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圆了眼睛,瞪着灰扑扑的帐顶,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一切。 被相柳咬了脖子,吸血……竟然没第一次那么疼,但就是晕的厉害,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最后,最后是不是相柳把她抱回来的…… 小夭脸颊滚烫,她猛的坐起来,伸出双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蛋定下来——太没用了你,那样的时刻,你憧憬了多久了啊,又没喝酒,竟然还断片了! 小夭懊恼了一会儿,又突然伸手摸向脖子,脖子上的皮肤光滑,并没有什么伤口,也不疼,她从怀里摸出狌狌镜,这镜子不施法的时候,也能当普通的铜镜照。 她扒拉的脖子,一眼就看到上面两点红印,像极了……吻痕。 小夭将镜子翻过来盖在腿上,不好意思再看——记得第一回 相柳吸她血,把她的伤口用法力愈合后,并没有给她留下一丝半点的印子,昨天却给她整成吻痕…… 她快速下了床,趿拉上鞋,穿戴整齐,简单洗漱后,就朝相柳的中军帐而去,一路上心情雀跃,她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愉快的唱着歌。 她知道相柳的心思是隐藏的很深的,以往她不自信,不敢自作多情,可通过他对涂山璟的态度,对她情蛊给了玱玹的愤怒,还有昨晚他难得爆发的情意……她确定他是对她有感觉的!是真的! 小夭来到中军帐外,深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抬起胳膊,就在她的手就要触碰到帘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迟疑了下,收回了手,知道他应该是有事,于是往旁边站了一下,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昨晚西炎玱玹中箭,怎么也止不住血,皓翎王姬阿念昏迷不醒,情况比玱玹还要危险。” “看来防风意映是恨死这两个人了,”相柳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着轻松:“她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让她别到处吹嘘了,什么她可以一箭射两只兔子了,若不是有玟小六的情蛊在玱玹的身体里,让他的意识短时间陷入涣散,她估计只能射倒一个人罢了。” 小夭在帐外将相柳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只觉得有人拿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泼到脚,她刚才热血沸腾的激情,瞬间给浇灭的连个火星子都不剩。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昨夜那般……那般……懂了,她此刻,什么都懂了。 一切都是为了协助防风意映刺杀玱玹和阿念,他只需要在她跟前演演戏,就能把她忽悠的五迷三道,像个花痴…… 小夭手脚冰凉,僵硬的转过身,慢慢的向前走,走了几步,步伐又加快,直接跑了起来。 她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中军帐前,这不丢人现眼,自取其辱吗?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胳膊被一个人用力的拽住,小夭恍惚的一回头,直接撞进了相柳深沉的眼睛里,他的眸色若黑夜里暴风雨前的大海,带着怒意的情绪在翻腾着: “你跑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到吗?” ----
第65章 直男蛇 ======= 小夭有些迷茫:“你叫我了吗?”她还真没听到。 她只觉得胳膊被他攥的生疼,她挣扎的几下,愣是没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相柳眉心皱的越发的紧了,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 小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生气?并不算是很生气,伤心?是有些想哭,但还能忍,愤怒,可不应该愤怒啊,失落?确实很失落,魂都快没了…… 她的心头乱七八糟,只觉得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盐醋酱糖油辣椒面全部混到心里,让她难受的想要尖叫。 “我没什么,你,你去忙你的呗,管我做什么……是不是又想利用情蛊啊,可玱玹现在不是已经中招了吗?短期内,我觉得你也不需要……我这么回答你应该听的懂吧?快松开吧。” 小夭胡乱的说着,相柳倒是听明白了,可手上的力度就是不松。 “你说过,既然种下了情蛊,是可以让我利用的。”相柳道。 小夭深深呼吸,道:“嗯,没错,利用呗,欢迎继续。” 相柳被她的态度给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发急,可他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和一群大老爷们相处,就算和女的说话也是虚以委蛇,压根就没上过心的演戏罢了,这回他面对眼前的女人,是真的迫切想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现在就剖开你的心肝,看看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相柳低吼道。 小夭瞟了他一眼,道:“咋滴,大人你生气啦?为了我?哎呀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相柳道:“你再这么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捏碎你喉管!” 小夭闻言,又觉得愤怒和委屈,眼眶也红了起来——追他可真难,都快赶上熬鹰了。 相柳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可又在拼命的不让眼泪落下,看着我见犹怜的,他顿时有些慌,手上的力度轻了些,但还是不会让她挣脱了跑掉,他放缓语调说道: “你是不是傻?我那么说……也不会真杀了你!一点都禁不住吓!” 小夭听了,心里又觉得可笑,可负面的情绪像大山一样压着她,让她心里这点可悲的笑意,更显的折磨人。 相柳见她不再说话,就耐着性子,和她道:“射在玱玹心上的一箭,是淬了毒的,那种毒让血液不能凝固,他会血流而尽死去的。” 小夭觉得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不过……玱玹会因为这次的事死去吗?不能够吧,毕竟玱玹是这个平行世界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啊! “怎么听说阿念也中箭了呢?”小夭慢悠悠的问道,这个事确实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原剧情也没有这出。 相柳听她说话正常了点,没有想继续哭的迹象了,紧·窒的心头稍松了点,拧皱的眉心也舒缓了许多,耐心的与她说道: “我只想对付玱玹,毕竟他是西炎的王孙,至于阿念,一介女流之辈,我并不想要她性命,是行刺那人自作主张。” “防风意映。”小夭嗤笑道。 相柳嗯了一声,道:“既然你听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是与防风意映达成了协议,她刺杀玱玹,我,用一下你的情蛊。” 小夭笑了,想要鼓掌,可她的一只胳膊被相柳攥着,只能耍嘴仗道:“妙啊,配合的天衣无缝啊,你俩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相柳眉心再度紧蹙——又来了,这女人又开始了! “什么郎才女貌,你在胡乱扯什么?我跟防风意映只是合作关系!” 相柳一直都在解释,他今天也犯轴了——如果这女人再解释不通,他,他干脆直接掐死她,然后自己再散尽功力,身体兵解得了,省的一天天的被她折磨! 世间最折磨人的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而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在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不自信,也不敢主动,却又忍不住的靠近,舍不得离开,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是最最折磨人的。 合作关系?小夭酸不溜秋的想——她还是防风邶的小妹呢,呵呵,原剧情里,他不是挺维护她的嘛,防风意映把他当哥哥才去亲近,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防风邶,还是看接受了她的亲近,还对她很偏袒……不爽,这么一想怎么都不爽。 “大人,”小夭故作冷静道:“有事就去干,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身上了好吗?请松手,军营里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 相柳气不顺,嘲讽她道:“看着?谁看着呢?是树上的鸟,还是林里的兔子?你看看自己都跑到什么地方了?你还以为是在军营里吗?” 小夭身体一僵,连忙回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山林之中,哪里还有半点军营的影子? “不在军营,就,就回去啊,我就跑个步而已,走啊,回去了。”小夭不再看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哄他——她还想被人哄呢!指望这条直男蛇吗?显然不能啊! 相柳胸膛不住的起伏,瞪着她,想听她多说几句,可她偏就不说了,他心里堵得慌,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负气转身,扯着她就往军营走去。 两个倔强的人,一路上谁也没搭理谁。 相柳越想越气,决定将怒火发泄到玱玹身上——现在血止不住对吧?防风意映的意思是想让他受尽折磨而死,他偏不!一会儿就给玱玹一个痛快去!否则他真的要憋屈炸了! ******** 俞府,弄玉小轩。 玱玹虚弱的躺在榻上,只要他一动,胸口被箭射上的血洞就更加快速的涌出血来,医者见状,心中哀嚎,只能继续用力的按压,可也只是勉强止住一点点血流的速度,白色的棉布到底没撑多大会儿,就被血液打湿了。 小案上的铜盆里,是满满一盆子浸透血的白棉布,令人触目惊心。 涂山璟立在榻前,眉眼间神色极其凝重,他与医者道:“洒在他伤口处的止血药粉总被血冲掉,他失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要喝一些补血的汤药?” 医者苦着脸道:“公子,补血的药一般都活血,会更加重他的出血的。” 涂山璟闭了闭眼,深感无奈,此时躺在床上的玱玹,气若游丝的开口了: “璟,阿念怎么样了?” 涂山璟看向他:道:“阿念姑娘虽然没有血流不止的情况,可她中箭颇深,虽侥幸险险避开要害,可是还是重伤了元气,到现在人也没醒——玱玹,看来刺客重点是杀你,至于阿念,应该是对方顺手所为。” ----
第66章 玉盒中的狐狸尾巴 = 玱玹闻言,面露痛苦之色,而涂山璟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伤痛苦,而是为了阿念。 “简单收拾一下,即刻返回皓翎。”玱玹对站在一旁的侍卫师瀛说道。 “主子,万万不可!您这一挪动,出血会更加剧的!”师瀛连忙阻拦道。 玱玹惨笑道:“难道我不动,就不会流血了吗?你觉得阿念被我拖累成这样,她的父亲会饶了我吗?” 师瀛道:“主子,这也不是您射伤了王姬,再说了,皓翎王也是您的师父,他一向通情达理,属下觉得他不会怪责于您的。” 玱玹道:“那只是你觉得而已,外人看我我师父,都说他性格淡然,好像发生天塌地陷的事,都不足以让他内心起什么波澜……可阿念是他的亲生女儿,目前也是他唯一的女儿,毕竟小夭不知所踪多年……” 玱玹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脸上,没人看到他贴身佩戴的玉盒里,发出一道银色的亮光,很弱,很快就消失了。 涂山璟静静的看着玱玹,见他话没说完就收声了,似乎已经用尽的所有的力气,他无力的喘息着,半阖着双眸,师瀛仍旧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想要出声去劝,涂山璟伸手轻拍了下师瀛的胳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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