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后路都给你相好的合伙人,多么难得。 “过几天回北部,我不会干涉你带什么人,你自己考虑。”秦家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做好安排,秦香举杯,“圣诞节快乐。” 夜。 秦香坐在窗边,将手中的文件浏览一遍,扔到脚下的火盆燃尽,动作迅速。 吴邪上到二楼,被燃烧纸张的气味呛得微微咳嗽,看了看无动于衷的火警感应器,“你关了感应器?” “是,一会儿就开了。”秦香动作没停,大朵的火苗窜上来,活跃异常。 她没抬头,却伸手一指,“坐。” 吴邪从善如流的坐下,想起自己的目的有点尴尬,“有两个房间没收拾,底下的房间不太够,我今晚······” “睡我房间。”秦香举起一封纸质信件细看,对上面火漆感到熟悉,但想了半天仍旧无果,随手丢在桌上,淡淡道,“左转第一间。” “楼上就这一间?”吴邪咳嗽一声,还是有些不自然。 秦香瞥了一眼他,又丢下一份文件,“有别的房间,但马上要回北部了,迟早有这场戏要做,你就当彩排好了。” 火舌高涨,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那边我们要住在一起?”话一出口,吴邪就有点后悔,秦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这一问实属多余。 不过秦香的耐心极好,及时做出回应,“是的,以后回秦家都要睡在一起,在别的地方你若是愿意,也可以。” 毕竟戏越真越好。 窗外的邻家挂起了圣诞节的霓虹灯,那流彩的光辉流转过窗前的人,让她整个人淌出一点温柔的光晕。 轻易的晃动着吴邪的眼。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已经目眩的眼睛,勾出一点点笑意,“怎么了?” 吴邪到底是个男人。 被一个女人这样说,没点旖旎的心思是不可能的。 闻言回神,吴邪忽然不知如何回答。自从和秦香相遇后,他从前长袖善舞的本事仿佛随风逝去,每每交锋,都是一败涂地的狼狈。 他不禁有点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一个男人怀疑自己能力是件挺严重的事情,于是他回神不过一秒,随即又神游起来。 秦香抬手,手腕上的银镯银光一闪而过,她抬手拂住,轻轻摘下。 吴邪头中顿时一痛,脑中登时清醒不少,他带了点不可置信的看向桌上的银镯,蹙起眉。 “吴邪,这就是媚术的厉害之处。” 同床 秀秀将房间参观了一圈,总结出两个字:“荒凉。” 解雨臣微微侧目,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疑惑。 “简直不是新婚夫妇的新房。”秀秀比着墙上的空白区,“居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解雨臣微微一笑,“秀秀,这只是个交易。” “我知道,但是本质还是婚姻。”小丫头跟着笑起来,“别告诉我你解雨臣不懂。” 冷不丁被媳妇点大名,解雨臣本能的一皱眉,暮然想起当初他们联姻的时候,秀秀接受没有那么良好,连“小花”都不叫了,直击大名。 仿佛是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这个人从此以后是丈夫,而不可能是别的身份,过去的一切都只能抛下,从头来过。 解雨臣有些恍惚,往事一桩桩浮现出来,他对着小丫头挥手,“秀秀,过来休息吧。” 秀秀叹了口气,磨磨蹭蹭的爬上床,却被身边人一把抱住,她侧了侧身,他一低头吻在她脖颈上。 “这里是别人家,别乱来。”秀秀推了推身上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况且隔音可能不好。”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就是了。 二楼的另一对新婚夫妇,就没有这种睡前运动了。 睡前故事倒是一抓一大把。 秦香的房间很大,四面墙三面都是书架,各类书籍被理的井井有条,大多是晦涩难懂的专业书,让这不像是一间卧室,更像是工作室。 吴邪抽出一本还过得去的,他坐到了窗前的摇椅上,举着书味如爵蜡的读着,一身戒备状态。 秦香擦着头发出来,整个人水汽蒙蒙,打了个小小哈欠,她对着装作看书的人道:“这书怎么样?” 吴邪放下书,在脑内搜罗半天刚才看的只言片语,半晌只能答上来一句,“还可以。” 秦香笑起来,“是嘛。” 这话语气有那么一丁点奇怪,他疑惑地低目扫过书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打开目录一看,竟然是一本房中术的大全。 所以为什么要起这么高雅的名字?! 他不动声色的放下书,却鬼使神差的想到另一件事情,“你都看完了?” “是啊。”秦香不甚在意的吹起长发,电吹风的声音和吴邪大脑内嗡嗡声交相辉映,她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修炼媚术的基础。” 发水的香气萦绕过来,勾动吴邪并不绝佳的嗅觉,他分辨了一下,大概是桂花味的。 短暂的沉默被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塞满,直到一切平息,吴邪才在混乱的大脑中抽出一丝神志,他用着仅有的一点清明,听见秦香悠悠一叹,“不过没有实践过,你是第一个我用媚术的人,还仅限于精神。” 嗯,人生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真他喵的刺激。 经过了一番精神洗礼,吴邪疲惫的躺到床上,对面不断传来香气,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之意。 他翻了个身,发现秦香已经睡着了。 好家伙,一秒入睡都没她快。 不过联想到前几日秦香的日夜颠倒,大概是真的累了。 身边手机忽然一亮,他滑动解锁输入密码,赫然是胖子的信息:出来,秘密。 秦香刚睡着,他们就叫他私会,是能掐会算吗 屏幕闪了闪,胖子补发了一条:三点半后院会合。 吴邪:“······”一个一个的,话一口气说完能死吗? 半夜三点的风很犀利,吹得吴邪再次裹紧自己的大衣。 “小三爷,逍遥快活完了?”胖子贱嗖嗖的一笑,手中半截残烟差点被风扑灭。 吴邪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研究什么的张起灵,对胖子翻了个白眼算作回应。 张起灵指尖沿着一处墙壁游走一圈,轻轻松松的拉出一处暗门。 一截阶梯露出,墙壁上的白织灯亮起,泛着冷腻的幽光。 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溢出,吴邪猛然想起这里的地下室。 “小哥今天一进门就察觉地下是空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得下去看看。”胖子一秒变得正经,“会不会是墓室?” 吴邪心底多了暖意,摇头道:“并不是,似乎是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胖子蹙起眉头,“亏你还住的这么安心。” 吴邪无话可回,心底却也萦绕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若是以前的自己,断不会这么轻易的、平静的接受自己脚下有一颗定时炸弹;别说接受,就是秦香的怪异行径,都能让他分析出多层算计关系,然后对她敬而远之,甚至报复回去。 除去那个蛊毒不谈,最近的自己脾气未免也太好了些,难道那什么媚术,真的这么邪门? 或者是小哥给自己的结果,让他心软了? 同生同死,份量的确够重了。 他看了小哥一眼,对方仍旧没有说话,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胖子掐了烟,紧随其后。 他看了看周围,也跟着一头扎进去。 阶梯被修建成螺旋状,绕来绕去十分复杂,但张起灵走的纹丝不乱,吴邪大概明白,这可能是奇门遁甲的一类,专克普通人和稍微厉害的人,对小哥无效。 “这墙什么质地啊?”胖子摸着泛冷的墙壁,“好像挺值钱。” 吴邪有时候挺想敲开胖子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张起灵忽然停住了脚步,细细的对墙壁摸索起来。 “哎哎,天真,看见没,小哥都觉得这个值钱,看胖爷这眼光~”胖子拍了拍吴邪肩膀,洋洋得意。 吴邪正要开口回应,却脚下一动,一阵失重感传来,他的心脏仿佛停滞几秒,然后以装上马达的速度狂跳起来。 下坠的瞬间被人拉住,抬头便看见是小哥拽住了他的胳膊,吴邪刚想松口气,胳膊上的手却是一松,那即将出口的脏话被卡到喉咙,跟着他一同向下坠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跌在一片柔软中,羽毛翻飞中,他对上一双褐色的倒竖眼瞳。 心底泛起潮湿冰冷的记忆,他本能的向后褪去,却见那做攻击状的蛇消停下来,回头一看,张起灵和胖子陆续跳了下来。 他心底一安,周围一阵轻响,大片的白织灯亮起,呈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间硕大的实验室。 而他正巧落在了中央的一张大床上,这张床也很奇怪,铺满了羽毛。 鼻尖萦绕上熟悉的桂花香,这张床秦香绝对躺过。 这也变相的证明,他们来对了地方。 实验室是圆形的,各个器皿围着墙壁摆放,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器皿中蛇类居多,蜘蛛和蝎子倒是其次。 最里面的位置,摆放着几具古尸,面目狰狞。 “我去,这是什么阴间的地方。”胖子拿起长桌上的实验资料,娟秀的字体描绘出看不懂的专业词汇,他拿起又放下,没用几秒钟。 张起灵绕着实验室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接住吴邪的那张床上。 伸手摸索一阵,拽住一角羽绒被翻手一掀,底下的东西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显现在几人面前。 画面冲击大脑,一片冷凝中吴邪忽然想起那一天,秦香和他说:“吴邪,有些人活着,就是一个错误。“ 几人面前,是一个圆形玻璃容器,幽蓝色中沉浮着的,是一张人皮,以及一颗心脏。 “然而她没有选择,不能死去,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寻找续命的方法。” 面具 翌日,大晴天,气温回升。 早餐出奇的安静,只有杯盘相撞的清脆瓷声。秦香拿着手中的资料看个不停,面前的早餐就没动几下。 吴邪安静的进食,脑中不断回闪着昨晚的画面。 一旁的解雨臣敲敲他的餐盘,他回神问:“怎么了?” “素晗问你明天几点的机票。”秀秀喝了一口蛋花汤,“看看我们的行程在不在一起,没准能同个路。” 吴邪想了想,“早上八点。” 秀秀点头,“果然不能在一起走,我和小花是明天晚上的机票。” “怎么走的那么晚?”秦香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为自己盛了一碗甜汤,喝了一口蹙眉,不轻不重的放下了。 “难得来一次人间苏杭的杭州,想玩一玩。”秀秀笑起来,“虽然两天也玩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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