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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海鲜饭，玉子烧, 再来一杯冰橙汁。”说完，小林夕合上菜单，状若无意地开口, “你们店里人好少，后厨有几个人啊？” “主厨中午有事出门了, 现在后厨就一位厨师在，还是说您想指定主厨制作料理吗？” “不用，我就问一下, 多谢。” 点完单后, 小林夕指尖轻点桌面，不动声色地观察距离她最远那一桌的动向——正是毛利小五郎三人。 才大中午的, 毛利小五郎已经喝上头了，一口刺身一口酒, 要不是有小兰在一边盯着, 估计早就把自己有酒精肝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而拜师宴的另一个主人公胁田兼则, 作为今天中午唯一的厨师, 应该还在后厨忙活。 小林夕稍稍伸长了脖子看，对面桌子上摆了不少精致料理，俨然是挑着店里贵菜上的。 嚯, 黑色组织为了接近毛利小五郎调查可真是下血本了啊。 那头有“波本”安室透时不时送三明治西餐上门，这头有“朗姆”胁田兼则捏寿司鱼生, 刚好洋食和食都有了，穿插着吃还不容易腻，多贴心。 小林夕忽然觉得就这样也不错，毕竟除了参加宴会和委托人请客，毛利家平时也没什么吃大餐的机会，小兰更是小小年纪就要为生活费开支精打细算。 她曾经见过对方在几个特价超市奔波，就是为了买到最便宜的低价牛奶和蔬菜。 那么既然都是薅羊毛，为什么不能薅黑衣组织的羊毛？就应该狠狠地吃饱喝足了才行！ 至于黑衣组织的经费够不够…… 小林夕抿了一口餐前茶水，帽檐下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组织是一个庞然大物，它就像是一艘巨轮，当你身处其中时，你会感慨自己的渺小和它的巨大、神秘、富有。 可撤去所有表象，唯有掌舵人才知道这艘巨轮的内部有多么千疮百孔、爬满蛀虫。 根据“怪盗辛迪瑞拉”和她的黑客小管家这几年的调查，黑色组织的收入来源分为以下几种： 一，乌丸集团旗下制药公司以及其他产业对外销售的明面收入（贝尔摩德的艺人商务和安室透打工费用之类个人收入不计入其中）。 二，走私、武器贩卖、du品交易、勒索、抢劫等黑色收入。 原本这两种收入来源占绝大部分比例，然而这一年来，小林夕发现第三种来源比重在快速增加： 三，拍卖古董收藏品。 这种方式多是由贝尔摩德出面去办的，演员各国巡演的便利、高超的易容技术和玩弄人心的话术手段，使她在各个拍卖场来去自如。 以小林夕的人脉，顶多能打听到对方在国内的拍卖场卖掉了什么，而国外则是宏树和工藤夫妇间接帮助的。 将所有拍品的年份和来历依次排开，可以清楚地发现它们都有同一个特点——距离上一次出现全部时隔了近百年。 也就是说，这些拍品都是在上世纪那场世纪大战中丢失，并且都来源于那些战乱的国家。 而日本大富豪乌丸莲耶正是在那场世纪大战后成立了黑色组织，关于他是如何累积原始财富的，原作中没有提及。 不过小林夕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估计就是靠着倒卖其他国家的文物大发战争财，这个组织真是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那么缺德！ 换言之，剩下的那批古董对乌丸莲耶来说大概基本等同于棺材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变现…… 这艘巨轮的底部开始漏缝进水，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摇摇欲坠。 小林夕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和弟弟两个人一起动了点手段，一个收回厂房缩小他们的生产链，一个研究生物制药领域，规范了国内的药品标准，淘汰了一批不合格的药品。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针对性的小动作没开始呢，乌丸集团的资本便迅速缩水……让人还有点小失望。 不过那些收到波及被裁员的员工，只要履历清白，小林夕也安排好了去处，算是资本家一点小小的良心。 其实能这么顺利，也是靠事先搜集了一波与组织有勾连的官员信息，然后挑选一个黄道吉日集体举报。 举报手法还和搞辛德勒公司时差不多，闪亮亮的大屏铺天盖地，一些高级写字楼的食堂、卫生间隔间里都有小屏24小时滚动播放，连别人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不放过，堪称顶级豪华待遇。 扫除了一批“保护伞”，接下来的“商战”就好办了。 至于那些黑色收入，时代进步后抢劫银行变难了。勒索的话，只要小林夕举报速度够快，琴酒的勒索就跟不上她。 走私贩毒，只要怪盗辛迪瑞拉等交易方当面验完货后一打响指，里面的东西就会全部变成玩具奶粉芭比娃娃。 这么来几遭，就没组织愿意和黑色组织交易了。 很巧的是，每次辛迪瑞拉出手，碰上的基本是琴酒出任务——真是个倒霉蛋。 像黑色组织这样的大型跨国犯罪组织，每天支出的费用都是天文数字，包括单不仅限于有成员公款吃喝、大型杀伤性武器被浪费、火烧据点造成损失等。 入不敷出、强弩之末，到了要变卖乌丸莲耶棺材本的地步。 “黑衣组织的经费够不够”这个官方玩梗般的问题，她现在就可以回答。 答案是：已经开始不够了。 财帛动人心，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培养成员、购买武器、收集情报，这些无一不需要用到金钱。 当没有足够财力支撑时，组织该怎样运转呢。 人是很现实的，小林夕不信在犯罪组织里厮杀的亡命之徒会讲什么情分。或许诸如琴酒会因为忠心留下，贝尔摩德会因为和BOSS的秘密关系留下，而更多的大多数人不过随势而动，树倒猕猴散罢了。 仅凭琴酒不可能杀光那么多叛徒，只靠那么几个核心成员也撑不起一整个黑色组织。 说得直白点，忠心能值几个钱？当琴酒连他的□□都没钱保养时，他还能剩下多少忠心！ 在商战这点上，大概由于未来都会成为资本家的缘故，小林夕和孤爪研磨的游戏策略和排球战术不谋而合。 先用笼子禁锢住小乌鸦，让它失去展翅的机会，然后折断它的翅膀，拔掉它的羽翼尖喙。 和音驹与乌野的“垃圾场大战”一样，红方黑方之间的对决同样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比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破船还有三千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真正摸清底细前还是得谨慎为好。 对于红方写剧本、警匪枪战动作片和八百个心眼子的互相试探，小林夕不会也不想参与。 还是那句话，她就干自己擅长的事，拖垮黑色组织的钱袋子，找点小麻烦顺便给红方送情报，其余的她就管不了啦。 红方好歹人才辈出，小林夕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要是还没办法，那才叫是一群猪队友！ 总不能活儿都让她干了吧？那红方可真是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更何况现在回想起来是轻松，可有谁知道她熬了多少夜才有这进度么？ 让一个学业繁重的高中生给红方打工，哼，总有天我要让工藤新一把薪水结算给我！ 她想得出神，眼前忽然放下了一个木制餐盘，上面摆着她点的海鲜饭、玉子烧和冰橙汁。 “久等了这位客人，您的特级海鲜饭来了，还有玉子烧和冰橙汁！”戴着一只眼罩的龅牙小胡子厨师大嗓门道，开始讲解碗里的食材，“顺时针依次是三文鱼、金枪鱼、鲷鱼、鱿鱼和牡丹虾刺身，中间是海胆和鲑鱼籽，请随现磨山葵食用，祝您用餐愉快！” 别的暂且不提，胁田兼则的嗓门是真大，被他一通念叨，小林夕觉得自己左耳听力暂时性下降了些。 “这位客人，我们店内的冷气应该不会太冷，为什么还戴着帽子和墨镜呢？”胁田兼则忽然凑近，“很可疑哦。” 估计也就朗姆不怕被投诉才敢这么当着客人的面说这种话，否则以日本服务业的严格标准，他这样冒犯是该土下座道歉的程度。 小林夕瞥了旁边一眼，小兰和毛利叔叔都在吃饭，只有柯南因为事先知道她要来，所以往这边探脑袋。 她这次来只是为了近距离长时间观察下朗姆，这对她后续计划很重要，所以不能在这时候打草惊蛇—— “可疑怎么了，不能吃你家料理吗？我就是想偷偷吃饭不被人发现，这你也要管呀？”小林夕当即笑眯眯地呛了回去。 “呃……这个……抱歉客人，我对侦探之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多问了一嘴，您慢用吧。”说完胁田兼则飞快走了，可能心里也在想这姑娘什么癖好，喜欢偷偷吃饭。 小林夕看着他灵活的背影，实在不像个小老头，果然日本人口老龄化，连朗姆在组织里都算青壮年劳动力，还要再被压榨二十年。 这么想想还挺可怜的。 她边注意那头的动静，边准备用餐。 首先看向的不是亮晶晶的海鲜饭，而是一旁茶色碟子里的玉子烧。 小林夕端起碟子，凑近绕圈端详了一番，得出结论：朗姆煎的玉子烧比她的要好！ 安室透厨艺超群就算了，朗姆做饭手艺都那么好，这合理吗？你们黑色组织是什么厨艺培训班么！
第134章 “……说起其他可疑的人, 在场不是还有一位嘛？”胁田兼则得意地哼了一声，犀利指向缩在前台一直置深度外的女人，“就是你, 这位从刚才开始便鬼鬼祟祟的小姐！” 毛利小五郎、小兰、柯南，寿司学徒、主厨，搜查一课的各位警官们, 除了帘帐隐约遮着的后厨冰柜里躺着的那具尸体外，在场所有人目光都顺着他的指尖望去。 “鬼鬼祟祟”的小林夕：……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万众瞩目”的局面？ 三十分钟前—— 赏析完朗姆的玉子烧烹制水平，小林夕又尝了尝剩下的海鲜饭和橙汁, 觉得还不错。 不过这两道感觉也不需要多高超的厨艺，只要食材新鲜就成功了一大半, 海鲜饭入口有股甜味，山葵酱油并不冲，鲜美且开胃, 很下饭。 其他刺身新鲜得闪着漂亮的光泽, 唯独中间的海胆看上去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和她之前吃过的感觉不大一样。 尽管小林夕也没吃过多少次海胆, 对它算不上热爱，如果不是料理里本身就有, 她不会特意去点。 难道是淋了山葵酱油所以颜色变了？ 但出于在柯学世界多年养成的谨慎（以及对死神招魂的信任）, 小林夕没有动海胆刺身, 并以它为中心开始绕圈干饭, 时不时瞟一眼那边桌子在聊什么。 事实告诉小林夕，她的谨慎很正确。 饭吃到一半时，伊吕波寿司店的传统木门被再次拉开, 百无聊赖趴在前台算账的学徒一脸热情地抬起头，随即闪过一丝失望, 还是勉强维持笑意，“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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