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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赘婿一怒，怒了个怒。 “李玉——” 皇上一脚踹在李玉身上。“糊涂东西，贵妃产子情急，你居然隐瞒不报。故意拖延，致使贵妃抱憾而终。没心肝的东西！”皇上狠狠踹了几脚。 打定主意狠狠冷落李玉一番，此事和他脱不开干系。贵妃生女，他迟迟不禀告。一个奴才不恪尽职守，有罪！大大的有罪！ “把他拖下去打三十棍。” 说完他一撩袍子，准备去参加丧仪。 路上，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娴贵妃可有放出来参加丧式？” “回皇上，不曾。”李玉回答着，翛然里突然萌生了念头。 “娴贵妃犯此大错，阴差阳错造成慧贤皇贵妃薨世。不若放出来让其去慧贤皇贵妃灵前赎罪。一来安抚慧贤皇贵妃在天之灵，二来若是高位嫔妃缺失参加，只怕前面吊唁的朝廷命妇们有所怀疑。 慧贤皇贵妃薨世而娴贵妃不来吊唁，只怕旁人看了猜忌二者有矛盾，有失皇家和气，有损皇家声誉。也怕这些人多思多想，慧贤皇贵妃没得蹊跷——” “住口！”皇上变了脸色，他粗暴的打断李玉。 “摆驾慈宁宫！”终是决定向太后低头，寻求意见。 ...... 皇上看着太后，把忧虑一一如实道来。太后静静听着，听罢说道。“皇上心中已有决断，还问哀家做什么？只管今日放出去做个面子，后面关回去就是了。” 一句话皇上心里开始打摆。说到底死人能怀念的极其有限，他爱得只有自己。而高晞月除了吊唁一番，实际上他悲伤也就那么多。三分真情七分装的。毕竟高斌是前朝重臣，他不得不安抚。 而如懿在翊坤宫的惨状他不是不知道。李玉这个如懿的狗腿子，每日详尽的报导。皇上不想听也要被他见缝插针的提上一嘴。这个皇上当得是真憋屈。 最终他还是让李玉暂且放如懿出来，只以白纱敷面遮掩伤口，对外说是容貌有损不便面见。草草参加丧式即可。 如懿出来了，就不许怪我了哦~ ...... 太后看着皇上的身影，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 “太后为何又把娴贵妃放出来？”福珈有些不解。 “娴贵妃幽禁，后宫只皇后一家独大。哀家不得不做一手。两相牵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这后宫乱着，就有哀家的立足之地。你看，不连皇帝都来过问哀家的看法了吗？”太后吐出一个烟圈，有些得意。 后宫的是非对错和她无关。她只在乎她的权势和地位。坐在皇位上的不是亲生儿子，一把年纪不得不筹谋。太后心里带着心酸，又抽了一口水烟。誓要死死把着宫权不肯放手。 ....... 丧式上。 琅嬅通红着双眼，领着众人一一祭奠。丧式上的吟唱诵鸣长绝不停，皇上办的隆重，殿外的命妇们远望去像条长龙。 如懿自从事情发生后，就在翊坤宫日日抄经祝祷，白日受刑，夜里抄经。她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此时腰间和膝盖的旧伤作疼，起身时晃了一下，海兰连忙扶住。“姐姐，你没事吧。” 海兰焦急的问着。 喧闹被金玉妍注意到，她开口嘲讽着。“呦~娴贵妃这就身子骨累了。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心虚呀。跪这么一会儿就难受。” “嘉嫔你！姐姐每日为贵妃抄经祈福，夜夜如此，这才一时站不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海兰怒目而视。 “若不是心怀愧疚，为何夜夜抄经？那日生产凶险，咱们都在。海贵人忘了尊卑，皇上已经追谥慧贤皇贵妃。海贵人在慧贤皇贵妃的丧式上不敬，还是自己多为告罪吧。”意欢清冷的接口。 她甚少参与后宫争论，只是这次为高晞月伤感才开口。 听闻高晞月气若游丝之时，还伏在皇上的膝头诉说衷情。 想来和自己一样对皇上一往情深。又为了皇上拼命产子，如今人没了。 她倒是这后宫里的不俗之人，不像别人只想从皇上身上得到什么。 这后宫终于有真爱之人了。 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凶手还在丧式上掀起波澜，意欢颇为不耻。 “吵什么？”琅嬅回身，犀利的目光扫视众人的脸庞。 皇后的威压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灵幡随着凛风铮铮作响。 “娴贵妃，又是你生事。”琅嬅盖棺定论。 “当日慧贤皇贵妃早产，只有你去过她宫里。难产之时，又是你拦了人不许见皇上。你说了些浑话刺激她早产，这才导致血崩离世。公主早产，身体虚弱，失去生母孤苦无依。 如今又大闹慧贤皇贵妃的丧仪，你竟然还敢玷污这片清净之地。底下的朝廷命妇皇亲贵族都看着呢，你居然还敢大不敬！连皇贵妃最后的哀荣都要搅扰！” 茉心冲出来抽打如懿，狠狠推倒她，压在她身上几个巴掌就抽了上去。 “不要！”海兰说着就要上去阻挡。 且开吧你——彩珠仗着人多眼杂，撩起裙摆就从身后给了她一脚，直接踹了一个狗吃屎。 众人连忙上前搀扶。茉心咣咣又是几个巴掌呼过去。 “乌拉那拉氏·如懿，你当真是卑鄙无耻。不怕遭了报应。皇贵妃在天有灵，连她最后的黄泉路都容不得她安生。你借机生事，图谋不轨！皇贵妃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如懿伸手阻挡，茉心一巴掌过去直接把护甲扇飞了。 这下如懿是真的蚌埠住了。 那可是我的本命，没了它这不是叫我死吗！ 那一刻惶恐和无助席卷了她，好像大庭广众之下裸奔了。 护甲！我的护甲呢！ 茉心冷笑一声，大耳刮子又过去了，如懿‘噗呲’一声吐了一口血。你可以打我骂我辱我，但是不能揭我护甲！ “护甲.,....本宫的护甲——”
第54章 【如懿再挨打】 她通红的双眼，恍若疯魔。“当日之事，若非你心怀叵测，故意为之，何以会演变成那般悲剧？公主早产，本是皇家之痛，你有违天和，不配为人。皇贵妃和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 海兰不顾肚子忙护住如懿。因为妃嫔们跪在一处，此刻茉心和海兰、如懿缠打在一起。周遭的妃嫔躲闪不及，也卷了进去，丧式上乱做一团。琅嬅赶紧命人将妃嫔们分开。 如懿闻言并不动怒，只是淡淡地望向茉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凉与决绝。“世间之事，因果循环，非一言可蔽之。当日之事，若你真能明辨是非，便不会仅凭片面之词便断定我的罪孽。“ “你竟然还敢在此口出狂言，颠倒黑白，真真是让人心寒至极！“茉心努力撕扯着控制住她的宫女，见挣扎无果，脱口大骂。“你蛇蝎心肠，居然还在恬不知耻！怎么还不收了你的性命去。” “当日我本意是欲为皇贵妃寻求真相，还她一个清白。晞月难产，我心痛之余亦是无能为力。我虽去了她宫中，却非我造成她早产之因。至于拦人不见皇上，乃是遵循宫中规矩，以免惊扰圣驾，更是出于对她安危的考量，试图寻找更稳妥之法。至于言语刺激，更是无稽之谈，我虽与她有隙，但绝不至于在她生死关头落井下石。“ “至于公主，她失去生母，我亦感同身受。我虽非其生母，却愿以亲母之心，尽我所能护她周全，给予她庇护。至于大闹慧贤皇贵妃丧仪，实属误会一场。我为慧贤皇贵妃夜夜抄经祈福，这才丧式上一时失仪，却不料被有心之人曲解利用，成了你口中的'大闹'。“ “报应之说，我向来不信。我若真有错，自当面对，但若无辜受冤，亦不会坐以待毙。皇贵妃在天之灵若真能洞察世间一切，定能明辨忠奸，不会让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更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 言罢，如懿转身欲离，留下一片寂静与深思。底下的朝廷命妇们窃窃私语着，交头接耳议论着上面的事端。 如懿眉眼淡淡的，抬头看天。 在这深宫之中，真相往往被权力与阴谋所掩盖，但正义与良知，却如同暗夜中的微光，虽弱，却永不熄灭。我，乌拉那拉氏·如懿，愿以我心照明月，即便前路坎坷，亦要坚守本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她是无辜的！ 正当她急于离去，看见眼前出现了明黄的身影，她正等着皇上来给她清白。却没想到皇上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又一个大耳光上来，差点掀飞了如懿脸上的白纱。 ....... “皇上！”如懿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皇上。白纱透出影影绰绰的鲜血。 “你所言之词，字字如刀，句句似剑，我方才就到了这里，听了个一清二楚。你的话伤透了人心。皇贵妃已经薨世，你还在这里放厥大词。你今日所行种种，回你的翊坤宫思过！过后朕再惩戒与你。” “皇上......”如懿看着皇上。 “你应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所做的一切，终将化作你日后难以承受的苦果。皇上圣明，自有公断，岂能被你一时蒙蔽？后宫之中，虽有尔虞我诈，但终究逃不过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茉心还在她身后大喊着。 琅嬅情急，忙让人封了口，带回长春宫。生怕惹了皇上的眼。 好在皇上还在悼思高晞月的去世，一时对她的忠心奴婢不忍，这才让茉心逃过一劫。 经此一事，丧式上众人安分，望而生畏。只是丧式结束后，京城里逐渐多了些流言。 关于慧贤皇贵妃去世，似乎和后宫争斗有关。疑云重重，不止是难产血崩那么简单。一切的矛头指向了如懿。只不过后妃们深居后宫，对此一无所知。 而前朝似乎因此隐隐有着骚动。 ...... 皇上对高晞月伤感不已，一月以来已经嘉赏高斌三次。 然而伤心是有限的，终将会淡去。后宫表面看着一滩静水，私下里已经暗潮涌动。 公主年幼，没有生母。让几个没有孩子妃嫔蠢蠢欲动。虽然不是皇子，可有了公主也是好的。皇上对皇贵妃情深，公主是皇贵妃的独女，握住公主就等于握住恩宠。妃嫔们暗潮涌动。 ...... 皇上踏入翊坤宫，步伐沉重，心中五味杂陈。宫殿内静谧而庄严，与他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缓缓走向如懿，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此次前来他带有目的，不得已而为之。可为了安抚前朝只能为此。 如懿坐在窗边，手中轻抚着一只绣着青色樱花和红色荔枝的帕子，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等待。她的脸颊已经不如前些时日那般肿胀，琅嬅等人提前知晓一些消息。恐怕此事要压下去了，未免伤如懿太狠，反而惹皇上垂怜，悄悄的收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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