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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268 “乱步大人好过分。”你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抱着纸袋坐到你旁边的名侦探翻出果汁软糖：“骗子小姐才是，总把精明用在奇怪的地方。” “没办法，毕竟不是真的精明嘛。”你快速搞定了一份简单的文件录入。 他边嚼糖果边说：“不用担心他们会滥用你的异能力啦。” “那倒挺好。”你耸耸肩笑了，“乱步大人想验证的事有结果了？” 名侦探猫猫咬了一口蜜糖吐司：“毕竟骗子小姐精明地回答‘了解得太少’嘛。” “所以才需要‘多出去看看’？”你手指一顿无奈道，“这理由也太硬核了吧。” “傻黑猫一开始就反对哦。”名侦探又打开桃子果汁，“小姐是想知道这个吧。” 你眨眨眼睛：“啊……” “高兴吗？”名侦探猫猫探究地观察你。 你冲他竖起大拇指：“那乱步大人高兴吗？” 名侦探猫猫拉长腔调咦了一声一副没眼看的样子，转头专心消灭零食大敌。 269 你做完了今天的工作正收拾东西，与谢野小姐姐拎着让人敬畏的工具袋结束外勤推开了门。 “好累。昨天的事影响真是太坏了……”她随手撂下让地板发出悲鸣的大包，半瘫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疲倦地揉了揉肩膀。 你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辛苦啦，与谢野医生。” “得救了——”她灌下去半杯才呼出口气道谢，跟着念叨起今天新人中岛小墩墩也请假的事，“所以乱步先生明明答应了一起去，结果‘临时有要紧事不能去’的要紧事是吃零食？！” 被点名的侦探猫猫举起报纸挡住脸，她又转头控诉一看就是帮凶的你。 你赶紧主动低头勇于认错，并顺势背起包打算溜。而乱步猫猫在你一只脚踏出门时隔着报纸扬声道：“骗……小姐明天还来吗？” 你顿了顿回头笑道：“乱步大人指定‘慢慢完成’的工作还需要几天，善始善终嘛。” “这样啊……”他晶莹的绿眼睛澄澈又通透，“那么明天见，小姐。” 你挥了挥手：“明天见，乱步先生。” 270 你沿着已经走过很多遍的路往家的方向前进。 道旁的树上有些枝丫抽芽了，清新的一点绿很显眼。还有些着急的枝头隐隐含苞，极浅的粉色淡得仿佛是错觉。 你仰着头边看边走，惭愧没盛放的时候实在分不出这些到底是桃树还是樱花树。计算花期倒推的你恍惚间意识到，你的春假也没剩几天了。 你不由停下脚步，沉重地叹了口气。 271 怎么说呢，虽然你在见到名侦探猫猫的时候就做过准备，在告知福泽社长龙头战争的相关消息前也再度做了准备，但事情当真这样发展时，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复杂。 你做出很多判断的依据，是你熟悉原作的人物性格。 可这是不对的。 就像遇到太宰治之后的织田作和遇到夏目大佬之前的织田作，虽然都是织田作，但咖喱味并不完全相同。 乱步猫猫说的对，你确实是个精明的骗子。 你先后欺骗了自己两次，只为了能在这里生存和生活下去。名侦探猫猫显然早就看出这些来，大概是看你无害，也可能是找到了乐趣，所以颇有耐心地帮了你，又等到现在才彻底推了你一把。 所以现在是到了什么特殊的时候吗？ 272 举棋不定的你仰头眺望树梢最顶端的那片小小的叶子。 你遗憾地想，名侦探猫猫大概以后不会让你抄答案了。 你的手放在口袋里，指间触碰到了某个圆圆的窃听器。 “——小姐。” 有人果断又和煦地喊你，并且温柔地拉住了你的胳膊。 273 你眨了下眼睛，刚才不知道飘哪儿去的神志回来了：“……太宰先生。” 没穿外套的太宰治站在你身旁，神色莫名紧张的他小心翼翼观察你：“小姐刚才在想什么？” 你望着他鸢色的眼睛：“在想我好像做错了事。” 太宰治微微低头凑近你的脸：“小姐怎么会做错事。” 你揉了揉他的脸颊：“太宰先生，偏心不好。” 他却稀奇地眨眼：“偏心就是偏心，为什么要分好与不好？” 你忍不住笑了：“真不愧是太宰先生啊。” 他唔了一声，张开手臂冲你歪歪头：“小姐要抱抱吗？” 你眼睫颤了一下，也张开手臂：“太宰先生要抱抱吗？” 他直接扑了过来。 274 对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而言，太宰治的身高是超标的。可惜体重太轻，显得腰很细，肩膀也称不上宽厚。 可他抱着你的手臂很稳，声音低缓而柔和：“小姐受委屈了。” “唔，虽然不觉得，但如果是太宰先生会怎么办？” 太宰治无奈地笑了：“小姐总会忘记我是个Mafia呢。” 你抬头看着他：“那太宰先生喜欢这里吗？” “这里是哪里？”他贴着你的额头蹭你的鼻子，“虚假的世界如果真有什么值得欢喜，那一定是唯一的真实落到了我怀里。” 你啊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亲了下你的眉心：“小姐刚才是在呼唤我吗？真开心。” 想起之前无意识的举动，你恍惚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依赖太宰先生了呀……” 太宰治定定看了你几秒，突然用力拉着你快步往家走。 275 连跑带走进了家，你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太宰治握着门把将你困在他的手臂和门之间。 你诧异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小姐不怪我吗？” 太宰治紧紧盯着你，语速越来越快：“让小姐独自面对这个丑陋又虚伪的世界，孤身面对善恶难辨的异能力体，甚至在今天也只能一个人面对特务科用心不明的招揽——就因为小姐所信赖的是个可耻的骗子。他什么都知道却隐瞒不说，在小姐所有需要支持的时刻统统缺席——” 276 你本来确实不在意也不需要事事都彼此交代清楚，但太宰治现在的状态让你很不安。 他鸢色的眼眸里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起伏不定，仿佛有什么令人后背发凉的东西在涌动。整张脸上的表情是你熟悉的、但他几乎刻意不在你面前表露出的属于里世界的神情。 他语意尖锐得像利刃抵在你的咽喉处质问，但你只觉得那刀刃向内，几乎要割开他的手指。 所以你尽量轻松地笑着抚摸他的手臂：“猫猫不是悄悄在暗中保护吗？再说保护应该是双向的。你瞧，我现在高中没毕业就要有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这工作将来说不定还能帮上太宰先生的忙，不是挺好吗？” “小姐果然是这样想的啊……”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压抑着什么而放得很低。 “他们敢招我，我就敢捞你。”你安抚地亲亲他的下巴，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所以太宰先生还不快来讨好我？” 他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压抑的笑，猛地低头吻住了你微微张开的嘴。
第26章 277 与其说那是个吻，不如说是啃咬。 带着少年人气急败坏的凶狠，特有的神经质混杂着超出控制的强烈不安，裹挟着阴暗又晦涩的情绪倾泻而出。不得章法又情真意切，孤注一掷又彷徨无助。 他紧紧拥着你死命往怀里按，仿佛畏惧但凡存在缝隙你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退开也没有避让，你主动伸手圈住太宰治的脖子拉近你们的距离，甚至抬高了些头贴近他的下颚。 你尽力用行动表示你感受到了，并且愿意接纳他所有难以言表的心绪。 你不停抚摸他的后颈与肩膀，直到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直到他更像是挣扎的求问变成一个真正的深吻。 278 你不断安抚地亲吻惶惶不安的猫咪，抚摸他毛茸茸的头顶，流连在他的脸颊与脖颈边。 你不断承诺无论他愿不愿意说出口，你都会信赖他喜爱他，在你心里他从来不是骗子。 你确实因为被隐瞒而产生了挫败感，但你没想到半是玩笑的试探造成如此严重的结果。 你懊恼于明知道太宰治只是看起来像完好的水晶瓶，却还是触及了那密密麻麻的裂隙。 反思了，你真的在反思了。 279 “……小姐真过分。” 太宰治靠在你肩上，声音暗哑细碎。抱怨里带着撒娇，明明是在指责你，却又像是祈求：“明明承诺了，却又坏心眼地吓唬猫猫。偏偏恐吓又不彻底，猫咪随随便便摇晃下尾巴就真的又相信了。不是早就提醒过小姐不要信任——” 抢在你开口前他又自嘲道：“啊，果然这种又脏又臭还妄图霸占小姐身边最亲密位置的恶猫就该撵出门去，不，应该是丑陋得简直不该继续存在才对。” …… 嘶，不妙。 280 你似乎误判了太宰治对你的定位，错认了与他之间的依恋关系，低估了他对你的依赖程度。 哪怕你暂时不确定他如此认定的理由。 “太宰先生一直在担忧吧，是因为我没给太宰先生足够的信心吗？” 你抱着这个高你快一头的少年，语出真心言辞恳切：“原本就想和太宰先生商议今天的事，现在还想邀请太宰先生参与其他所有事。” “不要怕，太宰先生。”你郑重地承诺，“如果不满我绝对会直说。不搞什么有口难言，也不玩儿什么猜心游戏，我只希望和太宰先生一起努力好让重视的都不会失去。” “……小姐。”太宰治暗哑的嗓音颤抖着在你耳畔徘徊，“原本想帅气地安慰小姐，没想到最后被安慰的反而是我呀。” “因为我自大了，我胆儿肥了。”你诚心诚意地说，“我竟然在这一瞬间敢把自己和太宰先生划为同类。” 281 他因为过于聪慧看透人性的真相而痛苦，又因痛苦而逃避，再因逃避无用而愈发痛苦。 你因为剧透清楚世界的发展而从心随性，又因随心而无谓，再因无谓无趣而愈发随性。 加入某个势力对你而言并不是绝对与必须。自知之明也好，惧怕改变也罢，那许多事你参与没有帮助，作壁上观亦无损失。偶尔来了兴致就见证一番，有了感情就多投入几分。 开始前就知晓结果，这里或那里没有区别，往来人群越是熙攘汹涌，就越是无所适从。 某些时刻仅仅站在这方天地的边缘远眺就足够畏惧，足够犹豫，也足够满足。 如此格格不入，如此自相矛盾。 就像那个问题，喜欢横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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