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一点准备都没有,她真没想到降谷零和浅早由衣发展这么快。 虽然他们恋爱的顺序和正常人是颠倒的,也早就同居住在一起还养了一只小狗,但结婚未免也太快——咦,这么说来一点也不快啊,再不结婚他们就算非法同居了。 浅早由衣:我是犯罪分子,我一点都不介意非法同居。 如降谷零所料,娜塔莉惊讶之后丝毫没有怀疑一切其实是针对她的阴谋,她非常热心地帮忙参谋起来。 “我个人觉得这两对不错。”娜塔莉冥思苦想,“由衣的手真漂亮,感觉戴什么都很合适,你量过指围了吗?” 降谷零听见她的问题,不假思索报出一个数字。 娜塔莉:“哦哦,但也要考虑男戒合不合适,降谷君的指围是?” 浅早由衣不需要思考,指了指样品图中的某个尺码。 娜塔莉:“你们真是早有准备呢。” 浅早由衣&降谷零:并不,只是情报工作者的职业病。 两个人手上关于彼此的数据全面得可怕。 浅早由衣套话的本事一流,她很快在和娜塔莉的聊天中观察出她的偏好。 “这一款。”浅早由衣拍下照片,趁娜塔莉不注意给降谷零看,“娜塔莉希望能在戒指内圈刻她和班长的名字缩写,女戒上的钻石最好能在保留设计的情况下换成粉钻。” 降谷零比了个OK的手势,把情报整理好发给伊达航,附带戒指订做的店铺和联系方式。 “娜塔莉的眼光真不错。”浅早由衣翻阅样品图册,“而且她有自己的品味,这点很加分。我推荐给她的款式她虽然也喜欢,但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由衣推荐的款式?”降谷零好奇,“是哪一款?” 浅早由衣翻给他看:“这款以荆棘和飞鸟为主题的设计,我一眼看中。” 代表束缚的荆棘和象征自由的飞鸟缠绕在一起,自由者心甘情愿被束缚——痛苦而迷人,要人为此支付足够的代价,这便是浅早由衣眼中的爱情。 绝不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几乎赔上了整个人生,连原则和自我都为此改变。 “好像有点太沉重了。”浅早由衣耸肩,“娜塔莉和班长的爱情应该是更轻盈更美好的,不适合他们。” “不过我还蛮喜欢的。”她目光在画册上多停留了两秒,又移开,“委托完成,走吧,只等着参加班长的婚礼了。” 论情报,还没有浅早由衣和降谷零加起来都搞不定的委托。 伊达航拿出戒指的瞬间,娜塔莉发出无声的惊呼,她迅速抬头,目光直指男朋友亲友团的最后方。 浅早由衣无辜地眨巴眼,她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我愿意。”娜塔莉把手递给伊达航,“下次可别再串通由衣骗我了,亏我以为她和降谷君要结婚,暗自为他们高兴了好久。” 伊达航:他们两个为了我的幸福连这种谎言都不惜说出吗?不愧是我一生的挚友! 第一排,婚礼现场浅早由衣和降谷零必须坐在第一排! “第一排是长辈席吧?”浅早由衣和降谷零咬耳朵,“我听说班长的父亲以前也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在大喜的日子坐在警察堆里?救命!鬼冢教官和目暮警官在看我!” 降谷零帮她挡住一部分目光,他爱莫能助:“因为你和班长是在警校认识的。”男方交友圈除了警察就是公安,黑方卧底格格不入。 浅早由衣如坐针毡,幸好婚礼的主角不是她,鬼冢教官和目暮警官的注意力被台上新娘新郎吸引过去。 伊达航和娜塔莉正在向来宾讲述他们相识相爱的恋爱故事,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浅早由衣听得很开心,开心之余她小声嘀咕:“我未来绝对要删掉这个环节,不然新娘在婚礼现场被逮捕也太尴尬了。” 她和降谷零的恋爱故事没有一点儿能播的成分。 降谷零扭头看向她。 “由衣想要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吗?”金发青年认真地问。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准备。”降谷零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口袋,“我还没来得及说,本想在班长婚礼结束后慢慢来,但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等一下!”浅早由衣立刻按住他的手,不许降谷零把手伸入口袋,她大惊失色,“我还没准备好。” “而且怎么可以在别人的婚礼上抢风头?我们坐的可是长辈席。” 浅早由衣生怕降谷零想不开,她绞尽脑汁找借口:“对了,还有戒指,如果不是我喜欢的戒指,我可不会答应。” “喜欢荆棘和飞鸟,是不是?”降谷零反问,“我已经买好了。” “你当时是在套我的话?”浅早由衣反应过来,“别高兴的太早,我和娜塔莉不一样,戒指内圈不想刻姓名缩写。” “我知道。”他笑了笑,“要刻波本和薄荷酒,对吗?”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浅早由衣怀疑人生,她难道是个容易看透的人吗? “由衣在喜欢的人面前很好懂。”降谷零摩挲她的腕骨,“真可爱。” “只是很遗憾。”他叹息,“戒指被送去刻字,还没有拿回来,如今不在我手边。” 浅早由衣松了口气,松开按住降谷零右手的力气。 “不过我带了替代品。”降谷零话锋一转。 他右手伸入口袋,掏出随身的手铐,咔嚓一声把他和浅早由衣的手拷在一起。 “好了。”降谷零和她十指交握,轻吻她的手背,“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吗?” 多么不择手段的男人,浅早由衣扯了扯腕间的手铐,十分牢固。 她脑海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活该你有老婆。”
第80章 上岸的第一天 暴雨倾盆。 雨滴砸在地上溅起小腿高的水花,头顶黑压压的乌云衬得天色无比阴郁。 真是个糟糕的天气,浅早由衣扣紧警服外套的扣子,企图抵挡侵入皮肤的寒意。 “浅早警官,又加班到这么晚吗?”值夜班的警视厅同事打招呼,“唉,最近日子是不太平,搜查一课更是忙得厉害。” “米花町的犯罪率,我考上警校之前就有所耳闻。”浅早由衣叹气,“加班也是为正义而战,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习惯了。” 浅早由衣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她就生活在小白鸽孤儿院,院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直教导孩子们要心怀善念,心向正义。 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浅早由衣大学毕业后自然而然选择了前往警察学校进修,如今她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一名在职警察。 浅早由衣撑开伞,她跨出警视厅大楼的庇护,走入茫茫雨帘中。 幸好她一直开车上下班,米花町暴雨天很难打到车。要么是良民司机害怕载客载到雨夜杀人魔,宁可放弃赚钱回家休息;要么是恶人司机远远看见浅早由衣身上的警服,猛打方向盘逃之夭夭。 车内灯光亮起,驱散雨夜的寒意。浅早由衣坐上驾驶座,她一边打开雨刷,一边习惯性收听车载电台。 雨势太大,电台主持人的声音模糊不清: “市民朋友们大家好,近期我市发生了几起重大要案。” “经过公安调查,幕后策划者是一个代号波本的男人。目前警方正在全国通缉他,如有线索请拨打以下号码,感谢您对警方工作的支持……” 浅早由衣右手扶着方向盘,指尖一点一点,专注地盯着路况。 雨越下越大,她不敢把车开快,维持着最低速度慢慢前行。 “天像破了个洞似的。”浅早由衣呢喃。 雨刷刮水的速度比不上雨幕落下的频率,玻璃在水幕下呈现模糊的镜面,天空是灰色的,整座城市仿佛褪色成黑白。 余光一抹鲜艳的赤红点亮了浅早由衣的眼眸。 “咦?”在职警察DNA动了。 她猛地踩下刹车,冒雨推开车门。 暴雨将浅早由衣浇淋得透心凉,沉重的警服外套黏湿在身上,她跑向拐角处的小巷,血迹混着雨水在地上流出蜿蜒的痕迹。 巷子深处,一道人影倒在地上。 暴雨天,杀人案,浅早由衣瞬间被加班的恐惧支配。 “我该先给目暮警官打电话让他出警,还是先给工藤君打电话让他赶在暴雨消灭证据前检查现场?”她陷入两难。 倒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喘息。 人还活着!浅早由衣赶紧跑过去,蹲下来把手伸向他的脉搏。 她的手刚刚碰到男人颈侧,紫灰色的眼眸一下掀开,刹那间的危险气息比暴雨更加寒冷。 等看见浅早由衣的模样,淡金色短发的男人短暂地怔愣一瞬。 雨水划过浅绿色的眼眸,垂落的黑发滴水连绵不绝,他头顶的天空被少女遮住,淡淡的薄荷香气驱散阴郁的水汽。 金发青年垂下眼帘,温顺地任浅早由衣的指尖碰触他的脖颈,感受跳动的脉搏。 天色太暗,雨势太急,浅早由衣顾不上太多,她确定男人还活着便想拨打急救电话:“别担心,医院离这里不远。” “不去医院。”金发青年抬手按下浅早由衣亮屏的手机。 他语气微弱,咳嗽两声,掌心的力道却硬是让浅早由衣挣脱不开。 “我没事。”金发青年咳嗽不止,小腹处的伤口在雨水冲刷下鲜血淋漓,他口中却说,“谢谢,只要送我去能躲雨的地方,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淡金色的额发狼狈地黏湿在脸上,一只手按住浅早由衣的手机不让她拨打医院的电话,另一只手却似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她的袖口。 像一只暴雨天淋湿落魄的黑豹,如果眼前的人不收留他,他就独自呆在野外等待命运的终结。 浅早由衣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雨淋傻了,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从客厅的茶几下抱出医药箱,独居的公寓被一个陌生男人登堂入室。 “打扰了。”他很有礼貌,注意着不让湿透的衣服打湿沙发,“抱歉,你的地毯可能被我弄脏了。” “没事。”人都带回家了,现在反悔也晚了,浅早由衣表示不用介意,“湿透的人不只有你。” 她冒雨下车,把自己淋成一只落水小狗,在客厅的暖气中打了两三个喷嚏。 “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浅早由衣打开医药箱,“然后我也要去换身衣服,冲杯姜茶……糟糕,家里好像没有男款的备用衣物。” 她有点头疼,怎么就一时冲动把人捡回来了呢? 是正义感驱使了她,还是有人给她下了蛊? 浅早由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脱下吸入太多雨水的警服外套和内搭,她最里面的衣服还算干爽。 金发男人眼神微暗地注视着半蹲在他面前黑发少女,她警服外套之下贴身穿着一件白色无袖运动背心,背心堪堪遮住小腹,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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