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些贪心的罢,否则怎么会为了不让她忘记自己,每天在她的阳台放新鲜的葵花,经常用乌鸦在他的面前转呢? 她好像知道我喜欢她了。 木叶59年1月12日 和鬼鲛来雾忍村回收四尾,我又碰到了小樱。 她叫我的时候,我正看着脚下的地面想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从鬼鲛那里套出情报,鬼鲛虽然心思不重,但作为忍者的直觉还是很准,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我转头看她时,她站在路灯下,碎雪在她的身边飘舞,衬得她好像坠入人人间的精灵。 她把我带上了楼,她抱了我,像从前一样枕在我的腿上,我没忍住,贴上了她的额头。 她说我得了肺癌,我说无所谓,身体怎么样早就没有意义了,她很生气。大声质问我,又试图劝说我。 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象她那样,有随时都能够拥抱她的勇气。但是够了,这已经够了,我今天得到的够多了,不能再贪心了。 我们分开了,鬼鲛已经取得了四尾,我于是离开了雾忍村。 我的视力又下降了,现在看东西都带着重影,小樱用木遁查克拉缓解了之后,勉强又恢复了些。 木叶62年5月9日 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了,几乎已经看不清,近来也频频咳血,如果再不找佐助,可能我撑不到他来找我的时候了。 在那之前,就让我最后一次贪心,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就见一面,然后我就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见。 木叶62年5月10日 小樱在做噩梦,她在梦里叫着我的名字。惊醒后她看见了我,她又叫了我的名字。我喜欢听她叫我的名字。鼬,鼬,当这个字出口的时候,意味着我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我抱了她,又吻了她。 我憎恨这样的自己,明知道给不了她未来却还一次又一次耽溺在她给的温暖中。真是……太恶心了,这样的我,背负着一族性命的我,真是太丑恶了。 再过不久,我就会获得解脱了吧?这一刻,我感到身体中的疲惫已经到达了顶峰,再也无法忍受了,是因为终点就在眼前,因而开始松懈了吗? 木叶62年5月13日 我原本已经准备出发去木叶了,竟然又碰到了小樱,她声称自己是有任务在身,我又一次放纵了自己的情感。 她问我愿不愿意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我初时疑心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地方吗,后又想一个问题罢了,为何要如此细究,于是我点头了。 如果有你,会更好。我在心里偷偷加上了这句话。 她兴奋地谈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预期,脸颊两侧都微微泛红。我想这世界有她就已经足够让我热爱了。 木叶62年6月9日 佐助杀掉了大蛇丸,我们约定好在南贺川的神社一决生死。 我等了多年的解脱,终于要来了。 父亲母亲,对于你们,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对于佐助,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合格,这么多年,我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我终于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再被愧怍架着茍活。 一切都结束了。
第054章 孤花片叶 春野樱不知怎么了,跟发疯了一样完全不顾死活的跟他动手,他都看到她胸口崩出的血液在半空中飞溅了,她还大开大合地挥着拳,春野樱本就实力强劲,又如此发疯,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正在和春野樱交手的带土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第二次提起,他极其不情愿地看向唤他的那个人。 旗木卡卡西正看着他,脸上挂着一个难看的笑。这是什么表情?不会笑能不能不笑! 今天流年不利。 宇智波带土面无表情的想,他略有些嫌弃地别过脸没去管那个表情管理失败的男人。 然而卡卡西并不让他如愿,他掏出苦无加入了战局,春野樱见状抽身就走,毫无留恋。 此间的气候尚未寒透,远处的天际乌云密布,已成铁青之色,闪电在其中闪烁着,厚重得密云仿佛压到了人心里,空气渐渐潮湿起来,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所致,其中有查克拉在引导。我的心突然狠狠揪了起来,几乎有些要罢工的意味。 我隐隐记得,鼬并不擅长使用雷遁,倒是从前跟着卡卡西的佐助,那一手千鸟耍的实在漂亮。 欲速则不达是永恒的真理。我明明已经快要赶到那里了,半路又冲出个鬼鲛和鬼灯水月几人挡在我面前。 我面目狰狞,木遁于瞬间发动,没有与他们纠缠,只是拖延了一瞬,拥有着飞雷神的我已经出现在了远方。 水月几人正欲再追,鬼鲛拦住了他们,顶着几人疑惑的目光,他咧嘴。 “已经不用了。” 查克拉的过度透支使我头晕目眩,剧烈运动导致旧伤全部崩裂,胸口尚还没痊愈的伤口血肉外翻,在一阵微风中疼的刺骨,这些都比不上内心的悲痛。 其实哪里还要去目睹,就算今天我不去到那里,结局大概也是以叛忍宇智波鼬被诛杀收尾吧。这不正是他精心筹谋的吗?不正是他多年来唯一向往的终局吗? 雷光散去了,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不多时身上就都湿透了,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顺着腮边下颔流下来,流进衣领中。我伸手摸了一把冰凉的液体,水滴不慎划入口中,满嘴咸涩。 远远地,我看见两个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都失去了意识。 是佐助和鼬。 我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两个少年都缄默不言。我知道一定是佐助赢了,不论如何,鼬都会如愿以偿,毕竟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毕竟他选在了这个足以让他回忆从前那些黑暗回忆的地方。为了佐助,为了谢罪,他都不可能让事态的发展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佐助还有微弱的呼吸,我没有看他,以鼬的手段,他应该给他留了万全的后路。走到鼬的身边,我忽觉浑身无力,忍不住跪倒在他的身侧,溅起一地水花。 少年脸色青白,再也没有了生机。身下一摊浓郁的血色在雨水中晕开,鲜红刺目,几欲令人目眩。我握住他的手,冰凉僵硬,是不属于活人的温度。 他的眸子还没有完全闭上,半阖着。他失去意识了吗?还是此时此刻正在看着我?那么还是微笑罢,毕竟这是留在他视线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模糊了视线,我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的上半身抱起,正值青年的少年轻的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瘦弱。我将自己的下颔放在他的头顶,雨水顺着脸颊落到他的身上,汇成小股流到地面,分不清是我的泪水还是雨水,亦或是鼬的泪水? 现在我的体温再也捂不热这个永远冰冷的身体了。我有些呆呆的想。 鼬从前说过,他是木叶的宇智波鼬,尽管不能作为木叶的宇智波鼬死去了,他还是愿意为了木叶经营多年,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在晓组织做卧底,十年如一日的隐忍蛰伏。 少年湿润的长发落在手心,在雨水的浸泡下柔软顺滑,记得以前我尝试拽他的小辫子时,他总会难得严肃的露出不满的表情,拒绝我的任性。现在他再也不会拒绝了。我有些放肆的捏了捏那柔软的头发,怀里的少年却再也不会深沉的叫我小樱。前几天他还温柔地望着我,今时今日已经再不能睁眼。 我再也看不到那双温柔的眼睛了。 我想起从前在木叶的时候,那时我们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分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还能够有闲暇的时间会面,他本就是个寡言的孩子,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说,他就总是用那沉郁的黑色瞳孔望着我,干净的眸底总是带着温柔,偶尔我会对上他的目光,视线相撞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缱绻。 天际有几只乌鸦鸣声泣血,振翅逡巡,可惜再也找不到归途了。 摆脱了宇智波带土,失魂落魄的卡卡西带着鸣人几人赶到了现场。 他们震惊的看到,拼了命赶来的少女,此刻怀里抱着木叶的叛忍——宇智波鼬,正一边哭一边笑,一副疯魔的模样。少女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脸上,她怀里抱着已经死去的宇智波鼬,仿佛抱着全世界的珍宝,不知是她胸口处的伤渗出的血,还是宇智波鼬身上的,两人脚下的水泊里,一片鲜红,像是坐在血水里。 少女的嘴唇动了两下,鸣人奇异地透过她的唇形,竟然看懂了她说了一句什么话。在万千雨丝中,他看到少女凄惨一笑,然后吃力地将宇智波鼬背了起来,她说了一句: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身受重伤的少女步履酿跄,每走一步,脚下的雨水都渗出血丝,走了没过两步,一个毁了半张容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宇智波带土。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他将手中的长刀透过宇智波鼬的尸体猛的用力连带从春野樱的胸前捅出刀尖,然后又猛的将刀拔出,一道血痕飞溅在半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的水泊里,瞬间将小水洼染红。 我吐出一口鲜血,向前栽倒了两步,视线愈发模糊,我顿了顿想要清醒些,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最终还是无力地扑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扑了一脸,连耳朵里也不能幸免,我抬手试图撑起手臂,又再次跌落,身上的鼬滑落了下来,我却无力将他扶起。 这人生,现在经历的和曾经经历的,我仍然依次并将无数次地经历,痛苦、快乐、叹息,以及生涯中一切不可言说的悲剧。生命的长河奔流不复回,它无数次穿过相似的河道,而我这蜉蝣的蜉蝣将永远与它相随。莫非苦心孤诣多年,最终却是如此结局吗?这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宇智波带土一把捞起宇智波鼬的尸体转身再捞起佐助,对着众人冷笑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 他的速度之快,即使卡卡西已经使用雷切来反推自己加速也没有赶上,只能徒劳地停留在春野樱身侧,他徒然呼出一口浊气,将地上躺在血泊的少女抱起。 少女面色苍白,下唇咬的鲜血淋漓。卡卡西第一次发现这个天资出众的少女竟然也如此的瘦弱,原来她也会这么脆弱吗?一直以来她的独立与强大让他忽略了对方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个事实。 少女靠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胸前染的猩红,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口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如此之重的伤势,她竟然还没晕过去。她还在死死支撑着什么? 在满是水痕的脸上,卡卡西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在她微微颤抖的瞳孔中,卡卡西看到满池绝望与悲伤。他内心杂乱,今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复杂了。 死去多年的挚友突然复生,一直以来关系不菲的学生却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怀里。 “佐助!”鸣人伸出手,再一次眼看着佐助被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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