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哦”了一声,对她维护自己自尊心的言词不做争辩。 他注意点只在衣服上,他昂了昂头,说:“挑出一件,其他的就都送你了。” 照美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平时绝对不会穿的纯白色。 水影看了那件白色的衣服,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你眼光不错。” 照美冥暗暗松口气,她真是头一次跟四代目说话不用字字斟酌,一句话、一个心思非得绕十八道弯才敢说出口。 心里的恐惧和紧张悄悄散去了一些。 她抱着一大摞衣服快要走出去时又被四代目喊住,她转过身,疑惑地问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没有,我只想问问你的打算。” “如今,各村因为晓的事陷入恐慌,各村都忙着藏好自家的人柱力,人人自危,乱作一团,外忧不存,是时候解决内乱了,”他面无表情地问,“你打算怎么解决雾隐的内乱呢?” “是解决外头那一堆雾隐的忍者,”他饶有兴味地观赏着照美冥神情的变化,玩味似的问,“还是打算解决身为罪魁祸首的我呢?” 照美冥当即单膝跪下,怀中的衣服扑到了地上,她后背霎时间便冒出冷汗来了,她道:“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我不知道。” “哦?”他笑着重复道,“你不知道。” 照美冥脑中迅速思量自己到底有没有暴露,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如果四代目打定主意要杀她,她又该怎么办。 四代目看着她额上冒着虚汗,过了好久,才打破了寂静,难得好心地放过了她,他摆摆手,将这位居心不良,又陪他多年的下属放出去,他道:“那你就出去慢慢想吧。” 照美冥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而后迅速低下头,说了一声“是”,站起来,转过身,几近失态地匆匆离去。 不行,她想,今晚就必须行动。 * 由纪和鬼鲛在路上碰到一群戴着木叶护额的忍者,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掉头去了一家酒馆。 很幸运的是,本来随便凑合的一家酒馆,里头酒的味道倒是不错。 由纪喝着酒,跟鬼鲛说:“木叶的忍者做任务都做到这种穷乡僻壤里来了,看来这些年木叶发展的不行啊,这种任务都接。” 鬼鲛回道:“你对自己的故乡的评价还真是低啊。” 由纪反问:“哦?那你对自己的故乡的评价如何呢?” 鬼鲛想都不想,淡定地斥道:“不怎么样。” 由纪脸上难得跃出浅淡的笑意,她招了招手,又叫了一壶青梅酒,鬼鲛在一旁提醒道:“你爱喝酒我不管,但是耽误了正事可就不好了。” “喝点果酒能耽误什么正事?” 由纪抬起头,接过了店员送来的酒壶,店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刚刚是鬼鲛买的酒,他没有注意到鬼鲛身边层层包裹的由纪,而此时由纪微微仰着头,斗笠下和乌发纠缠的白色布条纷纷落到后面去,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是个难得的美人。 店员愣了愣,接着红着脸咳了一声,背过身又赶紧去忙自己的事了。 鬼鲛见状,烦恼的“啧”了一声,吐槽道:“感觉我们俩要有麻烦了。” 由纪不解,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洗耳恭听。 鬼鲛却懒得说了。 由纪端起酒杯,抿了口,老神在在地敲桌子:“我说你这人,对别人还有点耐心,对我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啊。” 鬼鲛毫不留情地说:“我只对值得的人有耐心。” 由纪一顿,差点酒呛到,她无奈地说:“你总不能因为我以前当过木叶的辅佐官,就连带着新仇旧恨一起算,鬼鲛,我们好歹现在也是同伙。” “那叫同伴。” “不都一样?” “那是两码事。” “对你们忍者来说是一码事,”由纪转了转酒杯,“反正干得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用什么中性词?” 她的歪理多得很,鬼鲛懒得跟她扯,他无情地宣布道:“等你把这杯酒喝完,我们就走。” “欸,我才点上一壶新的。”由纪抱着酒壶,指责他,“不事生产的家伙不要浪费粮食啊。” 鬼鲛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们刚刚碰到的木叶那行人是忍者盟军的人,牵扯的人太多了,到时候抽身很麻烦。” “你也不想搞出一堆死人吧?” 由纪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刚队伍里有个樱发的女忍,才反应过来似的,敲了敲桌子,皱着眉低声喃喃:“木叶也卷进来了?” “木叶有九尾怎么可能抽身?” “怪不得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儿,我以为只有那种四处游行,行踪不定的家伙才有这种雅性呢。” 他们此次就是来追捕有雅兴的四尾人柱力,离村游玩的老紫。 “事态发展的还真是快啊,嘛,谁叫我们捉了这么多人柱力,把动静搞得这么大呢?”由纪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走吧,鬼鲛。” 鬼鲛见她不磨蹭倒有些惊讶。 由纪挑挑眉,问:“怎么?你这么喜欢我耽误正事?” “不。”鬼鲛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银两放在桌子上,走在由纪之前,说,“走吧。” 他们出了人多眼杂的小酒馆,由纪掀开酒馆的门帘时忽然反应过来,拍了拍鬼鲛的肩膀,狐疑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比起担心招来麻烦,更怕我跟木叶的人接触啊?” 由纪恍然大悟似的捶了锤手心:“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要背叛组织。” 鬼鲛不避讳地说:“你未曾叛离木叶,迟早有一天会背叛组织的。” “鬼鲛,你说的好有道理,”由纪拍了拍不存在的真心,跟他说,“但身为你的同伙,听到你说这话,还是挺心寒的。” 鬼鲛诚恳地说:“我也对木叶教育方式深感担忧,竟然培养出你这么麻烦又娇气的家伙。” 由纪挑了挑眉,站在阳光下,外间的日光借着空中的尘埃在她的斗笠前飞舞,她淡笑着问:“我有这么麻烦?” 鬼鲛看了她一眼,淡道:“我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麻烦的。” “好吧好吧,”由纪诡辩道,“懂得麻烦别人其实也是美德。” “没听过这种歪理。” “人人为我,”由纪拍拍胸口,“我为人人。” 鬼鲛听不下去了,他率先走进乌泱泱的人海里,由纪紧跟其后,她穿着黑色衣袍,戴着斗笠,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点阳光也接触不到。 “真奇怪,”由纪挤在人堆里,奇道,“这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这么多人吗?” 鬼鲛望着街道尽头的神社找到了热闹的源头,道:“今天是盂兰盆节。” 连乡下的人都挤到有神社的地方来了。 由纪听着这话,怔了怔,她站在人流里,在鬼鲛疑惑地目光中开始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些什么,过了会儿,她游离的目光忽然在一个俊美的少年人那里找到了支点。 鬼鲛发现她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始终游离在外,对世界袖手旁观的她不知为何跳进了拥挤的人海里,逆着人流,拨开人海,不顾一切地往未知的方向去。 她忐忑、期待、犹疑又委屈,眼底很快聚起眼泪来,她擦了擦眼睛,拼命走,拼命看,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要确认,她盯着那个人的侧脸,很快落下了晶莹的眼泪。 她张了张微微颤抖的嘴唇,声音却破碎的不成样子,怎么也喊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在梦中死在她刀下数千遍的人。 鬼鲛走上前,喊了她一声:“由纪。” 泪珠滑落在了布满沙尘的路面。 与此同时,听到这个名字的少年闻声猛地转过头来,他无视人来人往的行人,定睛一瞧,就抓到了人群里的由纪。 她带着斗笠,斗笠下白色的布料撕成一条条的长线和她的头发绞在一起,那双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此时蕴着水光,里头有他看不懂的复杂的情感。 就像无数次梦中所见那般,她朝自己走来,一边走耳边的血色金玫瑰一边晃,然后在和他视线对视的刹那间,她停下来了。 她茫然又不解,那么相像的一张脸怎么会不是他呢? 少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穿着白衣,腰间插着一把长刀,不像个忍者,更像个浪荡的武士,他直径朝由纪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由纪!” 他终于找到她了。 由纪醒过神来,发现他是佐助。 鬼鲛“啧”了一声,道:“今天果然有麻烦。” 他拽起由纪的胳膊,喝道:“走!” “等一下!”佐助平淡到冷漠的脸在一瞬间裂开了缝隙,他顾不上拥挤的人潮,干脆利落地抽刀,锋利的长刀在抽出时与刀鞘叮当相撞,震慑了行人,不知是谁慌张地大叫一声,人群立即乱了,佐助眼前的景象更加混乱。 “等一下!!”他又喊。 由纪哪一次也没有等他。 他一咬牙,招出通灵兽,踩在巨大的鹰的脊背上飞向长空。 那个街道很快在他视线中变成很小的一个点,他的眼前跳着三勾玉,用写轮眼清晰地扫描方圆几十里的位置,却哪里也再找不到由纪的踪影。 这么快消失,看来是用什么时空跳跃的忍术逃走了。 他驾着巨鹰飞到地面上,和他前段时间从蛇窟那里随手捡的队友汇合。 水月拿着酒壶,跟他晃悠:“我们去酒馆找了,店员对你姐姐印象还挺深刻的,这就是她留下来的酒。” 佐助拿起酒,转了转,然后递给香磷:“现在由纪的信物有了,帮忙找一下她的方位。” 说罢,他抽到回鞘,朝着前走,边走边说:“尽快把她找回来。” 水月问:“那她身边的那个人呢?” 佐助眯起眼睛,说:“他带走了由纪,下次再敢拦我,就杀了他。” * 见到佐助后,由纪的情绪没有之前抽离的那么快,她一直很低落。 鬼鲛见状,问她:“他是谁?” “我弟弟。”由纪说,“一个脾气不好但性格很温柔的小家伙。” 鬼鲛沉默片刻,说:“你刚刚很失态。” 由纪低下头,单手捂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放下手,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如果你觉得我不对劲的话,可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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