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就说她:“这人就只会在家里横,在外面却怂,您再这么惯她,将来就把她养歪了,到最后只会窝里横。” 德妃开始头疼,跟桂枝商量:“咱们不骑马了行不行?” 桂枝鳖着嘴,指着海棠:“大马!” 海棠就打算让妹妹看看什么叫做魔法打败魔法! 她一头扎进德妃的怀里,把桂枝推出去,搂着德妃的腰假哭:“额娘~我要骑大马,我要骑妹妹当大马!” 说着还指着桂枝:“妹妹不给我当大马。” 德妃被这变故弄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海棠松开她,一把抓着桂枝:“骑大马,妹妹你趴下,我要骑大马!” 说着把她摁在炕上,又推又搡还在她屁屁上使劲拍,把人揉搓了一遍再把人拉起来摇晃:“让我骑大马!” 桂枝呆了! 她想哭,咬着牙流着泪不敢哭出声来,老实的跟鹌鹑一样。 海棠问她:“你还骑大马吗?” 桂枝摇摇头。 旁边的四阿哥忍不住,只好低下头去偷偷的笑起来。 海棠恶狠狠的说:“再骑揍你!” 桂枝点点头。 海棠又变脸,开始搂着她,在她背上拍了拍,很温柔的说:“乖啊!不骑大马还有很多玩的啊,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啊?” 桂枝乖巧的点头。 海棠就踢了一脚还躺着的六阿哥:“起来啊,讲故事给妹妹听啊!” 六阿哥:“哦!”爬了起来。 四阿哥不用叫,主动坐了过来。 德妃站在炕边上,看到海棠这一通闹把桂枝这小东西给收拾了,两个做哥哥的也很配合,一瞬间心情复杂。 这丫头有点邪性在身上啊! 这时候双喜进来,引着一个乾清宫的太监,这太监进来打千请安后躬身说话:“皇上请贝勒爷去乾清宫。” 海棠一手搂着妹妹一手拿着点心,刚吃了几口听见这话,看看了德妃。 德妃没想那么多,让双喜带这太监出去,招呼人给海棠换衣服。 胖墩墩圆乎乎的贝勒爷往乾清宫去,在书房外面好远的地方就听见康熙在咆哮。 她正犹豫呢,被阿灵阿拉着她的脖领子往一旁扯。 海棠立即说:“放手,拉爷干吗?” “贝勒爷,”阿灵阿蹲在她身边:“姨夫这是好心,皇上这会正生气呢,一时半刻是不会消火,你去偏殿等着不如和姨夫在这里说话啊。” 他们蹲在走廊上,后面是个门槛,海棠往后退几步坐在了门槛上,问阿灵阿:“您怎么知道爷的?” “听奴才岳父说的啊,他去年跟着在汤山行宫巡视,看到您和六阿哥出来玩儿,一眼就认出你啦!放心,他没乱说,他知道规矩,这事儿奴才一人知道。” 海棠揉了揉自己的胖脸:“这么明显吗?” “亲人嘛!有些事儿是瞒不过亲人的。” 说的也是! 海棠在想,八成是自己和年幼时候的额娘很像,怪不得威武这位外祖父能认出来。 这时候书房方向再传来一声康熙的咆哮,海棠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阿灵阿看看周围,小声说:“你可不许乱说啊,项庄舞剑,这典故你听过吧?” “听过,看不起谁呢,谁不知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典故。” “明珠和索额图过不去这事儿你也知道吧”。 “知道!” “今儿皇上刚回来,就有人参了镇国公哈尔萨,说他为人钻营,常去安王府和索额图的府邸谄媚走动,说他‘虽系宗室,行事乃如人之奴仆’还有‘阿顺之态,与家奴无异’。” 海棠皱眉问:“说到了安亲王府?” 阿灵阿笑着点头:“你果然聪慧,一下子抓住这里面的七寸了,安亲王府啊!皇上对安亲王府……”说完挑眉。 海棠点点头,怪不得阿灵阿说成项庄舞剑,这事儿就是为了整索额图的,安亲王岳乐是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索额图才是大鱼! “这一招真的毒辣,肯定是明珠指使的,好手笔!用宗室撬索额图,里面又牵扯到了安亲王,宗室族长是汗阿玛,不管丢人,管了更丢人。 索额图肯定这会一身冷汗,只怕吓的浑身发抖,他家里饮宴让宗室的镇国公表现的谄媚,汗阿玛肯定认为他气焰嚣张权势滔天,甚至已经开始欺辱了宗室,索额图的下场不出意外的话会被汗阿玛撕掉层皮。果然是明珠啊,够刁钻毒辣。” 阿灵阿没想到她一个小人瞬间通透了其中的关窍,这一般人还真没她脑子转的快呢! 阿灵阿来精神了,跟海棠说:“这一局终究是明珠大人技高一筹啊!” 海棠看了他一眼,“姨夫,这就是你不懂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事儿啊不能只看一件!” 海棠知道,汗阿玛正等着明珠出招呢,他确定了李光地倒向明珠,就等着明珠出手,今儿终于等来了。要是如往日菜鸡互啄一样的争斗,汗阿玛不当回事,明珠出招越毒辣,汗阿玛就越要给索额图加砝码,等这件事过去了,索额图就能落到手好处了,这就是平衡啊! 阿灵阿立即问:“贝勒爷有什么高见?”你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吗? 海棠挑眉:“有啊,但是不告诉你。” 阿灵阿看着她,她看着阿灵阿,两人大眼瞪小眼。 阿灵阿刚想说几句,这时候御书房方向侍卫们拖着一群人出去了。 阿灵阿赶紧站起来,问走在最后的一个侍卫:“怎么说的?” “哈尔萨和其子海青双双夺爵,等宗人府议罪,再有就是他们爷俩的爵位让宗人府推举合适的人承袭。” 阿灵阿问:“索相呢?” “还在里面呢,他的处罚哥们就不知道了。”说完一拱手出去了。 阿灵阿回到海棠身边蹲着,和海棠说:“咱俩打赌吧,赌索额图是被拖着出来还是自己走出来。” 海棠说:“好孩子不做赌狗!” 阿灵阿看她一眼,这孩子嘴很毒啊,谁是赌狗! 这时候索额图被两个太监抬出来了,后面跟着太子,阿灵阿叹息一声,得了,太子保住了索额图这老小子! 太子从他们跟前路过,没搭理阿灵阿,和海棠说:“班弟,去吧,汗阿玛等你呢。” 海棠应了一声,看着太子带人出了走廊,跟阿灵阿挥手:“姨夫,回见!” “贝勒爷,回见。” 海棠到了御书房外面,在门口问:“汗阿玛,班班能进来了吗?” 康熙还在气头上,说:“进来!” 海棠进去,看到地上还有没收拾的茶碗,茶水泼在地毯上,茶叶在地毯上洒了一地。 海棠刚想请安,康熙说:“跟朕到后面来。” 他从座位上起来,宫女们才敢去收拾地上的东西。 海棠跟着他转到后面,坐在炕上,康熙说:“那位乔商人来京城了。” “哦?” “今年他的船出去了一趟,货物卖的很好,这次来京城,要把去年借的钱给还了,再有就是和你分利润。” 海棠的眼睛都睁大了:“汗阿玛有什么吩咐?” “海上利润果然丰厚,自然是要多賺钱啊,你的瓷器要多卖才行啊。” 海棠想了想:“咱们为什么不另起炉灶?” 康熙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是好事儿,賺钱嘛,自然是自己亲自上比较好,可是你想想,咱们不熟,才出了一次海,怎么可能立即另起炉灶,这事儿没个十年八年是不成的。” 海棠点头,他说的也是实话。 康熙对海棠交代:“你明日出去,做好两件事。第一,把账目理清楚。第二,你在外面已经是个‘孤儿’了,要和乔老爷的生意接着做下去却不能吃亏,这条财路很有用,你明白吗?” 海棠点头。 康熙接着说:“明日把钱拿到手,拿出一成给窑口,五成给朱尔哈岱,二成给朕送来,许你自己拿一成。” 海棠甜甜的应了。 当初说的好听,说是给棠棠的产业,这下只能拿一成。 海棠还要说:“汗阿玛,棠棠还有呢,也没地方用,都给汗阿玛吧。” 康熙却说:“你的私房钱你攒着,朕也没到挪用你私房的份上。” 第二天海棠在什刹海边上的金府迎接了乔老爷。 乔老爷没想到金爷已经不在了,看到稚子站在门口一身素服,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是不会怀疑金爷没死,天下人重视孝名,眼前的小公子一身素服,不是父母不在不会这么穿的。 而海棠已经穿了半年的素服了,这是给佟皇后穿的,哪怕这位封后的时候已经昏迷没有意识了,但是礼法上她就是皇后,也是诸位皇子皇女的嫡母。 乔老爷感性的说:“节哀,节哀啊,昔日在寺里见面,令尊还好好的,没想到啊!”说着这人哭了起来。 海棠只能跟着陪哭,随后请他到家里去。 乔老爷身后有账房跟着,金家别看只有一个小孩子当家做主,也颇有大户人家的气派,家里的账房都有五六个,看上去个个都是钱串子,算账都是一把好手。 在核算分红的时候,乔老爷就问:“咱们两家的生意,小公子如何看?” 海棠说:“我年纪小,也知道诚信为本,今年咱们两家合作愉快,乔伯伯没看我小就欺瞒我,我自然想和乔伯伯接着搭伙。” 乔老爷松口气,他今年挣的钱都还账了,要是金家这时候抽身,他等于一年到头白賺吆喝。 “自然是要合作愉快的,只是……贵府的事儿,您真的能做主吗?” 海棠明白,该给这位乔老爷一些定心丸了。 “我们家的事儿我自然能做主,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我家背后靠着王府,也不瞒着您,我额娘就是王府出来的。若是乔伯伯在京中遇到难处了,只管来跟我们家管家说一声,他去跟王府那边说,保管没事儿。” 乔老爷一听,这家人背后是王府,心里就有个念头,一脸为难的说:“贤侄儿,不瞒你说,还真碰上了难事儿,这次伯伯带着银票来京中还账,就有人闻着味来了,强行要入股,去年伯伯摆开宴席宴请各方,求爷爷告奶奶,只有令尊肯入股,如今看见挣钱了,这京中的高门大户都要插一腿,各家都惹不得。尤其是佟家,佟家你知道吧?” “知道,不就是出了两代皇后的佟家吗?二房出面勒索,不,入股?” 乔老爷一脸喜色,这真是京中高门权贵家的孩子,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点头。 “是,是二房的管事找来了。” 海棠笑着说:“我以为是谁家呢,原来是他家啊。”转身看着朱尔哈岱:“去,说一声。” 朱尔哈岱领命出去,海棠笑着跟乔老板说:“您放心,往后您行走只管报简王府的名号就行,您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到处说,王爷他脾气不喜欢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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