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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圣所沦陷了，我怕黑暗圣殿会复苏，只是很小的可能，但不能留波娜自己留在那。” “我……” 舍拉断断续续的话没法再说下去，她看起来像要哭了，但灵魂是没有眼泪的。 她想说自己并不弱小，尽管和钢铁侠、美国队长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她也不是玻璃做的。她经历过很多次打击，至少都撑了下来。她想帮助他人出于最简单的人性，出于玛乔丽的言传身教，难道这因为她的弱小就有错了吗？ 她以为托尼不会把她看做易碎品的。 “应该抱歉的是我。” 托尼说话时舍拉就消失了，托尼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想让贾维斯给舍拉发短信道歉，但想到舍拉说马上就回来，决定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他没想到一直等到夕阳西下，舍拉也没回来，一条短信都没有。 舍拉的星光体回到医院时，她看到了古一法师的星光体正在和那个卡玛泰姬新人说话。她凑了上去，想问下古一法师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古一法师决定死亡的消息。 舍拉说不出话，摇着头，拒绝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古一法师要在多玛姆入侵时离开，她的确守护了世界几百年，为什么非要是现在？ “我想为你引荐一个人，之后你就能和他说话了。这位是史蒂芬·斯特兰奇，他将接替我成为下一任至尊法师。” 古一法师平静地说，斯特兰奇注意到面对这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家伙，古一多了几分温柔。 “舍拉，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怀疑玛乔丽对你的爱。只要保持自我，你能做到任何事。” 古一最后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和舍拉，渐渐消散。 她知道很多秘密，甚至参与了其中，关于已经被摧毁的黑暗圣殿和那是如何被摧毁的，关于玛乔丽的秘密…… 为舍拉引荐斯特兰奇并不完全是为照顾舍拉，卡玛泰姬的危险不止今日。需要一个足够坚强，永远善良温柔的人调和莫度和斯特兰奇之间的矛盾。 对不起了，玛乔丽，最后还是选择了让舍拉走向这命运。 古一有太多没法说出口的告别，把舍拉推入这些纠纷，对她来说也不是个轻松的决定。 舍拉的星光体看着古一消失的地方跪倒在地，她还没接受这个事实就被斯特兰奇打回了身体里，字面意义上的打回。 斯特兰奇没看出舍拉有什么用，但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不能放任她在星光体层面哭丧了。 舍拉一回到身体里，眼泪就大滴大滴落下来，吓了坐在她身边的莫度一跳。 这家伙怎么又变回动不动就哭的小怪物了！莫度心里嘀咕着，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他看斯特兰奇走来，表情凝重，果然是最差的事发生了。 “舍拉，嘿，别哭了。你要做个决定，留在这还是跟我们走？” 莫度早就看到了舍拉的挎包，她肯定是感受到纽约至圣所出事，收拾好东西出来的。在卡玛泰姬，他的确以公正无私出名。但此时还是有一点点私心，希望舍拉能拒绝他，留在纽约。 舍拉不是没用的人，尽管她战斗能力并不如卡玛泰姬的其他人，但她在魔法阵和炼金术上的造诣极高。如果战斗陷入胶着，炼金术能补充治愈精神和灵魂的药品，魔法阵能修补黑暗裂缝，防止黑暗蔓延，赶走普通人。 舍拉义无反顾地决定留下，古一法师说了，只要保持自我，她能做到任何事。 此刻她只想保护这个世界免受黑暗入侵，像她妈妈曾经做过的一样。 而且如果今天多玛姆成功突破次元之间的壁垒，她的生活，她爱的人都会在几天内消失得渣都不剩。 斯特兰奇为舍拉开了个传送门，让她去王那边准备一下，他和莫度还有一点别的事要做。 舍拉出现在香港至圣所时，王看见她以为见了鬼了。她手里拿了根橡木枝当魔力输出道具，给看到的所有卡玛泰姬修行者发市面上最少两千刀一小瓶的液态金。 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算他们今晚活了下来，只要这姑娘事后找莫度要账，卡玛泰姬也要完了。让他数数，放眼望去至少十几个人手里有个指甲盖大的空瓶子。 “你怎么来了？” 王挤到舍拉身边，给她拿了根比像树枝更结实的长柄法杖，橡木杖身，镶烟水晶，和舍拉的魔法非常搭。 “我来帮忙，你们需要人手。”说话时舍拉递给王一小瓶液态金，“干杯，然后活下来。” “你也是。”王装作不知道这玩意多贵，一饮而尽，“谢谢。” 认识史蒂夫后，舍拉曾看过一篇关于二战老兵的采访。为了更了解史蒂夫，也许了解之后能方便她把人家星光体揪出来，不过最后也没什么用。 她觉得自己就处于那篇采访中，马上要上战场的状态。 正在和托尼吵架，也许是吵架吧，总之他们之间出了点问题。还有大学、女巫小店等等在背后等着她，她必须让自己相信能回去。不过在此刻，她握着王递给她的法杖，觉得日常生活中的所有都随之远去了，只留下一种抽象化的感觉在她心脏中跳动。 那感觉像是幸福、平静，一切温暖美好的集合。就连她和托尼拿点小争吵都显得有些可爱了，她明白了，也许托尼只是太担心她了，而她有其他顾虑。 这些基石让她充满了信心，曾经她拒绝喝幸运药水，拒绝液态金进入自己的命运。因为她害怕喝下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处于最幸运的状态了，毕竟那时她过得不是很好。 她走出香港至圣所，把手里空了的液态金瓶子扔到路过的垃圾桶里。今晚，她回幸运地活下来，和卡玛泰姬的修行者一起抵挡黑暗维度的入侵，然后回家亲口和托尼说一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支棱了支棱了！ 舍拉家的秘密头一次明说了，憋得我好难受…… 真正揭秘会在快结束的地方，大概……
第70章 FXCK YOU 陌生的城市，听不懂的语言，街头飘着没吃过的食物的香气，烤得香喷喷的动物油脂味道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舍拉的紧张。多么希望能再另一种情况下和这座城市相遇，看到砍成件的禽肉就过去买一份吃，而不是揣着蛇骨寻找黑暗入侵的范围。 预计莫度会在黄昏时分，夜幕将临时来袭，卡玛泰姬的修行者正在作战前准备。恰好有一件事只有舍拉能做，万幸她在这里。 王交给了舍拉一具全长一米多的蛇骨，叫她按照黑暗泄露程度用拆成节的蛇躯椎骨围绕卡玛泰姬划出一个范围。除了舍拉外在场所有人都使用来自维山帝的力量，光明、调和、神圣，对黑暗气息过敏，无法像舍拉一样精准判断黑暗力量的侵蚀程度。 舍拉抱着一包蛇骨走出圣所，看着完全不知道世界将在一小时后天翻地覆的普通人。哈密尔法师正带着几个修行者劝离民众们，他在这好像有家药铺，和附近的居民认识。 用躯椎骨绕着至圣所一个直径一公里左右范围，围出一个首尾相连的八字形，头骨和最后一节尾骨都集中在至圣所里。安放好蛇骨后，舍拉坐到了至圣所一楼大厅，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她双手握着王给她的法杖，蛇的头骨挂在脖子上，尾骨含在嘴里。 如果卡西利亚斯真的打破了黑暗维度和现实世界之间的间隙，蛇骨可以像气球一样把侵蚀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个魔法是王用香港至圣所中维山帝的力量启动的，需要一个能根据范围内黑暗力量浓度调整不同位置气球薄厚，防止气球破裂的人，就是舍拉。 “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大概吧。”王启动魔法时对舍拉说，“保护不好你的话，斯塔克工业会不会对卡玛泰姬发起经济制裁？” 这玩笑缓和了一点舍拉的紧张，嘴里已经含住蛇骨的原因，她说不了话，像是又回到了无法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 明明大战即将开始，她却在胡思乱想，想着托尼有没有照顾好波娜，是不是还在和她生气，如果她真的死掉，托尼该有多伤心。说完全不害怕不后悔过来是假的，舍拉甚至希望卡西利亚斯这就心脏病暴毙，她跟这么多人一群喝了液态金，大家的命运趋于完美时能不能连带让卡西利亚斯出意外啊。他的倒霉等于在场所有人走大运。 舍拉还总在想古一法师，她没立场责怪肩负重担几百年的古一法师选择离开，但依然觉得难过。眼泪不知不觉间低落，为了不让身边来往准备着的修行者为她分心，她咬紧蛇骨，侧过脸把眼泪蹭到红发上。 她握着法杖，像波涛上的掌舵人，比所有人更早感受到暴风将至，黑暗来袭。几秒过后，其他人也感觉到了，王挥舞武器，杀气腾腾地带着同门走出至圣所。 如果他们失败了，香港至圣所不管是被砸碎还是被占据，舍拉肯定跟着至圣所一起告别人间。在卡西利亚斯和他追随者面前，舍拉的战斗力可能还不如一只老鼠。 最后出门的哈密尔法师关上了至圣所的大门，最后的至圣所由一个不信奉维山帝的女巫看管。舍拉不知道古一法师有没有料到这可笑的画面，她总觉得自己担不起如此大任，哪怕她只是舵手，魔法的力量来自维山帝。 舍拉看不见，也听不见外面的状况，至圣所并不完全存在于现实中，就像卡玛泰姬。她只能通过魔法感觉到外界的变化，情况比她想得要好点。黑暗并不是一涌而出，而是像霉菌一样增殖。这给了她应对的机会，不得不说维山帝确实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源之一。王启动了魔法，连通了神明和现实，她只要指明方向，魔法的火焰就烧到哪里。 至圣所泛黄的灯光把舍拉影子拉得老长，她站在空荡荡的大厅，指挥乐队一样调和魔法。哈密尔法师画的魔法阵她完全看不懂，哈密尔法师也不管这个叫魔法阵。写在魔法阵中的字她也看不懂，她学过一点点中文，和自己魔法体系差太多没什么用就放弃了。不过魔法的感觉是相似的，就像读不懂外语写的使用说明，但还是会开车。 黑暗随月色一起增涨，舍拉的指挥越来越复杂，脑内运算越来越快。她想的最后一个杂念是这事果然不能让卡玛泰姬的人来，那的修行者对黑暗太敏感，分不清主次要矛盾，对他们来说面包屑那么丁点大黑暗都是垃圾堆一样让人难受。 接着她除了计算和调配之外再也没有余力想其他的，也没有余力顾及恐惧、焦虑等等情绪。 甚至来不及细想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她，其实从决心治愈巴基开始，她就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姑且归于对母亲的崇拜和模仿，也许有希望通过帮助别人拯救自己的期寄，总之很难简单概括这原因。 她能感受到黑暗一遍遍发起进攻，散布在外面的每一节蛇骨都在压力之下震动。含在嘴里的那块早就划破了她的口腔和舌头，那点疼痛很快被透过魔法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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