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是属下僭越了,属下告退。”面具男子慌的起来,搬起他跟前放着瓜子梅干的桌子,冲了出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小夭:“……”合着真是来看戏的,还自带桌子跟零嘴呢! “大人,刚才这位……我平日里怎么没见过他呢?”小夭试探的问,毕竟整个军营,除了相柳戴面具,是没其他人戴的,怎么今天又跑出来一个戴面具的,她不由得有点好奇。 相柳睨了她一眼,道:“你没见过的人多了,难道还要我把他们喊出来,一一给你过目不成?你以为你是谁?还有,刚才出的什么馊主意!” 小夭正在猜方才那人大约可能是相柳的心腹,于是不敢再多问,只是听到他的最后一句,有点不可思议道:“大人,您……这是把我的提议驳回了?情蛊这方法有什么不好?” 相柳冷哼一声,盯着她,似乎意有所指道:“你也知道,它叫‘情蛊’。” 小夭:“……”这究竟哪里不对了? 相柳见她不说话,慢悠悠又拿了个空杯子,倒了茶水,对小夭道:“今天泡的茶有点多,你喝完了再走,我起的太早了,再去睡会儿。” 相柳说着话便站了起来,走到一旁铺着兽皮的短榻上,右手支头侧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小夭看着此刻突然化身成为睡美人的相柳,又瞅了眼桌案上的茶水,走过去喝了一口,也没觉得今日这茶比往日里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非让她喝完了再走? “大人?大人?”她试着轻轻喊了两声,相柳纹丝不动如泰山。 睡着了?这么快? 小夭看了眼手中还没来得及揣回怀里的山核桃,突然间福至心灵,紧接着又是灵光一闪。 何必这么麻烦要将情蛊先种在玱玹的身上呢?种在相柳身上不也一样?到时候她危险了,相柳再觉得她烦,也不得不救她了。 而且现在,可以这么安静的和相柳共处一室,机会难得啊难得! 于是小夭连忙左手托起山核桃,根据原主的记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微弱的灵光浮动,点向核桃,用意念与核桃里的蛊虫沟通了一下,倏尔间,一只周身泛着莹黄色的,比萤火虫小了一号的雄蛊飞了出来,只见它在空中乱飞乱撞,像一只没头的苍蝇。 小夭见状不由得紧锁眉头——什么玩意儿这?原主自己傻不楞登的,别人给她这蛊,三百年来问都不问这蛊叫什么名,就敢用自己的血喂养,跟个二b一样,怎么现在这瞅着,她养出来的蛊虫也是个傻的? 别怕啊,快去啊!去啊去啊,你特么倒是去啊! 小夭拼命的在心中用意念催促着雄蛊,只见雄蛊好不容易飞到了相柳的身边,突然小小的身躯剧烈一抖一瑟缩,继而飞快的一转身,钻回了山核桃里。 小夭瞪着手里的山核桃,为之气结,心中痛骂——雄蛊啊雄蛊,你可真是个怂b!飞出去的时候故意绕弯路,回来的时候倒是挺麻利啊! 小夭在心里将雄蛊骂的狗血淋头,过了一会儿,又怯怯的抬眼,发现相柳并没有醒来,悄悄呼出口气,蹑手蹑脚的离开。 就在她刚出帘子的一瞬间,侧身躺在短榻上的相柳霍然睁开了双眼,他坐直了身体,盯着微微晃动的门帘,道: “没用的女人,真是个蠢货。” 说罢站起身,忽而又对自己的行为表示疑惑——为什么方才想给她机会,让她在自己身上种情蛊?情蛊的含义他是明白的,那是有情人之间的一个束缚,忠贞不渝的象征,可是他…… 相柳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着疼,罢了,这么奇怪而又纠结的事,就不要想了,以后再说吧。 ******* 正午,辰荣义军军营旁边的小树林,小夭和站在树梢上的缩小版毛球,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小夭瞪了它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作揖求饶道:“毛球大爷,你都跟我一上午了,你到底想干神马啊!你倒是说啊!” 毛球高傲的一抬鸟头——它当然不能说是主人派它盯着她,它要做个忠心耿耿的好鸟,是坚决不能出卖主人的。 小夭无奈的看着它,问道:“你是不是还因为咱们初相见时那回,我把你麻晕了,害你被抬回去,你记恨我记到现在?” 毛球闻言,扑棱了两下翅膀——愚蠢的女人你快闭嘴!你还提你还提! 小夭见状,以为自己说对了,转了转眼珠,快速的从系统商城买了一纸包的瑞士糖果,至于为什么是买糖不买鸟食,是因为她这段时间看这傻鸟吃的跟人差不多,有时候吃的比人还好,她既然打算用好吃的吃食以德报怨,自然不能买一般般的东西。 “你这傻……啊不,毛球大人你看这是什么?”小夭装作从怀里掏出纸袋,打开了来,顿时各种各样掺杂在一起的水果甜香萦绕四周。 毛球闻见了,飞过去站在她的肩膀上,探头往纸袋里一瞅——只见不大不小的纸袋子里,有很多圆溜溜的圆球,每个圆球五彩缤纷,色泽都不相同。 “这个是橙子口味的,这个是柠檬,这个是百香果,这个是猕猴桃……我猜猜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西瓜?” 小夭捏了一个带着西瓜纹路的糖果,递到了毛球嘴边,毛球本来还想做一番高冷的姿态,可实在架不住这近在咫尺让它垂涎三尺的西瓜甜味,一张嘴吞了下去,紧接着两只鸟眼发光,激动的站在她肩膀上就开始扑棱翅膀,给她扇了一头的毛。 小夭正捂着脸怕被毛球迷了眼,相柳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军医那里都快忙死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喂鸟?” 毛球唰的一下子飞走了,飞到高高的树梢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小夭连忙回头,看见相柳一脸不悦,眸光正锁定她手里的糖果袋子。 小夭连忙道:“那我现在就去。”说着抓着糖果袋子就跑,还没跑几步,相柳声音又凉凉的响了起来: “怎么,你打算吃着糖干着活?我辰荣义军里,最讨厌的就是做事三心二意之人。” 小夭脚下一顿,看了眼手里的糖果袋子,似乎明白了一点,只是不太确定,于是转过身,双手捧着纸袋,走过去递到相柳跟前: “那……麻烦大人把这剩下的糖果喂给毛球吃?” 相柳眼神中有着高冷的嫌弃,可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淡淡道:“嗯,你还不快去?” “啊是是是!”小夭连忙扭头往军医那边而去,经过一个帐篷的时候,忽然闪躲在后边,又探出头,偷偷的去瞧相柳。 只见他此时正慢悠悠四下打量着,小夭连忙又是一缩头,再去看的时候,相柳的手已经从糖果袋子里抽了出来,正捏了一颗糖果放入口中。 小夭见了,两眼直冒爱心泡泡,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了不得,原来一向冷面冷情的相柳大人,竟然喜欢吃甜食!天啦噜,这反差感,也太萌了吧! 站在树梢上的毛球,看着主人吃了同样是西瓜口味的糖果,便收了纸袋,连瞅它一眼都不瞅,心满意足的直接转身走了。 眼巴巴等着投喂的毛球:“???”主人,你确定你不是在鸟嘴里夺食? ----
第38章 相柳的软肋 === 小夭在军医处一直忙到了傍晚,晒收的都是这附近山中随处可见,最普通的清热解毒的中草药,好一些的药需入深山,然而深山中多有瘴气,况且灵药都是集天地之精华,长处多偏僻诡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冒着危险去深山一趟,未必能采那些极好的草药,而且还会有感染瘴毒的风险,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得去清水镇采办,整不好还会暴露身份,否则也不会连老木那样的人,也会知道这山中有辰荣义军了。 这其实并不是该她忧虑的地方,毕竟在军营里,天塌下来有相柳顶着,她目前该忧虑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她刚才收簸箕筐的时候,筐上凸起的尖锐竹篾条,将她的下襟划了一条口子。 小夭看着衣服上的破口,很是气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她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在这军容整齐的辰荣义军,算是吸人眼球的最“靓”的仔了。 回清水镇拿衣服?看看前两天出了多大的幺蛾子!她可没脸再跟相柳提。 唉,正当她幽幽叹息,想着进去找军医借点针线自己缝缝得了,正待她转身刚撩开帐幔,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扑棱棱熟悉的挥动翅膀的声音。 小夭好奇的抬头,果然看到相柳盘腿端坐在毛球的背上,居高临下的瞟着她,简洁的语气里,带着身居高位者的毋庸置疑:“上来。” 她正准备问点什么,只见毛球一个俯冲抓住她的后脖领子,噌的一下飞了起来,将她像甩小鸡崽子一样往背上一甩,小夭只觉得在天旋地转中挣扎了数秒,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精准无误的坐在了相柳的旁边。 小夭心有余悸的喘了两口气,赶紧去摸自己的后领子,发觉被毛球扯的出现了细微的裂口,一时情急,不满的冲毛球喊道:“你下回能不能温柔一点?我还有几件衣服让你这么拉扯!” 毛球得意鸣叫了一声,相柳的声音此时响起:“所以,这会儿才带你去清水镇回春堂拿衣服。” 小夭先是诧异,随即又笑了出来:“多谢大人体贴,小的感激不尽。” 相柳冷哼一声,道:“我只是看你这破衣烂衫的,走出去若被其他人看到,还以为我辰荣义军,都是丐帮中人呢。” 小夭知道相柳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抿了抿唇压了压嘴角上扬的笑,心道——看来上午的瑞士糖起作用了,果然吃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连带都变得柔软体贴了呢! “你那包糖球,哪买的。”相柳突然问道。 小夭心知肚明,道:“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大人吃的开心……我是说,毛球吃的开心吗?” 相柳眼睛直视前方,淡淡道:“嗯,它吃的很开心。” 此时毛球又发出啊啊啊的鸣叫声,小夭听着这声,感觉它也不开心,还颇有点委屈的意味。 相柳拍了拍毛球的背,毛球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小夭心中偷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那我下回多做一些,麻烦大人闲了就喂给它吃,这样它就能忘掉之前和我的那些不愉快了。” 相柳收回安抚毛球的手,也不看她,仍旧目视前方,道:“你若早这么机灵,也不至于被它捉弄这么久。” 小夭听了,还能说什么,既然是顺坡下驴了:“对,大人所言极是。” 相柳唇角微勾,口内仿佛还有丝丝缕缕的水果甜香,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贪嘴的人,可今日见她喂毛球,偏生就鬼使神差的从毛球嘴里抢走了,尝了尝,结果越发的停不下来,直到天色擦黑吃的一颗不剩,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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