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时——他的脸被夹在波特的腋下的时刻——德拉科开始意识到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正在发生。一些与德拉科·他妈的·马尔福形象完全不符的事情。 然后感觉良好的情绪开始消退,理性开始流动。德拉科的脸从波特那湿润得令人不安的腋下挪开,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来思考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他对自己说实话的话——真是让人不愉快的感觉——那就是这事儿一定和格兰杰有关。而且已经暗自孕育了好几周的了。或许甚至是几个月。 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并不确定。现在他回过头来,试图客观地看待一些关键的时刻。也许是他们跳舞的时刻。也许是在普罗旺斯。也许是在她触摸到他伤痕累累的标记的时刻。也许是当她为了把他从魁地奇球场上一个不存在的威胁中解救出来而耗尽了自己的魔法的时刻。也许是当她在她的S.W.O.T.分析中将他算作优势之一的时刻。也许是在她对苔藓产生疯狂热情的时刻。他真的不知道。它是这样循序渐进、无声无息,让人毫无察觉。 但是。无论这种“东西”以哪种形式存在于他和格兰杰之间,它都是危险且不能被接受的。撇开他们之间明显的——可怕的——不可逾越的——历史和成见,还有普遍的对立问题不谈,她可是他的目标人物,而这样的“东西”是严格禁止在傲罗和他们的需要照管的人物之间发生的。相互吸引也就罢了,但感情(如果他一定要给这个“东西”下定义的话)是违反行为准则的——也是违反常识的。德拉科虽然违反过很多规则,但这一条并不是他愿意蔑视的。感情会蒙蔽判断力,会为傲罗和目标都带来危险。它是草率的。是失职的。 而且,再者——再者!——德拉科厌恶感情。在最好的情况下,它们是一种恼人的东西和一种干扰;而在最坏的情况下,它们则是可怕的弱点。他在以往所有更为恰当的性生活中都成功地躲避了感情——包括他与阿斯托利亚的订婚。这是一个应当培养的好习惯。它使事情保持干净和整洁。它使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现在他被它们盯上了。在格兰杰家门口徘徊,在紫藤花丛中迷失在她的眼睛里,这些为他们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潘多拉盒子。感情——虽然温和,但本质并无改变。念想。白日梦。它们在他最不愿意看到它们的时候悄然而至,在他吃早餐、逮捕黑巫师或躲避游走球的时候。它们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但如今却早已在其中安家。 他每天大约需要叹息两百次。不断回放他与格兰杰以往谈话的记忆——那些你来我往、那些轻松戏谑、那些剑拔弩张。玫瑰花的芳香让他情迷意乱、像个愣头青。他做着有关脸颊上的亲吻和让人心中浸满蜂蜜糖霜的拥抱的白日梦。而当他半硬着从睡梦中醒来时,他则开始怀有和格兰杰做些其他事情的念想——让他事后感到丢人的、生动的念想。但是,去他的吧,它们确实让人很容易解决个别问题。 他每日都要查看记事簿,看看有无遗漏的格兰杰的消息。真他妈可悲。他搜肠刮肚,找出些愚蠢至极的理由来给她发消息。也真他妈可悲。他比以往更加关注手上的戒指。更加可悲了。他忍住不去查看她的日程表并碰巧出现在她会出现的地方,但他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冲动的事实便让人觉得过分可悲。 自那晚在在紫藤树下后,可悲的事情就如雨后春笋般地往外冒。事情已经到了需要立即进行校正的地步了。 德拉科召集了一次与西奥的紧急会议。 在德拉科与格兰杰的门口流连事件发生的几天后,德拉科和西奥在诺特庄园碰了面。德拉科在沙龙里踱来踱去,黑色长袍在他身后飘扬,十分引人注目。截止到目前,德拉科已经成功地、毫无必要地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了。 与此同时,西奥一直在无所事事(不像德拉科,是勤奋的坚决拥护者)。他躺在一张贵妃椅上,手里拿着杯酒,像往常一样,毫无用处。 “如果你告诉我她是谁,我或许就能给你提供一些更有用的建议。”西奥说。 “我不想要你的建议。” “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想要——我需要——我不知道——被一桶冷水泼到脸上。” 西奥弹了一下他的魔杖。一个装满冰水的水桶被变了出来。德拉科一脚将它踹开。“不是字面意义上,你这大头菜。” 西奥显得很是无奈。“你给我提供的信息太杂乱了。我真的只是想帮忙。” “我需要一个爱情解药。”德拉科突然停住了脚步。“有这种东西存在吗?仇恨药水。” “我们要恨谁?”西奥问,“反正我们不是本来都恨所有人吗?” “我们是的。除了她。但我需要恨她。嗯——或许不是‘恨’。不喜欢。或者说——或者说,继续对她感到抓狂。反正不能是喜欢。” 西奥啜饮着他的酒。“为什么?” “因为我是德拉科·他妈的·马尔福。乱七八糟、嬉皮笑脸的感情纠葛不应该存在于我和——和他妈的——” “谁?” “她,之间。” “或许你应该允许它存在。你可能会发现它们比你通常的快速性交更让人感觉到精神上的满足。” “我不需要精神上的满足。” “emm,我不同意。” 德拉科嗤笑一声,又踱起步子来,用手暴躁地抓起一把头发。“这很不妙。” “多不妙?”西奥问。 “很糟。白日梦的那种。白日梦。我!” “哦~”西奥高兴地坐直了身子,“展开说说那些白日梦呢。” “想得美。” “是在月光下接吻的那种白日梦?还是美人在榻的那种顽皮幻想?还是——(倒吸一口气)!——婚礼和小屁孩?” “闭嘴吧你。” “那看来就是都有了。”西奥说。他吃下一颗葡萄,看起来很是满意。 “都不是。爬吧你。”德拉科大步流星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十分不爽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又径直走向西奥。“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在支撑我不应该有这些感情这件事。” “列举一下它们呢。” “不。” “但我想知道它们是否站得住脚。” “都不用一分钟你就能缩小范围猜出她是谁了。所以不行。” “我已经缩小范围了。”西奥说,“我现在只是确认一下我的猜测而已。” “你的猜测是什么?不,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别回答我。” “你在进行大脑封闭吗?”西奥问。 “是的。” “哦少来了。我又不会摄神取念。” “这让我更容易在没有——呃——感情——的干扰下思考这些白痴问题。” “她能让你开心吗?” “不,我们几乎连看到对方都无法忍受。根本上说我们简直就是不兼容。” 西奥将双手按在胸前。“哦,这太好玩了。比你平时的肮脏小故事有趣多了。这至少排得进前三。” “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我们还会对我的风流韵事进行排名。” “我们确实会。”西奥又吃了一颗葡萄。“纯粹出于大脑层面的好奇,她能让你的母亲开心吗?”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他妈根本不知道。” “emmm。”西奥说,“这削弱了我的猜测。” “挺好。” 德拉科恢复了他横跨整个沙龙的焦虑不安的踱步。他的长袍甩到了西奥的酒瓶上,并把它送上墙壁摔了个粉碎。 西奥吹了声口哨。“你应该庆幸我已经喝掉其中的一大半了。从我还是某种颧骨的时候开始,它就在酿了。而现在看看它——因为德拉科·马尔福陷入了猝不及防的短暂热恋而遭遇了灭顶之灾。” 德拉科用消失咒清理掉了玻璃碎片。“这才不是一个猝不及防的短暂热恋。” “那你说它是什么?” “它是——好吧。好吧。它是该死的热恋。” “你下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不想见她。我想我最好从此以后永远都不见她。让这一切自己随风飘散好了。” “距离只会让心更加渴望。”西奥说。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想再见到她了;我只会变成一个在月光下想找借口把花插在她的头发上的呆头。” “我会说让你找别人来分散注意力,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你第一时间就尝试过的方法了,而且是一次悲惨的失败尝试。” 这让德拉科非常恼火,因为西奥是对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都传开了。你要知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你已经无视或拒绝了不少女巫了。有许多人的感情都受到了伤害呢。” “啊。” “显然,你变得挑剔了。有些人觉得是纳西莎对你进行了约束。有些人猜测你已经开始寻找妻子了。卢埃拉则认为是突然发作的阳痿。” “那位确实是位迷人的女巫。” “如果我再次听到你的好名声被玷污,我应该怎么跟她说?” “我母亲的确是个方便的借口。” “那就这么定了。”西奥召唤出另一个酒瓶,把它放在离德拉科远远的地方。“你不喝吗?还是说过于夸张的来回踱步是你今晚选定的酒水?” “我不能喝。”德拉科说,“格——我的治疗师说我两个星期内都不能靠近烈酒了。我必须等到星期二。” “可怜的宝贝。那我为你喝一杯好了。跟我说说你的治疗师呢——是格兰杰是吧?显然她为了救你的小命发起了一场相当不赖的科学政变。” “确实是。”德拉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她试图向我解释过它,但我连假装听懂了一个字都做不到。你要是知道,是麻瓜的方法。我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一定很感激她吧。” 德拉科审视着西奥,但他似乎只是在无辜地顺着话题往下走。“当然。我将向圣芒戈医院捐款以示感谢。” “你们还在一起工作吗?” “是的。”德拉科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没有。”西奥说,“我只是听说她很了不起。” “行吧。” “我应该邀请她参加我的下一次聚会。”西奥沉思道,“把大家介绍给救了咱家德拉科狗命的女巫。” 德拉科很确定他现在应该是被钓鱼执法了,便故作不在意地吸了吸鼻子。“如果你认为一个书呆子治疗师会给我们平日聚会的一伙儿带来新的兴奋的话。” “我还真觉得她可以。想想看——我们可以跳个舞,用格兰杰亲近你的景象来震惊卢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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