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看着莫名其妙演上了的两个人,并且表示此刻手中缺一把瓜子。 *** 几个人带着那份证明文件,在建明的注视下离开丹鼎司。 看到景元把最后一页有自己名单的纸张收起来的时候,微生柳有一种真的贿赂了云骑的错觉。 他们站在路口道别。星先一步走了,风风火火的,似乎很是忙碌地在赶趟。 微生柳同样向景元挥了挥手,当作道别。 景元看着她,认真地说:“再见。” 微生柳本来顺着人流往反方向的地方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莫名想起什么,然后回头。 人潮涌动的嘈杂声中,他还站在原地。 像是习惯了目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没有料到离开的人还会回头。景元略显讶异地睁大了一点眼睛。 微生柳轻快地跑回他的面前,蹦蹦跳跳,尖尖的耳朵一抖一抖。 “怎么不回家?” 景元没有回答,然后温和地问:“怎么回来了?” 回头并不像微生柳的性格。这个人连道别都不会好好道的,通常是敷衍地跟学着别人挥挥手,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跑掉。 这时候更加清晰地觉察到是不真实的世界。 “找你很正常吧。” 微生柳很坦然地回答,然后将问题抛回给他,指着自己,直白又单纯地问:“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景元难得的顿了一下,这时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她在思考的时候习惯于无意识地找东西绕着。他同样开始摩挲着衣袖的纹路。 然后才不着章法地说:“你已经忘记了。”所以可以不算。 语气有一种看淡生死的平静。 微生柳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用这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语气,怀疑他是在对自己这个不合格的女朋友表达控诉和不满。 油然生出学习小组拖累别人的愧疚。 微生柳:“抱歉。那一起走走吧。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其实应该想不起来。 即使想起来也没有必要,出去后谁也不记得。 他也只是短暂地窥见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关于真实存在的记忆,也是一种破碎的模糊。 感觉很像是在清醒地做梦,某一个时刻突然自己产生了意识。 甚至不清楚现实的自己清不清楚有这回事。 景元看了微生柳一会。 然后点头。然后轻声说:“好啊。” *** 于是本来打算回家的路变了方向,景元低头的时候,看到微生柳在发消息,表情很是苦恼。 “怎么了?” “在想能编一个什么借口。”微生柳说,“跟家里人说晚点回去。” 有关微生柳家庭的情况景元还是记得一点,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景元就询问过家里人,得到了很是让人良心不安的回复。 他迂回地问:“打算怎么说?” 微生柳挑起眉毛看他,反过来用安慰的语气,耐心地解释说:“毕竟是在早恋啊。等以后再告诉他们吧。” 她指了指路边支起来的小摊:“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吧。” 很像一掷千金的富家公子在用礼物去安慰没名没份的小情人。 几只团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在飞到景元肩上还是微生柳肩上纠结地盘旋了一会,然后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摊子上亮晶晶的饰品。 老板是个面相和善的老奶奶,只是在团雀尝试叼走饰品的时候挥一挥,于是团雀们一边一个,缩到景元和微生柳的肩膀上。 “要来挑一挑吗?”她看到并肩站着的两个人。 “好啊。” 微生柳点头点头,走到小摊的面前。 这是一家上年头的那种老字号,卖的都是一些手工编织品,用了一些色泽鲜艳的石头装点,和具有仙舟特色的花纹。 微生柳的目光停在一个红丝线编成的绳结上。 老奶奶注意到她的目光,很是了然地笑了一下,把它取了下来,放到她面前:“是喜欢这种样式的吗?” 在看到那是什么的时候,景元便保持了沉默,安静地站在一边。 “总觉得有些在意?”微生柳不清楚这种特意的关注从何而来,有点好奇地问,“还有别的这种绳结吗?” “最出名的就是这种了。”老奶奶说,“小姑娘是外地人吧。” “诶?” “不然不会知道这是同心结的。” “这样啊。感觉编得很漂亮。” 老奶奶耐心地指着两端的红色彩绳,说:“是先绾成这样连环回文的形式,再抽紧,就能按照这样的结法编成了。” 她翻翻找找,找到一根很长的红丝线,递到他们面前,鼓励地说:“你们试试?” 男孩子没有动,而女孩子看起来有些勉强。老奶奶好脾气地体贴说:“没关系,是有些难。” 这时微生柳却突然坚定了起来:“试试吧。” 她还拍了拍景元的胳膊,觉得对方再不动一动就真的要待机了:“一起试试。” 景元一开始就像在神游天外,这时候被她拍醒了,低头看到微生柳纤细的胳膊,睫毛,因为靠近的距离,过长耳朵轻轻扫到他的衣服布料。 他应了一声。 两个人像在解一道数学题一样专注地听着老奶奶的指导。 “往左边这个编出来的孔……对。就是这样。” “稍微紧一些,不然松了容易散。”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店主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回忆起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在她的摊子上停留很久,然后问有没有容易解开的同心结。 开了这么多年店,还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要求,于是那位客人在指导下自己把结弄得散开了一些。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老奶奶望向面前认真编绳结的这对年轻人,语重心长地说:“要系紧一些啊。散开了寓意就不好了。” 微生柳撸起袖子:“我力气很大的。婆婆放心吧!” 她动用了微观的力量。加了一点量子色动力学中,粒子间的强相互作用力。 “除非产生比核裂变能量还要大的链式反应,绝对不会松开。” 微生柳自信满满地说。 老奶奶明显地愣了一下,表情微妙地在两人身上看了一圈,委婉地评价说:“……还真是,呃,相当有威慑力的关系呢。” 景元低头笑了一下,把最后一个丝线绕到微生柳尚未完成的绳结,绾成回文的样式。 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打了最后一个结。 微生柳脸有点红,但是还是认真地把它塞到了景元的手里。 “送你了。”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因为并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她给两个人建议说:“鳞渊境也很漂亮。时常有人在那放生。” 放生这个词过于熟悉。以至于微生柳产生了一种自己也放生过什么东西的错觉。 飓风? 她记不起来。 “景元,你放生过什么吗?”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还不习惯,总感觉在叫另一个人。 现在已经逐渐得心应手。微生柳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大概吧。”景元说,“是某种颜色很淡的鸟雀。” 翱翔在寰宇之中的展翅小鸟。 “这样。”微生柳思考了一下,“我好像也放生过什么东西。但不记得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微生柳的眼睛很漂亮,翡翠的颜色在光照下透露出玻璃的质地。 景元看了一会,然后说:“至于我的话,放生就能够在未来,时不时看到飞回来的样子。” 微生柳想了想:“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随机事件,感觉是会很惊喜的重逢吧?” *** 走到街上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街边有杂耍的手艺人在表演放烟花。 同样欣赏烟花的还有丹鼎司的守卫建明,在看到微生柳和景元并肩站着的时候,眼睛明显剧烈地震荡了一下。 随即瞳孔颤抖地看向了微生柳,表情错综复杂,仿佛脑补了一出大戏。 微生柳:? 最后,建明递给她一个“没想到竟然肯为药王秘传牺牲至此”的,某种看待英勇就义烈.士的眼神。
第61章 存在:虚无 第一真理大学。 每每到期末周这个时候,心理咨询中心总是到处种满了不愿意复习的人。 宁愿当阴暗的蘑菇,也不乐意翻开一本全是被老师化满重点的教材。 心理咨询处的老师已经对这副场景见怪不怪。 甚至很有经验地敏捷绕开种满蘑菇的等候室,潇洒地走进办公室。背后跟着的小实习生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我们心理医生,也是需要练习拳脚的。” ——小实习生在实习日志里写下第一句话。 心理老师看到后更正:“外聘一个可靠的保安也是可以的。” 小实习生:“外聘?” 心理老师:“就是手续会有些麻烦。” 小实习生:“我是听说,曾经还外聘过监考官。但好像最近没有看到外聘的告示。” 心理老师“嗯哼”了一声,然后说:“拉帝奥教授就曾经外聘过一个特邀监考官。明面上是邀请监考,实际上是进行学术交流。” 小实习生激动地说:“哦哦!拉帝奥教授,超有名的!年纪轻轻便荣获八个博士学位、一个一等荣誉学位、独立解决星球能源危机、治愈众病之王「石纹症」的天才!” 这时他被什么绊了一下,下意识道歉后,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石膏头。 然后放眼望去,很多人的手里都握着什么东西,对着这个石膏头敬仰地拜着。 嘴里念念有词。 “期末周的时候,就常常能够看到很多人,直接就喊维里塔斯·拉帝奥。我心里咯噔一下,您,是怎么想的呢?拉帝奥教授也是您能直呼其名的?这名字太重,您承担不了在这名字后面付出的一切,请您尊称他一声义父,谢谢。” “啊啊啊别再玩梗了好吗!好的。” “言论是自由的。不让人家发表意见。你坏。” “期末不挂。求求。” “教授。菜菜。捞捞。” “学生。该该。挂挂。” “?” 其中好像混进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小实习生担忧地望着大家,扭头询问自己的老师:“真的没有问题么?” 心理老师很有经验地说:“是的。只要不造成暴力冲突就可以了。” 很有我校风范。 小实习生默默点头,还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心理老师低头在看一份病历报告,随意说:“可以。去吧。记得观察一下有没有人要放生飓风。” 小实习生觉得自己快跟不上自家老师的脑回路了:“放生……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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