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七是个什么样的人?残忍冷酷自不必提,他寡情,却多欲。小龙女如今还不到双十年华,生得冰肌玉骨,清冷如仙,这样的容貌连陆小凤见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何况是天下第七? 他垂涎小龙女很久了,当垂涎变成一种纯粹的兽丨欲,再到付诸实践,也并没有用多久。 很不巧,当他准备将他心底里的肮脏心思付诸实践的时候,小龙女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技能。 天下第七知道,却并没有在意,欲望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在那个晚上,他对这个如仙子般的少女出了手,小龙女出手也丝毫不慢,还没被碰到裙角,天下第七就一个跟头跪倒,泪流满面,崩溃大哭。 恶意越强,技能效果就越强。 这个作恶半生的人一边哭一边抽自己耳光,从自己六七岁偷窥同父异母的妹妹洗澡开始说,一直说到十五岁意图染指同胞妹妹被父亲赶出家门…… 笑死,三个小时根本说不完。 小龙女听得大开眼界,三观都要被震碎了,急忙又续上三个小时,听他慢慢接着说。 只是可怜的陆小凤,受技能影响,也跟着跪地哭了半天,可他干过的亏心事根本不足以悲痛陈述三小时,到后面就只能干哭,像是给天下第七伴奏似的,非常的尴尬。
第42章 妙笔与探案2 小龙女毕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她只是想教训教训天下第七而已,却没想到牵连了陆小凤,一时间还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在给天下第七续时之前, 还特意点了他的穴道, 对陆小凤道:“你先到百步之外避一避,明天这时候再回来。” 陆小凤非常感动,揉了揉哭得发酸的眼睛,一个纵身就不见了。 他一走,密室里就只剩下了小龙女和天下第七, 这回不用客气了,只要她这边感受到恶意,就立刻发动技能,一刻不停地发动, 根本不给天下第七一点缓口气的机会。 那一天, 对天下第七来说实在是噩梦一般,砖瓦地面坚硬寒凉, 他跪得腿又酸又木, 几乎失去了知觉, 一双眼睛也肿成了桃核大小,嗓子也完全嘶哑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把几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也是这一天,小龙女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不要说再对她有什么轻薄的想法, 只要一看她抬手, 天下第七就觉得眼眶发酸,膝盖发软, 浑身冒冷汗。 到最后,小龙女之所以只发动了六次技能, 不是她心软,也不是队友之间的共感所产生的不适,而是因为天下第七实在没有恶意发散了。 所以小龙女才信誓旦旦地说,文雪岸已经改邪归正,自己身边全是好人。 这是当然的,哪个坏人能扛得住她这么折腾啊? 等她简明扼要地把前因后果说完,李莫愁眼睛亮了亮,对自己的两个队友道:“你们看这个故事怎么样?” 她指了指直播间里,天下第七在破木屋外头探头探脑:“冷血无情杀手恋慕单纯少女,跪在她面前痛哭整整九个时辰,痛陈己最,痛改前非,算不算得上灵魂震荡?” 花满楼还在沉思,雷纯却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震,只觉得荒谬。” “可能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这个灵魂震荡究竟指的是什么?”雷纯沉下眸子,一边思索一边道:“花公子的故事,只能说人物关系奇特,若拿掉这层人物关系的外衣,故事本身倒也算不得什么,至于我的这篇,就更是荒谬可笑了。” 花满楼道:“不错,我们有些本末倒置了,应当仔细思量故事情节才对,毕竟,就算是写男人对男人产生爱情也才十分,那么就算写男人对一只猫一只狗产生爱情,恐怕分数也不会太高。” 屋子里寂静了一会,直播连线却还没有中断,陆小凤也跟妙笔生花三人组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他仰卧在床上,一条腿搁在床沿上晃荡,怀中还抱着一坛酒,打趣道:“看起来,你们似乎没有什么故事可写了。” 花满楼只在笑笑,雷纯漆黑的眼眸却闪了闪,道:“陆公子在那边探了不少案子,想必一定有几件很叫人唏嘘的吧?” 陆小凤吸了口气,怀中的酒就自动流进他的嘴里,咕咚一口咽下,脸上倒是还挂着笑,眼睛却有些发直,像是思绪飘到了远方。 “还真有那么两件。” 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在这间破露的屋子里走了一圈,道:“你们看这间屋子,有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莫愁和雷纯都还在迟疑,花满楼却道:“有酒?” 陆小凤道:“我手里这坛是我问游戏要的,不算它,除了这个,你再仔细看看。” 雷纯道:“这似乎是一户很贫苦的人家。” 李莫愁眸光微微颤动,肯定道:“这里是边关,对不对?” 陆小凤有些惊讶:“你知道?你来过?” 李莫愁微微冷笑,没有搭腔。 花满楼慢慢道:“地面和桌子上有不少碗筷,可屋子里的床却只有一张,也太窄小了些,房顶有破洞,没有修,只用茅草盖着,门边放着顶门石,放在那个位置进出却有些不便,但从地上的痕迹来看,那块石头应该是被经常拖拽的。” “床边还有孩子的衣服……那么显而易见的,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可怜的独身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她们的生活一定非常窘迫,屋顶坏了她没办法修,只能铺上茅草应付,每一个漫长而可怕的夜晚,她所能倚仗的,也只有那两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和顶着门的石头。” “桌上、地上杯盘狼藉,还有一些散落的骨头,看起来这里在发生一桩命案的时候,女主人在招呼客人,至少三个客人。” 听完这样一段分析,陆小凤简直要给花满楼鼓掌了,就连小龙女也不禁露出佩服的神色来,陆小凤还在对她吹嘘:“我早说了,我这位朋友就和我一样聪明绝顶,平时眼睛看不见,都像是比别人多出一双眼睛似的,现在能看见了,简直又比别人多出来一双!你说你佩服不佩服?” 花满楼猜得全部正确。 接下来,陆小凤讲述了这个故事。 “这里的确是边关,饱经战火的边关,这里的女主人叫阿玲,原本是隔壁村子的,离沙场战阵更近一些,一到冬天,常有外族骑兵闯进去烧杀抢掠,阿玲的父母弟兄,姐妹都被外族骑兵杀死了,家也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而那天她刚好偷跑出来跟一个少年见面,这才逃过一劫。” “家人都没了,她也实在无处可去,是那个跟她偷偷约会的少年好心收留了她,两人也算青梅竹马,就这么成了夫妻。可怜他们成婚不到半年,少年就去投军了。” “少年走之前信誓旦旦地跟阿玲保证:‘你等着我,我去战场上杀鞑子,多杀一些,给你父母家人报仇,也挣个功名回来,让你跟孩子过上好日子!’阿玲一直等着他,等了他整整九年,邻居亲朋都来劝她,说少年一定是死在外头了,他回不来了,你何苦守着他?孩子还小,你又青春年少的,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阿玲不听,她一直等着,她相信他的丈夫绝不会骗她。杀鞑子,报仇,挣个功名回来,丈夫临走时说的话,是她在艰苦日子里唯一的念想了。” 陆小凤还没讲完,李莫愁却已在冷笑:“这世上的男人大多负心薄幸,那个男人定是飞黄腾达了,怎么会想起这破木屋里的妻儿?” 花满楼摇了摇头,他在看地上散落的,被灰土覆盖的骨头,勉强笑道:“她等回了他的丈夫,是不是?” 陆小凤点头。 “她的确等回了他的丈夫,却有些不敢认他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虽然穷苦,却又一身血性,绝不是跟在三个鞑子身边的一条狗。” “只能说时移世易,他们的国家打了败仗,皇帝老子被打怕了,不仅赔了钱,还割出去好大一块土地给外族,阿玲生活的镇子也在其中。” “少年早已非昔日的少年了,他明明已经长成了青年模样,却弯下了挺直的脊背,剃了个外族的头,身上穿着羊皮褂子,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点头哈腰,忽然撞见阿玲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却在下一刻呵斥她不知礼仪,见了军爷也不知道跪拜行礼,奉上酒肉。” 李莫愁又嗤笑两声:“像这样的狗男人还好意思要酒肉?他就应该剁碎了去喂狗,没得糟践了粮食。” 陆小凤的声音有些飘渺:“是啊,阿玲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她的丈夫,怎么会是她含辛茹苦,日夜苦思了九年的丈夫呢?” 听到这里,雷纯微微睁大了双眸:“莫非……她杀了他?可是……可这也并不能完全怪她的丈夫,大树从根子上就烂了,又怎么能责怪一片枯了的树叶呢?” 陆小凤道:“可惜啊……如果阿玲的亲人没有死在那些外族人的手里,如果他的丈夫骨头能硬一些,就算他一文不名的回来,他也还是她的丈夫。” “只可惜没有如果,阿玲在酒菜中下了毒,亲手毒死了那三个颐指气使的军官,连同她等了九年的丈夫一起。” 花满楼长长叹了口气:“倒是个烈性女子,无论怎么说,她总算替她的家人报了仇,也算解开一个心结,再寻一个男人嫁了,也算终身有托。” “可惜……”陆小凤的手抚上了那张桌子:“实在是可惜……” 雷纯道:“可惜?” 天下第七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他一向沉默,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了。 “后面的故事他是不愿意讲的,我来讲。” 他居然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 “我们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来送这封信的。” 花满楼道:“什么信?” “是一个男人写给他妻子的信,信中说,他的队伍战败了,皇帝降了,将军也降了,他却不愿意降,因为他总还记得,自己妻子的家人是死在谁的手中,他们的日子过得如此贫苦,又是因为谁。于是,这个男人决定跟着队伍假意投降,做出奴颜屈膝的模样,好趁机接近这些鞑子军官,自己并不怕死,只是想在赴死之前,能再见妻儿一面……” 天下第七有些做作的叹了口气:“很不巧,我们来的路上碰见有歹人残杀老弱,顺手解决了他,所以……来的稍微晚了些。” “我们赶到的时候,下在酒菜的毒已经发作了,这个女人可真狠呐,看他的丈夫在那挣扎,二话不说,抄起板凳对着脑袋就砸下去,脑浆子都给砸出来,就是没留意她的小丫头,捡了地上的残渣吃,也给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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