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一扫脸上的冷峻之色,笑道:“说起来,由纪的名字就是雪。” 由纪。 Yuki 由纪一顿,看向富岳,富岳是做父亲的人,他敏锐地发现了名字背后的故事,他问由纪:“我记得你生日在冬天。” 由纪点了点头。 富岳笑容更深,他说:“那可能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亲人看到雪花纯白美丽,便也希望你如此吧。” “由纪,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取得吗?” 由纪摇了摇头,她自有记忆以来,就已经叫由纪了。 她说:“可能是奶奶取得吧。” 但也有可能是带土取的。 这样简单又纯粹的表达方式,整个宇智波,她也只找到得出带土一个人。 富岳来主要是排解一下由纪的情绪的,可惜由纪全程都很平静,他反倒没有用武之地,又寒暄了几句,便也走了。 他走后,由纪直径去了花店,买了一大捧百合花。 卡卡西和她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看望带土,不过再忙,她去时,总还能蹲到守墓的卡卡西。 她指着卡卡西说:“啊,你肯定又翘班了。” 卡卡西给她头上来了一下。 由纪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花掉到卡卡西手里了。 卡卡西买花多年,很懂行地品鉴道:“你这是撞了什么财运,这回舍得买这么好的花?” 由纪捂着被他敲了一下的头,踹了他一脚,气道:“什么叫这回舍得?我一直都很舍得,不要在哥哥面前贬低我高尚的品格。” “好吧,”卡卡西拍了拍被由纪踹出灰尘的裤脚,又问,“那敢问,你这位向来两袖清风的辅佐官大人什么时候斥得起巨资买这样的花了?” 由纪哼哼几声,故作神秘地炫耀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另有生财之道。” 卡卡西蹲下来,抱着花借花献佛,将花送到带土坟前,如同往常那样,理了理他坟前的灰尘,边理边不耻下问。 由纪不答,他就痛心疾首地说:“我对不起木叶,竟然培养出一位拿群众针线的蛀虫。” 由纪又踹了他一脚。 卡卡西总算是笑了,他很忙,这段时间里,更是忙得没有时间跟由纪开玩笑了,他姿态放松了些,问:“你是不是打劫宇智波家的大少爷了?” 由纪没说是,却也没说不是。 卡卡西知道答案了,他奇道:“你们还挺奇怪的,我记得你们这半年,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还以为早闹崩了,结果现在又搞得这么好。” “青春期的孩子都这么复杂吗?” 由纪跟着蹲在一边,拍了拍死在青春期的带土,跟卡卡西说:“我可不复杂,卡卡西是你知识更新太慢了。” 卡卡西一愣,继而笑道:“《亲热天堂》里面说恋爱中的人一个心思百转千回,我跟恋爱无缘,当然是不能掌握这项高速更新知识的技巧,你能掌握,所以,你恋爱咯?” 由纪不由得骇然,她说:“卡卡西,我看你当个忍者真的是屈才了。” 不只有当市/委/书/记的能力,还有当侦探的可能。 卡卡西耸耸肩,他说:“你们俩都是一个套路,有什么不好猜的?” “哥哥,你听到没有,”由纪对带土说,“笨蛋卡卡西一连把我们俩都骂了,有机会的话,替我揍他。” 卡卡西不屑一顾:“比起揍我,我想你家那位大少爷更危险吧。” 由纪吐槽道:“当初到底是谁劝我和大少爷和好,赶紧嫁进豪门啊?” 卡卡西困惑地问:“我说过吗?” 他当然没说过,至少这次轮回没说过,是由纪自己经历太多有点分不清了。 不过由纪也不大在意,她问:“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卡卡西拍了拍由纪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那主要是因为我是《亲热天堂》的忠实读者,不会棒打鸳鸯的,不过由纪,我这么开明的家长,还真是举世罕见。” “你就偷着乐吧。” 由纪哼了一声,回怼:“自吹自擂。” 她站起来,跟带土道别后,同卡卡西说:“我走了,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里摸鱼吧。” 她要走,卡卡西却喊住了她。 由纪疑惑地转过身,听卡卡西说:“木叶近来失踪了几名曾经针对你的忍者,三代目意外没有对那几位忍者的下落深究,我想与其说他们是失踪了,不如说他们是被某个人处理了。” “由纪,”他语气中一贯的懒散褪去变得尤为凝重,“是不是宇智波鼬?” 由纪一愣,继而沉下来脸,说:“卡卡西,这不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你管得太宽了。” “那是木叶的忍者。” “是啊,他们可是木叶的忍者,”由纪冷笑道,“木叶的忍者便是这么跟三代目对着干的吗?” “你以为我的提案三代目不点头,真的可以通过吗?你以为三代目不点头,那几个闹事的家伙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木叶吗?卡卡西,木叶的问题很严重,木叶不想办法解决,到时候可就不只是死几个不听话的忍者那么简单了。”说罢,她又念起卡卡西对木叶的维护,终究没有往深说,她深吸一口气,只是道,“卡卡西,如今木叶的政局复杂,我不希望你卷进去。” “至少现在不能,”她语气又变得很软,“算我求你。” 卡卡西不是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他能明白其中的轻重,但他毕竟是接受了木叶传统教育的忍者,他因为朔茂的死在对木叶的犹疑、彷徨中走过了少年时代,最终又被带土的死定在了那个关于理想和光明的木叶。 而如今,由纪却撕开了这一光明的假面,非要把里面光明背后的黑暗扯出来昭告天下,然后再将其一一肢解,过程激烈又触目惊心,让卡卡西无法忽视,他几乎又一次念起了年少时那些无法逃离的梦噩,他被那个名为“木叶”的庞然大物压得喘不过气,连父亲的死亡都不能怀疑。 他抬头,看着木叶落雪纷纷,掩盖了丑恶的生,静默了悲恸的死,世界的一切都变成了茫茫的白,世界因为白雪变得突兀,卡卡西望着雪跟由纪说:“由纪,木叶又下雪了。” 由纪回:“卡卡西,木叶该下雪了。” 卡卡西的声音又一次懒散下来,他说的又慢又长:“是这样啊。” * 非特殊的时节,墓地一般是无人的,此时墓地静悄悄,除了白雪纷纷,一无所有。 由纪走时,卡卡西没在阻拦,他像个稻草人一样守在带土的坟前,风雪也吹不动他的身姿,他站了起来,固执地守候在过去,而由纪则背对着他走向外面的世界。 卡卡西低头看着带土的墓碑,跟他说,由纪不再是守在门口的小团子了,她成长的很快,也主动走向了他们够不到的世界之外。 带土,他说,由纪长大了。 即便没有选择成为木叶的忍者,她也依旧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觉得现在的选择如何呢? 他闭上眼,感受着风与雪,期待着回音。 若是当年的带土想必一定会气呼呼地喊:“这太危险了!有什么好的?!!” 可此时,能够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风雪声。 雾隐村里,带土坐在黑暗的角落,摘下了面具,黑暗里传来刺耳的声音,它在说,由纪在木叶又闹出了大乱子,他说,你的妹妹远比你说的要能闹腾啊。 带土睁开那只仅剩的写轮眼,冷声道:“闭嘴。” “哦?你还真是随她闹腾啊。”它怪笑着,“真是宠妹妹的好哥哥。” “如果,她干扰到计划怎么办?” “她不会干扰计划,”带土撑着头,微微抬眸,瞧见了微亮处那名受他控制的水影,嘴唇微勾,似嘲似笑,“不过是一个木叶,她喜欢,送给她。” “反正也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地方,怎么折腾都是空,随她怎么折腾。” “而你,”带土指着黑暗里隐匿的怪物,“再去监视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它说,“斑......” “不用拿他来威胁我,我如今执行计划,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可不是受他威胁的傀儡,”他嘲讽道,“他这个老的入了土的废物,做事还得麻烦我,你得搞清楚现在谁才是主导。” 它又笑了笑,说了声好,然后融于地下。 由纪走出了墓地,来到了无人的巷道里,初雪正下,大家都忙钻出来看雪了,没人在意平日里一身白衣格外突出的由纪。 天际边飞过一只乌鸦,大冷天的出来晃,估计是脑瘸。 由纪听着乌鸦振翅高飞的声音,若有所感,抬起头,看到了屋顶上戴着面具,安静地和雪景和谐地融在一起的鼬。 她的手支在嘴边,做成喇叭型,喊:“哟,忍者大人,下雪了还要执勤啊?” 鼬闻言,低下头,看向她,眼中闪过笑意。 由纪又说:“真辛苦啊,木叶真不做人。” 她提议:“忍者大人,要不然今天翘班吧,没关系,就跟你队长说是我让你这么干的,有麻烦就来找我。” 鼬从屋顶上跃到她身边。 由纪抬手将他的面具慢慢揭下来,然后看清了鼬那张笑脸,她夸张地说:“呀,怎么撞大运了,一抽就把队长大人给抽出来了。” 鼬笑出声,然后张开双臂,将由纪拥在怀里。 天上飘着雪,冷得很,不用鼬问冷不冷,客观事实已经把由纪推到了鼬的怀里。 由纪缩在他怀里,问:“你又去替别人的班了?” “没有,”鼬说,“今天本就该是我。” 由纪想了想,笑道:“这轮班制现在真是乱的一塌糊涂,搞得我都不清楚了。” “没关系,”鼬笑着说,“我清楚就可以了。” 鼬手里变出一条又厚又长的红围巾,将由纪裹起来,由纪埋在厚实的红围巾里,只有一双眼睛露得出来了,由纪压了压“城墙”,露出一张完整的脸,她说:“感觉雪越下越大了。” 鼬望着雪,说:“明天木叶或许就埋满了雪。” 由纪肩上全是雪,穿着白衣还看不出来,戴上红色的围巾,就很明显了,鼬瞧着她身上凝住的冰霜,微微蹙了蹙眉,而后又变出一把伞,送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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