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 我虚弱到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甚尔却猛然抬起头,快步走了过来。 “霁!”他扶着我喝了点水。 我沉默了片刻,虚弱笑道:“我怕是等不到和甚尔一起过情人节了。” 好失落,明明是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甚尔握紧了我的手,“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度过很多情人节,就算是老了也过。” 我无奈,“谁老了还过情人节?” “甚尔,我们回家吧,我想再看看惠。” 在医院留着也没用,只能给些安慰药剂。 我希望封印之前再看看惠,抱抱他,亲亲他。 狱门疆内很恐怖,感受不到时间流动,只有数不尽的骷髅为伴,那种日子光想想就让人窒息。 却是我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我会怀着对甚尔和惠的思念,努力熬过那段艰难时期。 回到家甚尔扶着我洗了个澡,穿上了漂亮的衣服,还化了妆。 我抱住了惠,万分舍不得,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注定要错过这孩子最重要的时间段。 “甚尔,对不起……” 很抱歉,明明不想说那种话,可却不得不说。 “惠就拜托你了~” 若我幸运活下来,我会努力撑到再次见到你,若是不幸离去,也请不要灰心,和惠一起替我好好活下去。 我放下了惠,手中只拿了一张一家三口在月子期间拍的合照。 照片上我坐在床上抱着惠,甚尔将我们一起拥在怀里,那会儿我们多么幸福。 我将照片贴在心口,深吸一口气道:“甚尔,我准备好了。” “霁。” 甚尔将释魂刀递过来,“出狱门疆有人伤害你,你就拿刀砍他,这把刀可以无视一切硬度直击灵魂。” 我能理解他的不放心,毕竟狱门疆的前门不在我们手里。 我接了过去,没要天逆鉾是因为狱门疆无法从内部打开,我拿了也没用。 相比之下,释魂刀对我更有用处。 狱门疆落地,甚尔手持天逆鉾刺上去,闭合眼睛上的缝合线自动脱落露出了一点缝隙。 从缝隙中能看见狱门疆内部的情况,数不尽的骷髅在向上伸手。 我走了过去,在甚尔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带着微笑往后一倒。 “甚尔,晚安。”
第24章 消失的她 狱门疆原本睁开的眼睛合上,天逆鉾掉落在地,狱门疆动了动,从原有银色变成了黑色,眼皮上的缝合线再次出现。 捡起了狱门疆,甚尔眼神变得死寂,房间内传出孩子的哭声。 甚尔走过去,冷眼看着婴儿床上大声啼哭的儿子。 霁,看见了吗? 连我们的孩子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消失。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狱门疆,强按住想立刻解封让妻子回来的冲动。 不行,得反转术式成长起来才可以解封。 好想好想,疯狂思念霁,才离开不到一分钟他就思念她。 思念蚀骨,怎么办? 一分钟,一刻钟都忍耐不下去,他该怎么熬过以年为单位的时间? …… 以禅院家为首的御三家突然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总监部上层藏着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 御三家一顿扯皮发现谁也不知道这情况,立刻将目光投向新阴流这个流派。 新阴流派同样有千年历史,利用简易领域拉拢民间散落的术师,在总监部上层也占有一定席位。 其他小家族想要在御三家眼皮下瞒住这个消息不容易,新阴流可以,谁也不知有多少辅助监督是新阴流派安插的人。 若是顺利隐瞒个几年,说不定反转术式被新阴流派吸纳了。 可惜现在被他们知道了,于是关于反转术式持有者的争夺战打响。 五条家对反转术式势在必得,谁让家里有个时刻被六眼烧脑的神子? 但御三家的另外两家不会眼睁睁看着五条家霸占反转术式。 禅院家和加茂家联手制衡五条家,御三家争斗的同时不忘将杂鱼势力清出局。 五条悟未成长起来之前,五条家也只比禅院家和加茂家略胜一筹,还没到一次硬抗两家的地步。 最后达成结果便是人安置在藏有薨星宫的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有高专结界在,也不用担心反转术式持有者受到袭击。 作为报答,那位叫家入硝子的少女需要无条件救治总监部安排的人。 这一切都在甚尔的谋划中,他不在乎反转术式少女提前暴露,他只想让御三家多送些伤患催熟反转术式的熟练度。 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将禅院家的垃圾揍一顿,揍到只剩下一口气的程度,检验那位少女对反转术式的掌握程度。 不过半年,那位少女竟然能够治愈濒死重伤,这让甚尔内心狂喜。 之后又亲自盯了一段时间,确定就算无法治愈霁,也能保住善霁的性命后,迫不及待掏出了天逆鉾给狱门疆来了一下。 本以为霁会落入怀中,结果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咒术高专的小树林里,甚尔只感觉血液凝住,狱门疆开眼又闭眼,什么都没有出现。 是被人发现了,所以前门打开了? 他心头冒出了各种想法。 失去爱人的甚尔失去了理智,他再次提着刀来到了薨星宫。 暴虐的捶打让天元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他都给薨星宫换位置了,为什么这个天与咒缚还能找到他? 面对杀意到临界点,下一秒就要砍上来的壮汉,天元认命感应了一下,“没有,狱门疆·表不在国内。” “你的妻子应该已经死了,之前也有被封印进去熬不住幽暗环境自杀摆脱的例子。” “霁不会自杀。”甚尔冷冷道。 他的霁才不是那种会自杀的胆小鬼,她答应了,她会回来! 天元看着对面快要疯掉的男人,无奈道:“我确定国内结界内没有你妻子的咒力。” 2002年十月一日,薨星宫内部传来爆炸声。 ·本任务负责人(高专一年级教师)夜蛾正道,被派遣薨星宫支援天元大人,确认天元大人伤势严重。 ·一开始推测为未登记诅咒师袭击,根据现场未留下残秽可断定为天与咒缚所为。 ·判定禅院甚尔为诅咒师,可将其击毙。 *** 骗子! 骗子! 她是骗子! 昏暗的卧室,甚尔靠在墙角上,手中拿着一封信,不,或许该称为遗书才对。 这封遗书被藏在丑宝的肚子里。 然而这封信并不是留给他的,而是留给她的弟弟。 信的开头就说自己应该不在了…… 甚尔强忍着恨意看下去,原来她知道自己很难活下去,原来她猜测狱门疆会被人拿来对付五条悟,她关心了所有人,连惠都委托杰照顾,只有他,只有他没有提到。 好恨,说什么晚安,说什么只是睡一觉就能看见他,谎言,全是谎言! 她说了那么多就是哄他活下去,让他抱着希望傻乎乎等待。 呵呵,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提前解除封印,拆穿这个谎言吧? 甚尔将头埋在膝盖上,“好过分,霁好过分!” *** 一天又一天,甚尔没有能等到那个人,他不肯接受她已经不在人世,可是国内国外都没有她的下落。 “那个令术师杀手坠入爱河,销声匿迹的女人呢?” 这天孔时雨联系不到甚尔,特意跑到甚尔的家中,就看见满屋子散落的易拉罐,和一身颓废拿着酒瓶的甚尔。 “那个女人啊,抛下我走了。”喝不醉,为什么喝不醉? “是厌烦你了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吧。” 妻子被封印一事,甚尔谁都没说,唯一知情人天元也被砍成了重伤,不死不代表不会受伤,那么重的伤哪怕有反转术式也不可能那么快康复! “还爱她吗?我是说惠的妈妈。”孔时雨以为他被妻子抛弃了,没想到身为浪子的禅院,竟然会因为被女人抛弃变得颓废。 “爱?”甚尔厌世脸,“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憎恨吧。” 憎恨她为何不化成诅咒缠着他,憎恨他是天与咒缚,没有一丝咒力,连诅咒她都做不到。 憎恨她一声不吭抛下他,憎恨他只要她出现,他还是会乖乖做她的狗。 心中的暴雨连绵。 明明说过不会离开他,却任性地将他一个人丢下。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上天曾经短暂地垂青了他一下,又毫不留情地抛下他,他这样的烂人果然不会一直走运。 时间从不为如何人让停下脚步。 一年后,甚尔带着已经会走路的惠离开了这个满是痛苦记忆的公寓。 像是报复一般,他将立花霁禁止他做的事全都做了,有钱了去赌博,没钱了做小白脸跟女人回家。 颓废的生活麻痹了心中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看着快要上幼稚园的儿子若有所思。 之后他和一个单亲妈妈结婚,入赘了对方家,确定儿子适应新的家庭后,他连霁留给他的孩子也一块抛弃了。 霁,你看到了吗? 他连惠都丢弃了,都这样了也不肯入梦骂他吗? *** 好黑。 狱门疆内好黑。 好恐怖,周围有什么不断拉扯着我,困住了我的手脚让我动弹不得。 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太可怕了! 我内心恐惧,都忘记了狱门疆内部的恐惧环境,我不是五条悟还能逗这些骷髅玩。 好在我很快意识到这些拉扯只是让我无法使用咒力,这对我反而有好处。 原本身体的疼痛暂缓,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困住了体内胡作非为的力量。 我困顿地闭上眼,这段时间身体上的折磨已经让我很久没睡个安稳觉。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少女在参加漫展时出车祸,醒来转生到一个另一个少女肚子里。 少女在地下黑诊所买了打胎药,但是她小觑了胎儿的顽强,吃了两副药孩子依然稳稳扎根在她身体里,就像是肿瘤一样吸取她的精血。 少女崩溃了,回到家找母亲。 然而她的母亲不仅没有安抚她,还执意让她生下来。 “这是个拥有强大术式的孩子!” 少女不敢置信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对待她,生下这个恶魔一般的孩子,她的人生也跟着完了! 她被母亲关在了家中,等到十月怀胎后,母亲亲自接生下了那个恶魔之子。 怎么也打不掉的胎儿,如何不能称为恶魔之子? 孩子生下后她不管不问,全由母亲来照料,少女变得沉默,等养好了身体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记忆回来,我就是那个被生下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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