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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先走到了另一边培养了一簇簇金色的叶子的地方，弯腰凑近去观察叶子的生长情况。 青木纱希有些烦躁地拧了拧手指，拿着笔记本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然后重新窝到豆袋沙发上。 视频里的研究员折下了一枝生命力旺盛的长满金色叶子的枝条，转身走向并排的装着红色血液的器皿。 看视频中他转身时露出的表情，似乎是对叶子的生长状态很满意。 研究员从器皿的一头开始，放缓了脚步小心挑选，然后把长着金色叶子的枝条从一个孔洞处丟进了他觉得最好的那盆液体当中。 研究员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按压了一下枝叶，让枝条和枝条上的叶子沾上液体，让其整体缓慢沉入水中。 视频中响起轻微的“噼啪”声。 短短几秒之内，棕褐色的枝条就布满了大半个器皿，还弹出了尖锐的一个头破开了器皿内的“水面”。 在枝条生长后，只慢了一两秒，金黄色的叶子也疯狂吸取着营养生长起来，很快，金黄色的叶子就盖过了大部分的棕褐色的枝条。 一个枝条悄然沿着器皿的孔洞钻出。 器皿中的液体明显减少了。 青木纱希看到研究员的身体被枝条贯穿，听到视频里的人发出“哇啊啊”的惊恐尖叫和呼救声时就暂停了视频。 她已经从视频当中得到了信息，剩下的就不太重要了。 作为附赠的信息之一，给情报的人在和青木纱希闲聊的时候说视频里的研究员本来应该要被处理掉的。 实际上他还活着，不过，不是让他继续研究，而是让他成为了“活着的实验体”。 那些器皿里的就是“死了的实验体”。 全身都化成了血水的实验体。 活生生的被精确控制身体各方面数据的实验体。 ——对照组。 那些人是这么说的。给情报的人耸了耸肩，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其他的情绪。 青木纱希也没有对视频当中的研究员的下场发表任何她的想法。 生命的死亡值得惋惜，但一些人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自食恶果，青木纱希觉得这并不值得惋惜或者同情。 如果恶贯满盈的人在得到他们应该有的报应时都要被同情，那些实验室当中的受害者要由谁来同情？其中的部分人甚至已经失去了生命，迟到的同情又不能把他们救活。 只能先想办法端掉这条“产业链”…… 青木纱希合上笔记本。 她长舒出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青木纱希踩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扒着门向厨房内看去。 林尼从锅中夹起一块裹满黏糊糊的糖的土豆，小心吹了吹，转身精准投喂到青木纱希的嘴里。 好烫！ 青木纱希张着嘴，哈气，好一会儿后才把拔丝土豆嚼碎咽下。 她抬眼看去，林尼脸上的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失。 青木纱希瞪了林尼一眼。 “……今天吃土豆？”青木纱希在林尼的默认下，探头看了几眼厨房里的菜。 干锅土豆片、黑椒土豆泥、土豆培根芝士卷、土豆炖牛肉。 还有土豆鸡翅、土豆火腿、拔丝土豆和土豆饼。 林尼像是报菜名似的报出一大串土豆相关的食物名称。 一部分已经做完，还有一部分只做了一半。 当然，还有还没下锅的土豆粉。 林尼笑着瞥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是琳妮特和菲米尼收到的礼物。” 客厅传来了玻璃杯和玻璃茶几之间的有些重的碰撞声。 “委托人的？”青木纱希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嘴角上扬，勾起越来越大的弧度。 林尼含笑点了点头。 被做成午饭的那袋土豆是在早上比较早的时候被送来的，青木纱希当时还在睡觉，所以才不知道。 “我来帮忙吧。”青木纱希估算了一下林尼一个人做完所需要的时间，转身把电脑放在外边的餐桌上，挽起袖子走回厨房。 “不过，这么吃的话，你们的热量没问题么？”她记得琳妮特和林尼需要控制体重？而且加工后的土豆热量应该也不算低？ 林尼笑道：“只是偶尔一次——再做两条炸鱼吧，鱼在冰箱里。” 青木纱希和林尼两人一起，做菜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菜的数量也变多了。”琳妮特看着多出来的一盘炸鱼和一大碗三鲜菌菇汤。 “都是土豆的话会有点腻嘛。”青木纱希又笑眯眯地把一个开水瓶放到餐桌上。 土豆粉没煮。 因为她和林尼在做完午饭后，看了看感觉份量已经足够了。 四个人吃这些能吃完，还能吃饱，再多可能就得吃吐了。 ——当然，如果有人吃完还觉得饿，倒是可以再煮一碗土豆粉吃。 青木纱希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的胃部，半掩着嘴，满足但有些遗憾地打了个饱嗝。 突然有点想吃粉条。 “我们只需要解决那些应该是沾染了‘丰饶’的枝叶。”林尼递给青木纱希一杯温水，迅速抬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回答了琳妮特关于“枝叶”的询问。 青木纱希一边听着林尼、琳妮特和菲米尼三人之间的交谈，一边看起天气预报和新闻报道。 这两天，天气的异常还在持续。 白天最高温能达到四五十度，晚上最低温则能达到零下六十多度。 看趋势，极端的温差似乎还能继续扩大。 东京大面积停电，其他地区似乎也是，连岛国之外都受到异常天气的影响。 虽然大部分地方都抢修了线路，但总的来看用处不大，至少青木纱希手机联网的时候，网页要卡半天才能卡出来内容。 而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的亮度，相较于正常情况也低了很多。 停水暂时还没。 不过看这个情况，如果这种极端天气还在持续，停水也只是迟早的事。 青木纱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感受着有些凉的空气，勾起了唇角。 感谢她的母亲大人。 如果没有系统商城，他们会在前两天的夜里就被热死。 “不过，这个情况很不对劲。”林尼皱着眉翻看手机，几乎也要被现在的网速卡得没了耐心。 “维克多让我们在家待着不要乱跑。”青木纱希好不容易看到了监护人先生发来的新消息。她估测大概还有好几条新消息没弹出来，毕竟新出现的两段信息前言不搭后语，像是顺序乱了。 她牙齿轻轻咬住舌尖。 见鬼。 这种天气，要说没点外力因素推动，被热死在外面路上的蚯蚓和蟑螂都不信。 青木纱希被突然从一边沙发底下爬出来的蟑螂吓了一跳，踢掉拖鞋，腿一缩，把自己团了团，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了豆袋沙发上。 这只蟑螂先生/小姐不是第一个在天气出现异常后来造访的“客人”。 前几位“客人”的物种多样，有老鼠、蛇、白蚁，晚上还有骨瘦如柴的猫咪在抓挠玻璃——可惜那只浑身焦黑的猫咪被寻着声发现时已经死亡，救不活了。 青木纱希眼神有些空洞。 她重新打开电脑，试图用其他东西分散注意力。 虽然改装过的电脑的运行速度相较于手机网速算是快的，但相对于青木纱希平常使用时的速度，绝对是慢的。 地下网站上，发布了不少和异常天气相关的委托。 看得出来这个天气已经严重影响了一部分工作的进行。 青木纱希觉得，很多企业至今没有停工，纯粹就是因为员工还要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看看法国，天气刚出现异常没几个小时就已经罢工闹翻天了。
第69章 岛国的各个电视台都在报道这一次的异常天气。 青木纱希略过还在放动漫的东京电视台，大致浏览了一下新的新闻内容。 前两天天气还没有变得极端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今年的天气问题，因而除了王权者那边有动作以外，其他的管理层的人也没有想出什么措施来防范。 等到了极端天气被上层注意到时，岛国的部分地区已经陷入了小范围的混乱当中。 基础设施维护、物资分发、援助居民……除了在混乱当中勉强建立起来的防空洞，其他的救援环节是一片混乱。 ——不过，好歹是将救援流程进行下去了。 “我们公司这两天还收到了要把抢了东西的对家暗杀的委托。”在收到青木纱希加的情报费后，对面的人一面发了情报压缩包给她，又一面接通了电话和她唠嗑。 对方是博多人，职业就是杀手，在博多那边似乎也还算是能排的上号。 一般来说，他只会接暗杀类的委托。 但…… 青木纱希出价高，给的钱多，还会另外发“红包”。 拿多少钱就办多少事，对面也确实勤勤恳恳发了相当详细的信息给青木纱希，还主动提供了四十八小时之内的“售后服务”。 · ［星：抱歉，遇到了点事情，手机没信号］ ［星：帕姆哭哭.jpg］ 星在道歉过后，飞速回复了青木纱希询问的问题。 ［星：我去问问姬子和杨叔］ ［星：等我］ · 青木纱希窝在豆袋沙发里，无意识地抖了抖腿。 她把腿一缩，电脑放好，探身拉开了一点窗帘。 豆袋沙发的位置就在阳台边，刺目灼热的阳光不会照射到的地方。 阳台的方向对着街道，青木纱希可以看到，今天路上行驶的汽车都已经变得极少，更不用说是路人了。 少部分的路人撑着伞，脚步急促地向前冲去，然后又匆匆的往回赶。 青木纱希稍微抬起头，向上看去。 阳光灿烂，天气炎热，但天空却是阴沉沉的，像是风雨欲来。 接过委托的那位杀手先生又得到了新的消息，在此时发了张照片给青木纱希，说是之前的“售后”。 照片当中，一个个圆柱形的透明罐子整齐码放着，每个罐子中都装着大脑。 一部分的脑完完整整，一部分的脑像豆花一样随时会碎成一块一块或者一片一片，还有一部分的脑上还缠着生长着金黄色叶子的枝条。 青木纱希哕了一下。 那些被分离的大脑——对面说这是从一个黑诊所运到青木纱希让他调查的实验室的人脑——悬在溶液当中，怪恶心的。 “纱希，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什么了……”林尼走到青木纱希身边，视线移向她的手机屏幕，然后陷入了沉默当中。 琳妮特和菲米尼见他们两人盯着手机屏幕不出声，也没有动作，于是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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