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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还是这个人的心态，年少轻狂不可怕，可怕的是年纪小还不在乎身外名利。 这些东西在大众眼中，竟然都是在他师父，他的好友等别人身上的荣誉。 要是被他进入了朝堂，其他人都不敢想，这个人不缺钱，不追名逐利，甚至比较拖后退的家世、权力问题，也在他的人际关系中得到了弥补。 别说什么人心隔肚皮，只要他的脑子没坏，所有人都觉得，以己度人，他的人际关系绝不会轻易断绝。 不过，也好在他年纪小，在很多人心里，他的那些功绩也没有真的落实在他身上，所以舆论还是很好煽动…… 这次的奖励，就是第二次舆论的开始。 官家的赏赐不好拒绝，接受的话就要面临舆论的发酵。 即使在当官之后，用自己的实绩让所有人都闭嘴了，这和其他人不同的入仕方式，也会让他在无形之中，沦为和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的二世祖一样，被不知情的人看轻。 舆论再次发酵，但是就像是阳谋的基础，这是官家做出的决定一样，苏景先没办法拒绝来自官家的赏赐，这样的荣誉也没理由拒绝。 其他人哪怕再嫉妒，也没办法真的去游行，说什么呢？官家不公平？这种话，真的敢在游行中说出来吗？ 说苏景先配不上？官家都觉得配得上，其他人是觉得自己比官家更权威？ 都不行。 所以在苏景先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声誉也是因此一落千丈。 少数知情人对别人的诋毁觉得莫名其妙，而有人则是趁机诋毁。 扬州 “在天子脚下就是好啊，只要和皇子搞好关系，连科举都可以不参加直接当官。”脸上的妒忌压根没有隐藏，同样的，对苏景先的不满也完全没有藏。 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心声，更是他揣测的，自己的这些好不容易交往上的朋友们，一定也对这样的“好学生”，这种权力的偏爱很不满。 而他的朋友们…… 是汴京过来的纨绔二世祖们，在家里都不是长子，更没有任何学习的天赋，甚至因为太会玩，所以家里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他们能够扛得住家族的责任感，做出一番事业来。 在扬州共同经营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剧本杀店，每周出不同的有意思的本，他们自己也经常玩，如果他们都觉得没意思的话，这个本就会被pass掉。 也因为常玩，所以和扬州的一些来玩剧本杀的纨绔们也算是臭味相投了，玩得很不错。 “嗯？你在说谁啊？” 纨绔，之所以是纨绔，就是这样一种，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都充耳不闻的态度。 他们在玩上剧本杀之后，倒是一个个开发了一点自己的兴趣，比如了解了一些案子，对大宋的律法了解得也比以往要多了一些。 也有人研究了一点厨艺，最起码是知道食物相生相克了。 有人掌握了一些医术，在向闻一下就知道有没有下毒这个方向努力，虽然他们的身份，一般也不会有人给他们下毒，下毒的人都会有得到不如被报复的多的感觉吧。 总之，这群人对，。于苏景先在汴京的事情还真不了解。 “就是苏景先啊！” 他们不知道这个的反应，让说话的人误解了。 都是汴京，甚至有过交集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其他人的现状呢。 非要不知道这种情况的话…… 那必然是，关系不好！ 关系好的人，肯定是会留意的，甚至不需要太好都要留意。 特别是对方是苏景先这样的角色，这人也是有点消息网的，知道剧本杀的提议大概率就是苏景先提出来的。 这样的关系，足够更多的关心了，但是却没有，答案显而易见嘛。 所以那人复述这件事的时候也更加尖酸刻薄了。 什么“心机重”“名声不好，必定是假仁假义”之类的话都说，连“有两个那样聪明的师父，很多主意肯定是师父想的”“说不定是拿的晏几道，或者是他身边别的朋友的想法”。 这样的话，一字一句让纨绔们越发生气。 有些纨绔生气直接表现在了脸上，有的则是被家里调教好了生气看起来也是一副可爱的模样。 不过说话的人会脑补，生气的人在他眼里，也在气苏景先。 直到…… “嘭！”有人实在克制不住，动手了。 “你是哪里来的垃圾，也敢这么说苏景先？” 他动作太快了，骂了一句之后，还怕人没听懂自己的生气，用学的江南的话又骂了。 “小瘪三！”“小赤佬！”“蜡烛胚！” 果然，被打了一拳，和被说的那句话，杀伤力都没有最后这几个词大，那被骂的人气的脸都红了，然而看了周围一眼，又慢慢从红变白，煞白。 说错话了。 他从没有这么清晰得明白，自己这是马屁拍在马腿身上了。 本就是陪着玩的人，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差别。 这些人也没怎么样，除了最开始那一拳之外，没有其他的武力措施，只不过是冷着脸把人赶了出去，并且承诺，以后不会和他们家合作。 也正是这些纨绔们能够拥有的权力，不和某人合作，自然，因为是纨绔，所以上升不到家族。 人赶走了之后，纨绔们还难得思考了一下。 “被官家赏赐了，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那肯定，赏赐还是不用科考就做官，这要是落在我头上，那我得高兴死。” “果然，这个人就是嫉妒我们大哥！” “就是就是！” 轻而易举得到了这个人是嫉妒的结论之后。 这些人就放弃深入思考为什么嫉妒以及其他诋毁的话了，毕竟都眼红了，说出来的其他东西，自然也是恶意满满的，并不值得放更多的目光。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送点礼物祝贺一下啊？” 对于这些人来说，似乎这个问题要更加重要一点。 果不其然，大家讨论的积极性都要更高。 扬州的在纠结应该送什么礼物才合适，而苏州的就不同了。 和苏景先他们有过短暂接触的江南四公子，聚在一起思考应该用什么方式，顺水推舟，又不显得刻意。 “要不登报？《扬州报》《苏州报》或者是《江南报》？”他们四公子合伙办了很多报纸。 灵感来源自然是苏景先。 这么说很合适。 因为他们先前也办过一次报纸，要么说这四位是野心勃勃的四才子呢？ 江南这地界儿，文风昌盛，也不止是文风，所有的风都在这片土地茁壮成长，究其根本，还是有钱。 有钱，就能干很多事。 就像是这四位一样。 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四个人都想要打出自己的名气。 但偏偏，四个人的才华都算不上顶尖，好在，他们都很有钱。 因为有钱，做过很多尝试。 其中就包括办报纸。 咱也知道，大宋原本就有属于自己的报纸，不仅是官方的邸报，也有民间的。 这四位一开始就是随大流办的报纸，只不过因为有钱，所以叫的名头更响亮，找的人更多，力求得到更多的消息，让自己的报纸成为更多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失败了。 那也正常，创业嘛，失败是常事。 哪怕是苏景先在每一次获得成功之前，都有过成百上千次失败。 他们第一次办的报纸无人问津，也就让他们放弃了办报纸的念头，开始搞别的东西。 毕竟，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而他们的目标却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打出更加响亮的名头来。 尝试别的行业，自然最后是成功了的。 靠着四个人的不同的爱好，成为了苏州四才子，梅兰竹菊四才子。 名字嘛……其实是艺名，他们四个要是去参加科举，把真名公开，或许会让一些真的因为他们的“营销”，开始追捧他们的人大跌眼镜吧。 因为梅兰竹菊火，所以顺势改了自己对外的名号，本名反而籍籍无名了。 这实在是非常人干得出来的事情。 而现在，这四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在尝试干一件他们觉得很重要的大事！ 踩着苏景先的名头上位。 “上次的诗会，我们夸了苏景先不少话，本以为能够用他的名声来带动一下我们的声望，事实证明，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还以为他和晏几道在诗文上面的名气也被大众认可呢！总感觉是我们反给他们带去了名气！” 因为时常做这种事情，所以这四位也早有了自己惯用的营销手段。 简化来说，就两种。 一种是踩着别人上位，营销天才被他们斩落马下，这是再好不过的上位手段了，有良心的时候，他们会和人进行比试，只不过比的内容由他们来定，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他们获胜的消息传播开。 毕竟是古代，消息传播没有现代这么灵通，就算是现在造谣和辟谣的时间成本和精力也不能相提并论，后者要难得太多。 所以这苏州的四才子，在百姓中名气越来越大的同时，在少数人的心里的形象也越发差劲。 另一种嘛，就是营销咱俩一样厉害喽。 这一招对他们来说，会用在家世比他们好，实力早就被世人认可的人身上，毕竟这意味着对方的话语权在某种方面也比他们大。 苏景先属于——有青云学社，办了汴京太学校内的《太学报》，以及目前几乎遍布了全国，面向小朋友的《儿童报》，所以话语权比他们大。 但是—— “早知道他不是那种会用舆论夸自己厉害的人，我们一开始就可以在报纸上说他不如我们啊。” “失算了，汴京那么多人玩不过他，果然是汴京那些家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脑袋僵住了。” 不管别人如何，他们是要踩着苏景先上位的。 四个人能够混在一起，那是有种共同的目标的，哪怕是坚定得变成一个坏人，都要在不违背家国利益的情况下，让更多人认识他们！ 能正面就最好正面！ 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不少人对苏景先身上的事情有这不同的感情。 有人怜悯，毕竟这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有能力影响科举公正的人那么多，其中校内表现一骑绝尘的苏景先，是其中最没有必要去作弊的类型。 踏踏实实就能取得的胜利，非要自己折腾，那只会是污点。 有人跟风不屑，似乎是这件事，第一次或者觉得自己终于是第一次认识到了苏景先，以往听来的都是假的一般。 在汴京的苏景先，在领了圣旨，知道自己不需要考试，能够免试做官的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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