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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别这样，亲爱的德拉科，别这样…” “别连自己都不愿意放过自己……” “为什么要连这样难得的机会，都不能留给自己真正的心愿呢？” “你已经牺牲了许多，也辛苦了许多。难道不想见见，那个你心心念念的人吗？” 呢喃紧贴在耳畔，声声句句，窜入心海。 彷伏自体内滋润了身心，透入了意志，绑缚了情绪。 “这个世界上，明明有着你更想见到的人，不是吗？” “那个在你出生前就离去的人，那个让你想步上后尘的人。” “你会想见到他的，对不对，亲爱的德拉科？” “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不是吗？” “想问问他，为什么做了那个决定？想问问他，会不会后悔？” “也想问问他，在最后的那一刻，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害怕，不是吗？” 渐渐地，在一句句的低语中失魂落魄。 “你会见到他的，德拉科。你值得见到他。” “已经坚强了这么久，孤独地忍受了这样的决定这么久。” “让那个唯一懂得你心情的人告诉你，一切都会没事的。” “就只是，沉沉得睡着了而已，对不对？” “至少，在所有的煎熬之后，你值得不再害怕，亲爱的德拉科。” “所以… 呼唤他吧… 呼唤他… 就像妈妈曾经那么亲昵地呼唤着……” 有些茫然地看向哈利，他的眼神也满是狐疑，随后，渐起朦胧。 看来，哈利也听到了属于他的对白。 有如恶魔一般的低语持续着，麻痹了哈利的双眼，也拧碎了德拉科的心头。 彷伏耳边的呢喃，硬生生把自己压入某个， 似乎是自己的，却又不那么属于自己的情绪旋涡。 什么感受也说不上，喉头突然已是一阵干哑。 还没来得及感受悲伤，双眼已经无止尽地滚落珠泪。 哈利低下了头，眼镜被泪水冲落鼻尖。 德拉科也被歇斯底里的啜泣，无情地碾压胸腹，几乎就要缓不过气来。 颤巍巍地踏上前，指尖勉力勾起了哈利的指节。 复活石开始飘散出薄纱幕一般的黑气，遮上泣不成声的两人。 像死神为劫余的生者，披上吊唁的丧纱一般。 “呼唤他们吧，别再为死别而哀泣。” “呼唤他们，接下来，就不用再天人永隔。” 耳边的呢喃更盛，语调像是把念头掐进了心跳。 哈利与德拉科互望了一眼，最后一丝的理智，只能告诉彼此， 似乎，是遇上了与夺魂咒截然不同的魔法。 呢喃的声调，更加地蛊惑心灵。 “就是现在，别再哭泣了。” 语调极尽轻柔，哈利与德拉科却仿佛收到什么指示一般， 不约而同地颤抖着，如被黑雾勾去了心神，失魂落魄地开口。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布莱克” 出口的瞬间，黑雾飘移。 像极了黑纱翻转飘动，远离了两人，罩上前方的空无。 随后，在黑纱之下，悄悄浮现了两道极其相似的人影。 较高挺壮硕的男子留着利落的山羊胡，不拘小节的漆黑长发随性地扎起马尾。 但总是桀骜不驯的笑脸，却挂上忧沉。 在他身旁的人则瘦削苍白，披肩长发更衬诗人般的忧郁气质。 眉宇与眼神里的愁容，让秀气的面容裹上重重哀凄。 两人的形体近在哈利与德拉科眼前，却始终被黑纱帘幕遮隔，阻开了视线。 人影浮现的同时，哈利与德拉科十指紧紧交缠，泪水落地的啪嗒啪嗒轻响不绝。 寂静的漆黑之中，复活石传来的呢喃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哈利与德拉科哽咽的叫唤。 “天… 小天狼星…？” “小表舅……” 无力的唤声向前，却在触及两名男子的形影之前，像撞入黑纱一般，消音沉寂。 “小天狼星！！！” 直到哈利再一次用尽气力的咆哮，男子们身前的黑纱才开始微微颤动。 像被急迫的情绪触动似的。 纱幕的彼端，小天狼星与雷古勒斯同时抬起了头，定神看着眼前的亲人。 “傻孩子，你不该这么做的。”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紧皱着眉，摇了摇头。 雷古勒斯则深深凝望德拉科，勉强挤出微笑后，凄声叹息。 “噢…德拉科……” “我多么希望，我们不是这般相见……”
第405章 我很后悔，但我更庆幸 复活石散发的黑雾缭绕，层层包裹着四道身形。 哈利与德拉科，小天狼星与雷古勒斯并肩对立，注视着彼此。 四人之间，被淡薄的黑纱帘幕遮隔。 在在地让哈利回想起，神秘部门的石拱门前，那若有似无的纱帘。 在小天狼星与雷古勒斯现身之后，哈利与德拉科的情绪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几乎像是复活石达成了目的，将两人从莫名哀戚的情绪禁锢里释放了出来。 转头看了看彼此，发觉对方的神情都有些大梦初醒的朦胧。 哈利还有些困惑，德拉科已经深深皱起了眉。 “哈利，仔细听我说。” 小天狼星隔着黑纱呼唤，语调飘忽。 哈利抬起头，又一次注意到小天狼星脸上，有着与他个性不符的抑郁焦急。 “你必须赶快放下那颗石头。” “不要眷恋，快放下它！” 小天狼星似乎喊了些什么，但哈利还没能听清楚，他的喊声突然变得遥远。 与他四目相望的瞬间，哈利的耳畔，又响起了那声呢喃。 才刚慢慢恢复平静的心跳，又一次彷佛被荆棘缠绕。 “你不会就这么放手的，哈利。” “上次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上次的你太过鲁莽，上次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但这和上次不一样，对吧？” “我们成长了，我们更成熟了，我们禁不起再一次失去...” “别再一次，看着小天狼星没入帘幕里。” 在呢喃声中，更加握紧了复活石。 心里隐隐害怕着万一松手，小天狼星将再一次从眼前消逝。 “哈利！听我说！你必须要放手！” 小天狼星就在面前，语调的音量，却远得像是在远方咆哮似的。 哈利看向德拉科，发现她也眼神蒙眬地望着眼前那道， 五官与小天狼星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更为纤细忧郁的身影。 再转过身，小天狼星已经停止呼啸，只是瞇着眼在端详着什么。 “复活石的魔法干涉吗？该死。” 他咒骂着，锁上鹰眉，急急思索让哈利与德拉科脱困的办法。 但哈利缓缓开口。 “我很想念你。” 在哈利的话里，小天狼星愣住了。 张大了嘴，急怒焦躁的表情还僵在脸上，但锐利的双眼已经缓和了许多。 在哈利满盈泪水的视线下，小天狼星深深叹息。 凝神看着哈利，神情严肃，过了许久，才终于幽幽说着。 “我也是，哈利。”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才就这样丢下你。” 哈利低下了头，一语不发。 圆框眼镜的镜片，更加模糊了。 —— “小表舅…” 在哈利低下头的同时，德拉科也打破了沉默。 低声轻唤着始终沉默静视自己的雷古勒斯。 也许是始终深锁的眉宇，让他忧郁的气质错杂渗入黑雾里， 将德拉科被复活石影响的沉抑心境，染得更是枯寂萧索。 德拉科抿着唇，脸色渐渐苍白。雷古勒斯却缓缓舒开了双眉银。 他灰色的澄澈双眸透着晶莹，与德拉科的眼神辉映。 “你呀，长得真像你妈妈。” 雷古勒斯开口时，语调温软柔和，与小天狼星急切地语速成了对照。 看来，对哈利与德拉科使用复活石，已经没有一开始来的失措。 “你过得并不好，对不对？” 雷古勒斯还是温柔地说着。 陌生而熟悉的慰问，让德拉科本来就被影响的心思，更是猝不及防地混乱伤腾。 “我…我没…” 急急地开口，深怕雷古勒斯揭开心底的秘密与盘算。 幸好，雷古勒斯只是露出了虚弱却温暖的微笑。 “别担心。那是你的决定。” 他说着，看了看哈利与小天狼星，望着德拉科，眨了眨眼。 小天狼星转过头，不以为然却又无可奈何地瞄了雷古勒斯一眼。 “什么决定？” “那是淑女的秘密，哈利波特。” “你很勇敢，但不用做到这样。” 哈利困惑地追问，雷古勒斯淡淡地微笑推托。 小天狼星凝视德拉科的眼神复杂，试图劝退。 德拉科却陷入了沉默。 黑雾更盛，小天狼星与雷古勒斯的形影越发清晰。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小天狼星的鼻翼抽搐了几下，雷古勒斯则轻闭上眼，摇了摇头， 在还不属于哈利与德拉科的空间里，兄弟俩的意识交错－ “我们得让他们放下那该死的石片！”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告诉我，都死了还要这么窝囊。” “他们一定有许多话想说，越快说完，越快能不再挂记我们。” “只有这样－” “我知道！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被它影响。” “但是，至少要让他们知道，那个破石子的危险。” 片刻交谈过后，小天狼星再一次开口，这一次，试着说服德拉科。 “听好，不管你要做什么，至少先抛下石头。” “复活石很危险，一旦陷入－” “你不想问清楚吗，哈利？” “不想知道，究竟他们掌握了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你不害怕，你没能掌握的秘密，再一次，把谁带进纱幕后？” “就像那时候，你所不知道的预言…” 哈利耳边再一次响起呢喃，复活石同时又窜出阵阵黑雾。 像锁链一般，一圈圈缠绕上哈利的手臂。 德拉科突然瞪大了眼，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但还没开口，脑海里也是“嗡”地一声低鸣。 “你还有好多问题没能说出口，不是吗？” “因为只有他懂得，为了保护挚爱的人，带着伏地魔迎向终局的残忍。” “他会了解你的心情的。” “只有他懂得，孤身承受这些的孤寂，与孤身踏入死亡的寒冷。” “你不想知道吗，德拉科？” “不想知道，当那一刻真的到来时，会不会有人在另一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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