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法朗西斯只在看台上待了很短的时间就感到寒冷,反正这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斯莱特林的队伍并不参与其中,于是她裹紧斗篷向赫敏打了声招呼,然后急匆匆地赶回休息室。 与场地截然相反,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一片火热。 没去看比赛的高年级和低年级们围成一圈,正在看德拉科和布雷斯打架,但是没几个人敢上前劝阻。 法朗西斯不知道他们究竟起了什么冲突,只看见德拉科发疯一样用麻瓜的拳头方式在揍布雷斯,布雷斯当然也毫不相让,两人在一起已经扭打了很长时间。 “够了!德拉科,别让大家看笑话。”诺特非常嫌弃。 高尔和克拉布缩成一团,比以前任何时候看上去更向两个肉球。 “你们家都这样儿了,还装什么正经人。”布雷斯轻蔑地说,他的牙齿被打得有些松动,呸了一口血出来,“难道你那天没爽到吗?” “混账!”德拉科跳起来又是一拳打在布雷斯脸上。 “认清事实吧,德拉科。”布雷斯抹掉嘴角的血迹,“马尔福大势已去,你父亲这辈子也出不来了,不如早日行乐……” “住口!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德拉科扑过来又是一拳,但是这次被布雷斯躲开了,他趁机抽出魔杖:“统统石化!” “左右分离!”德拉科也举起魔杖。 休息室里一时咒语乱飞,吓得低年级们四处逃窜。 争斗中,布雷斯逐渐占了下风,德拉科手下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额上蹦出根根青筋,眼睛充血一般的发红。 布雷斯已经完全不是对手,抱着脑袋躲避着。 “德拉科!”诺特不得不和另一个七年级学生冲上来把他们两个分开,拉扯中,德拉科的衬衫袖子被蹭上去一点,法朗西斯注意到他原本光滑的左臂上似乎染上了一些墨迹,又像一个图案,但还没没等她来得及细看,德拉科就立刻推开诺特把袖子拉了下来。 “你们看见了吗?他真的想杀死我!”布雷斯爬起来以后难以置信地吼叫。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德拉科冷笑着说。他整理了下衣服,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却在抬头的时候忽然对上法朗西斯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去检查自己的左臂是否被暴露出来。 法朗西斯就站在那里,沉默而安静地看着他,她穿得比大多数学生都要厚,但看上去仍旧很冷,眼睑处有一小片不正常的淡色青黑,像是长期失眠,也可能是身体状况不佳。 看热闹的学生们逐渐散去,休息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法朗西斯跟在几个女生后面想和她们一起回寝室,但是德拉科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德拉科问,他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自打今年夏天开始,法兰奇的体重掉得比以往更快,她开始更加害怕寒冷,皮肤更加苍白和透明,甚至头发也比以前稀疏,然而她总是吃得很重、却很少,就好像总是尝不出味道、也没什么胃口。 “我刚刚从魁地奇球场回来。”法朗西斯答非所问,甩开德拉科的手。 她已经进来很长时间了,但双手仍然是冰冷的。 “你生病了?”德拉科追问道。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法朗西斯掩饰道,她低下头想冲进寝室,但德拉科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什么病?” “你连这个都忘了?还总摆出对我念念不忘的样子呢。” “不要左言其他。”德拉科仍拦在通往寝室的狭窄走廊上,映射在墙壁和地板上的影子被玻璃吊灯拉得有一种诡异的长。 法朗西斯躲避不开,只能继续周旋:“你的胳膊又是怎么了?打魁地奇的时候被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揍了?” “什么也没有!”德拉科立刻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左臂,这让法朗西斯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看错了,没什么。”他缓和了语气,向后退了几步,让开一个可以让法朗西斯通过的距离。 但法朗西斯反而开始觉得奇怪。她不过是被逼急了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德拉科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忽然想起哈利曾经猜测德拉科已经代替卢修斯成为食死徒的猜测,因此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德拉科。 但是走廊里已经没有人。 …… 哈利对德拉科的监视还在继续,而且还多了一个帮手。 多比愿意帮助他监视德拉科·马尔福。 “我希望自己可以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幻影移形,这样我就能通过考试了。”罗恩等多比离开以后说。 “行啦——”法朗西斯忽然没好气道,“你昨天不是已经可以从帕笛夫人茶馆移动到文人居了么。” 哈利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谈起前段时间邓布利多让他寻找斯拉霍格恩记忆中关于神秘人和魂器的事:“斯拉霍格恩还是不肯说,我试探了好几次,但他的嘴巴比黑湖里的蚌都严实。” “总会有办法的。”赫敏安慰道。 “真好啊……我刚刚竟然成功了,我真的从礼堂东边移动到最西边去了,还差点撞到一个拉文克劳。”两个赫奇帕奇学生从他们身后经过,兴奋地交流着刚才幻影移形课上的经历。 “我也差一点就能成功。”另一个学生说,“我感受到身体在上升,马上就能动起来了。” 法朗西斯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 “这门课程很难。”赫敏拍拍法朗西斯的手臂,“我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练习,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法朗西斯心不在焉地说,“我先走了。” 她仍然需要定期前往圣芒戈进行复查和治疗,但是这次却在医院走廊里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德拉科。 德拉科拉着一名治疗师正询问着什么,腋下还夹着几本书。 “马尔福先生,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治疗师态度坚决地说。 “她是我女——”德拉科顿了顿改口道,“她是我的好朋友!” “那也不行。”治疗师回答,“只有监护人和亲属才有权利打听这些。” 德拉科又纠缠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后只能踏着恼火地步伐离去。法朗西斯悄悄侧了侧身子,躲进洗手间里,没有被发现。 等她出来的时候,刚才那名治疗师还没有离开。 “卡佩小姐,中午好,最近感觉怎么样?”治疗师熟稔地打着招呼,他环视了一圈走廊确定没有人以后才继续说,“最近马尔福家的小子总是来打听你的事,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保护病人隐私是每一名治疗师应该有的职责。” “他问我些什么?” “他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来圣芒戈,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有时候还会向我们请教一些治疗方面的事情。挺奇怪的,是不是?我听说他在就业指导的时候说自己想当一名治疗师,但这根本不可能。圣芒戈绝对不会收食死徒的后代。”穿绿色袍子的治疗师回答。 特伦院长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他把办公的地方和治疗室相结合,方便问诊和及时诊治。 魔力衰竭在法朗西斯的身体里已经出现更多的症状,体重减少、凝血功能下降、味觉失灵……她的身体越来越脆弱,变得很难再承受剧烈的运动和伤害。甚至比之她母亲弗洛拉女士,她的情况反而更糟、病情更严重。 她的健康状况随着魔力的衰竭而不断下滑,即使特伦十分谨慎的用药,但无法阻止、不得不承认和面对的是,法朗西斯的病情在不断恶化,她也经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终将有一天,她的生命伴随着魔力会一起走向尽头。她无法拥有活下去的机会,而魔力也会在此之前就衰竭至尽。 “我认为这种隐私的事情不应该让监护人和校长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法朗西斯轻声说,她让自己陷入特伦办公室舒适的单人沙发里,声音也变得懒散。 特伦知道她是指韦斯莱夫人。 “医院会尊重你的选择。”特伦点点头。 伏地魔的现身使食死徒们开始逐渐变得猖狂,即使待在特伦办公室法朗西斯也能听见一些受伤巫师痛苦的嚎叫和呜咽。 离开特伦办公室以后,法朗西斯还需要去二楼注射一些药剂。圣芒戈的治疗师中不乏有一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积极把麻瓜医疗中的优秀部分引进治疗室,恰如当初在法国的圣玛丽医院一样。法朗西斯第一次看见治疗师拿出锃亮的针头的时候身体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是如今已经变得麻木。 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好几个青紫色的针孔,因为凝血功能的下降,她必须花费三倍的时间来用纱布止血。 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法朗西斯回到霍格沃茨以后就病倒了。她起初只是觉得十分困倦和无精打采,于是回到休息室以后就趴在落地窗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打盹,结果等到晚上所有的学生都回到寝室也没有醒过来。直至德拉科晚归回来在窗户旁边发现了她。 法朗西斯的额头烧得滚烫,四肢却像冰一样冷,她病得迷迷糊糊,神智也混沌不清,再加上药物作用,难免开始说一些胡话,或者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我想去猎狐狸。”她向德拉科小声地嚷嚷。 “猎狐狸?”德拉科匪夷所思,他坐在病床旁边握着法朗西斯冰冷的手掌。庞弗雷夫人对于来探望法朗西斯的学生总是比较宽容,因此也没有把德拉科赶出去。 “春猎的时候,父亲会带着哥哥们去猎狐狸——这是传统。”法朗西斯认真地解释,“德米特也会去,他被簇拥在最中央,可惜最多只能打到一些鸟。但是如果让我去,我一定可以猎到更好的东西,比如鹿。” “德米特是谁?” “德米特就是德米特啊……”法朗西斯困惑地说,因为生病眼睛里也泪蒙蒙的。 “德米特会把他猎到的第一只动物送给我——这是传统。”她重复道,德拉科的手很温暖,她忍不住向他身边靠了靠,“可惜他只能猎到鸟,最多是雏鸡,所以我也只能收到这些玩意儿,假使我能坐到他的位置上,我肯定会做得更好。” 德拉科不太能听懂法朗西斯在说些什么,他继续问:“德米特是谁?你的朋友,或者家人?” 法朗西斯的眼神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她皱着眉想了半天,想到脑袋开始疼痛,也没能得到答案。 “算了,不要继续想了,好好休息。”德拉科轻声叹息,替她掖掖被角。 “我要死了,德拉科。”她忽然说。 “又在胡说八道。”德拉科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你挖苦我的时候可总是非常精神抖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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