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没有放开怀里的人,他将她的尸体向着怀里带了带,然后站起身来望着不知何时围聚成一圈的人们,开口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她名字?” 被问及的女人们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从后面举起手来道,“刚才我听到了,她说自己名叫弥子。” “啊,果然……”银时咬断了话尾,就这样环抱着弥子的尸体,转头对身后的新八和神乐开口道,“走了,新吧唧,神乐酱,我们回去。” “银桑,你这是……”新八惊疑不定的看一眼银时,又看一眼他怀里的人,呐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走在前面的男人顿了顿脚步,然后用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的声音说道,“对,我们带上弥子,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神威到底是真的喜爱弥子,还是夜兔的占有欲在作祟,你们猜~ 既然自己得不到,杀了也不给你,完完全全的夜兔作风。 不过神威还是会留银时一命的,因为他还要留着他这个饵,才方便再找到弥子呀~所以过程哪怕不同,结果是一样的。 银时终于意识到弥子的存在了,他会在之后有意识的寻找弥子的。
第43章 【窥探别人回忆的下场很严重所以要谨慎01】 仿佛在白茫茫的荒原走了很久也不觉得疲惫,银发青年挠了挠自己纠缠不清的卷发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他回头向走来的方向望去,身后的道路被从四周合拢的白雾所吞噬,再向前望去依稀有些城池的轮廓,便继续抬起脚步向前行进。 ——话说起来,他这是来……做什么的来着? 方才还依稀可见的城池一下子清晰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巨大恢弘的招牌,灯火辉映闪烁着“歌舞伎町一番街”,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家吗,原来是要回家呀。于是他加快了脚步。路过左手边新开的夜店时带着兔耳的少女高声欢呼新店开业酒水八折,右手边的居酒屋门前身穿高差旗袍的美女将传单塞进他手里,低垂的眉眼之间全是风情。他晃了晃脑袋说不要小看银桑啊,这些把戏可太嫩了,然后抬头他看到了身穿红衣的女子,忽然愣住了。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些面熟来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身着红衣的女子忽然像回过神一般走了起来,她像是没看到他一般直直擦着他的肩走过去,本着说不清楚的心思,银时转身跟上了她的步伐。好在她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还左右观察,仿佛对所见的一切都觉得很新奇一样。就在他觉得自己该结束这场无聊的跟踪时,忽然发现她停了下来,就在歌舞伎町那巨大的招牌前停了下来,再然后转身撞上了别人。 哦,居然也是熟人,这不是真选组的总一郎君嘛。看着两个人仿佛相识已久一般就近在街边摊坐下聊天,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当望见有些熟悉的笑意绽开在她的眉眼之间时,他忽然有些不乐意。什么嘛,别无视银桑我啊,你们两个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喂! 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喊,两个人站起身来一起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生闷气。望着两人驾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银时有些气鼓鼓的,然后又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跟上他们消失的方向跑了起来,他跑的很急,几乎是瞬间就追上了他们,白茫茫的荒原在身边如同潮水一般后退,面前一转就变成了夜晚。他转着头左右看看,仿佛是乡间房屋的院落透出暖暖的微光,他绕着走了大半才看到后院的回廊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的女子身穿素色的和服跪坐着,墨色的长发垂在身后,姿态中透着温婉。他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立在她身后,才看到还有个孩童卧躺在她的膝头,已经沉沉睡着了。在银时的视线里,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怀里的孩子茶色的短发,视线却在遥望着远方。 ——在望着什么呢? 银时陪着她在木质的回廊坐了许久,目光所及只有远处山脉成片的阴影,以及深深沉沉的夜幕之上漫漫的星河。他就这跟随她的视线遥慢慢望着,有时是幽暗深邃的夜空,有时是万里无云的的晴空,有时是漫山鲜艳的红叶,有时是川流不息的山涧,银时后知后觉的发现,她遥望着的都是不可触及的远方。那里有什么……又或者,那里有谁? 仿佛一场无声的长电影一般,在他渐渐觉得有些枯燥之际,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只身走入大雪之中的背影。呼啸的风雪那么大,几乎是瞬间就吞噬了她不起眼的身躯,这次没等他抬起脚步跟上,漫漫的白雾又一次从四周拥了上来。这一次银时仿佛有了些认识,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作为旁观者的身份,并无法去控制时间和空间的流逝,所以只是静立了须臾又再一次踏入白茫茫的荒原之中。 这一次他走了比较长久的时间才再次看到不一样的景色,热闹而拥簇的街道人声鼎沸,仰头间有数不清的朱红灯笼挂在青色的屋檐之下,绵延不绝延伸到天际,络绎往来的行人之中却透着年代感。他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随者人潮行进着,夜晚的黯淡被通明的烛火驱逐干净,空气里弥漫的酒香和着脂粉的甜腻浮动着,缠留住每一个路过的雄性迈不开离去的脚步。也许是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也许是空气里的甜腻让他有些眩晕,银时的脚步在一家店门前停住,他转头望了一眼被暗红的烛火照亮的招牌,上面隐约可见弥都津几个字,然后闪身掀开了绘着唐草纹样的半帘。 才进入店里烛光便暗了下去,原本排的紧密的酒桌被提前分开搁置留出一条通道来,三味线的弦在拨子逗弄下抑扬顿挫的响了起来,有一袭红衣的身影踩着阶梯一路而下,每一步都伴随吱呀的声响,在最后一层的转角稍作停顿,然后转身面向他们站住。女子的面容隐藏在白色的折扇之后,就这样踩着碎步掩面而来,繁复层叠的和服在身后拖曳着,留下如同金鱼摆尾游动一般的波澜。待行至正中的空处她才垂首跪下来,额头轻轻抵在手背,只是须臾便抬起头来,这次没有了遮掩的面容在柔和的烛光中露了出来。周围的人们在一瞬的寂静之后窃窃私语起来,不多时有人举起了手向一旁年长的女性示意,伸出了两只手指。 原本在拨弄三味线的幇间不紧不慢的喊出声来,“二百文金。” 银时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另一边又抬起了一只手,伸出三个手指,紧接着便是不紧不慢仿佛不带感情的通报声,“三百文金。” 这一次人群沉寂了须臾,他注视着跪在人群之中的女子,她的脖颈是挺直的,然而视线却是垂落的,并不落在任何一人一物之上,只是死盯着面前的空地,仿佛那里开着花一般。银时绕开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向前走去,走得近了他才看到她的肩膀是放松的,只有手指紧紧扣在地板上,待走到她身前低头便能看到她乌黑的发旋,以及朱红蔻丹的指尖在深色的木板上留下的痕迹。 身后又响起了“四百文金”的叫喊声,银时分明的看到那一瞬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绷的惨白,地板上的痕迹又拉长了一截。 “喂,快停下,你们没看到吗?”银时喊出声来,然而没有人在意他的叫喊,他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肆无忌惮的从她敞的很低的领口打量着她露出的光滑肌肤,还有那张妆容精致却毫无表情的面容,“你们没有看到她在哭吗?” “五百文金!”这场交易终结在最后的通报声中,带着些许不满又无可奈何的女人接过幇间递过来的银两,捏着烟杆吐出一口青雾来。烛火又亮了起来,银时看着没有表情的女子弯下腰用额头抵着手背再鞠了一躬,起身沿着来的路又游曳而去,踩着吱吱呀呀响的楼梯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短暂的暂停之后,调笑声,弦乐声,劝酒声顷刻间就蔓延开来,仿佛方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一般。 然而银时没有动,他立在方才的地方,垂着头看着地上不起眼的两滴水渍,只是很快就被路过人的脚步抹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揭示】 1、动乱篇开头弥子看到之后愣住的招牌是歌舞伎町一番街。 2、游廓篇提到最早弥子被卖进的茶屋就叫弥都津。 3、吉原篇弥子的回忆中茶屋的阶梯因为年久失修总是吱呀的响,她习惯在转角停一停再走出去。 4、就是因为年久失修,房梁才在大火中被烧毁,砸下来将弥子困死在里面。 5、弥都津门口的半帘是唐草纹的,总督在那么多店里就看中了他家,因为自己也爱穿唐草纹的羽织。 6、游廓篇提到过,弥子的初夜权被拍了五百文金……本来可以更多些,但是她绷着个脸,后来妈妈桑可火大了,好好教育了她。 7、所以后来弥子学会了把笑容当面具扣在脸上。
第44章 【窥探别人回忆的下场很严重所以要谨慎02】 明明是夜晚,屋内却被烛火映的通明,银时抬起头四顾而望,目光扫过打扮艳丽的游女雪白的颈子,扫过吐着酒气的男人通红的脸,扫过幇间拨动三味线的象牙拨子,最终落在远处背对着他之人的背影上。 身着墨绿色和服的男子独自坐着,杯中的酒喝光了又被斟满,斟满了又尽数喝光,除此之外却什么都不做,身边陪伴的游女神色里渐渐带了些委屈,借着斟酒的时机委身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银时看着他侧过了脸,露出同样墨绿色的瞳眸,表情是笑的,眼神却是冷的。 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回身向那楼梯走去,身后的嘈杂声被涌上来的雾气吞噬,却没有波及他面前的路。转过楼梯之后是狭长的走廊,他很自然的向左边拐去,在第三个房门外停了下来,抬起的手按在纸门的边缘却迟迟没有推开。 最终门是从里面被拉开的,银时起初吓了一跳,眨一眨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稍稍沉下去的心脏又被惊的要蹦出胸膛一般。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呼吸,银时这才将目光从眼前这张和自己相差无二的脸上移开,退后了半步,然后听到房里传来一句呼唤。 “旦那……”女子的声线是轻柔的,银时透过眼前的间隙望见屋里的女子弯下腰身,朦胧的烛光掠过她光裸的肩头落在纤细的腰肢深处,再起身的时候丰满而光洁的身躯带着青春的冲击力,在烛光之中被镀上了金色的光芒。丝丝不舍融化在她墨色的眼瞳之中,又化成温润的笑意漾开在唇角,朱红色的唇轻启,字字清晰,“能够被旦那选中,我很荣幸。” 因为这样的话语而停下脚步的男人转过头,银色稍显长的卷发下的侧脸也被镀上金色的光芒。他背后是映着温暖烛光的曼妙佳人,面前是望不见前路的艰难险阻,他有一万个理由再多留一会儿,哪怕一会儿也好,暂时忘记那些带着绝望死不瞑目的面孔,忘记那些仿佛要将他吞噬干净漫漫长夜,忘记……忘记那一声又一声恐惧之中又透着希冀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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