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继承人的嫡福晋,有貌有才有教养,很足够。 至于见识不够多,没关系,往后嫁过来后有四福晋带着她学习,慢慢也就上手了。 可珞佳凝却还有旁的需要顾及的点。 “四爷的这个想法,我知道了,便会朝着这个方向使劲儿。”珞佳凝道:“只是那姑娘旁的本事我还不知晓,需得仔细看看。” 最重要的是,珞佳凝心里清楚,弘历和弘晖的嫡福晋,总有一个会成为将来的皇后的。 如今看来的话,弘晖的嫡福晋成为皇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光是弘晖的能力出众,而且皇上和四阿哥也都十分欣赏他,他成为储君的希望最大。 既然如此,她总得找一个能够“把府邸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女子给弘晖做嫡福晋才好。须知若要母仪天下,首先得能管好自己府里的事儿。 小家都看顾不好没那个能力的话,何以母仪天下。 胤禛目前来说也没有肯定下来一定要让西林觉罗家的女儿做儿子嫡福晋,只不过看儿子喜欢那个女儿,所以提一句。 他知道四福晋办事素来稳妥,就颔首笑道:“此事就拜托福晋来看顾着了。倘若她合适的话我们再议后面的事情。” 珞佳凝这便应了下来。 恰好如今正是过年的时期,大臣们来来往往是十分正常平凡的事情。 珞佳凝就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时间去西林觉罗家走一趟,顺便看看鄂玉婉的母亲是个什么性子的。 就在她打算好了这一切,准备正月十二十三的时候就过去时,这一天却是忽然出现了意外状况。 正月十日的那一天,刚刚过了晌午正是旁人午歇的时辰。弘晖慌慌张张跑回了家来,跌跌撞撞跑进了四福晋的屋里。 珞佳凝收拾好了本打算睡一会儿,被儿子这急切慌张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忙问:“晖哥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急不急,慢慢说。”又让人端了茶来给他,让他缓一缓。 弘晖一向沉稳冷静,很有他父亲的风范,极少有这样慌张到失态的地步。 珞佳凝生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又不想儿子在大事发生的时候失了分寸,方才没有急着让他赶紧说,而是让他先冷静一下。 弘晖略喝了两口温茶后,倒是缓过来了,忙道:“额娘,额娘。鄂玉婉的额娘病重,眼看着都不行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可以帮到她们吗?” 珞佳凝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情。 乍一听到那位夫人病了,她也很急,但是依然沉着地问:“你先说说是个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又是怎么个病法儿的。” “儿子平时偶尔去那边看看。”弘晖吞吞吐吐说着,耳根泛红:“就……偷偷看,旁人都不知道,鄂玉婉他们也不知道。今日儿子看他们府上有家丁急急忙忙出来,很慌张,就顺口问了句。” 说到这儿,弘晖忙补充道:“儿子记得额娘的教诲,没有说起来自己的身份,只说是我父亲与鄂尔泰大人同朝为官,所以想来新年拜访,不料看到府邸上好似有事,就多嘴问一声。那家丁就把他们夫人病重眼看着要不行了的事儿,告诉了儿子。又说大过年的请不到大夫,这才慌里慌张。” 珞佳凝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十分清晰了,忙叫了安福过来,吩咐他去西林觉罗府上走一趟:“你熟悉京城的各个药铺,想想看哪个大夫是京城人士不用回老家过年的,过去找找。寻个好的大夫过去给西林觉罗夫人诊脉。记住,莫要让外人知道你是雍亲王府的,只让鄂尔泰他们一家知道你身份就行。” 说罢,珞佳凝又让人拿了钱袋过来,满满当当一袋子银锞子都塞到了安福怀中:“需要使银子的时候,你就垫上。让他们不要着急银钱的事儿,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安福一一仔细听完后记了下来,领命而去。 弘晖这才放心了少许,却还是担忧得很;“也不知道他们府里是个什么情形。想必这个年,是过不完整了。” 如今还没出了新年,西林觉罗夫人的病情就骤然加重了,后面这几天他们一家定然是要提心吊胆过不舒坦的。 珞佳凝斜了臭小子一眼,冷哼道:“哟,这么关心他们家。为什么啊?” 她明知故问。 而弘晖一向聪颖,也猜到了母亲在明知故问,顿时脸颊红了起来,嗫喏着说:“……也没什么。就,觉得,嗯,晨姐儿挺喜欢那个婉姐姐的,我便偶尔过去看看,然后知道有事,只能来找额娘了。” 臭小子不说实话,珞佳凝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 弘晖忙拉住母亲的衣袖,苦苦哀求:“额娘,我们要不要去西林觉罗家看看?瞧一瞧那夫人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顺便看看那个姑娘到底急成了什么样子。 珞佳凝点头后,仔细想想,复又摇头。 “我们是要去看看,但不是现在。”珞佳凝道:“如今我们过去不太方便,只让安福拿了银子每日去瞧瞧就好。我真要去探望的话,还得等出了年。” 她不去在正月里探望生病的西林觉罗夫人,一是顾忌着现在鄂尔泰和四阿哥并不熟悉,贸贸然在新年期间过去探病,好似显得两家十分熟悉似的,那就很容易让人认为四阿哥悄悄结党营私了。 不然的话,堂堂雍亲王妃何至于在新年期间不顾忌讳去探望一个小小六品官的夫人? 难道四阿哥和那个六品官私下里又往来? 二来,她也怕康熙帝生气。 康熙帝年轻时候倒还罢了,年纪大了后,有些事儿十分忌讳。 倘若她在这个喜庆的时候非要去探望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小官夫人,怕康熙帝厌烦她多事非要把“病气”带到皇家来。 为了夫君和儿子着想,她也不能这样冒失去做这件事。 因此,即便儿子心急火燎的,她还是等到正月十五过后,这个新年彻底过去了,方才拿了探望病人的许多药材来到了西林觉罗家。 一大早,弘晖早早就起来了,不住来母亲的院子里询问。 “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额娘,您不打扮也很好看了,我们赶紧去吧。” “再不去就日上三竿了……额娘如今可以走了么?” 在他催了十几次后,珞佳凝终是不耐烦了,气道:“你若是读书有如今的一半努力上进,我也就不用操心了。不过是去探望病人而已,急什么?你若是赶早了,人家家里还没给病人吃完早膳吃完药呢,我们去了反而耽误事!” 其实珞佳凝前面那些话说得违心。 弘晖虽然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可他从来没有耽误过自己的课业。 从小到大他都十分用功努力,这才使得他如此优秀,被皇宫里教习的先生们一致交口称赞。 如今他即便是有了自己挂念的人,该学习的时候也丝毫都没有分心过。 不过,珞佳凝后面说的那些也都是实打实的话。 往年敏妃活着的时候,她同在宫里时常早早过去探望。 病人早晨经常醒来的晚,醒了后慢慢用膳而后吃药,等到一切都收拾齐整了也得是快中午了。 去早了反而不好。 弘晖一开始没有考虑到这些,被母亲呵斥后,冷静稍许,便发现母亲说的没错,不由赧然:“一切听额娘的。” 等到珞佳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她方才上了马车,带着儿子去西林觉罗家探望。 如胤禛一样,今儿鄂尔泰也一大早就去了上朝,不在家中。 门房的人通禀过后,转回来与珞佳凝道:“王妃和世子爷请稍等。我们大格格马上过来。”说的便是鄂玉婉。 西林觉罗家现在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且鄂尔泰没有妾室,福晋病倒后,大女儿鄂玉婉就负责起了家中的所有事务。 因为家境不太好,没有请太多的家丁,鄂玉婉现在里里外外很多事情都忙得脱不开身。 弘晖忙说:“不急不急,你们格格先忙就是。我们如今也没甚要紧事,等会儿不要紧的。” 珞佳凝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眸中意味分明。 弘晖有些不好意思,扭头望向了旁边的窗口。 不多会儿,鄂玉婉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和上一次相见的时候相比较起来,她现在鬓发微乱,衣袖卷到了手腕上,钗环也有些凌乱,看着好似收拾得不太齐整的样子。 但珞佳凝和弘晖都明白,这说明这个女孩儿是亲自在照顾母亲,所以才会是这般样子。 珞佳凝对这个姑娘登时就满意了七八分。 弘晖一颗心都在女孩儿身上,不敢明目张胆去看,生怕坏了她的名声。只能偶尔偷眼去看,目光所及都是痴痴的。 可惜的是,从始至终,鄂玉婉的满腹心思都放在了雍王妃的身上,完全没有去注意跟在雍王妃身边的温雅少年。 “王妃,额娘现在倒是衣衫整齐可以见客,只她头发还没梳好,需得我过去给她梳一梳。” 即便是要去母亲屋子里照看一会儿了,鄂玉婉也没有留意到世子爷,只是和王妃说:“王妃见谅,我得离开片刻,烦请王妃略等会儿。”说罢,得了雍王妃的同意后,她就急急出了屋子。 很显然,她压根就忘了屋里还有弘晖这个人。 弘晖满心失落地低着头。 珞佳凝却觉得十分地解气。她斜斜地睨了眼自家臭小子,心里那是相当的幸灾乐祸。 让你小子再为了那点儿小心思吃不好睡不好的…… 人姑娘压根没看上你! 活该!!!
第169章 西林觉罗夫人面容憔悴, 躺在床上靠着靠枕,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勉强笑着迎接客人。 “劳烦王妃特意跑这一趟了。”西林觉罗夫人掩着胸口, 苍白泛着黑紫的嘴唇轻轻开合:“可惜我这身子愈发不好了, 倒是不能起身迎接。” 说罢, 她强撑着想要坐起来,挣扎不已。 珞佳凝知道, 鄂玉婉这般温柔谦和的性子, 必然是西林觉罗夫人平日教导有方的关系。她生怕西林觉罗夫人再顾及礼数而乱动,忙赶紧过去把人扶着倚靠在靠枕上躺好。 “你何苦这样注重礼数?”珞佳凝好生劝慰:“如今我和婉姐儿算是相熟了,既然如此, 我来看看你也是应当。不必如此客气。” 西林觉罗夫人看雍王妃站在她的床边, 忙让鄂玉婉给王妃端了锦杌过来坐着,又道:“王妃仁爱, 可我们身为臣子也不能逾矩。” 这个时候,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跑到了门口,脆生生说:“额娘!您就听王妃的吧!姐姐说过,王妃人可好了。既然如此, 您病着就先躺好了再说!” 伴随着说话声,小姑娘急慌慌跑到了屋子里头,坐在床边拉了西林觉罗夫人的手, 趴伏在床边:“额娘,你感觉好一点了吗?姐姐说过,王妃是有大福气的。我想,王妃一定会把福气带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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