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的时候,她并没有下杀手。只是给了一个下马威。但也看得出来,这支兵到底是归属何方。 慕容初夏没有半分窘迫狼狈,挑刺挥斩,三十六路基础剑招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须臾,收剑。 慕容初夏淡立在一片空地上,眉眼睥睨,周围除了死人空出了一片。 忽然,一个副将打扮的人带着两队士兵急匆匆从营帐出来,那副将望了她两眼,忽然带着人冲过来抱拳齐刷刷单膝跪下。 “属下副将陈壁山见过主子。” 慕容初夏冷目垂眸:“谁告诉你们,我是你们主子的?” 这副将愣了愣:“我们在这里练兵,就是为护主子安危……吕姑娘给我们看过主子的画像。不知主子突然到来——” “我来此拜访南决刀仙。还以为……这是她的兵呢!”慕容初夏手中剑一抖,故作疑惑,语气莫名而危险。 她目光沉沉压下去,看的副将一脑门儿的汗都出来了。他微微弯了腰,不觉有些谄媚的开口:“这里是主子的地盘。南诏刀仙怎么会在这里?” 南诏刀仙确实不可能在这里。慕容初夏随意扯的一个借口罢了。指鹿为马也不过是引出一个可以面对南诏的切入点。 但是,她也在同时点出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单膝跪地的副将,慕容初夏冷着眸子轻笑着回剑入鞘。 “查,刚刚谁下令要放箭的。” 这位副将来的时间真是巧妙啊!打的过就全当没听见灭杀,打不过就说是吕蝉萱为了护她练的兵。 这一支精兵,是想扯着她的名头藏到什么时候? 大帐中,慕容初夏神色淡淡坐在高位:“陈副将,南诏人当真不在这里?” 陈副将目光惊疑不定的偷偷看了慕容初夏几眼。 他就是南诏人,但是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还有,知道自己有一支兵,她不应该是欣喜狂妄或者惶恐不安吗?吕蝉萱不是说她性子柔软,不管事儿? “名册拿来。” 慕容初夏轻笑悠悠,她今天来就是打算大开杀戒的。 这支兵,她得无声无息的解决掉。 既然扯了她的大旗,就别怪她发号施令了 。 而不听令的,就问她手中的风雪剑了。 ----
第172章 风雪霜寒,最衬杀意! ====== 淮安城中, 夕阳西下黄昏近,金柳依妍,夏时波漾。灵犀头昏脑胀的把落雷山那边的消息网重新架起来,心里压着担忧,不知慕容初夏那边一人独闯怎么样了? 将离还是一身月白色衣衫,天然风流,几分宛转。 他一手端在前,沏了茶水过来。 “朱羞姑娘准备出发了。” 灵犀看着将离揉了揉脖子,一身五彩斑斓的鲜艳本不该配她脸上的疲倦。 她接了茶,一下子笑的飞扬:“朱羞姐姐一直都忙的飞起。天南海北各处跑。但是,走了也好。我们去送送。也顺便能见一下那跟小姐打的难分的少年剑客。” 远立城墙,将离微微落后了灵犀一步,目光平静的看着难得深沉的灵犀。 而灵犀的目光却只是静静落在那城墙下的人上。 城墙之下, 朱羞把无双塞进了马车里,自己驾车,就这么带着人直接离开了淮安城。 天泉阁暗中的势力交接,整合接受,朱羞早在婚宴前就做的差的不多了。剩下的一点,也就交给月姬和冥侯来上手了。只是人家新欢燕尔,多少得再放两天假。 “朱羞姐姐,我晕马……” “所以给你准备的是马车。”朱羞话简洁明了。 无双手指攥着帘子微紧发白,呐呐出声。 “可是……马车我也晕呐……” 朱羞好脾气询问。 “要不我把你打晕?” 无双拨浪鼓一般摇了摇头:“朱羞姐姐,我选择清醒的面对折磨。” 话是这么说,朱羞却在驾驶马车的时候尽量放平稳了,慢悠悠的行在官道上。无双这下倒是感觉还好。 他不是个沉闷的性子,感觉好了,就想拉着朱羞说话。 “朱羞姐姐,你们书斋的人脾气都这么好的嘛?我跟慕容初夏比武,打输打伤了竟然还管住管治,甚至还专门派人送我回家。” “我脾气就算不上好。” “谁说的?”无双掀了帘子探头出来。 …… 灵犀看那人影再也看不见了,好一会儿,才向将离伸出手:“带我下去吧!” 将离低低道了一句:“冒犯。”便伸手揽住灵犀的腰身,足尖一点,飞身跃下城墙。 等将离把她放下,将离跟着灵犀,两人一起慢慢沿着河岸踩着斜阳往回走着。 灵犀手指绕着自己系了毛球装饰的腰间系带,心情不怎么好。 “当初我其实跟小姐并不是多亲近的。只有玉湫姐姐跟萱罗是小姐院儿里的人。但小姐性子好,人也厉害,我就跟着朱羞一起为小姐做事。后来,舍了天启,来了江南。” 灵犀忽然讽刺的笑了一下,那是她脸上极少出现的神情:“朱羞姐姐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萱罗却早已忘了来路。 将离微愣,他能感觉到灵犀跟朱羞关系极好。但从不知这中间还有复杂的看不清的事。 他静静跟着灵犀,倾听着她的忧愁不忿,倒难得感觉到有一种岁月悠悠的静美。 任谁家谁人活在过去,她活在当下便是。 而若是当下,便无需纠结太多。 就像司空千落带着灵均在茶楼里听着人家说评书,就像冥侯月姬新婚燕尔听歌看舞,就像慕容初夏一人一剑闯入千军…… 灵犀问他:“将离,你的武功可能以一人对百千人马?” 将离答:“我若去,只会成为拖累。” 而落雷山此时,早已剑拔弩张,局面不复。 夜色朦胧笼罩时分,慕容初夏一身红衣带血持剑退了出来,她的身后,是愿意跟她的兵。 对面是陈壁山带人拔刀相对。 信口开河几度,笑语盈盈双藏刀,太极过,推杯换盏,声色不动紧步前,刀光逼急,风细时。谁记天色沉欲晚? 几番试探,最终图穷匕见。 慕容初夏忽然觉得,其实翡剑确实应该叫风雪剑。 风雪霜寒,最衬杀意。 当她真的有一天想要杀人的时候,只有风雪,一切的诗情画意都淡了去。 她用不出来画剑,也用不出来长绫。 她只握紧了手中的风雪剑,杀心凌冽。 “出手吧!” 这里招的兵都是她北离的人,南诏人毕竟不可能大量涌入北离。 没有人能愿意轻易背上叛国的罪名,也没有人敢轻易去走到一个江湖高手面前。 她要做的便很简单,在众人心中压下一座大山,树立威严,蛊惑人心,把控局面,再挑明南诏的几个钉子……这些明面上是她的兵,一切理由最初灌输的都是她,然后,基于此,分化私兵。 道义在前,情义在后。就算这些大半都是陈壁山一手练出来的兵,她在,这些兵便一时也不能被他挑动。 这便够了。 四五千人不动,三四千人在她身后,最多只有一千人跟着陈壁山坚定服从的对她拔刀。 慕容初夏通身杀意四逸,唇边却还是习惯性的笑了。 看,多好。 对她出手的这些都是南诏或者被南诏同化的人。 她把这些人都筛选出来了。 剩下的,才是她北离的百姓。 她站在这些自称是她的兵的前面。看着对面的乌泱泱的兵士,不畏不惧。 “书斋之主,你说做事情何必做绝呢?” 陈壁山咬牙切齿的看着慕容初夏开口。 慕容初夏冷冷一笑:“有些事情不必做绝。但有些事情,一丝一毫都不能含糊。” “涉及北离,我只能做绝。” ---- 写的生硬了些,大家将就。不太会写步步为营鼓动人心,先模糊处理吧!直接让女主开大。
第173章 不过千人耳 ==== 陈壁山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好,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书斋之主到底有什么能耐!” “列阵,准备——” 慕容初夏扯了下唇:“那你就看着!” 抬步上前一步。 一人对千人。 她手中的剑陡然一转,冷冽一声清鸣,那道红衣灼妍的身影一晃而现,竟是冲入阵中,剑锋带着风霜寒气直抵陈壁山面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一剑很快,剑尖点霜,快得四周的人看不清,快得陈壁山思绪来不及反应。他瞳孔骤然一缩,条件反射的提刀格挡。 剑锋刀锋相抵,轰的一声荡开真气。 却有寒气反卷入骨。 陈壁山不由得往后连退两步,手中南刀有些握不住的震荡:“他娘的,这还是个扎手的?!!”他胸前好险被剑气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慕容初夏身陷敌阵,手中握着一把碧色如翡的剑,剑气激荡,寒气逼人。围堵她的士卒不断倒下,她冷着眸只随手用着最基础的剑法,将围堵她的士卒割喉。 只见霜痕蔓延。四周血光四溅。 擒贼先擒王,但是若擒不到王,她出手也绝不会空手而归。 慕容初夏回头对着鸦雀无声的身后众人眉眼淡漠:“你们可以闭眼了。” “你们不是兵。没经过战场碎骨,你们还可以将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这里的麻烦,我来解决。” 她墨发散落,红衣烈烈,面无表情,却无端显出神佛慈悲。 喊杀渐起,鬼哭狼嚎。 陈壁山间或和慕容初夏交手,慕容初夏虽然杀意极盛,但是功力却并没有全开。游刃有余。 她下棋的时候也曾喜欢第一步落子天元,自负傲然,却对着八方杀机算尽棋局。 一人对千人, 不过千人耳。 慕容初夏手中的风雪剑此时如同在瑾仙手上一般,寸寸结霜。此刻,这才是一柄冒着霜气的剑,剑锋所指之处,都瞬间凝结! 兵将列甲前来,慕容初夏手中剑挽成花,须臾便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地的尸体。 有在边缘的兵将涌不近前,便目光一狠向着那边跟着慕容初夏的兵将杀去。 忽然,一道剑光瞬间划亮了天空。 慕容初夏远远一剑寒霜裂了那人,下一秒,血色倾盆而下,血雾弥漫,那站在慕容初夏这边差点被刀砍了的人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一下,一个人,便碎了。 慕容初夏转身一个侧踢将逼近的长刀挑飞,顺势跃起,风雪剑在手中转过一圈,剑光压落一圈人,再起,便又是冷目厮杀。 有鲜血刺痛了人的眼,有人真的闭上了眼睛。但等这话终于在他们脑海中明白了意思,被她护在身后的兵将忽然就哽咽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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