好几天了,即使有气味也早该消散了。 自知瞒不下去的衿悠干脆把她和珠世的几次见面全说了,当然,交谈的具体内容她还是一笔带过了。 “别说出去啊,”衿悠暗戳戳瞄了一眼无一郎的脸色,“至少珠世小姐的研究确实是有效果的。” 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在听到珠世提取了衿悠的血液之后,无一郎还是有些不放心。 天色微明,今天的巡逻也到此结束。无一郎停下脚步:“你应该之后还要去见她吧?” “对,我要去问问有关炭治郎和那只鬼的事情。”衿悠点点头,也放慢脚步停在无一郎身边。 珠世应该这几天就会回信,她也正好可以趁白天的时候去拜访一下。 然而无一郎的下一句话,差点把衿悠吓到踉跄。 “那我也要去,”无一郎的眼神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明亮的灯火一般,“不去亲眼看看,我还是不能相信。”
第40章 遥远的记忆 虽然在炭治郎面前放过话了, 但冷静下来之后,衿悠还是先回了鬼杀队的总部。 培育师为了方便锻炼自己的弟子,居住的地方基本都很偏僻。毕竟在闹市中练功的话, 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底,这个国家的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鬼的存在,也因此, 鬼杀队并不是一个得到政府认可的组织, 在行事过程中本就要加倍谨慎。 想找到前任水柱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有鎹鸦的带领,来回也需要三四天。 与其耗费大量时间跑过去, 不如找个更便捷的方法来验证。 “所以你觉得, 直接问我是更好的选择吗?” 产屋敷耀哉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他眼中蕴含的温柔一如既往:“衿悠, 多谢你的信任。” “那倒不是, ”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衿悠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我不想和他交流。” 没错,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她完全不想和一个陌生的人说话啊! 一想到要独自跑上个好几天去见一个陌生人,还要主动问他各种问题,衿悠就觉得自己的腿在哆嗦。 月见里家的人、入队就能参加柱合会议、独自斩杀下弦三以及实力接近柱的存在, 这些名头让衿悠在队内也算是被大部分人认识了。 虽然这让她在路途中收到了许多不必要的招呼,但在组队做任务时, 这些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不需要额外的介绍和谈话, 只交流有关任务的内容,这对衿悠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 正是习惯了这样舒适圈的衿悠, 才会完全不想走出去和其他人再交流。 对面的产屋敷耀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露出了然的轻笑, 从身旁的女儿手中拿过一封信。 “不错,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炭治郎的事情。但是那孩子毕竟也是才通过选拔不久,我本想着,找个更合适的机会和你们说这件事。” “这是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寄来的,里面有关于祢豆子在变成鬼后两年里的所有事情。” 衿悠拆信纸的动作一顿:“等等,你说前任水柱是谁?” “鳞泷左近次,”产屋敷耀哉重复了一遍,“衿悠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吗?” 她当然听过。 那是两年前的最终选拔时发生的事情了。她在那里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最终选拔中的鬼,并最终斩杀了它。 从那只鬼口中,她得知了是一个叫鳞泷的人将它关在这里,于是它在之后一直寻找鳞泷的弟子。 在这之后,衿悠向鬼杀队报告了关于手鬼的事,但它提到的鳞泷这个名字,衿悠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那是五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在她加入鬼杀队之后,衿悠也并没有见过佩戴狐狸面具的人,自然以为鳞泷已经不再做培育师了。 “狐狸面具,”久远的记忆再次清晰起来,衿悠抬起头,“鳞泷是不是很喜欢为他的弟子制作这幅面具?”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不错,那是鳞泷自己制作的一种消灾面具,他希望这种面具能在灾厄中护佑弟子。” “这么说起来,衿悠你在最终选拔中斩杀的那只鬼,就是鳞泷在任时捉到的。”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产屋敷耀哉皱皱眉,又补充了一点。 消灾面具反而招来了灾祸吗? 想到手鬼那时说过的话,衿悠的心情有些复杂。 鬼杀队的新鲜血液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培育师。在几年的相处中,培育师与弟子几乎可以算是最亲密的人。 如果让鳞泷知道,他几十年前的举动几乎害死了他所有的弟子。后果如何,衿悠不敢想象。 但鳞泷同样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如果他的每一任弟子都死于最终选拔,时间长了,一位培育师大概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吧。 要不要把事实告诉他呢…… 衿悠无意识地揉搓着信纸,原本崭新的信纸在她的手下变得皱巴巴的,眼看着就要损毁。 “衿悠,”产屋敷耀哉打断了她的纠结,“富冈义勇也是鳞泷的弟子。我想,有些事情,你可以交由他决定。” “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肩上。” “总觉得,您总是在对我说这句话。”衿悠只觉得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刺痛,“可是已经知道的事,又怎么能完全做个旁观者。” 从她手里救出奄奄一息的信纸,产屋敷将它放在桌上,慢慢捋平:“你可以选择参与。只是有些事情,交给更合适的人去说不是更好吗?” “富冈义勇也是鳞泷的弟子,并且心思细腻又温柔,由他转述的话,大概他的老师会更容易接受吧。” 虽然对富冈义勇的交流能力抱有怀疑,但衿悠还是有些感叹:“您真的很喜欢富冈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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