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出演十八禁的。”她耳边漫过隔壁的声音,咳嗽了一声继续说:“吴邪,克制一点行不行?” 吴邪的怀中落空,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苦笑一声:“这次的梦好真实。” ??? 秦香礼貌微笑,好家伙,这是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说,这不是梦,能不能好好交流了?”她在他眼前晃晃手,想要借此打断他的天马行空。 “那你给我抱,我就好好说话。”未等她回答,吴邪便靠过来,一把推倒她,让人裹进怀里。 秦香叹了口气,在他怀中抬起头来,“吴邪,这是我的残魂。” “我知道。” “为什么来这里?” 吴邪闭了闭眼睛,“因为想要救你。” 隔壁的声音依旧在响,秦香分神一瞬,“还挺持久。” “······” 吴邪咳嗽了一声,秦香继续道:“你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早上收拾好东西,回家去吧。” “为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腕,“唐媛说······” “长姐说的话,不能信。”秦香按照他躁动的身体,缓缓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重生啊。” 这样的话,一字一句从她嘴中吐出来,带着直率的残忍化成一把利剑,将他的心脏捅个对穿。 “我相信的,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相信。”他感到自己眼角微热,似乎是有什么悄然滑落。 秦香咬唇,指尖划过他的泪痕,悄然一笑:“那你还真是个——傻瓜。” * 月光悬在头顶,夜黑风高。 秦香在荒地中飘摇一圈,看了看月亮,圆的极其养眼。 她缓缓地落下来,对吴邪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执着?我都说了这个方法是假的。” 吴邪收回洛阳铲,仔细辨别了一下土壤,抬眸扫她几眼,“你不是说,和我说几句话就走吗?怎么还在这里。” 秦香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不安顿好你,怎么走啊?” “去到哪里?”吴邪站起来,定定的看着她,“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去找你,不在这里受骗了。” 秦香咬唇,身为残魂,她却能实质的触碰到吴邪,她知道这是因为长姐的阵法在起作用。 可是那复活的方法,怎么都不能让吴邪使用。 “奈何桥。”秦香回看着他,“你要陪我去往生吗?” 吴邪笑起来,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有别样的惊心动魄,他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坚定,他说:“好。” 把银剑打落在地的那一刻,秦香觉得自己对他真是毫无办法。 简直是软硬不吃。 她磨了磨牙,从地上捡起银剑,“不许用我的剑死,这把剑可是一直在救你。” 她从前为保护他奔命,这把剑一直陪在左右,是伙伴一样的存在。 “我知道。”他依旧没有收敛笑容,然后从背包中掏出一个罗盘和匕首摆开,“要么我现在就自杀去陪你,要么你告诉我这个开阵的方法。” 秦香简直心梗,因为——唐媛。 她将她的残魂修复,让她残魂化形,然后给她出了一道选择题。 知道她舍不得牺牲吴邪,就拿吴邪的性命来逼她。 她这个长姐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她添堵,某些方面真是个人才。 她恨恨的想着,忽然见他从背包中抽出一卷录像带,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说道:“上面两个选择的确是唐媛的计策,但我想的更周到。” 他出手如电在自己掌中一划,鲜血落在地上阵法显现,他站在阵中心动作优雅的将鲜血抹在录像带上,“知道这里是什么吗?那些你们过去的影像,我让唐媛做成了录像带,这是我准备的打开阵法的备用钥匙。” 他笑笑,将匕首重新架在脖子上,“打开阵法需要时间,我知道你能利用这段时间破阵,所以现在开始,你动一下我就割喉。” 秦香:“······”从来不知道吴邪还有疯批属性,失算了。 他抵在喉间的匕首已然进肉,白皙的脖颈血污一片,与他掌中还在掉落的鲜血交相呼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阵法的光渐渐刺眼起来,周围环境一变,是她熟悉的场景。 她回过头,看到了正在开馆的自己。 背后的阴灵靠近,五指即将要碰到她的下一刻,她被人抱住了。 她站在一边,如同看了一场电影,她看到了灵魂被分食的全貌,只不过被分食的不再是她——而是吴邪。 吴邪护住过去的自己,替她承受了原本的苦痛,隔着时间洪流与她遥遥相望,最后轻轻一笑,“你看,我好像成功了。” * 吴邪如同一阵大火过境,感受着烧起来的灼痛。周围的景色渐渐褪去,最后他似是漂浮起来,抬头间,对面站了两个人。 小哥,秦香。 他们站在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上,秦香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鬼玺,淡淡一笑:“放心,我会保护好吴邪的。” “嗯。” 她目送着他走远,小哥忽然回头轻声问道:“青铜钥匙真的存在吧?” 秦香点头,笑容不变,“是,不骗你的。” 小哥点点头,转身走远了。 她独自站在一片白雪中,雪花落下来,她抬起头,似乎是隔着时光与他对视,半晌后他听到她低低的呢喃声,“只不过,需要的代价很大,我刚好付得起而已。” * 冬去春来,初雨姗姗来迟。 别墅中,飘着一阵阵的花香。 他将花枝插好,摘下一朵抛在不远处的水缸上,水波起起伏伏,打湿一片又一片的花瓣,花朵挣扎几下,最后还是沉下去。 手边的手机传来铃声,他眉间一动,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吴邪,你几天没出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家里了。”胖子的声音传来,中气十足。 二楼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渐近,他盯着那道身影,半晌才一笑,“过几天要办婚宴,忙的事情自然多得很。” 胖子“呵tui”一声,“你忙个姥姥,都是王盟那倒霉孙子打理呢,秦家都出人出力了,就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秦香汲着拖鞋踱过来,打开从冰箱拿的纯净水,“什么婚礼啊,你的?” 吴邪拉她进怀里,“是我们的。” 秦香蹙眉,把药丸推进他嘴里,“今天的药。” 苦味流转他蹙眉,“为什么我的灵魂残缺没什么感觉?” 秦香笑了一下,带着一点锋利,“因为食用过麒麟竭的原因,不像平常人那么娇弱,适合下猛料,所以你不用和我灵魂残缺时候的感受对比,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因为严格来说,你已经不算是人了。” 吴邪:“······”他怎么觉得自从秦香灵魂全了之后,嘴就特别毒。 因为他改变了过去,替代秦香受过,所以她的灵魂残缺问题得以从根源解决,现在是活蹦乱跳的。 手指捻过她身上自己的白衬衫,笑道:“这造型真经典。” 秦香横了他一眼,“是挺经典的,我记得偶像剧里都这么穿。”不知道是不是吴邪看多了偶像剧,趁她熟睡收走了衣服,就给她留了这一件。 她忽然扬起笑容,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秦家来人了?” 吴邪点点头,“我们办婚礼,他们来帮忙。” 秦香看他,一双眼中蹦出几分凌厉,“小三爷什么时候学会先斩后奏了?” 吴邪微微一笑,抱住她低低呢喃—— “在你走的那些日子里。” ——全文完—— 自白书 我初见吴邪,很喜欢他的眼睛,那双眼纯净又深沉,藏在背后的是想要远离红尘,却只能身在红尘的命运。 犹如曾经的唐默。 我曾有一张绝世容颜,可惜乱世降临,这玩意并没有给我带来应有的报酬,唐家从来都是生意人,若是亏本,这笔卖家还不如不存在。 对我来说,这就是一比亏本买卖,因为这张脸,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于是我开始保护自己,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后来的中央基地提起唐默两个字,总是灰暗的、猎奇的、充满着死亡的味道。 毕竟那些能与外界对抗的怪物都出自我之手,我用它们保护听话的人,也用它们屠戮带着反骨的人。 前世的凶狠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与后世的蕴锋刃于无形没什么不同。 所以我与吴邪正式见面之后,对‘我是个草包’这件事,他一次又一次的质疑,虽然不会让我觉得不可理喻,但依旧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果然是在这种和平时代太久了,或者说被人算计了太久了,他太在意细枝末节了。 怎么就想不到,这只是一件我未经打磨的、粗陋的保护自己的壳子,甚至都不打算让它延续下去,所以满身破绽。 他这样的在意,为我引来了一系列的麻烦,在解决这些麻烦的时候,我不仅有些好笑。 居然真的有人,能让我在这种小事上饶舌。 我对于吴邪的包容度,还真是让我自己都吃惊。 难道是因为他是主角吗? 这个世界的主角…… 那擅自闯入这个世界的我呢?长姐呢?慕歌呢? 我们算什么呢? 这些问题我不能细想,也不该细想。 这个世界是长姐为我建造的围墙,她牺牲了许多人如慕歌,如那些她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人,长姐无所谓,她做什么都是一心一意。 我也要一样,我们都不能产生多余的感情,产生了感情就会束手束脚,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从前那一个基地的生死存亡握在手里,我们争取大部分人的利益,用小部分人的骨灰铺路,牺牲品固然可怜,但那些牺牲品中,其实大半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 那一部分,是我残破的灵魂,是长姐毒人的身体,是唐家人狰狞的命格。 所以可怜牺牲品,就像是在顾影自怜。 所以我们不可怜,不伤心,最后无所谓。 但即使力挽狂澜,大厦根基不稳将要倾颓,我们的世界要崩塌了。 长姐开始这个计划的时候,我站在中央基地的钟楼上,远远的看到慕歌消失的残影。 慕家人的体质叫人羡慕,因为够强所以可以直接吸收陨石之力,但他们不会提取。 而长姐可以利用阵法提取陨石之力,而我后来为了控制慕歌,也研制出蛊毒提取陨石之力的方法。 慕家人可以使用,但不会提取;唐家人可以提取,但因为身体娇弱,不能使用。 这就是要两人家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那时候的我对长姐的计划一知半解,也没有多余精力去调查,因为我的灵魂残缺,肉.体的使用期限早已告罄,当天晚上,我便躺进了营养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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