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被猛烈击打,剧烈的痛觉让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救——” 残存的理智促使我飞快地在口袋中解锁手机拨通号码。 “命”字还没说出口,我便听见身前传来不耐烦的一声“啧”。 一块散发着诡异药水气味的湿巾猛地捂在了我的口鼻处。 我:“……” 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瞬间,我心如死灰地想—— 米花町治安真差啊。 居然让我遇上了年底赶KPI的坏蛋…… 我是在一个草丛里醒来的。 我的嘴被牢牢地贴上了胶带,外面还加了一层掩饰用的口罩。 一条粗麻绳紧紧地缠绕在我双手的手腕上,对方还特地用我的袖子盖住了绳子的痕迹。 “唔……” 我刚想艰难地抬起头时,后颈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 兴许是迷药的副作用,我全身都使不上什么力气。 我立马又沉沉地垂下了头。 晕倒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绑架?还是无差别攻击? 听见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和熟悉的游乐园BGM,我判断出我应该还在多罗碧加乐园里。 “你终于醒了啊。” 我艰难地抬眼,发现那个男生蹲在我的旁边,目光如死水一般地看着我。 “今晚遇见我这个反/社/会/分子,算你倒霉。”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偷偷摸摸地移动着手指,试图去口袋中操纵手机。 “找这个吗?” 男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的手机。 他示威般地用指尖轻轻地敲了敲屏幕,便随手把手机丢到了远处:“现在没咯。” 我:“……” 尼玛,我还没备份的资料和照片和视频们都在里面。 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但真正面对这种可怕的事的时候,我的心中反而没有什么胆怯的情绪了。 ……可能是因为已经吓傻了。 似是察觉到我的情绪,那个男生用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恭喜你,等会就要被我杀死了。” 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了万分残忍的话。 我:“……” 我:“…………” 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心中满是胆怯的情绪!!! 尼玛!!这是什么霉运啊!! 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阵,往后缩了缩。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脑子里一团乱麻,心跳动得飞快,感觉马上就要哽住了。 巨大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向我。 我的表现似乎是取悦到了他,男生非常开心地笑了笑:“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在鬼屋门口也看到你了。” 因腿软而差点跪在地上的男生的身影渐渐地与我眼前的男生重合。 我:“……” 胆小鬼居然也是反/社/会/分子吗。 “那个金发混血是你的男朋友吧。” 男生看起来心情颇好,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马上就会是前男友了噢。” 所以说到底关我屁事啊……我不就是说了一句那个剧场版好笑吗……你有病吧…… “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杀你吗?” 他突然说。 半晌,男生继续道:“我和那部剧场版的主角同名,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笑话我。” 他沉沉地看着我:“谁叫你恰好又单独遇到我了呢,看起来还很好拿捏。” 尼玛,这人肯定是精神病。 我生理性的眼泪无助地滑落。 “……”我感觉他可能有什么凄惨的内心故事,或许心理也不正常。 但我不关心他的任何苦衷。 因为眼前这位犯/罪/分/子说要杀我,而且不是开玩笑的。 我目睹着男生非常淡定地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把刀,轻轻地抵在我的腹部。 刀刃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光。 “唔……” 我惊恐地朝后方挪动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男生轻轻地笑了:“我现在还不会杀你,等到我满意的作品完成后,再轮到你。” 他伸出手,替我扶正头顶的兔耳发箍:“还挺有趣的,我允许你戴着这个赴死。” 我疯狂地颤抖着,几乎已经是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男生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去看看我的作品吧——在零点绽放的爆炸艺术噢。” 一路上,刀尖始终抵在我的腹部,让我不敢有丝毫其余的举动。 男生用外套遮掩着威胁的痕迹。 在路人看来,我们就是两个普通的游客罢了。 只不过其中一位游客一直在流泪而已。 男生胁迫着我来到了观光台楼下。 他径直带着我来到了边缘角落的安全通道旁,面对漆黑的楼梯间,男生笑了笑:“看来灯坏了啊,走吧,爬楼梯上去。” 巨大的恐惧感彻底击溃了我,哪怕尖锐的刀刃离我的皮肤只有分毫,但我感觉自己一步也迈不动了。 虽然他嘴上一直说着什么作品什么等会再杀我,但是,走入黑暗的安全通道内,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结局在等着我。 我的僵立似是引来了一些路人的侧目而视,男生瞬间掐尖了声音,小声地说:“走啊,再不走,我现在就杀了你噢。” 我一步也走不动了,我感觉死亡就在这片黑暗中等着我。 迷药的效力好像渐渐地消失了,我感觉自己站得稳了许多,也有了力气。 反正横竖都可能死,还不如搏一搏。 我突然猛地朝男生的膝盖重重地踹去,同时,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他似是没想到一直顺从懦弱的我会突然反击,硬生生地受到了这一击,啪的一声往地上跪。 看来我这一脚还挺有技术含量的。 但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几乎一瞬间里便抬起了手,打算狠狠地捅向我的腹部—— “梦子!!”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带着惊慌的怒声。 我想响应,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失控,很焦急的样子。 但我嘴上贴着胶带,啥也说不出来。 仿佛慢镜头一般,我看到急速的子弹穿透了男生持刀的肩部。 …… 后来的事,可能是出于大脑的自我保卫机制,我记不太清了。 警笛,警戒线,救护车,医生,护士,警察。 好像还有很多很多人。 ……嗯,比如……金发混血?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头上的兔耳朵头饰不见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怎么说呢,我运气很差,但又运气很好。 在那样的紧急情况下,虽然我的逃跑速度并没能完全躲避那一刀,但是只在我身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毕竟冬天的衣服穿的还挺厚的。 见了血,但比死亡结局要幸运很多了。 医院通知了我的父母,他们恨不得今晚就坐凌晨的飞机过来。 最终被我劝住了,我爸我妈勉强同意明天再说。 我非常乐观地自我安慰道:“比嗝屁强多了,我空手道课的钱没白交,不然踢不出那么重的一脚。” 医生有些震撼:“你的心态倒是很积极哈……” 他们都没跟我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安慰我,让我别再去想这件可怕的事情。 ……其实我一点也不积极,我害怕得快要死掉了,只是在假装乐观而已。 一旦我开始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就会忍不住不停地掉眼泪。 所以不去想就好了。 我掐着病床上的被角,默默地目送走了一批警察和医生。 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好像还有个谁没出现过? ……降谷零呢?我刚刚有没有看到他来着? 当时那一枪是他射的吗?那个声音是他吧? 不过听起来很不像降谷零的风格。 我还没听过他吼呢,平时总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嗯……射得那么准,估计是他吧。 不过小兰说她爸射击也很准噢……到底是谁啊…… ……如果是降谷零的话,他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啊? 我默默地吸溜着护士之前给我送来的橙汁,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 “……嫌疑人布置在市内各地标位置的炸弹皆已成功拆除,嫌疑人已被逮捕,目前初步审出的犯罪动机是报复社会,已送往医院救治。” 听着蓝牙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降谷零定了定心神,猛踩下油门,疾驰在深夜的道路上。 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许久,米花中央医院的大门终于进入了降谷零的视野。 他熟练地停车,拿起后座上的东西。 刚打算关上车门时,他看到了角落的那个兔耳发箍。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拿起那个发箍,轻而易举地从毛茸茸的兔耳中摸索出了一个小小的追踪器。 一阵强烈的后怕感涌上他的心头。 是很鲜少见到的情绪。 在冰淇淋摊前接到电话,得知市区出现炸弹的那一刻,如果不是因为莫名的心乱而在对方的发箍中贴上了这个追踪器—— 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次,这个没有答案的设想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总之,他不愿再做这样的设想,也不想去推测答案。 一共有三位嫌疑人。 看起来可能性最小、最无害的那位,却是真正的犯人。 工藤新一推理出这个答案,并追踪到犯人在多罗碧加乐园,且观光台上有最后一处炸弹时,降谷零下意识地点开了手机中的追踪器APP。 看着显示在多罗碧加乐园观光台里的那个小黑点,他瞬间便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乐园人太多,信号很差。 他打了许多遍。 对方好不容易接通时,信号却依旧很差,说了几个字便陷入兹拉兹拉的噪音中。 “……” 降谷零把兔耳头箍放进袋子里,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他自认为/枪/法很准,但今晚瞄准时,却不可避免地有一剎那紧张的情绪。 刀太近了。 刀离得太近了。 刀离佐佐木梦子的身体太近了。 送佐佐木梦子去医院的时候,对方好像完全呆滞了。 他试着柔声搭了几次话,但佐佐木梦子却没什么反应。 就像傍晚冷战时那样。 但当时只是装听不见而已,很有意思,也很好逗。 ……可现在却不是。 降谷零向医院电梯走去。 他把玩着追踪器,指尖稍一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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