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很痛但也足够把克利斯塔尔晃得清醒的一摔,总算是让她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剥离了出来。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凉凉看着她的金发青年。 “波本你这有点过分了啊怎么能把美少女往地上摔!” 还是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克利斯塔尔非常坚定地在控诉。 这次轮到波本在理直气壮:“我只是把你放回原处。” “嘁……” 波本就看着眼前穿着毛茸茸兔子睡衣的这一团动作迟钝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他时的表情怨念满满,被那没什么气色的脸衬着,多少都显得有些狼狈了。 “我要诅咒你,对美少女这么残忍。” 爬起来之后,克利斯塔尔还不忘骂骂咧咧。明明声色柔糯凶不起来,还非要咬字用力的样子,听得波本差点笑出声。 老实讲,看着克利斯塔尔的如此模样,波本觉得有些滑稽。 他倒不是真的不想管一个病号,只是突然……这样欺负一下也蛮有趣的。 当然,这种放松的情绪并不能一直持续,他的疑问太多太多,对于克利斯塔尔的警惕,决不能完全放下。 那边克利斯塔尔碎碎念的抱怨之余,她看过来的视线,很快又移到了波本的头顶。 波本想到了先前在酒吧时女孩说过的、他以为是玩笑的话——关于在他的头上能够看到好感度和信任度的事,后者老是这么看他,就好像印证了当时的话,真的存在那种数值一样。 秉着开玩笑的心态,波本顺着多问了一句:“怎么样了?我的好感度和信任度变化了吗?” 克利斯塔尔愣了半秒,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诶——你这么快就接受这种设定了吗?” “活跃气氛给你开点玩笑而已。”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信了。”她的口吻稍稍有些失望。 虽然但是,波本怎么可能去相信那种有违科学的事呢? 那道落在头顶的视线又持续了一会,克利斯塔尔突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波本还在继续着玩笑:“我的数值有什么不对吗?” 他并没有当真。 克利斯塔尔却是点点头:“是挺怪的。” 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克利斯塔尔没有直接报出某个确定的数字,来解答波本的疑问。 随后,克利斯塔尔朝着茶几走去,晃晃悠悠的步伐也再度证实了她确实处于难受的生病状态而非在演戏。 “所以呢?找我有什么事?” 时至此刻,克利斯塔尔终于问起了正题。 她的一手扶着后腰——刚才被摔在地上摔痛的位置,另一手拿起了装着药的袋子,开始把药往外掏。 打开药盒拿出说明书后,她看着上面的文字,目光也没有看向波本,语气随意地又加了一句:“刚才的调查,如你所愿了吗?查到想知道的信息了吗?” 克利斯塔尔把话问得很直接,但波本却不能以真实的立场来响应,至少在确认完克利斯塔尔是否具有威胁之前,他不能。 “我只是来替朗姆催一催数据拆解的进度。” 这种装模作样的试探,克利斯塔尔自然听得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药盒,挑起眉毛看向波本,极快地瞥了一眼后者的头顶,她哼笑了一声:“你也要压榨病号?还是说……你很在意数据拆解成功后的内容,会到朗姆手里啊?” 语气是玩笑般的轻佻语气,但却字字戳中波本的目的。 波本的呼吸一顿,不过他很快就整理好表情,至少在旁人看来,他的状态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可克利斯塔尔却好像能看透他的心里一样。 “你还在试探我啊?”女孩的声音很轻,一部分是因为喉咙沙哑而无法发出全声,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坦诚而不加遮掩的柔和。 波本:“……” “不用试探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克利斯塔尔说着,把手里的药又放回了茶几,随后她走到了波本身边,好似个长辈般拍了拍对方的手臂,“拆解完的数据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放心吧。” “什么?” “我是说,跟你有关的信息我早就从AKAM的服务器里删除了,朗姆就算找了别人把数据拆解出来,里面也不会有你的信息。不然,你以为这几个月混在AKAM只是为了找一个监控维护的日子吗?” 这番话被克利斯塔尔说得轻轻松松,可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让波本忘记呼吸。 他的视线紧紧盯向拍完自己手臂就朝小厨房走去的克利斯塔尔,那一步一顿晃晃悠悠的走姿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 克利斯塔尔倒是不慌不忙,也丝毫不在意她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她半蹲下-身,开始在厨房里翻找起什么。 或许是因为高烧状态让反应神经有些迟钝,她的动作很笨重,以至于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 波本的心境就和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一样烦躁,他在思考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对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是在对他坦诚布公地摊牌,还是什么套路? 出于谨慎,波本还是选择继续试探。 他跟到了小厨房边,冷笑了一声,佯装威胁道:“克利斯塔尔,你不怕我把你刚才的话上报给组织?” 女孩头也不抬,手里继续着翻找的动作:“都说了你不用再试探我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信任度已经70了,你肯定会站在我这一边……啊,果然在这里。” 说着,她从最底下的那层碗柜里掏出了一直烧水壶。 “70?” “是啊,突然变高的,昨天晚上见你还不是这个数,所以我才说有点怪嘛……” “你是不是烧得头脑不清了,怎么还在说那种东西?” “我说我的,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收起玩闹态度的克利斯塔尔很认真地答了这句话,尽管那种什么好感度也好信任度也好的东西听起来实在是离谱,可她这副坚定的样子,竟然稍稍说动了波本。 当然,想要相信的冲动只是偏移了那么一秒,波本瞬间又把思路扭转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提那个好感度信任度的数值问题,不管是不是真的……不对,那种东西就不可能是真的!讨论起来真的很傻。 波本还在思考,思考之际,视野里就装着看着眼前的女孩。就见那个几近无力的身体拎着水壶站了起来,大概是站得太急,直立性低血压让她眩晕得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还是给我吧。”波本上前,一把揽过克利斯塔尔的肩膀,好帮她稳住身形,另一只手从她那里接过了水壶。 “啧,你不是不帮我的吗?刚才还把我丢地上?” 波本无事了女孩的抱怨,他松开扶着女孩肩膀的手,宽大的手掌移至她的额头,掌心瞬间就感受到的滚烫让他皱了下眉。 “你现在,给我去床上躺着。”这是命令的口气。 “诶——你这是要照顾我吗?” “算是刚才把你丢地上的赔礼,这总可以了吧?” “可以,那我要橙子,切成……” “好好好切成兔子,我知道了。” “嘿嘿……” “……” 这个傻笑……看得波本有些哭笑不得。 这孩子看起来真的是烧懵了。
第9章 穿越来的 已经空了的玻璃杯,没有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顺序被从中间胡乱剥出了两粒退烧药的胶囊填充板,旁边还有一盘还剩下两片没吃完的兔子橙子。 这几样东西,就这么摆在床头矮柜上。 克利斯塔尔靠坐在床上,额头还贴着波本给她买来的退热贴。 虽然好像退热贴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她还是烧得很厉害,一点也没有要好转的样子。 高烧之下的状态真的难受至极,克利斯塔尔稍稍有那么一点后悔凌晨的时候没有穿波本的外套。从贝尔摩德那里要到的黑色皮衣实在是太过性-感,根本就不可能保暖。 虽然考虑到了服务器室会有冷气,但鬼知道能那么冻人! “咳、咳咳……” 难受地咳嗽了几声之后,克利斯塔尔又往身后的枕头上一倒,继续毫无生气地躺尸。 十几分钟前和波本的那些对话再加上一套守护手办的擒拿术,几乎是消耗了克利斯塔尔最后的体力,让本就不大好的身体状态更糟了。 不过,她此刻的心里状态倒是绝佳。 因为波本在把她抱回卧室后,真的给她削了兔子橙子,还把她的PSV也送到了床边。 虽然但是,她还是难受得动不了一点,哪怕是打游戏。 “还要水吗?” 波本走进房间拿起空杯子时问了一句,响应他的是一声鼻音极重的“嗯”。 “那我再去帮你倒一杯。” “嗯……” 病恹恹的回应有气无力。 波本转头撇了一眼床上的克利斯塔尔,和刚才他出房间时的姿势一模一样,仿佛定在了哪里,唯一的动静是张嘴看起来非常吃力的粗重呼吸。 “建议你去趟医院。” 波本真诚提议,毕竟他的照顾只是暂时的,他不可能一直照顾下去直到克利斯塔尔病愈。 克利斯塔尔听完,拒绝得很果断:“不了。” “这种时候任性不是明智的选择,你没力气起来我可以帮你,一直送到医院。” 这份贴心的好意克利斯塔尔还是选择了拒绝,她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我不去医院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 “朗姆绝对在盯着我,一早上我都没回他的消息,想来他没拿到拆解后的数据应该记得要死了吧?我要是去了医院,医院总不可能不录入我的身份信息,他肯定能知道。还是说,你要带我去什么保密工作绝佳的私人诊所,或者是……你们内部的医院?” 言下之意,朗姆总有办法搞到克利斯塔尔的动向,只要她敢在“公众之下”活动。 这种顾虑反而侧面证明了波本对于克利斯塔尔立场的猜测——她并不为组织效力,她并不想被朗姆掌握太多和自身有关的信息。 甚至,波本还有理由推测,克利斯塔尔和他不一样,“空条雪绪”并不是一个像“安室透”一样的,是个“真实存在”的身份。 “你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不想让拆解后的数据那么快送到朗姆那里?” 波本在顺着克利斯塔尔的立场继续猜测,她的消极行为是否是不想被组织拿到或者说尽可能地争取补救时间而避免让组织拿到太多涉-密信息。 但克利斯塔尔的回答瞬间就让他否定了这个推论。 “那倒是没有,我就是单纯想休息。”克利斯塔尔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纯粹任性而为,也不怕顶着朗姆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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