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卫宫士郎点点头,接着用他的小指勾住了藤丸立香的小指,“就算我不幸死亡,立香也可以用其他形式把我固定于世——地缚灵之类都无所谓。” “我会一直陪伴在立香身边。” 小指上的温度镌刻着他的誓言。 “所以我希望立香能没有顾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只是卫宫士郎单方面的发誓与祝福,他并没有打算对藤丸立香做任何限制。 藤丸立香眨眨眼,“约定后就不能反悔了哦。” 卫宫士郎的神色没有任何动摇。 于是她的小指也微微弯起,和他尾指相扣。 时光流转,但是约定永恒。 当年还没死多久就被我召唤出来的我哥,此时正 在我的不远处,他冷漠地注视着我手中的绿植。 我才知道这盆我路上捡到的生物,原来还有极其专业的学名——巴巴托斯。 在内心感慨我哥可真博学后,我又真情实感地夸赞这怪酷炫的名字,竟和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的其中一柱同名。 我高举起巴巴托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哥,试图用眼神打动我哥,“想养。” 巴巴托斯蠕动着它的复数眼球,似乎想要攻击我,但是最后又乖巧地一动不动了。 明明当时在路上时,我只是觉得它的眼球很有趣,于是蹲下去稍微按了几次,其他也没干什么,但巴巴托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非常害怕我。 就好像我是什么能把它吃掉的洪水猛兽。 我再仔细它的表现,觉得更贴切的形容应该是这样——曾把它吃过很多次,以至于它产生巨大心理阴影的洪水猛兽。 我在瞥完它后,又转向我哥。但我哥显然没有接收到我的眼神,甚至听到巴巴托斯试图对我动手的动作后直接黑了脸。 咦?为什么他要要生气?在发现别人对自己莫得办法,只能无能狂怒后,难道不应该觉得很有趣吗? 我哥向我走近,当他正拿出干将莫邪准备把我手中的巴巴托斯弄死之时,突然动作一顿。手中的干将莫邪消失在空气中。我哥接着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轻抵在我的眼角附近,微微摩挲。 他凛冽的眼中似乎有风暴闪现,整个人身上的气压骤降。如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平静,他现在就像是被彻底激怒,又为了不伤害到珍视之物,于是试图压制怒气的野兽,但最终连声音都依然是咬牙切齿—— “是、谁?” 我知道我哥在说什么——我之前有哭过,而现在这件事已经被他发现。我其实在叔叔家也滴过眼药水,甚至还涂过粉底。最后我自己仔细检查过一番,也让叔叔和恩奇都帮我再次检查能不能看出我曾落泪过。 照理说这样应该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实是我哥靠近我后,一眼便能发现真相。 “和叔叔有关,”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我便实话实说,“我当时很不高兴。于是我把恩奇都召唤出来,让他去揍叔叔。嗯……两清后心情变好了。” 见我现在确实没有难过的神色,我哥的脸色才转晴,“下次如果被欺负,直接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找他。不必再消耗魔力去召唤别人。” “没关系,我的友人帐增加了省魔的功能!”我把巴巴托斯放在旁边的鞋柜上,接着给我哥展示被叔叔升级后的典藏版友人帐,“叔叔送我的赔礼!” 等我介绍完友人帐的新增设定后,我瞥见被我摆在鞋柜上的巴巴托斯正向门的方向蠕动,已经准备暗中溜走。 我又把它捞了回来,对着我哥高高举起:“想养!” 我哥不说话,他现在就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而巴巴托斯在被我逮住后,也丧气地垂下了上半截身体,看起来流失了大部分水分,已经沦落到几乎蔫掉的地步。 我眨眨眼,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伸出食指轻按它上面弹出的眼睛。而就仿佛含羞草那般,被我碰到的红眼抽动着,往远离我指尖的方向飞速移动。 我的指尖顺着巴巴托斯眼球移动的方向缓慢上移,它显然很讨厌我,我的指尖移动多少,它的眼球就跑远多少。但是它到处都是眼球,我还没移动多少便直接到底,我看它这时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眼球抠出来,但遗憾的是它并没有手。 我没打算对它做特别过分的事情。于是见好就收的我又快乐地将手收回原处。 我乖巧地看着我哥。 “很好玩吗?”我哥显然对我刚刚自顾自乱玩的场景印象深刻,他叹了一口气, 这时已经没了脾气。 我点点头。 巴巴托斯——一款玩过的人都说好的绿植。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它,我的心中就涌动出一种欣喜之感。虽然我确定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碰到这种神奇的绿植,但不由得感到亲切。 直觉告诉我它很有用,但我除了觉得有趣,没有感受到有用在哪里。我瞥了它一眼,难道是食用价值?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想法,它抖了抖,整株绿植连眼珠都在上下左右地颤。 我没有管巴巴托斯,而是把它推到我哥面前,用眼神示意他也来试一试这种快乐的解压方式。 我哥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都不看巴巴托斯一眼,极其果断地拒绝了我。 “就算我让立香现在把它丢掉,你肯定还是还会把它偷偷再捡回来,”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哥显然很懂我,“不过如果是不会说人话的生物,再怎么有趣你也最多养到一周便会失去耐心。” “那么来做个约定吧,它最多在家待一周,在这期间我不处理它。” “那么拉勾吧,”竟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哥为什么今天这么好说话,总之和我哥拉勾后,我快乐地抱住我哥,结果下一秒又被他直接捞下来,放在地上。 这时我哥瞥了我一眼,我估摸着他注视的大约是眼睛的方向,我摸了摸我的双眼四周,发现什么也没有。 所以我哥到底在看什么? 还是我—— “我的眼睛怎么了?是眼睛哪里有问题吗?” “……没什么。” 我努力思索,发现除了之前哭过,其他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流眼泪是眼睛的自我清洁功能,难得哭一次对身体有益。 我没搞懂,刚想开口继续询问,结果就被我哥赶到饭桌前:“去玩你的巴巴托斯。” 我哥知道我是那种好奇心贼重的人,特别喜欢多问,于是一开始就直接把我想要说出口的话卡死。 “……哦,”我只好委屈地坐到座位上,开始摆弄巴巴托斯。 说起来,今天我哥竟然不仅没有和丘比打起来,甚至还没有和它杠起来——真是奇迹。 我哥进了厨房,我看不见他,于是我转向另一位当事人丘比,发现它此时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眨眨眼。 【怎么了?】 虽然丘比似乎经常盯着我,但碰到我哥不上去作死几次显然不是它的风格——它现在已经学会先把我送它的御守存到我也不知道的地方,接着再去怼我哥,死完后再自己用蓬松的尾巴把御守戴好。 我不太懂丘比的思维和逻辑,但不管怎么想,我总归觉得它今天这样安静显然有些奇怪。 【立香酱很容易死亡。】 我意识这很可能是它从吉尔伽美什的梦境里得出的结论。当初掉入叔叔梦境并把殿宇的屋□□毁后,我便同意了自刎的提议,甚至如果没有梦境里的叔叔阻止,我就真的会直接自杀。而梦境的最后也以我的死亡作为结局。 【我确实很容易死亡。】 粉白色的生物继续注视着我,它赤红的眼眸里面似乎有数据线在转动。 【我之前应该和立香酱提过“价值”的事情,】丘比顿了顿,它的声音依然可爱到令人想要揉它,【死掉的立香酱没有价值。】 【这样很好,】我拍拍它的脑袋,它的头极其柔软又特别有弹性,【我不希望我的死亡成为丘比的负担。】 【不会成为负担,】丘比的声音和之前一样,它继续回复我,【但是如果立香酱死得太早,我就会亏本。】 我很难理解它的计算方式,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深入询问。 精密的机械开始运转 ,没有伦理的非人生物连本质都是无人性的冰冷—— 【如果立香酱过早死亡,那么我会诱/导女孩们许下复活立香酱的愿望,并且把相关人士记忆里立香酱被复活和当初死亡时的信息清除。】 【这样立香酱便不会知道你曾经死亡过,甚至也无法知晓我利用魔法少女复活你,而魔法少女也不知道她们曾许下复活你的愿望。】 这时丘比微微歪头,像我刚刚询问它那般,以几乎相同的语气,说出了差不多与我所言一模一样的话语—— 【那么立香酱打算怎么做?】 我轻按巴巴托斯的眼球,它们又开始移动。滑溜溜的手感给我带来极大的慰藉。 【真是好可怕啊,】我感慨道,又按了一次巴巴托斯,它真的很有趣,我现在还没有腻,【我不希望有这样的发展,所以我只能竭尽全力非常努力地好好活着了吧。】 这时丘比终于不再注视我,它跳下我的肩膀。御守不知被它塞到了哪里,总之已经不再它的身上,然后它用尾巴打开厨房的房门,跳了进去。 我听到里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传出,大概过了几分钟,厨房的房门被丘比的毛茸茸尾巴打开,接着跳到我的肩膀上,此时我发现它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又戴上了御守。 【说起来,丘比你有点重。】 我觉得它再这样待在我的肩膀上,我很可能不仅会被压到驼背,而且还会有高低肩。丘比现在不再是刚加入我家的新人,已经莫得新人福利。我刚想让它以后自己走路,结果便听到—— 【那我修改几个参数,】丘比眨眨眼,接着我发现我的肩膀上几乎不再有重量,它现在轻得仿佛一片羽毛。 【如果风大的话,你会被风吹走吗?】 丘比摇摇头。 我盯着它看,它也盯着我看。 我知道它已经知道我委婉地希望它从我身上下来,但是它假装自己听不懂——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 我想了想,反正丘比现在体重变得贼轻,一直待在我肩膀上面也不碍事,便不再强求它下来。 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哥要求我用洗手液仔细把手反反复复洗几遍——他真的好嫌弃巴巴托斯。 我很少有这么认真地洗手过。但是我莫得办法,饭菜是我哥烧的,他就是神明,需要供起来。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要愤怒的我哥把胡萝卜丝放进我想吃的饭菜里,再给我重新炒一次。 鸡汤里放胡萝丝实在太恶毒,我再也不想再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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