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上开恩,蒙古苦寒。公主自幼娇惯,千金贵体熬不得。七阿哥新殇,求皇上留和敬公主在京城为亲生兄弟尽哀。” “皇上三思啊。皇上和公主血浓于水,和敬公主再留两年出嫁也不迟。公主可是您膝下的嫡长女啊。” 魏嬿婉一边哀切的说着,一边磕头。两行清泪说流就流。 茂倩作为御前的宫女,冒着风险提醒了魏嬿婉几句。眼下她是贵人,云泥之别。这几句算是周全以前的交情。可魏嬿婉执意如此,还叫她保全自己。 “我来就没想活着回去。茂倩,还要多谢你提醒我。”魏嬿婉说道。 没想到她成了贵人,也没有和自己割清界线。自称还是我,并未和其他妃嫔一样高高在上。 茂倩咬咬牙,去茶水房泡了御前龙井。“皇上的茶快凉了,我去换盏新的。” 她刻意迈入内殿时放慢了一会儿。 小太监打开的门让魏嬿婉的苦求传了进去。 皇上不耐烦的看着进忠。“外头在吵什么?” “回皇上,似乎是令贵人。”皇上明知故问,进忠说话自然留半截。 “唉,送她回去吧。”皇上也是左右为难,亲生的女儿如何舍得,看魏嬿婉真情流露,一时勾起了伤感。堂堂皇帝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留不住京城,太后那个老妖妇在前朝搅风搅水,自己却无可奈何。 明明是皇帝却左右掣肘。“唉——”皇帝深深叹气。 “嗻。”进忠聪明的应允,不做任何劝告。若是换成李玉此刻就要多嘴多舌了。 进忠才出内殿,李玉就迎了上来,一脸幸灾乐祸之感。“皇上惩罚令贵人了?” “皇上让我送令贵人回去。师傅,您进去伺候皇上吧。”进忠明白李玉的心思,把肥差让出来。果然吸引了李玉的注意力。 他久未近皇上身,如今好不容易皇上把进忠遣出去,他要抓住机会。 ...... 宫道上。 进忠扶着魏嬿婉,一脸心疼的问着。“疼吗?” “不疼。”魏嬿婉清丽的脸上露出一抹坚强的微笑。能活着的每一秒她都无比珍惜,她不怕疼,怕死,怕失宠。 “值得吗?” “值得。和敬公主和亲蒙古,必然会手掌大权回来。而我危难之际一直为公主发声,她会记得我的。”魏嬿婉看着进忠,脸上满是不舍。 “有很多种方法成事,非要用这种让小爷心疼的法子?只要你想,小爷能倾尽所有帮你。”进忠抚摸着魏嬿婉的伤口,想要替她擦拭流下来的鲜血。 “别擦!”魏嬿婉阻止道。“我还要留着这伤给和敬公主看呢。” “苦肉计没叫公主感动,叫我快痛死了。对了,你前个递来的消息,我叫人探过。延禧宫挨着东二长街,宫人们进出紫禁城,喧闹没个消停。一般这种死了的都走东华门。 勤快的恪尽职守顺着小道,避人在郊外撅个坟埋了。有点小钱的做块碑。若是底下的太监偷懒,在宫门外的一条垃圾河扔了。” “那——”魏嬿婉的眼睛发亮,渴望的看着进忠,心脏激动的砰砰直跳。 看着魏嬿婉亮晶晶的眼睛,如此专注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就像一只挖到宝的小仓鼠,太太太可爱了!他的心瞬间被箭击中,顶不住魏嬿婉渴求的小眼神,耳根子红了。 进忠眼神游离,伸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止不住的窃喜。她这么看我,肯定爱我爱到不行!进忠感觉呼吸加重,此刻美滋滋的。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咣咣撞大墙! 进忠屁颠屁颠的把打听来的消息都说给她听。 “扔河里的民间都叫野尸。野尸飘到下游早就泡的面目全非,烂了臭了也没人问,下游住的人家见怪不怪了。若是野尸的家人知道了去下游捞也很难认出来,侥幸认出来称得上走大运不葬身鱼虾之腹。” 他脑海里浮想联翩,魏嬿婉因为太过专注嘴唇微张,唇瓣如花朵般娇艳欲滴。若不是人多眼杂,他真想按住狠狠吻上去。 进忠勉强压下心思。“翊坤宫送出去的,就是偷懒的太监操办的。下游的人家打听了,说是那几日前后飘出去的野尸,家里人怪厚道的。竟然捞走了几个去下葬。” 魏嬿婉得到惊天消息,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 用完了赶紧奖励一下,看见四下无人亲了进忠一口。 “好了,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一个人走回去更惹人心疼。” 进忠飘飘然一脚踩进棉花里,整个人春心荡漾。还没等美个没完,就开始失落。可他明白自己再送实在是惹人嫌疑,御前的人得避讳几分。 “还没叫旁人心疼,我就先心疼了。晚会儿我让包太医去看你。”进忠只得松开魏嬿婉的手。 ......
第99章 【如懿劝和敬联姻】 和敬不耐烦的放下书。“今日原觉得日头不错,‘喜鹊翻初旦’。想着枝头叽叽喳喳叫着,靠着悬窗读书不乏一番美事。也有‘东轩有佳致,云水丽千顷。’的意境。” “这读诗本来是件美事,口津生香。这会子周遭烦扰。倒觉得对不起这此情此景了。‘我来属无事,暖日相与永。’原来是二位娘娘登门造访,好端端的煞风景。看来不是‘喜鹊翻初旦’,是‘愁鸢蹲落景’。没得无趣,还萧凉。” 和敬拿着诗词连敲带打,就差直着说两个人不讨趣,还搅了兴致。 “身为嫡长公主,我的婚事岂能由两位贵妃随意置喙越俎代庖?至于纯贵妃,若真觉远嫁如此美好,何不将这份‘殊荣’赐予自己的和嘉公主?” 【以下对话为了剧情完整,引用电视剧并稍作修改~么么哒~不是完全引用。】 苏绿筠听得这些话,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熙熙览生物,春意颇凄冷。听闻娴贵妃喜好诗词,才学过人。敢问知不知此诗何情何意?又当何解啊?” 苏绿筠才被怼了回去,如懿见状满眼的轻蔑快要溢出来。 “此诗乃是苏轼所作,描写其游苏州名胜虎丘时所见所闻,趁幸所著。字里行间流露出胸中一股幽然思古之情。 喜鹊翻初旦,愁鸢蹲落景”二句,属对工整,作词精妙。公主喜欢,自然是好诗。” 如懿直接卖弄起才学来。 和敬原本勾起的嘴角,轻薄的笑意凝滞。任谁都听得出这其中的讽刺。‘公主喜欢,自然是好诗’。叫人不上不下噎的难受。 “这诗写了面对眼前壮丽山河,只觉得官场的应酬实在令人厌恶,真想请命归田,把自己的生命也融进这黄昏的美景中去。 苏轼向往美好恬淡的生活,希望能退出混浊的官场。这倒与本公主此刻心境合一,是真实流露。娴贵妃既然知道属对工整,怎么不提苏轼所述‘阴森凄冷的氛围’,此刻我这里也不逞多让。” 就差直着说两个人惹人生烦了,连不懂的苏绿筠都听出来了。 绿筠脸上带着尴尬。“这门婚事极好,若是错过了只怕以后也提着灯笼找不到呢。” 和敬看了一眼苏绿筠,不轻不重的挤兑了一句,语含讥诮:“纯贵妃喜欢,何不向皇阿玛提议再搁置两年好等璟妍长大。我乃中宫嫡出,什么样的好婚事还能找不到。” 绿筠虽然性子随和,但被她这样讥刺,登时面上挂不住,只别过脸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凝住,如懿只作不觉,微微笑道:“公主乃皇后亲生,知书达理博学多闻,何必把嫡庶你我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宫中人多口杂,要让吵嚷出去,难免让皇上觉得公主心胸傲慢,好好的疑心了公主了呢。乃至疑心皇后娘娘的对公主的言传身教。” 和敬深深吸一口气,淡定昂首道:“人多口杂,可我看这里也只有我与二位娘娘在,这口杂不知何来一谈?若是真的传出去,且不说是否真的有损名誉,就单说口杂,是哪位娘娘的口杂,去搬弄是非说我的不是呢?” 她眼角飞起,瞟一眼苏绿筠和如懿。这些年在魏嬿婉的刻意引导下,琅嬅重视和敬的教养。她虽然没改了嫡癌,却也从容不少。 如懿轻声嗤笑,嘴角又嘟了起来。眼波流转,忽闪忽闪的看着和敬不说话。这时候开始装傻,打算把苏绿筠推出去。 “二位娘娘非我亲生母亲,我乃中宫嫡出公主。婚嫁大事自应皇额娘做主,请回吧。”和敬不紧不慢的说着,神色犹如没有波澜的湖面。 如懿凝视和敬公主,神色平静。她迅速调整情绪,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说道。“在这宫里即便公主身份尊贵,但别忘了,上面还有皇上呢。如今皇上为难,公主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再说公主和亲自古有之,这嫡出公主又如何,出塞的不照旧多的是?” “贱人!”魏嬿婉再也受不了,冲出来就推开如懿,满满一杯茶水浇到如懿脸上。 茶水劈头盖脸的泼了上来,如懿仓促的躲闪着。 “你逼迫公主联姻,还妄图扯顶大帽子,置公主于不敬不孝之地。我看你今日来就是成心找麻烦的。” 她说着就冲上去踢打如懿,如懿猝不及防挨了几巴掌,肚子又被狠狠打了几下。苏绿筠如梦初醒赶紧拦着。几个宫女一起才扯出魏嬿婉。 “无耻!无耻至极!趁皇后娘娘病重你捅窜纯贵妃来公主这里搬弄口角,冷嘲热讽。你还有没有心?既然知道自己是妾室就应该遵守妾室的本分。公主的婚嫁大事轮不到你个妾室开口。你既然自诩卑贱的妾室,那就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越俎代庖!”魏嬿婉越说越激动,语未尽泪先流。 此刻魏嬿婉前所未有的觉得越俎代庖这个词十分贴切。 如懿刚想发怒,却看见魏嬿婉可怜兮兮,发丝凌乱。额际青紫一片,还有鲜血淌在衣襟上。她冷笑道。“令贵人这般可怜,想来是才去过养心殿。你去求皇上也无用。皇上已经拟定旨意,今日不过是让本宫和纯贵妃来通知一声罢了。” 和敬闻言变色,胸口的怒意蔓延。“我就知道,你们多嫌了我!眼看皇额娘病重,就个个乌眼鸡似的盯着皇后之位,趁早要先把我赶了出去,你们才安心。” 如懿端然起身,沉静道:“皇后病重?皇后不是好好的嘛!公主岂能为了婚姻之事,空口白舌诅咒生母?” “你不是才说‘皇后病弱,所以皇上才把这推心置腹的大事交给你’?那你也是空口白舌诅咒皇后娘娘!”魏嬿婉扯出一抹冷笑,此刻豁出去了。 尽情表演。 “你在这里威逼皇后娘娘膝下的公主。为了达成你的目的,献媚皇上和太后,竟然污蔑公主清誉。污蔑公主空口诅咒生母,传出去只怕公主名誉尽毁。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目的。不过就是想毁了公主名声,京中嫁不出去,好打发公主去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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