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算我请客了。”他淡淡地说道。 “欸!”五条凛坐直身体,非常高兴的模样,也没跟他客气,美滋滋道:“还有这种好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可一点都没拧巴,毕竟下武器池的时候连狼末都给迪卢克捞满命了,新衣服也都给他买了。想想现在这孩子还有一整个酒庄富的像个布鲁斯韦恩呢,目前的经济来源全部来自开宝箱的她,便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已经坐到了吧台上的温迪闻言忙不迭举起酒杯欢呼:“迪卢克老板万岁!” “……我刚刚似乎没说包括你在内。”迪卢克斜眼望过去。 “哎呀,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温迪乐呵呵道:“作为回报,我可以在酒馆里面多帮忙弹奏几曲的。” 五条凛非常捧场地抬手吧唧吧唧鼓掌:“对的对的,温迪弹的琴还有唱的歌都非常好听哦!” 达达利亚此刻难得没开口,他刚刚也半杯酒下肚,目光在凛与这边几位新朋友之间,不着痕迹地来回巡视着。 他心想,明明还是初来蒙德没多久,她却能够这么快地与每个人都熟络了起来,这速度比起他们初遇时的那个夜晚也差不多了。 难道…… 达达利亚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 难道说,他们都与自己一样,看出了凛隐藏在这副娇小身躯背后的强大战斗天分,因此心生了结交之意么! 哈,果然如此,真不愧是被他看中的宿敌啊!达达利亚抬手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实在畅快! “对了,刚刚说好了,我们要来酒馆这边仔细聊聊的。”五条凛将目光移到了身侧的至冬国青年身上:“我那天并非有意不告而别,其实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她本想和达达利亚去简单地概括一下她之前奇妙的遭遇,可她突然脑子激灵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迪卢克似乎有与愚人众执行官们不合,甚至过去有过对战的经历。 还好,迪卢克没有一眼认出来达达利亚的真实身份,想来是迪卢克他年少时单枪匹马杀去至冬国大本营的那段时间,达达利亚在那个年纪还没加入执行官?又或是加入了,二人在那个时候也恰好没碰面? 五条凛不打算在迪卢克的面前直截了当地提起愚人众,她怕影响到他的心情,因为愚人众那边与他父亲的死有着直接的联系……思至此,她便拉了拉达达利亚的衣摆,示意他凑过来,用手掌半捂着嘴巴,悄悄耳语道:“总之,都怪多托雷。” 这么一想,迪卢克父亲的死也和多托雷脱不了联系。 哎,博士,怎么什么坏事都让你做完了呢?你最好不要真的让我碰到你本体,不然我高低憋一个领域展开送给你。 而五条凛不知道,她的这么一个举动,落到了大家的眼中,那就是她正当着大家的面,正大光明地在和达达利亚说悄悄话。 迪卢克的目光落在了面颊微醺的少女身上,又再度看了一眼她身侧身着便装的少年,他一言不发地将已经调好的酒推上前,他并没有听清五条凛在说什么,但却货真价实的看到了这番互动。 凛小姐是一位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美丽少女,她与任何人互动,似乎都与他没有半分关联。 迪卢克目光平静地无意识接过了温迪此刻趁机递过来的杯子,一边非常自然地往里面灌小麦酒,一边想,嗯,没有关联。 温迪在旁边暗暗小声道:“满上,对对对,就这么满上……欸不对太多了!可以了可以了快溢出来了啊啊啊!” 而此刻的达达利亚听完了五条凛的耳语之后,他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随后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啊!原来如此啊,难怪了,我就说为什么散——” 一句散兵还未说出来,达达利亚的嘴巴就被笑吟吟的五条凛眼疾手快一把给捂住了。 空在旁边表面喝着果酒,但是见到这一幕之后,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杯把被他下意识地猛地捏紧了。 温迪也叫出了声:“迪卢克老板!全部都流下来了,好浪费啊啊啊!” 五条凛:呼,好险好险,差点就让达达利亚说出来了散兵这个称号,天知道迪卢克他会不会因此对达达利亚产生敌意,两个人会不会因此打起来,她成功阻止了一场纷争,真好。 不过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抬头时,就看到了桌面上流出来了一半的小麦果汁,正在擦桌上的迪卢克,还有一脸痛心和可惜的温迪——如果不是大家都在这的话,看着温迪的表情甚至都想趁新鲜再嘬两口。 一副兵荒马乱的情形。 她保持着捏住鸭嘴的姿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此刻的派蒙仿佛看穿了一切,她摇头晃脑,嘿嘿一笑:“大家可能是怕打扰到你们?” 话音刚落,派蒙的脑袋被空拍了拍,她瞬间切换愤怒模式,对身后的旅行者嗷嗷乱叫起来。 五条凛:“……唔。” 打扰?什么打扰? 她移开了手臂,重新落座,却看到达达利亚的面庞此刻也红了很多。 ……他这是,喝醉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五条凛真的不愧是五条悟他妹,在某方面实在是超乎常人想象的迟钝,尤其是在轮到自己的时候。 还好,这个时候隔壁坐着一个和她差不多迟钝的人,即使方才被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了耳廓,即使刚刚她柔软的指节擦过了他的嘴唇,即使这一整套的动作下来害得他的心脏狂跳,大脑都停滞了那么一瞬间。达达利亚现在清醒了一点以后,还是只能反应过来,哦哦,原来凛她似乎是不希望他和她的朋友们提起执行官的事情,在用这些方式暗示他。 他与他的好伙伴可真是心有灵犀呀,他这么简单地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达达利亚给了五条凛一个坚定的眼神,表示他懂了。 “我说怎么那谁谁一路打听着就要去那谁谁那边了呢,估计是以为你因为那谁谁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五条凛:懂了,散宝他以为自己的失踪多半跟博士那货脱不了关联,所以和博士遗留下来的部下一路打听着就要找过去揍人,顺带想找到自己的下落。 呜呜呜,真不愧是当年带着麻麻完成各种轻松解谜的散宝,她好感动。 派蒙:“凛和那个男孩子,他们在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加密语言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避嫌吗?” 此时的空:“……” 说实话,酒馆的气氛最开始确实足够轻松愉快,但是现在他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就像吃到了没完全成熟的落落莓一样。 说实话,有那么点酸。 明明在那个名为达达利亚的青年登上城墙之前,他一直都在和凛很愉快地交流,他还非常能够了解她与哥哥分别的心情,彼此都敞开心扉聊了聊重要的事情。 没错!明明,是他先来的! 想到这里,空豪气十足地将手中的果酒举起,一仰脖子一饮而尽,结果,在木制大酒杯移开的同时,他发现有一张白的发光的面庞已经不知何时起,放大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空瞪大了眼睛,猝不及防地被呛到,然后捂住嘴巴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空?是被呛到了吗?”少女关切地站起身,轻轻帮他拍着脊背:“还是说,现在喝果酒对空来说也有点刺激?需要帮你换成和派蒙一样的牛奶吗?” 闻听此言,空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他微微红着脸,根本顾不上说话,连连摇头。 这个时候也只能摇头了,不然怎么样,老实交代是因为凛突然凑近所以害羞的咳嗽么? 于是五条凛一面帮空轻轻拍抚着脊背,一面将他手中的杯子接过,她倾身上前,眼眸弯弯,一手捧着酒杯拜托道:“可以麻烦你一下吗?迪卢克老板?” 空此刻还想挣扎一下:“不不不,真的不用牛奶,我还没到这种程度——” 迪卢克的目光落在少女闪闪发光的眼眸上,她的眼睛确实是她面庞上最为吸睛的地方,单单只是看了一眼,便很难再去收回视线。 他忽然意识到了,她似乎与每个人都能做到没什么距离感和隔阂感的互动,就譬如说那边的旅行者,其实他与旅行者是在同一天认识这位名为五条凛的少女的。 “不用特意用敬语喊老板。”迪卢克抬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他说:“喊我迪卢克就好。” 既然如此,他也不希望与五条凛在称呼之间有所隔阂。 “好呀。” 五条凛缓缓地眨了眨眼,她只觉得酒精似乎拥有着能让她的大脑重新活跃起来的神奇能力,她笑的比以往更灿烂了一些,情绪昂扬地回应道:“那……作为交换,迪卢克之后也不要喊我凛小姐啦。” 少女温柔的笑容是那样的富有感染力,在与他视线相汇的那一瞬间,狠狠地印刻在了他的内心之中。 “……”装好牛奶的迪卢克不着痕迹地垂眸,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应道:“……嗯,凛。” 他这辈子都没那么庆幸过自己的头发留的很长,可以几乎完美的遮住有些泛红的耳垂。 而也就是在此刻,喝嗨了的温迪从他的怀里取出了那把琴,跷着腿道:“今天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再弹奏一曲……” 空看清楚温迪手上那把琴以后,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会,我们还没把天空之琴还回去教堂吗?” 完了,完全忘记了这茬呢! 之前的特瓦林被天空之琴呼唤出来以后,原本是受到深渊法师的蛊惑,直接来个龙息毁掉它的,不过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就忽然甩掉了身上的深渊法师,转身去了雪山那头。 再后面,就是他们与五条凛的初遇了。 现在这把天空之琴如果用来抚慰已经回归了理智的特瓦林,那空能理解,但是他用这琴正大光明地在迪卢克老爷的酒吧弹小曲很明显就不太对吧—— 空:“啊喂!谁来阻止一下巴……这位吟游诗人啊,他看起来好像完全喝醉了欸。” 但是,这时候的温迪可不管这个,风从来都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温迪诶嘿一笑,闪身避开了尝试将他的天空之琴揪回去的旅行者,顺势往五条凛身后一溜一藏,往吧台上一坐,就开始了弹奏。 不过,等到天空之琴的琴声一响,空他试图制止温迪的动作就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 美妙的乐音似乎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往日闹哄哄的酒馆几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醉心于这场堪称精妙的演奏与演唱。 这是一首有关公主与守卫她的骑士的歌谣——被困于古堡中的公主,被家族腐烂冗杂的教条束缚,最后在自己贴身护卫的骑士的帮助下,一同逃出了这个国度的。这是一首在蒙德算得上是脍炙人口的,用来歌颂自由与爱情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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