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想到那种助兴的药照样可以杀人, 不由得嘿嘿冷笑。想找个人试试,暂时还没有目标,但是这不难,一想到某些清心寡欲的武林高手,因为一点毒药,好色成狂,最终死的很不体面,就觉得自己非常幽默。 程灵素:“师~父~我们去吗?” 石一嗔压下了发明新药的念头,倒不是嫌缺德,主要是没有挑战性,手到擒来的东西,只有幽默。真要弄出来了,只怕薛鹊会偷了去用在姜铁山身上:“去,三月二十三。提前三天启程。” 农历三月二十三(将近五月末),已经很温暖了。 一老一小骑着毛驴慢悠悠赶路,三天时间走了一百里,找到苗府大门。 苗管家正在寂寞的看着五颜六色的彩楼,和同样寂寞的红事厨子继续交流明日菜单。 厨子也是第一次遇到结婚摆酒就两桌还坐不满的大户人家。 小厮跑进来:“管家,门口有一位一嗔大师,自称是姜二爷的师父。” 苗管家一怔,旋即大惊失色:“药…药王??”赶紧跑出去,见到老僧只觉得威严可怖,慌忙深深作揖:“一嗔大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程灵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有点紧张的拉着师父的袖子,看跑出来的管家打扮的光鲜亮丽,却这样害怕师父,顿觉与有荣焉。原本还担心自己的棉布衣衫比不上城市里小姑娘的美丽丝绸,从头到脚只有一个银锁做装饰会不会看起来太穷,现在也好了。 石一嗔还有点不爽,我那么聪明一个徒弟怎么会怕生啊:“你家主人不出来迎我?” 苗管家:“我家大爷在岳父家献殷勤呢。” 胡斐本来在后院练刀,被通知到了,立刻跑出来,上前施礼:“一嗔大师。程姑娘。二位一路辛苦,快请进。” 程灵素微微笑了笑:“你二叔是我师兄,你应该叫我姑姑。”占点便宜!他怎么每次见面都比上一次高得多、壮的多呢? 因为每天都在狂吃猛练倒头大睡,文化课被飞速侵占。 胡斐低头看看矮矮瘦瘦的小姑娘,着实叫不出口:“二叔没这么嘱咐我,二叔临行之前还叫我多照顾你呢。” 程灵素问:“有我师兄的消息么,他到哪儿了?” 苗人凤一回家,见他真来了,估计毒手药王想打听些什么:“一嗔大师,二哥他在百越、两广地带行医,声名远播。” 石一嗔完全不担心姜铁山,别人打也打不过他,杀也杀不了他:“哼,一点虚名。你看灵素,这孩子自从拜入我门下,日日不辍,从不喊累叫苦,从不偷奸耍滑,将来能继承贫僧衣钵的人非她莫属。” 程灵素正在对着檐下盆栽指指点点,差遣胡斐把松树盆栽抱到东边去,听到这话一怔:“师父?” 石一嗔含笑看着她,如果不是太优秀,谁会带笨蛋出来玩啊。 小姑娘害羞的笑笑,突然被夸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一直没被夸过,还以为师父不满意呢。 苗人凤:“哦。”准备去练剑了,给赵红玉准备了一套适合女子的峨眉剑法,同样精妙非凡,他得先练的纯熟了再教她。 这套剑法倒不是他和峨眉派学的,乃是跟人打架时候瞧来的。 石一嗔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可聊天炫耀,登门求医的他看不上,山里的猎户樵夫更看不上,其实也不怎么看得上苗人凤,只是聊胜于无罢了:“苗大侠,你这一身的本事,将来也不知道要传给谁去。老僧此生收了四个弟子,前三个都是笨蛋,到老了终于有这么一个聪慧异常的小徒弟,也算了无遗憾。看起来连我没能培育成功的花草,程灵素也能养的很好。” 苗人凤不仅不嫉妒还饶有兴致:“一嗔大师,苗家剑原本是传男不传女,更不收徒授课的。当年在雪山上,我和胡大哥推心置腹,互相倾囊相授,传给了他,将来也要传给斐儿。等他先将胡家刀法练至精通纯熟,再学。斐儿年纪虽小,但性情很好,颇有胡大哥之遗风。” 石一嗔:不是我拉踩这小子,但他显然继承了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叔的头脑——不太聪明。 苗人凤:呵呵啊对对对。但是斐儿人品好,你们药王门的人就不用比了。 石一嗔:人品有什么用啊?笑死,行走江湖谁靠人品活着? 苗人凤:……我! 简而言之,毒手药王大驾光临,真的是带小孩看热闹吃饭,一会去购物。 胡斐撕了一个鸡大腿给程姑娘,又撕了一个给平四叔,看程姑娘杯子里有酒:“平四叔,我能喝点酒吗?” 平四:“苗大爷不是说你还没到喝酒的岁数么,别喝了吧。” “好吧。” 平四低声道:“少爷,一会敬酒时可以喝一小杯。” 石一嗔看小徒弟吃着鸡腿,喝着小杯米酒,脸颊上浮现起淡淡的红晕,快乐的眯起眼睛,心中不免有些高兴。又暗暗埋怨姜铁山,他可真是小媳妇划船不用桨——全靠浪,也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还不滚回来。 拈起小酒杯:“灵素,陪师父喝一杯。” 程灵素擦擦指头上的油,双手捧起酒盅,轻轻一碰:“师父,你想师兄啦。” 石一嗔:“……”这怎么好意思承认呢,主要是薛鹊做菜太难吃了,就比我好一丁点。 胡斐眼看冷场,只好说道:“我也思念二叔。药王爷爷,我二叔出门在外,一定也很想您。他说他很少出远门,几乎从没离开过您眼前。程姑娘,你吃吧,厨子炖了五只鸡,吃完了这只,撤下去再上一只。” 赵家夫妻和兰儿另开一桌,而且还没来。 这婚礼上的人就这么少。 吹打声渐渐由远及近,一乘花轿抬到门口,后面一乘小轿坐着赵母和兰儿,赵老爹骑马前来。 苗人凤在门口迎接新娘子,进门走了简化流程,拜过天地和父母灵位,送入洞房。 全场就没有人愿意去洞房那儿凑热闹,程灵素是专注于吃羊肉丸子汤,松仁炒虾球,她偶尔会偷吃几颗入药用的松仁,希望师父没发现。 胡斐则是因为敬畏,他其实有些好奇,目光又忍不住屡屡落在极其美丽的兰儿姑娘身上,不知道她为什么担忧的皱着美丽的细眉。 苗人凤掀开新娘子头上的盖头。 赵红玉笑意盈盈的抬起头:“大爷,我也不必装作一副没见过你,没跟你说过话,含羞带臊的样子吧?” 苗人凤不禁微笑,她真可爱,伸手上前,手背贴了贴她柔软的肚子:“行气,让我检查。” 教徒弟没有不上手的,穴位得在浑身上下戳戳,反复教学生记住,武功招数得手把手的纠正细节,运行内力在教导和检查时也需要按压丹田和穴道,一旦疲劳受伤还要推拿按摩。 因此但凡正经人,只收同性别的徒儿,儿女除外。 他教胡斐就进步飞快,教赵红玉则很难,不全是天赋上的差距,不能搂在怀里手把手的纠正真的很难教,甚至很闹心,只能叫她先别练,练错了更不好改。 现在好了,终于合乎礼法,百无禁忌。 修正细节很耗费时间,而肌肤相亲终免不了心荡神摇。 苗人凤本来在她背上比划真气运行的路线和方式,她有几条经脉还没打通:“来,先不教了 。” 赵红玉已经被他在胳膊大腿上比划了半天,手贴在肌肤上,弄的衣衫不整,也不免心猿意马:“我还以为大爷要等到天黑呢。” “只是没成亲时实在不敢碰你,这些细枝末节而已。” 赵红玉笑道:“是嘛,我还担心夏日天长,一天比一天不好等。” 苗人凤:(⊙_⊙)?谁等天黑?她等我吗?哇这是可以说的吗? 等到出屋之后,管家捧来一个锦盒:“大爷,这是二爷提前预备下的贺礼,今日送来了。”他出于谨慎提前打开看了,没有意外。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二两重的纯金小如意,尺寸不大,颇为秀气可爱,形状倒像是被武林高手用手捏出来的。 还有玉佩一对,玉珠一挂。 石一嗔早就领着吃撑的小徒弟逛街去了,有点没出息,但责任全在姜铁山身上。 胡斐还在耐心的等着,知道他想要什么,等到夫妻二人出来喝酒吃饭时候,捧着酒杯起身:“苗叔叔,我替我爹敬您一杯。” 苗人凤:QAQ。 胡斐:你不要哭啊,搞得我也很想哭了。 苗人凤和他碰了一杯:“只怕我担当不起。干。” “我爹妈在天有灵,一定看得出苗叔叔你待我何等用心。”胡斐本来以为他结婚自己可以放假两三天的,结果只是想得挺美:“我二叔那杯酒,等他回来再陪您喝。” “好。平四兄弟,你也和我喝一杯。” 喝了一圈酒,总共四杯。 小厮额外端了准备好的酒菜,两人回屋去吃喝,免得需要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兰儿终于忍不住:“我真担心…”这位苗大爷寡言少语,行动又很粗暴,神态总是那么严肃冷漠,真叫人害怕。这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担心红玉姐姐以后没空打理南纸铺的生意。” 婚后不到三个月,赵红玉的武功突飞猛进,不论是内力、招数还是轻功,都称的起一日千里,轻轻一跃就能跳到房顶上。虽然打不过胡斐,但根据丈夫的目测,殴打几个小贼没什么问题。 在这年头,飞贼和蟊贼并不缺,但上次那个一跳过院墙就被小厮打翻了,上上次那个去胡少爷屋里偷东西,轮不到她去抢人。 苗人凤突然轻轻拍了拍她,把妻子唤醒,附耳低声道:“你等的人来了。” 赵红玉一怔,连忙跳起来穿衣服,提剑出屋,眼睁睁的看着蟊贼又跳到胡少爷住的小院里去。气的跺脚:“干嘛总想去欺负小孩,这些蠢贼!蠢死了!” “嘘,还有两个。” 赵红玉赶紧把他推到房檐下:“你别把他们吓得不敢过来。” 月夜皎洁,看着美丽的新婚妻子提剑格杀两名粗通拳脚的贼,除了招式偶尔用错了、她太紧张太兴奋发挥失常之外,一切都非常美好。 二贼留下三只手,惊慌失措的跑了。 赵红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都是别人的,默默解开衣扣,脱了衣裙,露出肚兜和短裤。 “红玉?就算杀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别怕。” 她在水缸里舀水,倒入木盆里:“趁着血迹没干赶紧泡上,明早上还能洗干净,可别毁我新做的衣裳,这真丝又有刺绣,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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