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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死了，崔氏和老李头会愿意？不得闹腾，到时候说不定还赔些钱！我记得早些年那家伙偷东西，被人打了，最后还讹人钱来着！” “你傻啊！你以为他死在谁家里可以闹上一闹，这可是联防队！死在那里，谁敢闹！说不定直接抓去！可别乱说，小心那些人听到。更何况那李二孬是被怀疑跟不法分子有联系才抓走的！” “那崔氏她们在干嘛？” “你来的晚是没见到，刚才还在这嗷嚎大哭呢！不过没敢怎么闹腾！联防队还找她家里人问话呢！” “那你说那李二孬真的不是联防队给弄死的？” “应该不是！如果联防队真想弄死他，直接按照返动分子直接毙了也没人敢怎么样！这尸体送回来，还找人问话调查，说不定就是突然莫名其妙死的。” “就是莫名其妙死的，我跟你说我大伯娘姨夫家的外甥女婿就在联防队，听说本来关起来审问，前几天还好好的，要吃要喝的，昨天上午突然就抽搐起来，脸上还发笑，联防队的小伙子们都吓坏了！ 刚开始以为他是装的，审问好长时间，也没问出个什么，后来好像就脸色发黑，呼吸不上来，大家才觉得出了问题，送到医院，还没到门口，人就不行了，这不就拉回来了！” 有知道小道消息的人说道。 春娇这会儿听了那人的窃窃私语，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可她右手手指还是紧紧捏着衣服的衣角不停地揉搓，这是她紧张的时候常做的动作。 “娇娇？” 刘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她身边，她的神情很是忧虑。 “没事，咱们回去做饭吧！” 春娇转身对刘氏说道。 一大早去买东西，已经过了中午，她们还没吃中午饭呢。 …… 羊骨头焯过水，再次下锅，盖上锅盖，将煤炉子里的火从下面又捣旺了一下。 “娇娇，不会有什么事吧？我……我这心还是有些慌。” 刘氏回来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春娇知道她胆小，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害怕。 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春娇招呼她一块做饭，她熬羊骨头汤，让刘氏做面饼。 刘氏和面的功夫，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你怕什么？” “那李二孬死了！” “他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有关系，以后我们就能暂时安稳生活，不用害怕了，他这是恶人恶报！” 春娇直接说道，说给刘氏，也说给自已。 “可是他死了！” 刘氏带着些哭腔。 “死了怎么了？是人都会死的，包括你包括我，生老病死是人都会经历！他自已得病死了，这是老天来收他的，是他活该。坏人死了，我们就能过安稳日子了，娘，今天本来该多买些菜的，庆祝庆祝！ 不过喝羊肉汤吃饼子也不错！今天中午你多喝些，明天你就该做被子做衣服了，好多活等着你的。医院里人家都穿得不错，你这次做棉衣给我做好看些。” 春娇直接说道，这事必须转移刘氏的注意力。 “真的是得病死了吗？” “人家不是说了吗？突然发病，还送到医院，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快打饼子，这煤炉子旺，羊汤很快就能熬好。” “嗯，知道了，我这就去贴饼子。” 刘氏这人缺点确实很多，胆子小怕事心理素质差，但适哄，人也勤快。 春娇对她做了一番心理疏通后，就高高兴兴地去贴饼子了。 …… “江团长，你们看这事……” 联防队的吴队长走到江德富和老丁在的位置，有些为难。 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吴刚他们刚将的李二孬弄走没两天，本想问出些什么，立个功什么的，这突然人就没了。 他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就直接给江德富打了电话。 他本想着那江团长不会耐烦管这样的事，毕竟他们是在队伍上的，本来就身份比他们要高很多，且队伍上的人在地方那绝对是被优待的存在，一般他们可是不敢麻烦他们的。 就是先前队伍上的人配合他们街道的工作，那可是上面商议的，人家过来他们都是要好好招待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麻烦人家过来，吴队长有些心慌。 那日这江团长给他们说怀疑这李二孬有问题，吴队长绝对是很高兴的，有队伍上的人出头，他就容易操作这事了，谁知道竟然给自已搞砸了，现在让人过来，他自然是心虚的。 不过这江团长过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了情况，然后跟接诊的医生聊了几句。 他们送人来医院的时候，因为是周六，医院的医生周六休息，还是有人帮忙找了在宿舍楼住的医生过来查看。 医生只是翻了下眼皮，就说不行了，让将人拉回去。 吴刚也是太过于慌乱，就给江德富他们打了电话。 人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尸体处理问题，如果留在医院太平间，这事要去街道开证明，这年头做事更是需要程序。 街道也没有放尸体的地方，吴刚有些为难。 “人死了，不送回家留他做什么！” 江德富看吴刚有些为难，直接说道。 吴刚瞬间有些醍醐灌顶，直接招呼人送李二孬的尸体回口袋街。 “江团长，这人突然没了，那李家也是个难缠的，他们会不会闹？” 吴刚总算不是个脑笨的，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些忧虑。 “这人跟那些不法分子有勾结，人突然没了，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不能人死了就没事了，尸体送回去，也要周围调查一下，有什么可疑问题没！” 江德富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吴刚，先发制人，他们联防队在这方面可不是弱的。 所以，李二孬尸体拉回去后，直接提审了李家众人，除此之外，还招呼在继续在口袋街走访群众，做记录。 “得富，事情已经安排差不多了，也用不上咱们帮忙，这马上中午了，咱们回去吧！对了，这大周末休息时间，我来陪你做事，这中午饭你得安排！” 老丁不知道江德富为什么对这事如此热心，有些莫名其妙，按说这事根本不用他们来出面帮忙处理的，他也看不出江德富跟那吴队长有什么亲近的。 不过，好奇心让他舍命陪君子，如今事情安排差不多，肚子也咕咕叫了，这中午饭自然要宰江德富一顿的。 学校食堂饭已经吃腻了，这出来自然想要吃顿好的。 “老丁，你不是喜欢去别人家做客吗？今个儿咱们就去蹭顿饭吧！” 江德富看看远处拐角那边矮矮的房子，淡声说道。
第80章 你盯着窗户干啥 煤火炉子上的羊汤“咕嘟嘟”地翻滚，春娇将煤炉子下面的小盖子盖上，只露一侧的小孔，慢慢炖煮。 刘氏已经在外面的小土灶上放了小烙锅，将四合面（玉米面、高粱面、豆面和白面混合的杂粮面）揉成的小面团擀成圆圆的饼子，贴在烙锅上。 春娇走过去，拿起炒铲帮忙翻面，让刘氏继续擀剩下的饼子。 她们这次和了一盆面，准备擀吃一个星期的饼子。 天冷了，做饼子也是个麻烦活，首先要和面发面，面发了还要揉面擀成饼子，然后烙熟。 所以，一般人家做饼子都是一次做好几天吃的，天冷了，能放得时间长，做得更多。这样每天只需加热就能食用，可以省很多时间。 春娇早上要上班，刘氏一般都是烧些面汤，炒个简单的小菜，饼子热热，简单快捷，春娇起床洗漱完就能吃。 虽然吃食简单，但看着忙忙碌碌的刘氏和家里热腾腾的烟火气息，春娇的内心由先前刚来的焦躁渐渐有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地火有些旺，春娇退了些火，拿铲子去翻饼子，下面已经烙得金黄，上面还鼓起了泡泡，发出焦香的味道。 刘氏擀，春娇烙，母女俩都是干活的好手，片刻功夫已经烙了大半筐。 盖帘上只剩下几个饼子要烙，刘氏过来帮忙，春娇干脆将铲子给她，自已拿了一个饼子咬了两口，去看羊汤怎么样了！ 饼子焦香酥脆，几口下去，春娇已经干了大半，嘴里鼓鼓地嚼着饼子，打开煤炉子上的羊汤锅，羊汤的香味一家子就窜了出来，羊汤已经发白，咕嘟嘟地冒着泡，让人看着就食欲大振。 这羊汤放了白芷，果然汤色乳白，这白芷还是春娇在医院的药房里带回来。 在医院药房工作，最方便的事情就是不缺中药，药房每周都会上货中药，搬货从仓库搬到药房的时候，春娇和徐科的任务就是要将那些药材规置，然后铺货。 铺货的时候品鉴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另外，医院上货的时候，都会有一些货底，比如清理货底儿的中药材“残渣”什么的，这些医院的同事谁需要了抓上一把喝喝，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只要不大包小包拿都不是什么问题。 春娇刚开始不太懂这些，徐科喝茶的时候，喜欢放些一些菊花、枸杞之类的，他收集残渣的时候，也会给春娇留一份。 春娇渐渐也明白了里面的门道。 徐科虽然看着一板一眼，不近人情，但春娇倒是喜欢跟这种人相处，什么都用在明处，还不吃独食。 “咚咚咚”！ “咚咚咚”！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春娇有些疑惑，她关上煤火炉子，盖上锅盖，正准备去外面看，刘氏已经去开了门。 “哎呀！你们怎么来？快进来！快进来！” 春娇刚迈出门槛，就听到刘氏跟人寒暄的声音。 莫非这刘氏跟街上的哪个人关系交好了不成？ 这会是谁呢？ 等春娇走出里屋的门，就看到有两人已经跟着刘氏走了进来，那两人穿着显眼的海军制服，不是江德富和那老丁还能是谁？ 这……这两人怎么来了？ 春娇瞬间有些懵逼！ 江德富进来的时候，就看踏出门槛的那个女人，她穿着碎花小棉袄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脸色相比较以前见到的苍白，倒是多了几分红润。 还有她嘴里鼓鼓地咀嚼着东西，一动一动的，跟个兔子一般，看到他们惊诧的神情瞬间落入他的眼底儿。 那事真的会跟她有关吗？ 他有些不能确定！ “娇娇，江团长他们到这边办事，还没有吃饭，刚好我们做的饭多，让他们也过来！江团长、丁团长，先前请你们吃饭没吃成，这次刚好。只是家里没什么好饭，不知道你们来，刚好做了羊汤，烙的饼子，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刘氏看到春娇出来解释了两句，又忙着热情招呼那两人。 “羊汤和饼子好，好多年没喝羊汤了！我们老家羊汤多，青城这里倒是不多，那可是好东西，看来我们今天是来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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