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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理会教室的目光，自顾自地坐到了最远的角落。 隐约感受着哈利始终看着自己，而后对着韦斯莱低语。 坐定后，眼角不自主地飘向格兰杰的身影， 发觉她也像自己一般，独自一人坐在前排。 —— 西弗勒斯的课程还是如同既往。 显然对学生们不谙无声咒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理所当然地，除了练习多年的德拉科外，赫敏早已施展自如。 达芙妮向来细心的性子，让她在偶然成功后， 快速地掌握了成功施法的诀窍。 而潘西则在达芙妮的提醒与协助下，顺利地学会了这项技巧。 纯血大族自幼强调克制情绪的内敛教养， 让贵族子女们比常人更能理解自己此刻隐含的心境， 在这种需要心灵魔法的时刻，有了莫大的帮助。 相比之下，其他学生的表现参差不齐。 哈利的无声咒总是时灵时不灵的， 罗恩则因为老是分心的缘故，表现奇怪无比。 “以你们的资质，我并不意外。” “学期都快结束了，你们之中还是有这么多人，无法掌握精髓。” 这两句话，成了西弗勒斯课堂上的口头禅。 —— ——
第305章 浴室中的德拉科与赫敏 今天加强屏障咒的练习，也不意外地以这样的作收。 倒是课程结束后，斯内普一反常态地， 不等学生散尽，便走到德拉科的桌前低语。 “德拉科，到办公室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德拉科直直地看入他漆黑的双眼，极淡极轻地开口。 “能不能换一天呢，教授？我有点不舒服。” “如果您要说的，是缺课的问题，我会尽可能回去上课的。” “谢谢教授。” 斯内普紧紧地瞇上眼，沉默一阵后，才缓缓点头。 这并不只是闪避的托辞而已。 德拉科自己也有些不明所以。 自从猫眼石项链的事件过后，自己内心似乎被罩上了什么阴霾。 心神无止境的困乏无力，总会在短暂的聚精会神后排山倒海。 即便加强了提神魔药的剂量， 也只是让自己在心底源源不绝的不安与责难里，更加难以成眠， 每一堂课与每一次的修复任务后，总是必须躲入级长浴池里。 唯有在那里，才能让反复闪过前几回任务的画面与尖叫的大脑， 稍稍在蒸腾的水气氤氲里陷入迷茫。 发觉自己愈发地畏缩，深怕再做些什么，可能又要牵连无辜的性命。 早已遣退了诺特与高尔，要两人千万不可再跟随与守卫自己。 发现两人还是顽固底喝着变身水，在城堡七楼的长廊逗留。 即便如此，心力交瘁的自己早已无暇争执。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几天。 即便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到课堂， 行尸走肉般的憔悴佳人，浑然察觉不到校园周遭的氛围。 直到这一晚的级长浴室里。 失魂落魄地任淋落的热泉打红了白净的后颈， 浴室的大门突然开启，水雾缭绕中， 传来了某个少女哭得哑了的泣声。 “有...有人了吗？” “对...对不...不起......” 抽抽噎噎的泪诉着。 德拉科猛地回神，认出了泪水的主人。 “不用道歉。格兰杰。” —— 混入舒缓心神魔药的热水不停注入浴池， 让迷蒙的澡堂满布清澈的回音。 天顶吊灯上的烛光在蒸气里晕开了熏黄。 方长的浴池不小。 随着流水漫出浴池，自动蒸散， 两名少女安坐的距离也渐渐缩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盘上的卷发与俏短的马尾，已是静静地相邻相依。 两人的面颊均是瑰红，雪白的肩颈却未曾一动。 赫敏始终低着头，任水花遮掩落泪， 德拉科则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前方。 澄净的水面下，任赫敏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左手。 知道是她在难得的脆弱里寻求安慰，即便陌生，却也不愿脱逃。 不曾试图遮掩，左前臂上，在水里模糊颤动的暗纹。 赫敏也未曾提问。 “那时候......” 水声依旧，犹然哽咽的音调开口。 “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看着哈利差点就.....” 片刻寂寥，溅起的水花打上雕工细琢的石岸。 而后，才是清冷虚弱的气音回语。 “我不知道。” 无神直视的僵直终于缓缓挪移。 与身旁的赫敏相仿，德拉科低下了头。 “我想不起来了。” 气音凄绝。 赫敏的手用力地握了握自己。 “是因...因为这个吗？” “哈利只跟我提过，他觉得，你是被胁迫的...” 无声无息，却胜似默认。 “对不起...相比之下，我的烦恼很幼稚...” 眼神依旧未曾交集，德拉科只觉得自己的指尖稍稍使劲地回握。 “不会。” “我很羡慕你。” 也许，是意识在温热的泉水里浸得太深。 两人迷乱的神识，似乎都认定， 对方不会将今晚的谈话带出澡堂。 也许，比起全然熟识， 略带相识的陌生，更能自在地倾诉心情。 “哈利一直很坚持，要让邓不利多知道，你被伏地—” “对不起。” 乍闻伏地魔的名字，原本平静冷淡的少女恐惧地颤抖。 水花在两人身前飞溅，赫敏也赶忙道歉。 “被那个人，交付了任务。” “他没有直说，但我知道他希望能让邓不利多帮—” “不用麻烦。” 水面余波荡漾，冷彻的音调却回复平静。 “如果是因为小天狼—” “不只是他。” 断然地截断话题，浴室再一次充斥水声。 两人默默低头不语，任掌心传递相伴。 同是自傲的人，也因此都懂得， 在无力改变事态的落魄里，言语慰藉只属无谓。 “一定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不管怎么想，别伤害自己。” 直到德拉科终于开口，将话题带回两人共有的经历。 赫敏默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点头。 泪光闪烁的聪慧大眼，慢慢盯上了德拉科左手上的图腾。 “凯蒂，那个在霍格莫德的女学生。她没事了。” 突如其来地转移了话题。 “她说，感觉是木盒控制了她，强迫她去触碰项链。” “幸好有另外一个声音，不断阻止她，也才阻挠木盒的魔咒。” 赫敏说完，不再多言半句。 但格兰分多的天才与斯莱特林的女王，都已自明了。 直接却不触及伤痕地安慰着彼此。 二年级的走到惊魂后，断断续续的交手过程， 让两人缓缓有了若即若离的默契。 无声交握，却也足以为彼此舒心。 两人的情谊，也许始终难以似亲友般若无其事的闲话， 却是惺惺相惜之余，谈论深深烦恼的最佳人选。 “等心情好一些，我想和你讨论一些事情。” “是关于利用算命学的原理，增强防护咒语的方式。” “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办一个圣诞派对。” “只要你到附近，我可以想办法逃出来。” “我猜，你不会想被人发现和我交谈。” 总是在交换了几句话后便回归静谧。 紧紧握了握彼此，德拉科才又低声说着。 “他会发现自己的心意的。” “本小姐会摄神取念。” 赫敏愣了愣，点头的同时，被水气蒸红的面颊又染上湿暖。 “哈利，他—” 她挣扎着哽咽开口，想报以温暖。 只得到令心魂一跳的回应。 “他很冲动。好好保护他。” 都明白，已经不能再多说什么，就这么恢复沉默。 听水声隆隆，优雅地遮掩珠泪落池。 在药浴的芬香淡化前，少女幽幽的一对身影，未曾松开彼此。
第306章 赫敏：哈利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斯拉格霍恩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圣诞聚会， 顿时成了校园里沸沸扬扬、引人热议的焦点。 这一直以来，都只是让他满足虚荣、 享受着爱徒与名流环伺的私人场合。 现在这么一来，受邀参加宴会，甚至加入斯拉格霍恩俱乐部， 俨然成为霍格沃茨校园里最为风光的事迹。 尤其，在五六七年级的学生群里。 面对着在先前的教书生涯里， 未曾经历过的注目，斯拉格霍恩自然是乐在其中。 他不明白的是，这是群见识过异常极端现象的学生。 从密室的石化猎杀、逃犯闯入城堡而外宿礼堂， 到三校联合的圣诞舞会、与弃学的学生炸开烟火。 这些学生们早已在无意间习惯，每年总要有些闹事喧腾。 斯拉格霍恩的宴会，只是在这个看似宁静的学年，难能可贵的共同话题。 当然，话题的热度， 还是远比不上那个被选中的人， 以及那位憔悴消瘦的落魄千金。 只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谈论德拉科．马尔福， 而对哈利的注目，恰好与斯拉格霍恩的宴会重叠。 —— 他会带谁去参加宴会呢？ 霍格沃茨自然有不少喜欢主动出击，狩猎男伴的少女。 但即便如格兰分多的交际花罗咪凡，也没有主动接近哈利的勇气。 总是与其他兴致高昂的友人成群结队地跟在他身后， 又在好不容易鼓足士气后，又颓丧地打退堂鼓。 毕竟两年前，哈利与德拉科如梦如幻的圣诞共舞，早已成为传奇。 况且，校园一隅的“流言蜚语”都说， 在与德拉科长年暧昧之后， 哈利似乎…… 似乎，在那群憧憬联谊打扮、热衷男女情事的中低年级少女眼里， 一旦被哈利邀请参加宴会，便能一举在校园的社交圈里， 有着能与七年级的张秋与六年级的德拉科相提并论的地位。 这般氛围，连向来总是反应慢了数拍， 为此曾经惹得德拉科连番着恼的哈利，都有些警觉。 下意识地选择逃避，直到终于在宴会前一天， 陪着赫敏在图书馆里用功时，才退无可退地提起这个话题。 “你不要一直不耐烦的踢脚。这么不想读书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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