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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也脱下了面罩，脸色死白，缓缓地转头，看了安多米达阿姨的女儿一眼。 “邓不利多不在，试试看，这样的人手，能不能阻止我。” 黑云聚成了黑袍，黑袍下，伏地魔举起魔杖，缓缓地挪动头颅。 “去吧。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才刚踏出几步，入口大厅突然冲出一小队人马。 “你休想！” 认出一马当先的，是罗恩・韦斯莱。 貌似勇猛，显然完全没有察觉，弥漫在城堡入口大厅的恐惧。 德拉科没有丝毫犹豫，咒语连发，速度快得让几个人还没能反应已然倒地。 是隆巴顿与洛夫古德。 接着，又是砰地一响，倒地的，是韦斯莱家的小妹。 德拉科略微困惑地瞇上了眼，却霎时了然。 自己明明只施放了两个昏迷咒。 “为什么连你—” “罗恩！闭嘴！” 罗恩高声叫骂，赫敏却一手捂住了他。 德拉科这才看清，第三个咒语，来自卢平。 看着赫敏瞪着自己，惊惧不已。 而后，带着坚决的勇气点头。 未曾看向卢平一眼，两人的咒语却同时打出，分别击中了罗恩与赫敏。 而后，再无回头地，踏上了石阶。 身后传来伏地魔的嘶声赞许，夹带讥刺。 “卢平，是吗？” “真是称职的老师。” 随后，惊慌失措地喊叫与咒语爆炸的声响飞扬交杂。 闭上了眼，暗自希冀，伏地魔的诺言是真的。 也祈祷着，哈利真的听懂了福来福喜的暗示。 —— 黑魔标记，在天文塔上飘扬。 “去找西弗勒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把他带到这里。” “你发誓要服从我的，哈利—去吧！” 德拉科隐身在塔尖的门后，听闻对话，以及哈利迈开步伐的声响，咬紧了牙。 现在，绝不能出现在入口大厅的人，就是哈利。 转过身，缓缓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庆幸地发现，见不着哈利的行踪，也不再听闻他的脚步。 天文塔上，只留下邓不利多一人辛苦地撑在墙垣。 “除你武器。” 低柔地念出了咒文。 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对这么落魄的老者使用无声咒。 有着奇异造型的魔杖哐啷落地，邓不利多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晚安，德拉科。” “晚安，教授。” 邓不利多从容地打着招呼，德拉科也依循礼节地回礼。 “还有谁在这里吗？” “我正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邓不利多勉强笑着，德拉科眨了眨眼。 目光，似乎在哈利所在的方位，稍作停留。 晚风渐起，衬托着德拉科清冷的气质， 也勾起了薄霜下，心神疲倦也难掩饰的决绝。 德拉科沉默了，而后，缓缓举起了手。 一言不发地，卷起了左手长袍的袍袖。 “教授。” 缓缓开口，似乎每个吐露的字词，都是再一次，向自己的内心确认。 “我已经，做好选择了。” 邓不利多温柔地笑了。 “我知道，德拉科。你做得很好。” 神情一派轻松，彷佛在与某个无缘的孙女对谈。 “项链，还有蜂蜜酒。” “也许，我们的朋友会说，这就是你别扭的温柔。” 顿了一顿，又向下滑了几吋。 “就像今晚，你刚才的问题。” “今天学校里，不是只有食死徒，对吧？” “你想保护他，用你的暗示。” 德拉科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明白自己苍白的面容上，隐隐透出一点，许久未感受过的晕热。 尽管，只是转瞬即过。 “那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消失的橱柜，在有求必应屋里。” “伏地魔，好像也很熟悉那个房间。” 对话持续着，似乎只是另一堂校长与自己的秘密授课。 “是吗？” 这个消息，却让邓不利多苍老羸弱的双眼绽出精光。 老人瞬间又站直了身，虽然还是倚着边墙。 “我想，你已经透过某种方式听过了。” “但是，我想亲口告诉你。” “没有你，这一切，可能都会流于运气。” “您说过，有时候，多点迂回，反而能更快掌握目标。” “啊，是的。” 邓不利多说着，天文塔的底端，传来了几声怒吼。
第328章 凤凰陨落（这又是一个转折点，后面就是感情彻底修复了） “看来，凤凰社和傲罗还在抵抗？” “我必须说，这样的表现，让我有点失望。” 邓不利多又笑了笑。 隐形斗篷下，哈利听得一头雾水。 咒语爆炸的声响渐近。 “那么，进入正题吧。” “你会怎么做呢？” 德拉科的脸色倏地惨白，苍白的下唇被白净的前齿咬得血红。 “我如果...如果不下手，他会......” “是的。如果，我没死，他会。” “但是，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一个会杀人的孩子。” 哈利不太明白，为什么，听着邓不利多的话，德拉科突然红了双眸。 “我......” 话声无法出口，只是哽咽。 “你很温柔，亲爱的德拉科。” “但那一晚，最后下手的，是今天到访的贵客。” “这样，你稍微安心了吗？” 德拉科默默地低下了头，哈利可以看见，泪水滴上石板。 “我需要请你帮我一个忙，德拉科。” “可以请你帮我捡起魔杖吗？” “我需要借助它，完成最后几个魔法。” 邓不利多说着，德拉科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拾起魔杖。 哈利却只能无声地，为邓不利多的用字遣词感到困惑。 紧接着，浑身冰凉，像极了被疯眼施加灭幻咒的体验，威力却强上许多。 “谢谢你，德拉科。” 邓不利多看着哈利的方位，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德拉科却仍旧低着头，不发一语。 魔杖始终指着邓不利多。 “你的母亲，她会非常安全。” 直到邓不利多意有所指地开口，德拉科才缓慢地抬起头，眼神湿润。 而后，天文塔的底端，传来了某个人盛怒已极的咆哮。 哈利额头的疤痕一阵久违的辣烫，却半点动弹不得。 紧接着，在几乎让心跳静止的恐慌中，见到不敢想象的人影。 伏地魔领着贝拉与格雷伯克，走上塔尖。 在三人之后，姗姗来迟的，是一身漆黑的斯内普。 —— “晚安，汤姆。” “是什么耽搁了那么久呀？” 邓不利多悠哉地打着招呼，似乎只是在酒吧等待迟到的学生。 “死到临头了，还是这副德性吗，邓不利多？” 伏地魔的出现，却令德拉科忍不住背脊一凉。 “不，不。这只是礼貌。汤姆，还有贝拉，以及...” “格雷伯克，很遗憾，我并不怎么高兴见到你。” “我必须说，汤姆。” “如果你是想再一次求取教职，带着这么嗜血的狼人进到学校，并不怎么加分。” 邓不利多一一打着招呼，见到格雷伯克时，却失望地向伏地魔开口。 一派轻松的模样，几乎令德拉科相信，校长绝对有办法脱逃险境。 “我只是遵循你的先例而已，邓不利多。” “那个狼人，卢平，是吗？” “很可惜。他会是个好老师的。” 伏地魔也故作悠闲地开口。 两人的口吻，越来越像是在吧台闲话。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面试他才迟来了？” “这恐怕，还是校长的工作，汤姆。” 邓不利多轻轻地笑着，身子却又往下滑了寸许。 “笑话说够了，邓不利多。”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活命吗？” 德拉科发觉，越是紧张的时刻，自己似乎总会注意到奇妙的细节。 例如，伏地魔在校长面前，好像不太会以“黑魔王”自称。 “恐怕，是我想不想活命，汤姆。” 邓不利多说着，撑起了右手，举起魔杖。 令德拉科惊奇的是，一整年坏死黝黑的指节，莫名地痊愈正常。 伏地魔却只是不住冷笑。 “别虚张声势了，邓不利多。” 剑指向前，无杖施法，便击落了校长手上的魔杖。 而后，嘶声低语。 “洞窟的药水，不好受吧？” “是的，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你以为，凤凰社和那个半巨人，可以拦阻得了我吗？” “他们只能拖延而已，就如同你的笑话。” 伏地魔步步紧逼，老校长的身影，却缓缓下跌。 似乎，远比魔杖第一次被自己击落时，显得更加虚弱。 “所以，你又杀人了，汤姆？” 语气里的质问，几乎透露了几许不符合气质的可怜。 德拉科听着，不忍地阖上了眼。 “不。我要你在临终前，感念我留给你的慈悲，邓不利多。” “今晚的黑魔标记，只留给你一个人。” 伏地魔说完，突然开口尖声傲笑。 “是我赢了。” “在你死后，我有的是闲暇，一一取回你窃走的事物。” “然后，我会有永世的时间，猎杀哈利波特。” 邓不利多的身影又矮了几截，已经完全被伏地魔的背影笼罩。 “你希望我恭喜你吗，汤姆？” 只能听闻校长虚弱的提问，与伏地魔不屑的回应。 “很遗憾，你的唇舌，已经不值得我的注意了。” “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可悲可怜的结局。” 伏地魔满嘴讥讽，转过身，望着自己。 “别让黑魔王等待太久。” 说着，幻作一缕黑烟，朝着校园远处飘去。 “邓不利多，这可真不像你呢。” 伏地魔离去后，贝拉阿姨甜笑着踏上前，搂着自己。 “快动手吧，小德拉科！” 邓不利多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无声凝望。 让德拉科的脑海里，蓦地响起了两道合声一般的柔美嗓音。 “唯愿平和于受允入内之人。” “自愿为所爱之人牺牲自己，留下永恒的防护。” 是格林德沃，也是邓不利多。 动弹不得。 “该死！动手！马尔福！” 格雷伯克焦急地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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