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城郊的车站里,火车伴着悠长的鸣笛声和开动的轰鸣,慢慢地离开了站台。上去叫卖的小姑娘一脸失落地下来,却看到隔壁奶奶店里的盒饭被一扫而空,顿时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好吃!”炼狱杏寿郎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开心地盯着面前的盒饭,手上动作不停,不过几分钟,桌面上堆积的空盒子又多了一个。 我抽抽嘴角,和夏油杰一起悄悄把目光移向炼狱杏寿郎,在内心默默惊叹。 “哥,”我忍不住和夏油杰瞎扯:“鬼杀队不管伙食吗?”家大业大的,看不出来啊。 夏油杰睁大了眼,好让我能看清楚里面的无语:“不管怎么样,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哈哈哈吓到名雪小姐了吗?唔,只是因为我胃口大哦!”终于吃饱的男人站起来,有些好笑的回答。 我眨了眨眼,打趣道:“是有点。” 他结完账,颇有些不好意思,生硬地转移话题:“真是失礼啊,不过我们要一直待在车站里吗?该怎么找到鬼?” “产屋敷家主没有和你说吗?”我有些惊讶:“在这个距离我已经大概能感觉到里面确实有一只鬼,至少是下弦。不过那里的人实在太多了,需要炼狱先生先把鬼引出来才行。” 和羂索围困悟一样的道理,人群只会让战斗变得束手束脚,如果鬼一直隐藏在其中,虽然也能强行祓除,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毕竟人越多的地方咒灵也就越多,浅草那样的大城市指不定就有一两个咒术师在盯着,不如直接将其引来城外。而且一般的咒术师看到有鬼杀队的人处理,应该不会再多管。 “原来是这样,”炼狱派拍胸脯保证:“完全没有问题!绝对会把该死的恶鬼引出来的!” 我抬起头,看着天边即将下落的黄昏:“只要是个人少的地方就够了,我会跟上的。” . 天渐渐黑了下来。 青鸟温顺地俯下身子,抖抖翅膀,好让我们能轻松上来。蓝绿色的羽毛在光线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流光溢彩,尤其好看。 夏油杰坐下来,摸了摸羽毛:“能飞的咒灵不多,同时长得还不错的这是我见到的第二只。它叫什么名字?” “青鸟。”我顺了顺它的毛,安抚它因为感到威胁而有些颤抖的头颅:“是个很乖的孩子,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只咒灵。” 他有些出神:“我以前也有一只,叫虹龙,不过现在不在了。” “菜菜子和我说过。”我想了想:“没关系,给你再找一只。” 夏油杰笑着摇摇头:“这又不是大白菜,哪能随随便便找到。” 说的也是。现在是百年前,这个时候悟还没有出生,咒术师实力下降的同时,咒灵方也很少有实力强劲的家伙,要找到一只像样的特级大概有些为难。 我默默记下,等回去了多接一些任务,试着找一找吧。 黑暗中,呼啸的风拍打在脸上,我有些难过——夏油杰本不该为这些感到遗憾。 “没事,”我语气平静地撇开头:“总能找到的。” 他挪到我身边,仰头看我:“你在不高兴吗?” “没有。” 他把我扯得坐下来:“不要骗哥哥哦,我能看出来。” 我轻轻地“哼”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欸,”他又装模作样地叹气:“妹妹长大了,都不愿意和哥哥说话了。” “如果你说的是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那确实不怎么愿意。” 他矫情地捂住了胸口。 青鸟的速度很快,从上空往下看,灯火通明的城市如一条银河点缀在黑夜中,璀璨明亮,仿佛天地倒悬。 儿时他也曾被天真的妹妹问到过人能不能飞上天空,那时的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咒灵,于是承诺未来某一天会带她体验翱翔天际的感觉——现在倒也算误打误撞完成了那个承诺。 他偏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问出了那句盘旋在心中许久的话:“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我沉浸在思考中,慢了半拍才回答:“就那样吧,大部分时间都有一个朋友陪着,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不错。” “哦?”夏油杰好奇:“是谁?好像没听你说过。” “如果你有当脑花那段时间的记忆的话,应该认识。”我笑出声来:“她叫花御,是个从森林中诞生的特级咒灵。” 夏油杰沉默,表情复杂:“......交友范围,挺广泛的。” 我扬起眉梢:“怎么,有意见?花御陪我的时间可比你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是个合格的‘监护人’哦。” 他举起双手讨饶:“我错了,以后一定时时刻刻陪着你。” “嘛,现在暂时是这样的,等回去了看你表现,再决定你要不要被监视。” 我控制着青鸟落在战场周围,自己从上面跳下来:“在此之前,虚弱的教主大人就在一边围观吧。” 不远处,炎柱炼狱杏寿郎卖了个破绽,在上弦四几个分身一齐扑上来时,厚厚的冰雪迅速覆盖四人的小腿,紧接着带着□□裂成碎块。 在食人鬼尖叫着疾退之际,数只咒灵悄无声息地封锁住四面八方的退路:“你是上弦四啊,啧,果然不能指望鬼舞辻的手下能有多厉害。” 我双指并拢指向另一个方向,从土地里冒出来丝丝藤蔓,在角落抓到了分身鬼缩成老鼠大小的本体:“不过在苟命这一方面还真是一脉相承。” 半天狗尖叫着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都是被逼的!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不放!!” 其余四个分身挣扎着围过来,却在眨眼间就被咒灵吞噬殆尽。我无视了他的声音,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半天狗的眼睛,半晌,才失望地得出结论:“是察觉到我在这里吗?鬼舞辻那个家伙,连通过眼睛围观都不敢啊。” 那就没办法了,有鬼成功克服阳光这个消息只能让上弦四亲眼看到,然后再由他递消息给鬼舞辻了。 “还真是,”我伸了个懒腰:“战斗一分钟,赶路两小时啊。” 夏油杰也凑近看了看,表示自己对这个有点兴趣,想研究研究。我编了个笼子,好把恶鬼放进去,能让夏油杰拎在手里,因为嫌吵,我又缚住了他的嘴,于是他只能在里面无能狂怒。 炼狱杏寿郎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俩自然的动作,陷入了迷茫——上弦鬼,是这么容易就被抓在手心的吗?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惊喜地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太好了,看来上弦鬼对名雪小姐完全没有威胁啊!” 我回头看他:“炼狱先生不用担心啦,可惜上次遇见鬼舞辻的时候我刚醒,以至于一个没注意让他跑了,要不然现在也就不用跑这趟了。” 他朝我竖起大拇指。 因为结束得实在是太快,拎着半天狗也不好再回城里,于是处理完残秽后我只得带着另外两人往下一个疑似上弦出没的地方赶,路上由夏油杰向炼狱杏寿郎科普咒灵及咒术的相关问题。 “咒术师们相当伟大啊!”炼狱感叹。 夏油杰顿住,过来一会才淡淡地反驳:“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咒灵抗衡的,每年都有无数的咒术师死于和咒灵的战斗。”这样的伟大,他宁可不要。 无数咒术师都死在普通人的手里。 他垂下眼,不再开口。 天色熹微,当第一缕光线穿过云层落在树梢的时候,我把半天狗放了下来,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拉着夏油杰后退一步,站在了阳光下。 上弦四半天狗瞳孔骤缩,顷刻间被一片鲜红覆盖,从中爆发出无尽的贪婪。 我把他拎进阳光里,盯住了鬼舞辻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我听说,你在找青色彼岸花?” 下一秒,半天狗的身躯寸寸龟裂,化为灰烬。 “找到你了。” 青鸟仰头长啸,巨大的羽翼扇动,整个身躯如流星般划过天空,为了避免被发现,高度提得极高,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炼狱杏寿郎被一爪子甩上了背,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看不见的羽毛,免得不小心掉下去。 我站在前方,循着本能反向追溯鬼舞辻的位置,目光落在东方。 而在一座被层层大雪覆盖的山中,鸣女的无限城里,鬼舞辻双手一把扣碎了面前的桌子。 他发疯似的叫骂:“快走!离开这里!那个女人要找过来了,快走!!” 鸣女沉默地低头,手中的三味线一动,异空间内的无限城就已转移出去很远。 “还不够,”鬼舞辻几乎要把牙咬碎:“那个女人,是咒术师。” 他身体内的鬼血开始翻滚,将那个女人的样子刻在所有鬼的意识里:“所有鬼都给我去监视她的动向,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快去!” 鬼舞辻眼神阴狠,“围攻也好车轮战也好,不惜一切代价削弱她!” “所有上弦立刻给我滚过来!!” 这一次,他一定要夺得青色彼岸花。 . “哥,”我舔舔虎牙:“要麻烦你充当一下诱饵哦。” 夏油杰也笑得见牙不见眼:“没问题。” 炼狱觉得,这两兄妹坑起人来的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 兄妹要联手坑人啦!
第54章 大正(7) 东京 冬日里柔和的太阳照耀在街道上,气温开始回升,连巢里的麻雀都出来活动活动翅膀,却基本看不见什么人——寥寥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今日上午,当我赶到东边的时候,山里已经没有了鬼舞辻的踪迹,只能堪堪抓到一点时空波动的尾巴,只好打道去另一个疑似上弦存在的地点。 这个地点,正是吉原游郭。 一整晚没睡,夏油杰和炼狱杏寿郎被我勒令在旅馆里休息,顺便放了只咒灵守在他们身边,自己则悄悄出了门。 夜晚的吉原繁华热闹,在白天却是一副寂静萧条的模样,户户门窗紧闭,只能在偶尔的窗帘晃动间瞥见女子曼妙的身影。 我收回视线,拐进一条背阴的巷子,三个女忍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几个小时前,鬼杀队的鎹鸦主动找到了我,说明花街里已经有三位队员潜入调查,是三位分别叫雏鹤、须磨和牧绪的女忍,如果有时间可以在今天汇合。 她们身着华丽,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各自叙述了所卧底的游女屋的可疑之处。牧绪和须磨所潜入的狄本屋和时任屋问题不多,唯独雏鹤所在的京极屋疑点重重。 京极屋的花魁“蕨姬”盛名在外,吸引了不少客人来到吉原,散尽千金只为见她一面,是当之无愧的摇钱树,京极屋的老板也因此将其捧到了天上。 “不过,”雏鹤凝重地说:“老板对蕨姬更多的是恐惧。几年前,京极屋还是现任老板的妻子在打理,只不过后来出了意外,从二楼摔下不幸去世,这才轮到老板接手。看他对蕨姬的态度,我怀疑当年那件事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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