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使、遂宁郡王之宝两个印章都得盖上。
第95章 慧轮竭力维护小徒弟, 斩钉截铁,哪怕犯了妄语戒,也不想让虚竹知道他爹妈是谁。徒弟虽然不聪明, 武功低微, 但是极其正直纯善,若叫他知道他爹妈是这等恶人, 他后半生要怎么活:“弟子派虚竹办事去了。”马上就派出去!直接派到宁夏去调查叶二娘杀人名单。 他不会说谎,满脸心慌,谁都看得出来。但是犯事的男女二人看不见,看的见的少林弟子各个患得患失、怨恨迷茫, 自然没有人点破这溢于言表的谎言。 玄生点了点头:“好, 这是天意不凑巧。你把虚竹是何等人,说给玄慈师兄和叶施主听一听、” 叶二娘还要大哭她这辈子看不见儿子的脸, 也摸不到他,早被人点了穴道。 慧轮道:“小徒虚竹, 从几个月大被抛在菜园内, 弟子收养他,用米粥羊乳喂大。谨守清规戒侓,如今已经受了即摄律仪戒、摄善法戒。他生来不会说谎,更不曾起过贪心嗔心,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杀罩灯。总在寺内干活,前几年服侍玄渡大师八个月,每天扫地烹茶。” 玄渡想起那个安静又自律,好奇心都不强的孩子:“老衲教了他一套罗汉拳, 虚竹在习武上天赋平平,一心志诚向佛。玄慈师兄, 你罪业难消,何必让一个好孩子徒增心魔?” 玄慈知道众师兄弟心里有怒,自己前前后后做下这些事:“取木匣,木炭石灰来。明日割下我与叶二娘的头颅,送至郡王处。可谈老衲自以为是小儿辈无事生非,原来他已尽知我的丑事。” 玄生直直发问:“师兄,你一直知道无恶不作叶二娘是你的情妇?” 玄慈垂首良久,什么都没说。 外面那些急切想要求见的江湖中人快要拦不住了,少林寺僧打起精神来,暂时没有方丈主持,就请戒律院、观音院、罗汉院掌院大师出头露面。 正说话间,郡王的诏令下达,传令的都虞候还带来了厚厚一摞名单。 责令他们以三月为期,把事办完回来做法会。 慧轮在出门前叫虚竹在屋里呆着,他就真老老实实做功课,诵经拜佛,没有去前面探头探脑。听师父讲了眼下的差事,就立刻带了个铜钵几件寒衣,一点铜钱,准备上路,一来是记录受害婴孩是谁家的孩子——没到四五岁的小孩一般都不起名,只记录爹妈姓名和孩子的乳名。二来是告诉受害家属,叶二娘和她情夫都已经正法。 虚竹不明就里,听师父说起叶二娘所做诸恶,惊的瞠目结舌。 被赶下山出去办事时,一路不住念佛。 …… 郡王回京之前拿到了一小盒灵药,轻轻一抹,淤血淡去了小半,只是玄慈的指力太强,表层的淤血淡化后,深处的又浮现出来。 好像好点,但没完全好,试了试朝服,根本遮不住这个位置。 “我要说是我在宫外和某位小娘子一见钟情被她咬的——” 谢指挥使:“小娘子多大的嘴啊。官家还能不懂么?” 风波恶在席间大开嘲讽:“听公子爷说了玄慈,要不然人家能当方丈,心硬手黑。咱们都不配出家。” 包不同立刻接话:“非也非也,和尚不是心硬,是别的物件硬,因此连脑髓和内功都丢了。” 郡王本来是不太敢和这位著名骂街大师说话的,但没忍住:“这么说来少林功夫还有其独到之处。” 包不同:“非也非也,玄慈的底细我知道些,他一月只硬三次,一次便是十日,这是金刚不坏的妙法。非得是四大恶人才能受用,也就是叶二娘习武的天分的够高。” 慕容复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平静表情,默默喝酒。 风波恶呵呵冷笑:“只是萧老先生的武功高,换旁人偷瞧,早就被他杀了,还要诬赖一个偷看少林武功秘籍的罪名。以玄慈的武功,必然偷情时候也要使些稀奇的手段,化用些少林武功。”他因为热爱打架,来时路上已经缠着萧远山对了两掌,以被打飞结束。 包不同:“非也非也,风老四,这就是你不懂了。人家行住坐卧都在练功,抽空养私生子。嘴里念的菩萨,怀里搂的女菩萨,那必然有些少林秘籍,西域来的宝典,哪用得着化用?” 其他人喝酒,小郡王还在喝他甜丝丝的药汤:“咳,伯父,有那种吗?” 萧远山:我真踏马的无语。 “他懂得不多,叶二娘当时还羞怯,也就是全程扎四平马,悬空抱住。” 林玄礼:“这懂的不少了。” 风波恶嗤之以鼻:“谁不是半个时辰都不当回事。” 萧远山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唯一一个做不到的人。 林玄礼平静淡然且理直气壮的吃菜。 慕容复打断谈话:“包不同,风波恶,你们两个从来不近女色,打听这些干什么。” 包不同:“增进武功。” 风波恶:“这也是少林秘籍啊公子爷。要博采众长。” 慕容复以眼神示意:住口!我绝不会和别人探讨这种事!! 包不同选择假装没看见,继续编排玄慈。 回京路上,正在官道上赶路,见两名使者飞驰而过,双方交错间,使者猛然转头一看,勒住缰绳,追回去问:“是郡王大驾吗?” 侍卫答应了一声:“是,天使有何吩咐?” 天使掏出金书字牌:“如朕亲临。请郡王下马。” 林玄礼一怔,慌忙滚鞍下马,就在宽阔的官道中间跪下,捋了捋乱七八糟的碎发:“臣赵佶恭听圣训。” 天使掏出小抄来念:“官家口谕:佶儿怎么每次出门都能受伤呢?朕看了你的书信,心口疼的很。接旨后即刻回家来,再不许到处乱跑。少林诸事,仍叫你遥控指挥,别人都不干预。释玄慈及叶氏狼狈为奸,累犯十恶,悖逆人伦,还不即刻杀了,留着做什么,叫他们再生一个吗。若有人阻拦求情,以同罪论处。钦此。” 林玄礼道:“是,臣领旨。” 天使把金牌揣在怀里,立刻上前扶他起身:“十一郎真是心有灵犀,竟然已经动身回京。明天中午就能抵达京城,入宫见驾。” “可不是嘛,加紧赶路,明早上就能抵达京城了。天使辛苦,咱们一起回去吧。玄慈和叶氏的头已经在匣子里了。” 天使往身后扫了一眼,看他身后跟着的人少了大半:“郎君归心似箭,可别耽搁了。” 星夜兼程,中原地带的村庄稠密,还不至于风餐露宿。 马都膘肥体壮,偶尔一天休息的少,依然能飞驰。 秋水长天,万物萧条。 在皇宫门前天街处各奔东西,慕容复直接去见表妹,一路上只觉脚步轻快,多年来压在心头不得不做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得成的事,渐渐的从心头抽离了。 多年来心里只有复国一件事,复国不成,什么都不做,更不许自己感到一丝丝快乐和享受生活。眼下复国无望,和四大家臣悄悄聊了几次,一致达成把这件事扔给子孙后代去做的认可。 王语嫣正在关起门来,赏玩一些秘本。和本家姐姐相谈甚欢,从武功招数,内功修炼都聊的格外畅快,双方都是眼界开阔还能互补互相指点。本家姐姐练得斗转星移的速度也快的叫人吃惊。 姐姐送来一匣画册秘本,这木匣伪装成枕头的形状,机关在暗处,看似天衣无缝,找准了机关才能打开。 不仅匣子好玩,内中的画册更令人大开眼界,远胜过她最狂野的幻想,不仅有图画还有诗词和心法秘籍,一连几夜都在认真学习。 慕容复兴冲冲的推门而入,想和表妹分享最新八卦,刚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只绣花绷旋转呼啸,只冲着他剁过来。 “表妹?!是我。”一卷袖子接住这绣花绷,看表妹惊慌失措的把什么东西藏在身后,满脸绯红。 王语嫣听出是他,所以才飞快的收拾了东西,小院里有侍女仆妇,她怎么会乱砍无辜的人,只差最后一点没收进去。 “你没事就好。”慕容复缓步接近,四下扫视了一眼,没啥啊色鬼进宫去了:“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王语嫣:“表哥…你回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吃早餐。” “藏的什么,连我都不能看?” 王语嫣十分害羞,用手帕捂着脸,思前想后也没什么不能给他看的,说不定表哥比我还害羞呢。起身过去:“你把门关上,坐过来,我给你看。表哥,我没什么可瞒着你的。” 慕容复自己脱了满是风尘的斗篷,随手扔在门口架子上,风帽搁在旁边。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和手,一夜都在赶路,倒也不困:“这一次可看了个大大的热闹,武林中翻天覆地的丑闻。吃了早饭我给你细说。”往床上一瞥,看她落下一本书,看书有什么不敢叫我知道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书,色鬼的书房里准没多少好书。 王语嫣开衣柜挑了一件表哥穿着一定很好看的袍子,拿给他换上了:“这几天,王妃姐姐教了我不少。” 慕容复接下革带换了长袍,系着丝绦的金带钩与衣裳很相配,轻蔑一笑:“她不过是出身名门的女流之辈,哪里比得上表妹你的学识渊博、聪明绝顶,你当面奉承她几句,怎么背地里还跟我说这样的话?天下间不论男子女子,没人的学识比得上你——掉书袋可不算。” 王语嫣笑着帮他整理衣领:“我是真心佩服她,有些事她不教我,我都不知道。” 慕容复听她意有所指,过去拿起扔在床上的书随手一翻,啪的一下合上。白玉似的面上瞬间比表妹还红:“我不在家,她就拿这些东西给你看?这夫妻俩真是……真是夫唱妇随。你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吗?” 王语嫣一惊,细细的打量表哥的神情:“这如何猜的中?”他不会闲得无聊,口头上拿表哥消遣取笑吧。表哥又爱生气,又打不过萧远山,恐怕被叫了凤皇儿也没办法。大概不会,但凡有这么一次,他不会笑着回家见我。 慕容复攥着拳头挡在嘴前,忍着笑,三言两语略过了玄慈的所作所为,郡王的冷静应对视死如归,直接快进到‘完整复述原话’:“他一直咳,说这段话的时候运用内功,距离再远也听的清清楚楚。” 王姑娘装模作样的捂耳朵:“啊呀哈哈哈哈,表哥你怎么说得出口!” “堂堂郡王当着几百僧侣面前,说这么一番话,幸好少林寺已经颜面扫地,大和尚小沙弥都被他调笑了一番,羞愤欲死,否则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他妻子就在家里,给我的好表妹看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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