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清楚了,娴妃娘娘只提了凌云彻一人。”进忠玩味一笑。 “真不知凌云彻做了什么。拿钱办事与人消灾,她卖出的每只手帕、每条络子都要分五成给凌云彻。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凌云彻转到手而已。轻轻松松就分去五成。这竟然让她觉得是恩情,特意拨他去坤宁宫。用好前程酬谢他。 从前我辛辛苦苦帮她变卖,又搭了不少东西。她没记得我半分好。反而是凌云彻的恩情心心念念着。海贵人为了她不惜给自己下毒,没见她感动几分,倒是凌云彻让她记挂在心。说到底骨子里还是爱男人。” “嗯?”进忠侧头,眼睛微眯像一只狐狸。 “世上有同性之爱,异性之谊。女人之间的姐妹情谊,男人之间的兄弟情义。只是有些人浑忘了这高堂父母,膝下弟妹。满脑子情情爱爱,世间无数种情爱都比不过。 哪怕是个初遇见相识不久的男人,也比得过情深的姐妹,比得上忠心的仆人。你看她有回报海贵人吗?有补偿惢心吗?又有赏赐李玉和江与彬吗?惢心可是陪她整整苦熬冷宫三年。” “可咱们娴贵妃娘娘只提了凌云彻——凌侍卫一人啊。”进忠伸手摩挲着魏嬿婉的肌肤。 “什么凌云彻狗云彻,不过是心生情愫,偏又不好直说,便说什么异性知己。实际上满肚子男盗女娼。又或者是心里觉得凌云彻一介侍卫太过卑微,可实在难抗拒男人的仰慕,这份异性的倾慕让她迷恋,刻意吊着罢了。” “那我算是什么?”进忠听不进弯弯绕绕,只是一味摸着魏嬿婉的后颈。 “你是笨蛋。”魏嬿婉哼了一声,把妆匣丢下。“给我保管好了,丢一只就拔你一根头发。” ......
第32章 【32章(下)阿箬被揭发】 娴妃出宫,皇上说是添喜气给阿箬晋了嫔位。这嫔位来的蹊跷,众人都讳莫如深,并不红眼。 阿箬的阿玛桂铎,在防范山洪之时被山上滚落的大石砸中身亡。 这消息传到宫里,一时间人心各异。 皇上没说什么,命李玉拿一千两银子安慰他的家人。 这点插曲没有改变什么,仗着皇上的可怜,阿箬频频邀宠。 宫宴之上,皇上为嫔妃们备下了迎春礼,众嫔妃们收到的都是东海明珠,阿箬收到的却是朱砂。 阿箬脸色大变。皇上让毓瑚说明原委,原来毓瑚去往小福子和小安子的家中,发现他们的家境十分富裕,查问之下才得知他们的银子都是阿箬发放的。 阿箬只管说自己不知道。“听说那小安子在慎刑司早就毒哑了喉咙,一个小太监又不识字。怎么说出来的。” 却被如懿抓住了马脚。“本宫查过慎刑司的记档,阿箬及其宫女并无出去慎刑司的记录。敢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懿飞扬的眉尾横过去,死死盯住阿箬的脸。 阿箬冷汗直冒。“臣妾…臣妾已经全忘了,不过是随口听人闲话说来的。比不得娴贵妃心思细腻,竟然是有备而来。连慎刑司的记档都已经查阅过。” “本宫当然要查。一个受冤之人,自然要有备而来,要为自己洗脱冤屈,求一个清白。” “娴贵妃当初不是说百口莫辩,清者自清吗?怎么现如今又要有备而来求一个清白了?”阿箬反唇相讥道。 “看来这人淡如菊是假的,有备而来是真的。为了曲解臣妾自然是频出手段。请皇上明鉴。”一番话把如懿的底裤扒的干干净净。 即便如懿说的再正义凛然,也没办法否认,她这次就是刻意寻阿箬的马脚。早就准备好了手段,阿箬不接也得接。如此种种到时候如懿表面的风光霁月有些相悖。 众人沉默片刻。 皇上让阿箬再叙述一遍当年如懿如何谋害皇嗣。一时间众人停住杯筷,空气凝滞下来。 阿箬支支吾吾的,只推脱自己忘记了。海兰马上跳了出来。直言姐姐是受人陷害,而嫁祸之人就是阿箬。 她言语犀利,阿箬早就慌乱不已,胡乱的应着。阿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贯巧舌如簧,连金玉妍都能怼上三分,如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嘴巴就像胶糊住一般,无法为自己开口。即便是开口,越说越错,海兰和如懿早就盘算到了阿箬的举动。 冷宫三年,如懿琢磨过无数次如何问话。此刻流利的问了出来,只觉得心口堵上的大石逐渐移开。可是空洞洞的,又吹起了冷风,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阿箬口不择言,十分慌乱。 如懿只是好待以暇的看着她,油光水滑的发髻衬着她精致无瑕的妆容,此刻犀利又极具攻击性。阿箬光看着就畏怯了。 皇上命人将阿箬移到养心殿的偏殿,再加审问。玫贵人狠狠打的耳光让阿箬发丝都散了,她圈禁在偏殿惶恐不可终日。 ......
第33章 【阿箬受审】 “这可如何是好?”高晞月焦急的靠在椅子上。 “莫慌。我们要稳住了阵脚,左右是阿箬自己做下的。”琅嬅安慰道。 金玉妍冷冷的瞥了一眼。“不是已经把控住她额娘和弟弟了。桂铎死了,她家前朝已经无人,不足为惧。” “嘉嫔说的极是。”高晞月舒平心气,摸了摸肚子。 “那海兰听说一直病歪歪的。中了朱砂之毒以后拔毒缓慢,也不知怎的。”金玉妍闲话起来。 “可臣妾怎么听御膳房的人说海贵人胃口甚好,每日的份例不够,又着人加了饭菜呢。听说昨个吃了整整一盘酸杏。胃口大的吓死人,连宫里的嬷嬷都说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高晞月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瓜子。 “海贵人一向隐忍,当初坐稳了三个月的胎才自己说出来。想来这病歪歪的终日躺在床上不过是障眼法。本宫批阅各宫开支,延禧宫开支确实是比其他宫高上一截出来,连内务府秦立都派人都来过问。 说是延禧宫索要的份例已经超了三成。到底给还是不给。难道本宫还能委屈一个孕妇不成。”琅嬅蹙眉,回想起宫务,心生不快。 这海兰心机深沉,从前看着柔弱胆小,实则内里藏奸,又和如懿狼狈为奸,成日混在一起。如今如懿出来她出了大力。 这莫名其妙的朱砂,平生栽了她们一头脏水。 “到底是家世浅薄,一丁点份例娘家人都补贴不起啊。不比臣妾娘家玉氏,年年捡好的来上供大清。那红参便是次一点的,都搅碎了做汁子拿来敷脚了。哪里敢拿来呈给娘娘们用。 这海贵人眼皮子忒浅薄了点,没听说哪个妃嫔管不住嘴,份例超了好大一截,还让皇后娘娘补上亏空的。真叫人笑话。”金玉妍眯着眼,也摸了一把瓜子。 “皇上吩咐过,后宫紧着晞月和海贵人两位有孕之人,本宫自然听从。何况本宫是后宫之主,料理后妃诸事,也是本宫职责所在。海贵人贪嘴多吃些,于龙胎也是好事。能吃是福。” 琅嬅并没多说什么。左右最后账本递到皇上那里,皇上自会分明。 现下她虽然是自己私银顶上,可皇上事后必然会给予自己,还会翻倍补上。左右都是不亏,琅嬅算计的明白。 唯有御膳房和内务府吃了双倍的回扣,在其间乐得潇洒。 这点无人戳破。 “到底是娘娘好心。臣妾哪里敢学海贵人这般小家子做派,给皇后娘娘添麻烦。臣妾父亲才让家里递了银子进来,一并还有孝敬娘娘和二阿哥、和敬公主的。还请皇后娘娘笑纳。”高晞月撒娇说着,茉心在一旁剥着瓜子。 琅嬅无奈的看了高晞月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我们这般悠闲谈话,也不知慎贵人如何了。”金玉妍幽幽的来了一句。 “左不过她没用自己顶着,还能如何。”高晞月挑起眼睛,白了一眼。一句话就点着,平日里她和阿箬多有矛盾,尽管同为一派,也还是互相为敌。 琅嬅两者间多偏倚高晞月,这让她越发嚣张。 哪怕现在被如懿和海兰捏了把柄,高晞月自持握着阿箬父兄,也不怕她反口咬人。 ...... “你是说,阿箬在偏殿并未吐露指使之人?”如懿在翊坤宫里拧眉,慢慢的踱着花盆底。 “是啊,阿箬不肯说。嘴严得很呢。这朱砂一事不承认,旁的也不曾透露。冷宫走水那日,贵妃一直忙着筹备焰火。奴才着人查了,底下人手里干净得很。必然有旁人从旁协助。这边焰火点燃,那边掐准了时机泼桐油。” 李玉提起冷宫走水,手心攥的死紧。直到现在惢心还没有缓过来,每日不大说话。 经常一人沉默的躲在阴影里,整个人看上去阴翳翳的。头发又放长一半遮住脸,有时候翊坤宫的宫女都会惊吓出声。 李玉时常躲在翊坤宫角落看着惢心,又不敢打扰她。江与彬精心照料终究还是留了伤疤,如今江与彬终日在太医院刻苦,费尽心思钻研药方,以求祛除疤痕。不过他的医术目前来看目标太宏大了。 “本宫听说......这三年皇上十分宠幸她。” 李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出现在太监身上,说不出的令人不适。 甚至有点恶心—— “娘娘有所不知,这皇上并未宠幸过阿箬。这三年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奴才守在殿外,没曾听到男女欢好的声音。” “哦?”如懿嘟了嘟嘴,转身娇俏的回眸看了李玉一眼,转身没再说什么。 ...... “阿箬的嘴很紧。另外,蛇灾一事也是分毫没说。阿箬一概说不知道,只在角落蹲着并不出声。”李玉顿了顿,换了一个话题。两人不约而同的跳过了刚才僭越的话语。 “她竟真这么守口如瓶?”如懿不禁停下脚步,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翊坤宫宫人的住处,不远处正是惢心一个人麻木的站在自己的屋子前。 惢心一个人一间屋子,没有宫女愿意同住。如懿如今也不太爱拨她上值,私心里也忌讳这张脸。 只是碍着李玉和江与彬在,自己又需要二人助力。面上还是装着伪善,待惢心十分亲厚。 李玉恨得牙痒痒,如懿也是。 九十九步都走了,她决不能败在这一步! “你吩咐下面,阿箬嘴硬,不用再给饭菜了,叫她好好饿上几日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给水米。另外偏殿夜里不用点上炭火了,她用不上这个。”如懿嘟嘟嘴,转身交代李玉。 李玉甩了一下拂尘,本想问问惢心近况,想到惢心不爱见人只能按捺心思。 “你放心。本宫从未忘记惢心为本宫做的一切,说起来惢心变成今天这样,本宫也实属愧疚,都是我护不住她。竟任由人宰割到我们头上,这才让惢心.......”如懿有些伤感。 李玉哪里还敢说什么,捏着拂尘便出了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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