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着,倒是佶儿。身量举止都有些相似。” 刘皇后立刻决定不喜欢这个人:“是啊,就连做的事也像。”离家出走是吧? 赵煦叹了口气:“确实像。”都是被人掠走的,怪可怜,派人去通知段正淳了,请他派人来接儿子回家。十几岁的男孩子,又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单独出门呢。 到了近前简单作揖即可。 赵煦道:“不必多礼,坐吧,今日只论家礼。你抵京数日,朕百忙无瑕。” 段誉看着旁边织金比甲配红色长裙的绝色佳人,艳若桃李,灿烂若牡丹,面庞几近于完美,□□半露叫人不敢多看。云鬟上戴着金冠,环绕着繁花似锦,错落有致,许多的鲜花和假花也比不得她半分美丽。美人是不能拿来比较的,她实在是很美丽,看的他一时发呆,忘了回话。 刘清菁俏脸含嗔:“嗯?官家和你说话,你只顾着看我干什么?” 段誉期期艾艾的说:“我…我今日方知何为国色天香。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古人写得佳词佳句,我以前写不出来,原来是没见过。” 刘清菁火速转怒为喜:“你倒是比佶儿聪明,也比他懂得欣赏。”那小子居然从来没有赞美过我美丽动人!所有朝臣都明里暗里的赞美过我的容貌和聪明才智!“他该好好和你学学呢。佶儿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棒,进入庖厨,就是和他府上那些莽夫大吃大喝。” 数日前,赵煦还在和皇后抱怨弟弟太偏爱那些身份低微的江湖草莽,把他全家都养在府里,把他儿子抱在怀里抚养,就不知道费心去选几个真正能够出将入相的贤臣,还在很幼稚的选择玩伴,没考虑过正经的将来。现在则不然,现在已经认可弟弟的品味了,有两次半梦半醒时仿佛看到那豪气干云的情景,真叫人身心愉悦。正准备等过些日子,在玉津园走象台赐宴,再抛弃偏见仔细看一看。 “你伯父(大理正统帝)一向可好?” 段誉不觉得烹调或者和萧大哥喝酒有什么不好,明明是很快乐的事,干嘛非要逼迫不爱练武的人去习武,逼迫随性洒脱的人变得呆板呢,爱做饭又不是什么劳民伤财的坏事,反而还很节俭——杀鸡杀羊的时候虽然血腥残忍,但每一寸血肉都没浪费,吃的干干净净。“承蒙官家挂念,伯父一切都好。大理小国寡民,终年无事。大宋的高僧有言在先: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赵煦对此深以为然:“你进入大宋之后,一路见闻如何?朕贵为天子,也不曾去过天下各地。” 段誉何其诚实,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某地的衙役非常谨慎警惕,看出来自己是被绑架的。某地的官员治理的很好,百姓富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沛县那个官儿,怎么说呢,他有些太无为而治啦。当地盗匪横行,他也不管不问。一县之内有四拨人想抢劫我。” 赵煦脸上很挂不住,瞥了一眼史官,他竟在奋笔疾书,丢人,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冲一旁的文散官吩咐道:“记下来了吗?朕派出去的钦差多有徇私舞弊,段世子和他们从无人情,说的难得是真话。这考评都记下来,送给章相公,让他去查。” 上次鸠摩智夜探王府,没有带走任何秘密,只给夫妻二人带来了一点点助兴效果,不仅说了一大堆误导别人的话很有趣,一个偷听的武林高手也让本来就很愉快很刺激的活动项目,更增添一点趣味。 今日吃菜喝酒闲聊,林玄礼超小声的分享快乐:“我发现了我的真正绝技,什么高手都能被我忽悠!” 王繁英似笑非笑:“那我倒要敬你一杯,真是了不起得很。你也是真有创意。” “他就悟去吧,未必悟不出什么。”林玄礼自己揣度了几天,也觉得若有所感:“什么精彩玄妙的武功招式里,准有直拳和正蹬,没有放着最简单的法子不用,非要折腾大麻烦的。” 两人愉快的碰杯,至于真正能悟出什么,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萧宝宝现在天天咬人,传的慕容宝宝也开始见人就咬,你去找他玩的时候小心点。” 王繁英道:“你不会给他弄点东西磨牙?” “啥?”前后几生都没养过小孩的人震惊了:“不是只有小狗才需要磨牙吗?” 王繁英:“没肉的骨头也行,硬一点的烧饼也行,啃不下来什么的最好。得让人盯着,容易噎住。” “好像有点道理。”林玄礼准备把卤鸡腿啃的光溜溜,然后再把骨头煮几次,淡淡的有一点点香味没什么盐味,勾引着小孩乱啃一顿就行了。 有句话只能和指导原著剧情的人吐槽:“我大哥真是无差异的吸引皇帝的喜欢。你看原著里,原著里我六哥没见过他,要是见过也得爱。女真,契丹,还有大理,三个国家的皇帝都是他结拜兄弟,好迷人的男人。” 王繁英笑道:“你不也是很招人喜欢?” “他是真的,我是装的,还不大一样。” 王繁英到不觉得他是装的,人的性情岂是一个标签能贴出来的?喜欢多换几个腔调,偶尔装腔作势,那也都是真的。“你什么是真的?爱他的心是真,爱他的心也是真?爱下一个他的心也是真。墨家讲兼爱,你是做到了。”下一个是宗泽吗?不记得年代顺序了。 林玄礼笑到趴桌:“哈哈哈哈哈哈哈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真应该禁止朝臣写闺怨诗哈哈哈哈。我要是抄这个,六哥能把我耳朵掐肿哈哈哈哈哈哈。”
第244章 八艘船的船队行在河面上, 船头竖着武德司的大旗,每艘船上都有书籍珍宝,安排了人手看守。 真想不到竟有今时今日, 王夫人武功全废, 披枷带锁的坐在角落里,四十斤重枷对于一个养尊处优又内力全无身受重伤的女人来说非常折磨人, 但武德司属员想想挖出来的累累白骨,事到如今还是有点怕这毒妇。 王夫人一开始还骂骂咧咧,被人点了哑穴,从此后保持安静。 阿朱嫌行动的时间太长, 又有人太多人在旁边, 不想让手艺被人知道,她没用胶水和面粉来改变面部, 只是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乘船来去。 坐在窗边看着江景,人烟稠密的地方没什么景色, 洗衣服洗菜的妇人太多了。 有十几个小孩在江边玩耍, 身量稍长的在水里一浮一沉,上上下下的游泳,年纪小的就蹲在小河边,拿着小竹竿小吊钩, 煞有介事的钓小虾。 距离远,江上雾气蒙蒙,看起来就是一副漂漂亮亮的婴戏图。 阿朱不禁想起自己家小孩,也不知道自己离家这么久,儿子会不会伤心难过, 会不会想他妈妈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去陪他。刚刚有些伤感, 但转念一想,儿子在王府里众星捧月一样,王爷拿他当亲儿子那么疼爱,除了乳母婢女日夜照料,后院的侍女前院的侍卫,都喜欢逗小孩子玩,他可没有寂寞无人陪伴的时候,一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数不尽的玩具,还有性情温和的小猫小狗。 水面上的小孩突然呆住不动,游开的几个小孩又回去下潜上浮,张望挣扎。 江上的行船来来回回,距离又很远,十来个小孩一起吵嚷起来,有小姑娘呼喊着找绳子,又有小男孩狂奔大喊爹妈。 阿朱乍然听不清他们在嚷什么,依在窗口仔细倾听,似乎有小孩子下去之后没上来。 在河边这种事似乎非常常见,阿朱以前撑船到处玩耍时就捞过好几个小孩,也有已经淹死的。眼下来不及叫停船只,现在划着船也没那么容易停下,叫小船横穿河面过去救人一定来不及,江水茫茫,期间无处落脚,即便爹爹愿意也不能让他轻易涉险,那小孩子在水里没露头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阿朱不愿意看小孩子淹死在水里,那太可怜了,尽力想想办法,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可用! 她垂下眼睛,来回路上都在水面上,修习控制水的法术有些许进步,但实践应用只是悄悄鼓动暗流,推动别人的船突然加快速度,或者是在钓鱼时卷着几条鱼试图强行挂在钓钩上。今日尽力一试,沉心静气,去感受这滔滔江水。 大江两岸互相望不见边缘,水深的能让战船来回,水底数以万计的种种游鱼,沉船和尸骨一时间都被感知到。 幸而法术这东西比较唯心,阿朱强忍不适忽视掉被沉在水底反绑手脚的数具腐烂尸体……毕竟她学的只是控水不是招魂,死人的事儿管不了。 那小孩小腿抽筋,又被水草缠住脚踝,挣扎不上去,只在水底无力的吐泡泡,眼看就要死在下面,已经是昏昏沉沉,手刨脚蹬无力的挣扎,空空睁着双眼看着上方的光亮。 突然一道无形的水刃划过,割断了水草,一股水浪卷着他扔到岸上,也把其他小孩浇了个了透。 阿朱咯咯娇笑,用力过猛了!之前从没练习过强弱轻重。 眼看小孩喊来的大人开始抢救那半死不活的小孩,小孩趴在地上疯狂吐水,几个妇人开始暴揍其他下水的小孩,哭声连着逃跑和追逐、追骂的声音热闹成一团。 阿朱关上窗子,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只是心情大好的哼起小曲:“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萧远山当然在船中打坐修炼,不急着回家去,他要确保这无数的武功秘籍能安全到达他的主人手里,这是极有价值的东西,能让十一郎的子孙后代受益无穷:“你想峰儿了?那就给他写信。” 阿朱想了想:“咱们船行的慢,大哥要是想我了,或是沿途碰上了,自然会来找我说话。” 萧远山:“小孩离不开娘。事情都办完了,你不必跟着船慢慢走。” 阿朱心说我本来就有点本事,现在得了名师点拨,比之前更强,倘若遇到什么事,未必没有用我之处:“孩子托付给这世上最可靠的人,我不担心,回去也就是一个半月的水路,慢慢乘船游玩,我还好买点东西。”很爱儿子,但这小子一天天的太吵了,一天到晚有理由没理由,总要嗷嗷大哭一阵。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负责任,不算是慈母:“这些书搬回去,孩子也能受益终身。爹爹,也该给孩子起名了。” 萧远山对此颇为头疼:“这事儿说起来复杂。忠孝仁义那些俗气的名字,我不乐意用,我名字里的远山,是我爹望见远山起的,峰儿的名字由来是雁门关那高悬的孤峰。汴京城里没什么景色。你和峰儿商量着看吧,再不然让十一郎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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