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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的很多。”晏几道作为“书童”，开始提“晏几道”发声。 “没问题，再多都行。”程文铎一脸傻白甜，“我家有专门的养牛羊马的草场，足够的。”
第127章 怀疑 商队，有专门养牛羊的草场？ 苏景先他们听到程文铎的话，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常识。 这……不是很敏感的吗？ “嗯？”程文铎看他们互相目光有交错，只以为是对这价格上有疑虑。 “不会贵的，虽然现在市面上的马儿都很贵，但是我们家肯定会给苏哥优惠价格！让我找找看我们家养马的成本，到时候在这个基础上加点就好了。” “好啊。”苏景先保持着冷静状态，和往常一般无二。 看到账本之后，苏景先更是在程文铎翻动的时候和他聊天，果不其然，为了说话，分神，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晏几道乘机迅速记忆每张纸上出现的内容。 商讨之中，大家各有各的困惑，倒是把一个遇到新鲜领域，所以有些手足无措的聪明孩子的状况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程文铎也没有怀疑，他甚至觉得苏景先他们把这件事和游戏那些对上，简直太牛了，聊天也越发深入，毫无防备得配合着聊了很多内容。 回到知府府上，几人的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状态，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担忧。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最兴来他是懂这方面的，“大宋养马的都是优先供给军队里面的，哪怕是刻意想要养来自己骑马玩的贵族，大半的马匹也是留给军队。” “是啊，这么大的一片马场……”苏景先感觉这背后藏着的是一个让他们难以想象的秘密。 他们没聊几句，晏几道就招呼他们了。 晏几道平时手速也很快，更别提他脑子很好，考试时候同样的时间别人做一份卷子，他现在都已经能够稳稳做三份，要不是苏景先不要求，他都已经可以做四份了。 所以这看过一遍的账本，也是相当快速地默写了半本。 可牛的一个操作。 也就习惯性和晏几道斗嘴的最兴来，这时候还能稍稍贬低一下他。 “怎么有的还是空白的，你晏几道也就这样嘛。” “别说了，我记得的还没这两页呢。”吴少贤叹气，“殿下啊，万一下次还有这事儿，他少给我们默点，我们也不知道啊。” “怕什么，我们还有苏景先！大宝哥你来看，这里有没有写少了，写少了让晏小山再补一点。” 最兴来的记忆力虽说也还可以，但是比起晏几道确实没有那么优越。 苏景先看了一下，“记得比我多很多哎，不愧是我们小山。” “有这个账本，就更加对上我的困惑了。”苏景先看着养马的亏损那边，“马儿生病这些比人要危险得多，所以很多马都是照料不周，生病，导致饲养投入成本过高，出现在市面上的马价格很好，也有这部分原因。” 但是账本上记录的亏损数额却是极小的。 “不会是故意把这个数值记小吧？”杨文越提出了这个观点。 “不会吧。”吴少贤否定地极快，“这账本是收在程文铎这里的，他们总不见得连自己家的少当家都骗吧？再说，就算是骗主子，也该是把亏损往多了报，往多了可以骗到更多的钱啊。” 把自己的零花钱需求多报，然后攒钱，这就是吴少贤现在的赚钱攻略。 赚得是爹爹的钱，还是想着找机会给自己折腾出来一个算命小摊出来呢！ “是啊，一般亏损这方面，往多了报，是为了骗到更多的补偿？往少了报，难道是炫耀自己的技术先进吗？但是这一进一出的亏损，就得自己补上了。” 很少有人这么干，而这本账单上的每次记录亏损，都是很少的亏损。 苏景先皱眉，“要么是他们有自己独到的养马的能力，要么……” “要么是找到了养马的外援。”最兴来把苏景先的猜想结合上自己的，“在边境的马场，过少的亏损……” 这实在是有太大的可能，是勾结了外邦养出来的马儿啊…… 他们这边对程文铎家里相当不信任，而程文铎那边…… “父亲……”程文铎看着自己的父亲。 两人说是父子关系，但是看外貌一点都不像，程父看起来相当粗犷，那一把子络腮胡，把整张脸都遮去了大半，只有高挺的鼻梁还有深邃的眼眸，能够看出来这人也是相当帅气的。 “嗯，他们走了？”程父一直在家里，但是让程文铎谎称自己不在家，在人走了之后又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自己儿子这里知道他们的聊天内容。 “是的，刚刚我们……”程文铎把他们聊的关于养牛养马养羊的事情都说了，“在价格这方面，儿子自作主张给了极低的价格……” “这没事。”程父看起来也并不在意自己多花钱的事情，“我们布局了这么久，从那青云书社开到汴京之后，就带着你去了汴京，现在整个苏州城，还有谁不知道你喜欢青云书社、对苏景先有着别样的崇拜，价格低也正常。” 程父和程文铎，他们在程文铎当苏景先的迷弟这件事上，就已经布局好久。 只不过以前找不到机会这样遇见苏景先，现在出乎意料，苏景先来了苏州，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哼，我们必然是做得最好的。”程父看着可高兴了。 “是！”程文铎也高兴。 父子二人笑得让人看着都有点瘆得慌，不知道是什么阴谋诡计酝酿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针对苏景先做什么事情，值得让商人放弃利益也要做成。 又过了一周左右，苏景先在各方都准备好了之后，和程文铎正式谈了购羊的生意。 “真的不需要马吗？我可以做主白送的，当做是这批羊的添头？” 程文铎像是真的很看不上他们的那几匹驴一样。 “你们的马车真的很帅气，如果把驴子换成高头大马的话……” 程文铎的表情看着像是在幻想一样。 “那种一定很帅气！” “嗯……”苏景先也顺着想了一下，还是克制了，“不了不了，羊这方面已经让你们亏损了，就是羊的话，羊毛不需要剃掉，按照我们定下的这个价格一起称重。” “这哪能行！”程文铎一副怎么能够让偶像吃亏的样子，“羊毛不剃也可以的，不过钱不能多收，到时候我让他们再便宜一点。” “就是……” “就是什么？”最兴来故作好奇。 晏几道也上前一步，稍稍挡在了苏景先和最兴来的前面，小小的个子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如果是旅途护送上有麻烦，我家郎君也可以想办法。” “是的，家里给我挪点人用没问题的。”最兴来点头，“虽然爹爹不经商，但是人脉关系还不错。” 最兴来用“晏几道”的身份看起来也是相当顺手。 晏殊今天已经是真真切切的宰执了，大权在握的宰相，甚至和官家的关系很好。 只单单说“人脉不错”，根本概括不了晏殊的一人之下的状态。 要是晏殊真的插手的话…… 程文铎心下一凉，但是表情分毫未变，“不是这个原因啦，其实有点难以启齿，我的话……” “能不能生意也带我一个啊？” 几个人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方面的。 不过…… 苏景先的羊毛生意是准备他们内部开始搞的，虽然会给柳永来接手吧，但是对程家的怀疑是还在心上。 “嗯……这个的话，等我们开始做的时候，看看有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倒不是什么赚钱的生意，也是爱好。”苏景先还没怎么拒绝过人，说得稍稍有些委婉。 好在程文铎看起来并不是执着的，笑了一下就自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知道苏哥在汴京也办了报纸！苏州这里有《苏州报》是四大才子联合办的，还挺有意思的。” 嗯？ 他们这几天在苏州看《扬州报》，偶尔看到几份被送来的《苏州报》，倒也不知道这幕后办报纸的是谁。 程文铎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好奇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主题，要是有意思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每天订阅一份来看看。” 苏景先很配合，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程文铎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对自己有意见，还是怎么样子。 只当作自己上一个贸然加入声音的提议有点太激进了。 但程文铎也是打听过这些和苏景先混在一起的人的。 很多人是真的受过苏景先不止一点恩惠的！ 就拿包繶来说，包拯的教育方式是众所周知的，对自己严格，对孩子也严格。 他两袖清风，也没什么钱培养孩子奢靡的习惯，甚至孩子本身都很节俭。 不过包繶是不在意的。 在和苏景先认识之后，包家那叫一个改头换面！ 程文铎甚至听说，因为包拯依旧不愿意接受苏景先的贸然的帮助，苏景先连给包家花钱，都是“授人以渔”，但是先把事情搭上框架，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呢？ 程文铎打听到的这些事情，有些已经很深入了，比如包繶接手了苏景先提出的水泥方面的生意，他手下有好多的水泥建造小队。 其中也有程文铎不知道的部分，比如小队的人员是包家一开始接济的人，很多是没有什么就业机会的老弱病残，也有一些是退伍的老兵，他们看着比正常人的生存能力要弱上许多，但是力气其实很多人少不了多少的。 加上建造小队要卖力气的活……其实是搅拌水泥，运送的部分，沈括还设计出来了一个方便运输的独轮车、三轮车，虽然是木头的轮子，但是省了许多力气。 要是让程文铎知道，大概是会误会……苏景先这救助包繶已经救助到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程度了吗！连同救助对象的救助对象也要救助，究竟是一种什么精神？ 不过程文铎不知道，他现在也在想着，怎么能够让自己混到包繶的程度了。 包繶…… 包繶对于自己能够挤进这个圈子，还认为是苏景先对他爹的狂热。 “什么？他私下里问你是怎么讨苏景先的欢心？”晏几道震惊，他看了包繶又看了苏景先。 “不是，难道那个账本是特地给苏景先看的吗？” 这“讨苏景先欢心”真的相当灵性，真的会让人误会“亏损”那么小是在苏景先面前表现。 而苏景先的关注点则不同。 “我真的不是因为对包大人的爱所以对你爱屋及乌啊！” 苏景先一副“臣妾百口莫辩”的表情。 “我真不是那样的人，你想，我如果是这样的，为什么不直接去当包大人的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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