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蜡烛闪烁了几下,然后被从缝隙里溜进来的冷风吹灭了,法朗西斯没有再去点燃它。 整个医疗翼陷入一片昏暗。 一个模糊、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校医院门口。 “本沙明?”法朗西斯轻声叫出来,她感到很惊讶。 那个黑色的身影没有说话,而是穿过一排排病床走了过来。 原来是德拉科。 他小声骂了一句,然后才走进来:“那个傻大个儿在舞会上高兴着呢!” “你怎么来了?”法朗西斯问,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我怎么来了?” 德拉科凉嗖嗖地笑了一声,抽出魔杖对着窗台上的玻璃瓶轻轻一点,“萤火森森。” 罐子里飞舞的雪花就变成了闪着细光的萤火虫,双色郁金香在萤光的映衬下变得半透明。 屋子稍稍亮起来。 “我怎么来了?”他不满地嘟囔,“我爸爸是霍格沃茨的校董,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法朗西斯撇撇嘴。 德拉科没再说什么。他们相互沉默了足有五分钟,德拉科才再次开口:“舞会没什么意思。”他顿了顿,又哼了声,“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真敷衍。” 法朗西斯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送了德拉科什么——一张不知道买什么东西赠的手绘明信片。她有点尴尬,赶快撒了个谎补救:“我自己画的。” 德拉科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听上去好像是在说“画得不错。” 礼堂里奏响《蓝色多瑙河》,法朗西斯迅速朝门口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德拉科。”走廊里传来一个细弱的女声 。 是阿斯托利亚。 德拉科轻轻皱了下眉,又看了法朗西斯一眼,转身出去了。 “阿斯托利亚。”德拉科走上前去。 “德拉科,你去哪了?”阿斯托利亚问。 “随便转转。” “我们回去吧,舞会还有很久才结束呢。”阿斯托利亚自然地挽住德拉科的胳膊。 “你先回去找你姐姐吧,礼堂太闷了,我四处走走。”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回来,拉开一点距离。 “我们可以一起去黑湖散步。”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德拉科望着走廊里的盔甲。 阿斯托利亚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记得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1月2日,格林格拉斯红酒山庄。” 她没再多说一个句子,拎着裙角消失在走廊中。 脚步轻快而愉悦。 德拉科独自在走廊里徘徊了一会儿,又转身向医疗翼走去。 当法朗西斯看见德拉科再次出现在医疗翼的时候,不由感到十分惊讶。 “阿斯托利亚呢?她……好像是你的舞伴吧?”她问。 “回去找她姐姐了。”德拉科倦怠地回答,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想不想跳舞?”他忽然问。 法朗西斯愣了一下,看向德拉科。 “你愿不愿意和霍夫曼先生跳舞?”德拉科伸出右手,微微弯下腰,做出邀请的姿态。 法朗西斯犹豫了几秒钟,轻轻把手放在了德拉科的手心里。 “我没有穿礼服。”她小声说。 “随便。”德拉科笑了下,紧紧攥着她的右手,左手搂在她腰上。 礼堂里的曲子换成了《春之声》。 法朗西斯把手搭在德拉科肩膀上,跟着他的步子在医疗翼的空地上旋转。 这一幕真是古怪,她穿着棉拖鞋和条纹睡衣,而德拉科穿着黑色燕尾服,衬衫上的宝石纽扣闪闪发亮,他们在医疗室跳舞。 他们离得很近,法朗西斯甚至可以感受到德拉科身上正常的、温暖的体温。她仰起头,便看见德拉科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和浅色的眼眸。 他也在看着她。 德拉科的手很热,把她的手几乎要攥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温烫的呼吸喷洒在法朗西斯的发顶,轻微地发痒。她脚上的大拖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因为药物副作用,她的双颊轻微凹陷,嘴唇发白并泛起薄薄的一层干皮,条纹睡衣上有一股消毒水味儿。 但德拉科不在乎。 他们一连跳了三支曲子,期间很默契地没有谈本沙明和阿斯托利亚。 最后一支舞跳完,德拉科却没有松手。 “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法朗西斯,手上的力道在不经意间收紧。 “写信?”法朗西斯不明白德拉科怎么敢问出这样的话,她用力把手抽出来,冷下脸道,“马尔福,是你先羞辱我,并且警告我不要再写信给你!”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德拉科的眉毛拧成一团。 法朗西斯终于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仍旧说道:“马尔福,难道要我把信拿出来你才肯承认自己干过什么吗?” “你真的收到过这样的信?”德拉科也察觉出不对的地方,“我……我是说,那封信里都说什么了?” “你说,马尔福家族没有和非纯血巫师来往的打算,还警告我,不必费尽心思攀附你。”说这话的时候,法朗西斯又忍不住开始生气。 “这不是我写的信!”德拉科立刻叫起来,“我从来没有在信里说过这种话!” 法朗西斯看着他:“这封信不是你写的?” “不是!”德拉科说,“我可以向梅林起誓,从来没有在给你的信里说过这种话!肯定是中间有什么人捣鬼。” 法朗西斯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问:“你的意思是……你也给我写过别的信?” “当然!”德拉科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固执地强调,“但是你一封也没有回过,而且——法兰奇,别用‘也’这个词,因为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我只收到过那一封。”法朗西斯说,接着她又很感兴趣地问,“你给我的其它信件都里说什么了?” “没什么。”德拉科忽然有点别扭,“我不记得了。” 法朗西斯瞪他。 “就是一些普通的问候卡片。”德拉科支支吾吾地说,“顺便告诉你——”他顿了顿,别过脸看着窗外,“我当初在魁地奇球场对你说那种话……是一件很蠢的事。”他深吸了口气,下定很大决心似的,又继续说,“而且我已经不说那个词了。” “我给你也写过信。”法朗西斯说。 德拉科惊讶地看着她。 “我不仅给写过信,还寄过圣诞礼物。但正如你所说,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所以我的信你也没有收到。” “你给我写什么了?”德拉科急切地问。 “没什么。”法朗西斯愉悦地哼了声,“我不记得了。” “不可能!”德拉科执拗地抓着她的胳膊,“不可能不记得。你给我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一枚曲别针。”法朗西斯想把胳膊抽回来,但是没有成功,“我什么都没给你写。”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给我写了什么,今天就别想睡觉了。”德拉科霸道地说。 “我——”法朗西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倒抽了口冷气,扭头盯着德拉科,“我在给你的信中留了一把古灵阁钥匙,里面有我还给你的加隆。如果你一直没有收到信——那么我的钱去哪了?” 德拉科:…… ---- 德拉科:所以你就只关系你的钱是吧????!!.感谢在2022-05-29 12:48:45~2022-06-04 13:2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洁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chapter54 向日葵
“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德拉科的眸子暗了暗,“敢对马尔福的信件动手脚,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法朗西斯不置可否。她再次尝试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但是又失败了。 “松手,马尔福。” “所以——这个学期你一直和我闹别扭是因为你以为那封信是我写的?”德拉科抓住法朗西斯的肩膀,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是这样吗?法兰奇。” “别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法朗西斯不自然地说,“你应该回去了,庞弗雷夫人会在11点回到医疗室。” “奥劳拉是个满脑子只有魁地奇的蠢货。”德拉科忽然说,脸色在萤火的映衬下有些晦暗不明。 “别提他。”法朗西斯说,“马尔福,你真的应该回去了。” 德拉科松开手,又盯着法朗西斯看了一会儿:“开学后等你一起去上如尼文课。晚安。”说完他便转身走向医疗室大门。 法朗西斯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说:“晚安,德拉科。” 德拉科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但步伐却变得十分轻快。 …… 圣诞节舞会结束以后,本沙明照例会在下午来医疗室探望法朗西斯,同时还会带一小束康乃馨或者粉色玫瑰来,但他们之间能谈论的话题变得更少。 往往是法朗西斯趴在桌子上抄写赫敏送来的笔记,本沙明坐在椅子上看着白色的墙壁发呆,他已经疲于寻找有趣的话题来谈论,而法朗西斯更疲于假装这些话题很有趣,因此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 圣诞节的假期还没有结束,赫敏和金妮有很多时间能来医疗室,庞弗雷夫人对来探望法朗西斯的学生总是能网开一面,假装看不见他们。 “真希望一天可以有30个小时。”赫敏把她乱蓬蓬的头发扎成一条马尾,在一张羊皮纸上列着备忘录,“明年我们就五年级了,要考owls,斯基特总是找海格的麻烦,哈利还不知道怎么对付那颗金蛋。梅林!我想我还需要把魔药论文重新修改一遍,确保可以得到O。” “你昨天说你要继续发展S. P. E.W社员。”法朗西斯提醒。 “对!还有S. P. E.W!”赫敏叫了一声,继续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顺便和法朗西斯分享这几天的新鲜事,“昨天我们去了三把扫帚,还碰见了卢多·巴格曼,你还记得伯莎·乔金斯吗?巴格曼说她至今没有来上班,说真的,这挺令人担心的是不是?” “没什么值得担心的。”法朗西斯无所谓地说,“她又不是我们的亲戚或者同学,总会有人去找她,但不是我们。” “但是……”赫敏咬了咬下嘴唇,“我听说她没什么亲戚朋友,仔细想想吧,法茜,如果魔法部对伯莎的失踪并不重视,那么以后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巫师失踪呢?” “赫敏,你太杞人忧天了。”法朗西斯毫不在意地说。 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 中午的时候,罗恩和哈利兴高采烈地送来满满一篮子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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