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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一阵翻腾，刺激着心底开始越发明显的裂痛。 恍惚间，不记得自己怎么踉跄地推开人潮。 只知道嚎啕哭声与尖叫不绝于耳。 依稀瞥见，拉文克劳的学生慌乱非常。 有某个人影已然晕去。 但德拉科在意的，始终只有那个男孩而已。 茫然之中踏到人群前缘，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 想狂奔上前拥住他的直觉，被眼前残忍的提醒阻断。 哈利满身血污，带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在霎那间醒悟，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为感情冲动的权利— 如果，还想保护情丝所系的那个男孩。 电光石火间，与哈利四目相交。 看到了哈利疲惫、愤怒与恐惧的眼神。 德拉科心里的酸涩疼痛与凄楚终于漫上双瞳。 在第一滴泪滑落脸颊的同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人潮开始蜂拥而上，邓不利多与福吉正在努力地维持秩序。 哈利朝自己点了点头。 温柔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知道的，还不知道的，什么都明白了。 黑魔王回来了。 父亲也在那里。 明白，心如死灰，是什么意思。
第198章 彻底被揭穿的巴蒂二世 德拉科原以为会这么无所依恋地转身离去，却被纷乱中，穆迪拖开哈利的举动拉回意识。 不甘与忧虑重新侵扰自己，唤醒了夜里逐渐被往心窝深处掩埋的情绪。 要冲动，就冲动这最后一次吧。 无论如何，不能让哈利落入他的手里。 被晚风拂干的泪痕冰冷，酸涩的双眸成霜。 在穆迪挤过人潮越过身畔，踏出赛场后， 德拉科抽出魔杖，静静地跟了上去。 离开球场时，身后传来蹄马奔驰的回响， 转过头，跟上的黑狗眼神里，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坚决。 —— “邓不利多要我在迷宫外等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假穆迪把哈利带离开他的视线，” “表示他不想藏了，要加倍留意。” 城堡走廊上，化回人形的小天狼星疾走的同时低声解释。 德拉科默默点头，还是一语不发。 小天狼星突然看着自己，眼神犀利。 “你会怎么做？” “如果想要鼓起勇气，我可以...” “算了。” 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却不可能为了相识不到半年的远亲抛下家人。 从他的反应看来，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想法。 小天狼星欲言又止，头也不回地踏上城堡二楼。 在通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的走廊上， 听见哈利与穆迪对谈的声响自转角传来。 小天狼星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贴着墙缘前进。 “黑魔王的身体长回来了？他重生了？” “那些食死徒来了...然后跟我决斗...” “你跟黑魔王决斗？” “我逃过了...” “食死徒呢？黑魔王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他原谅他们了吗？” “他...教授？” 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摩擦声，穆迪似乎正要打开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了，哈利？你需要坐下来好好休息。” “您刚才叫伏地魔...黑魔王？” “我一直都这样叫他，不是吗？” 办公室沉重的木门呀然开启，小天狼星拉起德拉科拔足狂奔。 冲过转角，一言不发地甩出一道红光，直直击向穆迪右腕。 穆迪也抽出魔杖抵御，咒语碰撞的爆炸在走廊内响起回音。 接着，小天狼星不知道用了什么魔咒，把哈利甩进办公室里，远离穆迪。 倏忽间，大门砰地关起，穆迪满面狰狞地看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布莱克？你竟敢在傲罗面前...” “你可以不用再演了，巴蒂二世。” “继续看你演这出烂戏有点痛苦。” 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打断，两人话语交锋的同时，无声的咒语仍在走道上追撞。 穆迪的身体深处传来阴恻恻的怪笑，疯眼汉突然转向德拉科。 分神与小天狼星对决的同时，语带威胁地朝德拉科开口。 “所以你真的背叛了，对吧？” “我等不及看黑魔王会怎么处置你父亲了。” “养尊处优的叛...啊！！” 话到中途转成一声怒吼，穆迪的左手已经挂彩。 “你有这么寂寞吗？” “决斗途中还想要找人来个内心独白？” 小天狼星笑着提问，爽朗的笑声稍稍冲淡了德拉科担忧父亲的阴霾。 这个表舅到底有多么自信，可以在这样的场合嬉笑自若？ 受创的穆迪似乎陷入了愤怒与疯狂。 伸长了舌头，不断像巨蟒一般，舔舐自己的嘴唇。 魔杖狂乱地挥舞，一个又一个的咒语袭来。 小天狼星收敛了笑容，专注心神地阻挡着。 德拉科也施咒相助。 狂乱的对手几乎把所有攻击的念头全写在脸上， 让德拉科得以早先几步得知即将冲向自己的诅咒。 尽管施咒速度跟不上小天狼星，德拉科倒也全数挡了下来。 “干得不错。” 小天狼星嘴角露出笑容，德拉科却发现了穆迪接下来的举动。 “小心！” 绿光大作，小天狼星赶忙拉了德拉科低头避开。 “布莱克，怎么不笑了呢？” 又是连续绿光闪烁，小天狼星也连连发出攻击的咒语，将索命咒弹了开来。 穆迪似乎占了上风，缓慢地踏着步伐，自言自语。 “我的主人已经赢了。我要做的，只是清理门户而已。” 魔杖对准德拉科，还没能攻击，背后的大门砰然炸了开来。 一道红光过后，穆迪脸带错愕地向前扑倒。 “我以为，你很期望在漆黑的走廊遇见我，巴蒂二世。” —— 敞开的办公室大门里，响起慵懒的语调。 西弗勒斯带着哈利走了出来。 穆迪倒地不起的身影在地上无意识地扭曲变形， 疯眼从眼窝中掉了出来，但小天狼星与西弗勒斯却丝毫不以为意。 两人只是恨恨地看着彼此。 月光透着石窗打入，画面有些诡谲。 如果不是今晚的心灵已经消化太多冲击与情感， 也许，自己会为了眼前的画面莞尔。 小天狼星还搭着自己的肩膀，西弗勒斯也还扶着哈利。 就好像各自带着人质僵持不下的敌人一般。 “『你在这儿做什么！』” 不约而同的怒斥，却被转角传来的苍老嗓音冲淡。 “你们都是我请过来的。” “这也不是你们第一次合作。” 邓不利多教授的身影缓缓出现， 充满威严的嗓音喝止两人的对立后，快速叮咛在场四人。 “现在，我需要你们都去病房。” “福吉与米勒娃正在赶来的路上，这意味着我们会有些不便。” 邓不利多看了小天狼星一眼，他点了点头，瞬间化为大脚板的样子。 西弗勒斯似乎轻声冷笑，无声地说了句”很乖，坐下”。 惹得小天狼星伏下了前身，咧开嘴，低声威胁。 “够了。快去吧。” 邓不利多不耐烦地开口，摆了摆魔杖， 让失去意识的巴蒂二世漂浮进入办公室后，跟着踏入等待福吉。 —— 小天狼星很快地拉过哈利，往病房走去。 看着哈利满是血渍的长袍，德拉科低下了头，对着身旁的西弗勒斯低语。 “你说他会很安全的。邓不利多教授也这么说过。” 西弗勒斯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很抱歉。但是，我们必须相信邓不利多。” 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东西都处理好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累到几乎没有情绪。 “爸爸他—” “他们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别担心。” ——
第199章 你永远都有选择 德拉科来到病房后，很快地便被带到另外一个隔间。 隔间里，有另外两个拉着帘幕的床位。 透过隔窗，隐隐可以听见哈利被韦斯莱家环绕着。 随后，邓不利多也来了。 他急促地在交代什么事情，声音显得遥远而苍老。 再来是福吉与麦格教授走入。 德拉科从来没听过麦格教授这么生气的样子， 也没想过福吉竟然只能嗫嚅地辩解。 接着似乎起了什么争执，福吉愤愤然地离去。 福吉离开后，听闻韦斯莱太太”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尖叫。 过大的嗓门与高亢的频率让德拉科有些头疼。 静下心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囊袋。 掏出了纸笔后，举起魔杖，让囊袋化为乌有。 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虽然心思紊乱，但还是想说些什么。 才刚动笔，邓不利多与西弗勒斯的声音已经迫近隔门。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如果，你已经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 门扉开启，西弗勒斯脸色比平常苍白许多，双眼也有着怪异的光芒。 踏入门来，一言不发地抱住自己。 随后走出病房，留下邓不利多难得展现担忧的话语。 “祝你好运，西弗勒斯。” 接着，邓不利多背对着德拉科，用全病房都听得到的音量朗声说道。 “我得到楼下去一趟。我必须去见迪戈里夫妇。” “哈利，把剩下的魔药喝下去，我待会儿再回来找你们。” 随后，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轻语。 “去陪陪哈利吧。然后，如果西弗勒斯成功了—” “你必须回家一趟，他会回来接你。” 离去前，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 “德拉科，希望这只是一点点的迂回。” —— 看着病房内，邓不利多、小天狼星与西弗勒斯都失去踪影。 德拉科心绪纷杂地站起身，踏出隔门。 哈利正被韦斯莱太太拥抱着， 韦斯莱家剩下的成员与赫敏则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 赫敏不经意地落下了手中的茶杯， 撞击的声响让哈利挣脱韦斯莱太太如母亲般的慰问。 最终，两人再一次四目相会。 还没能感受彼此太多的情感，哈利已经走了过来。 碧绿的眼眸被哀伤与绝望充盈，直到见到自己才有几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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