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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场内最强的——五条、悟。 “滚、开。” “爆炸吧。” “别碰我。” “去死。” 佩拉甚至懒得动手, 只靠着咒言就一路清理了周围的咒灵。个别比较强的咒灵, 也都靠着鱼人空手道干脆利落地一掌穿心了。 七海不放心佩拉自己在这里漫无目的地乱晃, 啊也不能说是漫无目的……毕竟, 他也能感觉到佩拉要去的方向是五条悟的位置。 或许他是不放心佩拉的“控制权”到底在哪, 总之就是全程跟在了佩拉的身后。一边保护她，一边戒备她。 佩拉对此也无所谓，于是两个人一路朝着咒力最强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五条悟，周围的人越是多。 佩拉不可能对平民下手, 她只能先是将墙壁打出了一个大洞，接着开口道：“出、去。” 让滞留在这里的平民, 在咒言的作用下, 朝着外面迅速离开, 为这劈开更大的战斗空间。 当人一被带走，佩拉的视线就清晰多了。 然而下一瞬间, 身前便杵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老实说，和香克斯他们待久了，一米九的五条悟好像也显得不过如此了。 “果然是你啊, 佩拉……嗯，先告诉老师, 你是佩拉，对吗？” “你一定是舍不得大家所以变成鬼也要来帮我们是吗？老师真的好高兴哦！” 五条悟还是那个老样子，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但佩拉知道，如果她不是「佩拉」，下一刻，他就会像是玩弄猎物的大猫咪一样，将她清理掉。 “悟。” 佩拉简短地吐出了他的名字。 面前的男人，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了起来，厚着脸皮歪着头跟佩拉说：“果然是佩拉，老师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 但佩拉并不想跟他多扯些有的没的。 她现在更想要的是，琢磨一下对面这个额头有一条缝合线的家伙—— 他看起来，就像是那个操控她的人。 不然，为什么他现在一脸阴沉，好像想要将她和五条悟直接碾碎喂咒灵一样。 佩拉伸手将五条悟推到了一边，朝着面色不善的男人说：“别、动。” “佩拉。”然而话音刚落，五条悟却一反常态，神色严肃地拉住了佩拉的手腕。 所以这应该是一个能让五条悟都严肃对待的家伙。 那她更要去了。 “佩拉！” 五条悟的手一点也不松开。 佩拉只能转过身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眼前忽然就闪过了之前在昏睡中看到的那些景象。 这是一些不太好说的景象。佩拉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将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诉他们。至少告诉五条悟一声。 说不定，会有什么改变。就当是她感谢他们对她的照顾了。 她斟酌着说：“五条。”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老师好伤心！！刚才不是叫悟的吗？为什么忽然叫五条了？” 佩拉：“……” 因为satoru读起来比gojo长。 她没搭理五条悟在这种危急的时候还耍宝的话，反而是比划着：“我看到，你——” 佩拉说着，用手作刀，在自己的腰上划了一刀。 五条悟的笑意收了起来，脸色一变：“佩拉，你是说……你看到了我被……腰斩？” 佩拉点头，继续比划了一下胳膊：“棘。” 狗卷棘断臂。 真希毁容。 七海对半分。 … 最后，佩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还站在那满脸戒备的穿袈裟的男人。 “我已经、死了，我去挡着，是最合算的。” 即使她的话里带有“死”，咒言却没有生效，这也恰恰证明，她死了这件事已经是一个既定事实了。 佩拉仰头看着五条悟，还是坚定地拂开了他的手，一步一步朝着面前穿着袈裟的男人走了过去。 —— —— 回来了…？ 佩拉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眼睛也有些模糊不清。 四肢感觉非常僵硬，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咒力消耗殆尽的疲惫感顿时袭来，让她想要张嘴都很困难。 在勉强缓了缓后，佩拉动了动手指，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正被牢牢地握在温暖的手里。 她侧过头，看向趴在床边的人。 虽然眼前仍然模糊，但是她知道，旁边的一定是香克斯。 “香、咳咳，香克斯……” 瞬间，久久没有合眼，刚刚才睡着的香克斯猛然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香……” 太久没有张嘴，佩拉的喉咙里一阵血腥气，干涩到她没办法再说下去。 “佩佩！” 香克斯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将椅子都带倒了，“啪嗒”一下砸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立刻引来了房间外的同伴们。 莱姆琼斯第一个拍响了房门。 “头儿？！怎么了吗？是不是佩拉醒了！” 香克斯俯下身去看佩拉的反应，看到佩拉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头也没回，大声喊着：“本乡！！本乡！！” “我去叫！” 门外的莱姆琼斯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佩拉醒了，他连忙转身想跑出去叫人，转身的时候一膝盖磕在了叠起来的木装满物资的箱子上，木箱子“哗啦啦”倒了一地。 他也顾不上什么物资不物资的，一脚踢开箱子，迈开步子跨了出去。 “本乡！！本乡！！本乡呢？”莱姆琼斯一边喊，一边找，看到坐在门口点着篝火的拉奇，他冲过去抓着拉奇的衣服，“鲁！本乡呢？！” “我在这里。” 拉奇还没来得及回答，本乡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本乡！” “是不是佩拉醒了？我们边走边说。” 看莱姆琼斯这个反应，本乡一下就猜到了是佩拉醒了，他马上迈开大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莱姆琼斯和拉奇也紧跟其后。 … 房间里，香克斯正俯下身，看着佩拉的眼睛，尝试着呼唤她的名字。 “佩佩，佩佩，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两手合起，将佩拉的手紧紧地捂在手心里。 佩拉有些说不出话，身体也还很僵硬，只能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告诉他自己能听到。 “醒了就好…饿不饿？想吃什么？” “是不是口渴了？要喝水吗？” “头晕吗？” “冷不冷？” “佩佩别睡，本乡马上就来了。” … 香克斯一连说了很多，他还有更多想要和佩拉说的话，但现在佩拉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回应什么。 香克斯也没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拉着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侧脸上，眼睛紧紧盯着佩拉的脸。 佩拉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仍然处于一种浑浊的状态，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搅来搅去，她觉得头疼，不由自主地想要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会儿。 但香克斯对此的反应很大。 “佩佩！别睡，别睡…”他伸手抚摸着佩拉的侧脸，轻轻晃了晃，不让她闭上眼睛。 “本乡马上来了，别睡，佩佩…”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很冷静，但佩拉知道，他在害怕自己又一睡不起。 佩拉艰难地开口：“香…克斯？” “嗯，我在的。” “香克斯…” “嗯。” “大家…” “他们都在外面，知道你醒过来了——” 香克斯未说完的话被“砰”的一声巨大的开门声淹没了。 “头儿！” “头儿！佩拉怎么样？” “佩拉醒了吗？” “别堵在这！让本乡先过去！” … 房间里顿时变得乱糟糟的，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下一秒，佩拉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睛被扒开，一阵强烈的光让她不适地想要闭眼。 微凉的听诊器也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游走着。 “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本乡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盖棺定论，让周围的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气氛也不再如此紧张。 拉奇扶着门口就要转身出去：“我准备了些吃的，我去拿过来。” 本乡连忙对他喊着：“鲁，要——” “要好消化的流食对吧，安心。” 看着拉奇离开的背影，本乡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他回过身，看到香克斯还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佩拉。 他对着其他人打了个眼色，大家会意地悄悄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香克斯。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佩佩，好点了吗？” 香克斯坐到了床头，将佩拉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缓神。 “别睡。” 他一手托着佩拉的下巴，微微抬高，自己低下头，将侧脸贴到了佩拉的脑袋上，另一手箍紧了佩拉的腰。 “冷吗？”问的同时，香克斯已经拉高了被子，将佩拉的手都塞进了被子里。 “佩佩，喝点水…佩佩别睡。” 眼看着佩拉又要闭眼了，香克斯连忙捏着她的下巴，用胡茬子蹭了蹭她的脸。 “别睡…” 可能是香克斯的碎碎念起了效果，佩拉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在慢慢回来。 她试着手上动了动，有些抬不起手，手落下去的时候，被香克斯接住了。 “先喝点水。” 香克斯将佩拉的手放到被子上，自己伸长胳膊去够到桌边的水杯，递到佩拉的嘴边。 “慢点。” 佩拉是真的很口渴，渴到她喝完了一整杯水还觉得嗓子有些刺痒。 手抬不动，做不了手语，佩拉只能微微抬头看向香克斯，等香克斯凑近以后，才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 “水…” “我帮你拿。鲁帮你去拿吃的了，马上来。” 又一杯水下去，佩拉才终于觉得自己的嗓子活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的视线也清晰了起来，终于有力气自己抬起下巴去看香克斯的脸了。 “佩佩？”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香克斯说的是当时他腹背受敌，还要让佩拉来操心的事情。 他说着，又低下头贴上了佩拉的额头。 嘴里还在念着：“对不起…” “对不起，佩佩，不会有下一次了…” 本来佩拉并没有觉得自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经历有多苦，也没觉得那边的世界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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