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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在我的丸子上戳了戳，我的长发便如瀑布般垂下。 降谷零好整以暇地把我的发绳系在他的手腕上：“这个扎法会有点松，但是很好解。” 我：“……” 我语无伦次：“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不对，我们没有买那个……” 降谷零拉开床头柜抽屉的动作堵住了我之后所有的话语。 琳琅满目。 满满当当。 数量惊人。 几乎可以媲美刚刚温泉池边的小吃种类。 “……” 我的理智彻底转不动了。 情侣……私汤……大床房啊…… 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 害人终害己。 哪怕是尺码对不上的衣服—— 只要有绑带，终究还是能穿上的。 ……还会和设计者一开始预想的着装效果大有不同。 很快，我便对时间的流逝没有任何感知了。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也好像只过了片刻。 我大脑一片混沌，意识仿佛海浪般起起落落。 好像有人贴在我的耳旁，对我说道： “零点了，梦子。” “这份圣诞惊喜……我也很喜欢。” 我神志不清，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 像是我纠结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要说给对方听的话。 所以，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潮起潮落，海浪更加凶猛了些。 …… “梦子？梦子？已经九点多了。” 睡得昏昏沉沉毫无意识时，我依稀听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 ……还很好听。 我迷迷糊糊地朝声音的方向翻了个身，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剎那间，无数亮堂堂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朝我袭来。 “……”我痛苦地再次闭上眼睛。 已经是早上了吗…… 那个声音坚持不懈地叫着我：“梦子，该起来吃早饭了。” 我愣愣地闭着眼睛回忆了片刻，总算想起了声音的主人的名字—— “……降谷零。” 对方响应地很快，听动静应该是凑近了我些许：“怎么了？” 我用手捂着眼睛，慢慢地睁开，试图缓缓适应亮堂堂的光线，低声喃喃道：“你太过分了……” 昨晚的回忆尽数涌入我的脑海中。 因为过于羞耻，在我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下，那些记忆被分割成了一大堆碎片。 无情覆上的……手。 被拉住的……脚踝。 低声的……诱哄。 说一件事便……记一次。 ……甚至好像还有很多是重复的画面！！ “…………” 降谷零的记性也太好了吧！！ 好多事情我根本想不起来了！他居然还能从不知哪个角落头里拎出来算账！ 我浑身酸软地躺着，在心里畅想自己是一个力大如牛的猛女，把降谷零当成西瓜一样到处抛来抛去。 ……然而，现实中，我捂着眼睛的手甚至都能被他无情地扒拉开。 我眯着眼睛，适应着白天的强光。 降谷零放大了数倍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他神清气爽地俯视着我，微微一笑：“梦子，早安。” 远处依稀飘来些许食物的香气。 我动了动鼻子，估摸着应该是培根煎蛋。 同时，我的眼神飞快地移动了一圈。 降谷零简单地披着衬衫，没扣扣子。 他的伤刚好了没一个月，身上就再度出现了许多细细的暧昧抓痕。 四处都有。 ……肩上还有一个牙印。 看来……我昨天终于报了之前的医院之仇…… 呵。 我微微眯起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该庆幸我这段时间做的是纯色美甲。” 没有饰品的那种纯色美甲。 众多怒火凝聚在一起，变成了熊熊大火。 我咬牙切齿，最后挑了时间最近的一件怒气事件控诉道：“……我旅游时从来没有这么早就起过床！！” 然后挑了第二件能想起来的怒气事件：“难怪你订了三天的房！” 无数话语涌到嘴边，我嘴唇微动，最终还是敌不过身上的酸软，只能一把拍开他的手，飞速地钻进被窝里，自暴自弃道： “睡了，拜拜。” 被窝外传来降谷零的声音：“唔……那要不我陪你？” 我：“……” 我：“…………” 我猛地坐起身：“我起了！” 被子从我头顶滑下，我坐着缓了缓神，眼睛好不容易才能聚焦。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满是痕迹。 什么都有。 红痕，牙印……和医院那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 我：“…………” 居然半点好处也没捞着！！ 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降谷零率先开口了。 他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正色道：“梦子，你真的要加强体育锻炼了。” 此时倒真的像是风见口中的严厉上司了。 我一脸懵逼：“？” 降谷零用仿佛在谈论案件详情的严谨语气道：“你还记得吗，你昨天晕过去了。” 我脸色涨红，嘴唇微动：“……” 有没有可能……一个猜想……这并不是我的体力不行所造成的呢…… 降谷零沉吟了片刻：“等这次休假结束，你就跟着我一起锻炼身体吧，我会帮你制定合适的体能训练计划，循序渐进。” 他的眼神非常真挚。 我：“？？” 我：“？？？” 啊？？？ 一大早跟我说这个？？？ 我懵逼了片刻。 托这句话的福，我原本需要缓上十几二十分钟的“起床后迷茫期”，这次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理智飞速回笼。 我行云流水地躺下，把被子盖至头顶，翻滚了几下成为一个团子。 ……好像也是很眼熟的场景！ 我无情果断地说：“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前男友了。” 顺便往远离降谷零的角落滚了滚。 留下一句冷酷的“呵”。 降谷零：“……”
第48章 降谷零最终像剥粽子一样利落地把我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我欲哭无泪：“你怎么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啊——” 降谷零温柔地劝我：“你昨天可能累着了, 今天还是得起来吃早餐。” 我无语哔哔：“不吃前男友做的早餐。”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累着！！ 降谷零微笑着摩挲了一阵我肩膀上的黑色蝴蝶结绑带：“是客房服务。” 动作慢条斯理的。 我闭嘴了：“……” 我甚至不敢去数床头柜旁的垃圾桶里有几个空包装袋，以此来逃避令人脸红心跳的现实。 “……” 虽然不说话，但动作还是没停下。 我吭哧吭哧地在降谷零怀里做着无谓的挣扎, 试图通过力的作用把自己重新甩回床上继续美美睡觉。 降谷零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威胁道：“梦子, 你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别在我身前动来动去。” 语气温润，内容惊悚。 我顿时停住：“……” 然后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 刚刚都还没注意…… 居然是那件曾经令我魂牵梦萦如今让我避之不及的女仆装。 过于宽大的领口正松松垮垮地耷拉着。 和降谷零衣衫大开的前胸的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我：“……” 我仿佛下腰的舞蹈演员一般火速后仰，试图和降谷零保持完美的晨间社交距离。 “……我该不会昨晚就是直接睡过去了吧？” 降谷零挑了挑眉：“我帮你洗了澡。” 我咬咬牙：“……” 顾不上若有若无的羞涩感，我对另一件事表示大怒：“然后你居然还给我穿上了这件衣服吗？？” 降谷零有理有据地回应：“我不知道哪件是你的睡衣。” 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 我沉声：“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件衣服了。” 等会就把它压箱底！！此生不复相见！！ 降谷零轻笑着换了个姿势，轻而易举地把我扛在肩上, 往卫生间走去。 我腿软, 懒得走路，便像条咸鱼一般认命地趴在降谷零身上，随口问道：“前男友，你几点起来的？” 降谷零：“我五点就起了, 已经晨练回来很久了。” 他轻轻地颠了颠我的身子：“考虑和自律的前男友复合吗？” “……”我无语地掐了掐他的腰，结果换来了降谷零在我大腿上不轻不重的一声拍打。 与其说是拍打, 不如更像是调/情。 我暗自庆幸自己背对着降谷零的脸, 所以他没法看到我猛然爆红的脸颊和耳根。 “……你还有精力去晨练？” 我拼命做着表情管理, 换了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降谷零轻松地应了一声：“嗯, 平日里更少的睡眠时间也不是没有过。” “？” 更少的睡眠时间？ 听到这里，我猛然觉得有些不对, 锤了几下他的背：“等等, 昨晚……我们几点结束的来着？” 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没注意看。”半晌, 降谷零轻描淡写地说。 我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不可能！你平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楼下快递员的家乡在哪都能判断出来, 怎么可能会不注意时间！” 看着降谷零一幅不愿多说的模样, 我扯着他背上的衬衫，愤愤道：“一开始说好只能……两次的！” 降谷零声在线扬，语气里满是佯装出的迟疑：“梦子昨晚还说会一直陪着我，现在不还是不愿意以后和我一起去晨练吗？” 我：“……” 我狡辩：“我们成年人在床上都是这样不守信用的。” 降谷零游刃有余地笑了笑：“彼此彼此。” 他把我扛到卫生间里后，却并没有要把我放下来的意思。 我纳闷：“你不把我放下来，我怎么洗漱啊？” ……我甚至只能看见他的背。 降谷零沉吟片刻，换了个姿势—— 我仿佛一床被子一般，被他抖了个方向，直直地面对着洗漱台。 他用手臂支撑着我的身体，像抱着个毛绒玩具一样轻松：“现在可以了。” 我：“……？” 我一脸懵逼：“我有一个想法——或许你可以直接把我放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举着我啊？？ 降谷零垂眸看着我，语气温和：“你没穿鞋，下地会冷。” 我看了一眼大理石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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