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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牌余下的空白处，被十六年来，无数个瞻仰的留言填满。 在一片“谢谢你，哈利！”“我们永远支持你，哈利！”的字迹中， 一行短短的文字，让德拉科又闭上了眼，逼迫自己，以大脑封闭术压抑着心绪。 愿雷古勒斯与蛇，一切安好。 “德拉科…” 勉强定住了神，哈利却突然压低了声音，满是警戒地叫唤。 “楼上有东西。” 顺着哈利的话抬头，瞇上眼。 看见落雪积迭的残破里，有着什么扭动的形影。 耳畔的哭声渐响，感觉哈利握着自己的手突然施力。 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痛楚。 看着二楼的形影翻动，德拉科瞪大了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脑海里思绪奔腾，电光石火间，做好了决定。 那是这些日子里，午夜梦回，一步步推演的结果。 “拿下隐形斗篷，哈利。” 转身看着哈利，解开了幻身咒，听他有些震惊地开口。 “要开始了吗？” 德拉科点着头，却还是难耐不安，颤声低问。 “哈利… 你真的… 相信我…？” 明白这之后，也许，棋局会脱离邓不利多的部署。 哈利褪下斗篷，碧绿的瞳孔清澄。 “Always.” 随后，德拉科脸色唰地死白。 挣脱了让哈利紧握的左手，卷起袍袖，魔杖的尖端颤抖。 在哈利的注视下，在波特夫妇的故居里，按下那虚假而又“真实”的黑魔标记。 “唔…！” 按下的瞬间，哈利突然捂住了前额，疼得叫出声来。 德拉科也拧起了眉，手臂上的标记传来灼热的炙烫后，被烧成了黑点。 “疤很疼吗？” 轻声问着哈利，他的左手还是遮在头上，眼神却是决绝。 “很痛，但他很高兴。” “他在路上了，距离太远，他没办法使用幻影移行。” “我们的时间不多…” 哈利咬牙切齿地忍耐着，右手握紧了魔杖。 “你去找剑，我去杀蛇。” “最好在他赶到之前，我们可以离开。” 德拉科点了点头，警戒地看着二楼的身影扭动得更加厉害。 看来，它也发现了两人的存在。 深吸了口气，看着哈利坚决的侧脸还带着泪痕与哀戚。 咬了咬唇，牵起哈利的手。 心头苦涩难言，没想过哈利重新踏入家门，是在这样的情境里。 只能无声安慰，至少，自己可以在一旁伴着。 被德拉科轻轻牵起时，哈利侧过了头，也见着她的神情。 淡淡地惨笑了笑，明白了她的心意。 相互点了点头，朝着早已荒芜的屋里走去， 踏入屋内，月光自二楼的破口渗入，带着飘雪。 让早已没了人气的残房更是凄凉。 两人呆站了片刻，哈利只觉得心跳狂乱得胸疼。 终究还是举起被牵着的手，将德拉科的手背贴在唇上。 深深一吻，听着德拉科压低了声音的叮咛轻颤。 “小...小心它的毒—” “我知道。” 又一次深呼吸后，放开了她，只身走向二楼。 ————— 在发现娜吉妮后，由德拉科召来伏地魔，是两人拟好的战略。 “就算我不出手，娜吉妮也会联系伏地魔。” “它迟早都会赶到现场。” “但如果是我先联络，至少可以假装，我还是依照它的命令行动。” 听完德拉科的话后，哈利静静地点头回应。 “不管它有没有怀疑你，这样做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和谐。” 同时克制着眼神，不要乱飘向她睡袍开襟处， 锁骨下方有些引人好奇的阴影。 “那之后，我去对付娜吉妮，你去找宝剑。” 看着德拉科皱眉反对，哈利连声说着，同时也继续问着。 “那是邓不利多给你的遗物，也许...只有你才能找到它。” “倒是...如果那个人赶到，我们还没完成任务呢？” “要直接幻影移行逃跑吗？” 德拉科却静了下来，轻轻咬着唇，在哈利身旁坐了下来。 双手倚在膝上，倾着上身思索。 显然没注意到，只凭腰带束缚的袍襟侧开， 让哈利得以瞥见睡袍里，那略微透光的丝质衬衣下， 依稀可见，随着呼吸起伏的白嫩，与时而挤压阴影。 哈利看得出神，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喉头一紧，赶忙逼着自己扭过头去。 力道大得肩颈酸疼，却又见到德拉科洗完澡后， 挽起盘上的白金长发，露出雪白的后颈微红。 玲珑细腻的曲线，让哈利尽管已经极力克制了， 还是不由自主地又失了神，直到德拉科的声线传来。 “如果...不马上逃离呢...？” 德拉科细声细语地说着，语气犹疑。 浑然没有察觉身旁的男孩魂游到了何方。 “那也很好呀。” 哈利语气有些恍惚地说着。 心不在焉的答复，却让德拉科困惑地转头。 看着哈利，有些纳闷地皱起了眉。 “你有专心听吗，哈利？” 这么低声问着，哈利才赶忙打起精神。 “当...当然有。” “我的...我的意思是，呃...” “你一定...一定有什么想法了对吧？那...那也很好。” 慌乱心虚的解释，让德拉科忍不住瞇上了眼， 却反倒被摄神取念窥探的心思逼红了脸颊。 “你这个...！”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抱枕遮在胸前，远远坐离了哈利。 —— ——
第380章 宝剑到手（糖） 各自红着脸看着壁炉，又过了片刻，德拉科才又静静地开口。 “我只是觉得，练习了那么久...” “也许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和它对抗。” “和伏—！” “哈利！” 德拉科的话，让哈利过度震惊，险些就要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 幸好德拉科急忙制止，才没能酿成灾祸。 但片刻的危急，也让两人的旖旎心思消散一空。 “你想要和那个人决斗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哈利的问句还是焦躁，德拉科却还是低声回应。 “我知道很冒险...” “只是会想，最坏的情况，就是我用魂器的身份，挡在你前面。” “它应该不会下手的伤害我，这样...我们还是有办法逃离。” “但为什么要这样？有必要吗？” 哈利还是有些不赞同，也让两人连月来的独处，第一次的意见不合。 “我们已经掌握了魂器的位置，也知道消灭他们的方法。” “就算所有的魂器都消失了，我们还是要击败它才行，不是吗？” “这不表示我们现在要冒险呀。” “看起来像是冒险，但仔细想想看，它不会愿意伤害我。” “这反而给了我们保护，让我们可以拿它来练习，不是吗？” 德拉科的想法，让哈利听得目瞪口呆。 却又暗自佩服，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利用自己，算计那个人。 “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也许可以反过来利用魂器，” “试试看，我们和他到底还有多少差距。” 看着哈利一言不发，德拉科顿了顿，才又慢慢开口。 “总比...总比消灭魂器也没有保护之后，” “才发现我们根本打不赢它，最后全盘皆输好吧...” 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不愿想象最坏的可能。 哈利听着，咬了咬牙，想了一想，下定了决心，也笑出声来。 “就照你说的试试看吧。” “这么大胆的计划，马尔福小姐很适合格兰芬多嘛。” “给本小姐闭嘴，笨蛋波特。” 片刻的玩笑，只是让两人的心情各自紧绷。 明白计划虽然如此，遇上的危险，绝不会少掉分毫。 那天之后，哈利只能屡屡安慰自己，罗恩总是会说， 巫师棋陷入劣势的时候，只能靠险棋翻身。 ————— 看着哈利上楼后，德拉科闭上了眼，静了静心。 转向门厅的另一侧，推开斑驳的门扉，开始在一楼的房里寻找宝剑的踪迹。 走过客厅与起居室，进到餐厅。 在一间间的房里，遍寻不着格兰芬多宝剑的影子。 时不时抬起头，听着二楼越发响亮的撞击声。 “碰！”“喀啦！” 心里越是焦急。 “唔…该死！” 隐隐听见哈利的咒骂，以及随之而来的细微炸燃声响， 德拉科忍不住握紧了拳，停下脚步。 紧闭上眼，锁着焦急的心绪，逼迫自己静下心来。 一如所料，邓不利多教授不会真的把剑藏在屋里。 那样太过直接。少了他的巧思，更少了他老爱向自己叮咛的迂回。 习惯性地抽出折扇，左手放上胸口。 数着心跳，梳理呼吸，重新寻觅着可能的线索。 在原地绕着圆踱步，思索着如果是邓不利多教授，也许该问的， 不是他会把剑藏在哪里，而是他是怎么把剑藏起来的。 想着一年级时，哈利取得魔法石的方式， 还有二年级的密室里，他手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长剑。 “珍宝在何处，心就在何方吗...？” 轻轻地喃喃自语，收起折扇，取出魔杖。 在厨房的石板地上，画下了霍恩海姆的魔法阵后， 站入阵中，闭上眼，以大脑封闭术凝炼心神，在脑海中勾勒起长剑的模样。 只觉得身畔开始缓缓拂过柔和的风势， 卷起了长袍的下裾，也流过指尖。 紧闭的眼帘，隐隐约约，感受着身旁升起阵阵若有似无的光线。 稍稍睁开眼，眼前的景致超乎想象，让德拉科惊奇地睁大了灵动的双眼。 七边形的阵式升起了淡金色的光幕，在月光下不住波折流动， 边墙上也有所呼应似地，冒出了如常春藤一般的金色线条。 光流沿着墙面滋长，慢慢地勾勒出一幅往四面横生的金黄树影。 但与寻常植株不同的是，每一个枝节末端， 应该是长出叶苗的地方，被一环环的光圈取代。 宜人的金影流窜，在映照积雪的白光下璀璨。 让德拉科看得出神，樱唇轻启，神色动容。 “生命之树（arbor vitae)…！” 不自觉地惊叹出声，耳畔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怦然。 和赫敏一起进行的研究，让德拉科知道，生命之树是魔法石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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