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桩婚事刚刚订下的时候,世界格局还是战国七雄,但短短时间内,早已风云变幻,赵国灭韩,秦国灭赵,之后秦国又灭燕、魏,原先的战国七雄,如今只剩下三国而已,秦、齐、楚。 而现在,秦国和楚国之间的摩擦频频发生,惹得齐国整日心惊胆跳,申购怕这两尊大佛一个不喜,就先将自己给灭了。 但是看着自己目前“侍秦谨”的方针策略,齐王建又觉得自己可以稍稍安心——个锤子。 局势又变得更加复杂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赶紧让说定了的婚约应验啊,如今齐王建要感谢当初那个肯于撒谎的自己了,哪怕嫁出去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只要能绑定太子扶苏这颗大树,等到他上位之后,身为他的岳父,兴许齐国又能安稳百年呢? 于是后胜的女儿后月,被以极快的速度送往了秦国,只待与太子扶苏成婚。 是以,两支队伍就一同出现在了前往秦国的路上。 * “老板,来份合同。” 黎筝手中做出了这么座好钟表,自然是要拿到市场上去贩卖的,否则她独自一人在战国生活,平日里也没什么银钱的进项,恐怕要过点艰苦日子。 好在,她进的门派不是别的,而是墨家,墨家子弟时不时的做点新奇玩意儿出来,早早地跟连锁全战国的邹氏商铺签订了契约,只要做出新的小玩意儿来,第一时间单独对邹氏商铺供应。 独家供应,对别的商铺概不给与任何一个眼神,邹氏商铺也就投桃报李地给予了更多的回扣,只要卖出一件就给予百分之二十的回报(要知道墨家弟子只出了一份图纸,从加工到成品到铺货都是邹氏商铺出的力),所以墨家弟子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卖得份数越多,挣到的钱就越多。 黎筝到的时候,已经可以享受到这份成熟的合作的红利了。 “老板,来一份合同。” 指的就是墨家弟子出图纸,邹氏商铺制造+铺货+贩卖的合同。 “好勒,马上就来。” 掌柜的搓了搓手道:“这回儿你卖得是什么呀?” “钟表。” 黎筝卖得当然不单单只是那座大的座钟,那样的成品虽然可以一口气赚到很多钱,但估计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那么一个大件,而在生活中,计时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事情,她当然是多销多得,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了。 加上那个座钟的款式,黎筝一共提供了七八份关于钟表的图纸给店家,其中包括可以放在床头的迷你小闹钟,和可以戴在手臂上的手表的样式。
第228章 “齐国公主马上就要来了, 扶苏,你怎么看。” 三年,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少年长大成人, 也足以让一个在感情上尚还懵懵懂懂的人走向成熟。 扶苏经过了失去挚爱的痛苦,整个人成长了不少,而嬴政,则也在朝着迈向一个成熟的帝王前进了不少。 又是一场父子间的谈话, 谈话的话题还是齐秦两国的婚约。 面对这桩婚约, 如果说齐国是求之不得,那么秦国则是无可奈何。 扶苏是必然不喜的,他的心头还留有着过去与黎筝之间的情谊, 而嬴政,同样因为过去的那个与扶苏有婚约的孩子,总是无法直面这桩齐国公主田筝的婚约。 墨色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地淡淡抬了抬,很想装作没有听见的男子用手掖了掖自己宽长的袖口, 面色状似不虞道:“唯,父王。” 嬴政抚了抚皱痛的眉心,淡淡的不满道:“为父问你怎么看,你唯什么。” 浅抿着唇,骤然抬目的扶苏眼睛里爆发出一阵光芒:“儿臣的看法, 自然是不娶了,父王同意吗?同意的话,就不娶了,我们取消婚约,还齐国公主田筝自由。” 有过了赵黎这桩情缘, 扶苏现在根本无心踏入下一段感情,直白的说不想娶, 也是他内心最深处的心愿。 可惜,这个愿望恐怕是难以达成的。 嬴政笔直地注视着扶苏,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行,这齐国公主,你必须得娶。” 作为一国之君,比起儿女间的私情来说,嬴政还有着更多的需要考虑的事情,有时候,国事家事混在一起,终究还是国事更为要紧。 而他,也一贯的更为偏向于国事。 扶苏咬了咬牙,面部肌肉一片紧绷:“那您,还问孩儿的意见做什么?反正不论孩儿的意见为何,您都是要求娶的。孩儿有没有意见都是一样的。” 扶苏还是如此的肆意,肆意直白的让嬴政好生羡慕,引导得连他也想要不管不顾的任性一次。 嬴政心烦意乱地用手指点着桌面,眼睛在大殿里面乱扫,气息不稳地道:“父王,父王也就是随便问问······不,扶苏,不管她在还是不在,这桩婚事你都得履行。” 秦国最尊贵的帝王慌乱着,为自己的心意慌乱着,心头那同样不愿意的想法差点道出,又在最后关头收了回来,最终,还是加重了语气,他警告扶苏,又像是在警告自己,现在楚国还没有攻打下来,齐国,他们还得好生安抚着,所以,这婚不论她在不在他们都得结! 她,说的是三年前身死的那位白月光。 或者说,秦国最尊贵的父子俩,心头上最痛的伤痕。 那个去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的人。 为了这件事,嬴政差点连扶苏都埋怨了,只因她是因为与他不合,才会去往战场,而后才会死在那里的。 现在,时间渐渐过去,两个同是最会为了她心痛的人,关系倒是渐渐好了起来。 毕竟在夜深人静,回忆过往的时候,或许就只有他们两个曾经黎筝最亲近的人,才会再将黎筝想起,为她做些什么了。 不过,这段互相取暖的情谊显然也就这样罢了,尤其是在面对有关赵黎的争议话题的时候。 比如,面对这桩扶苏与齐国公主的婚约的时候。 “哐当”,摆放在面前的桌几被一脚踹翻,那个向来温文尔雅的人黑着脸,身周是炼狱般的低压,他嘶哑着道:“不许提她。” 他站起身,黑袍翻涌着走出大殿,半晌,待到人快要消失在大殿之中时,才宛如小兽般受伤得喃喃出一声:“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唉——” 嬴政长叹,长叹,可再怎么叹息,也无法将那孩子给叹回来。 对不起,这三年来,扶苏一直挂在嘴边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可惜应该收到这句话的人早已长眠,不论他再如何诉说都听不见了,而这份负罪感,则成了扶苏最深重的噩梦。 嬴政有时候也想开解、宽慰一下扶苏。 想说对不起什么呢,不就是当初感情上出了点问题吗。 其实这也是他的过错啊,当时,要是他早点看开,让两孩子各自再找新的对象,不要强行撮合他们在一起,不要强行逼迫着他们两人相处,是不是就不会闹出去战场那事儿了? 可惜,可惜,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而如今,又三年了,都已经又三年了,扶苏却还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放下,何尝不能说是用情至深呢? 当年,又真的是他说分就能分的吗? 这件事直到现在,还剪不断理还乱呢。 而他呢,就这样白白的少了一个孩子。失去了成为那孩子父亲的快乐。 想当初拥有那孩子的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啊,似乎每天每天,都会有崭新的发明摆在他的面前,捐赠给朝廷的金银从她那疯狂在七国赚钱的商铺里流水一般的涌来,光是一份白纸的售卖额,就能顶起一个国家十分之一的年收入,国家富强又盈余,很多过去他想做,却因为缺少银币而不能做的事情都一一做到了。 在那孩子的出谋划策之下,他们拥有了崭新的武器,拥有了更加好用的农具,就连那些老旧的迂腐的习俗条约,每日都在被她挑战着更改变幻。 那是他从来没有如此新潮着渡过的日子。 那是他从来没有那么革新着使用过的条律。 那样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啊。 他还以为在拥有了这样贤明的臣子之后,会永远的这样过下去呢。 嬴政一思及此,就忍不住想要长久地抚着眼流泪。 这些年,他无数次的想要回到过去,想要改变那件事情的发生,想要阻止赵黎的死亡,可是他连这种自欺欺人的幻想都做不到,因为他根本不知两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走到感情破裂这一步。 嬴政难过地想,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他的孩子那么会打仗,打得剩余四国都惧怕于她,诚然,嬴政是因为她身怀大才才会喜欢的她,但在喜欢之后,又希望他的孩子能够不要那么有才华,不要有能够左右七国的能力,也不要因此招致了四国的惧怕。 虽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她也是他的孩子啊! 自从她在古墓里救了他,自从他赐姓赵给她,可以说,这是除了扶苏之外,他最喜爱,最疼爱的孩子啊! 他也想封她为郡主,给她拥有实权的封地,让她过上世界上最好的日子,而不必嫁给他的儿子扶苏的。 可惜两个人早早的情投意合,互相喜欢,最终才酿成了这桩悲剧。 嬴政真的好生痛心,好生痛心,那孩子的死,他们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她就这样“病逝”在了战场之上。 比起嬴政的痛心,扶苏更多的是恨意。 他恨让她前往战场的自己,但更恨逼迫她死亡的四国。 他恨已经被灭掉的燕国、魏国,当然也恨还没有被灭的齐国和楚国。 是他们写了联名信,要求赵黎死在战场上的。 他也明白,与其说是病逝,赵黎当时不如说是不得不死,否则就会给予他国出兵秦国的理由。 而现在,这股恨意自然成了他不喜从齐国而来的后月的理由。 “太子,对齐国来的那位,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男子声线冷冷地道:“派素鸢去接待她。” 素鸢是过往黎筝在秦国时的侍女,曾经在后月派崔婆与梁力二人来陷害她时,假扮巫女白帮忙演戏的貌美侍女。 黎筝不在之后,赵黎身份自然是在明面上逝去了,但巫女白身份还在,当时她去战场,为了不让巫女白掉线,黎筝就拜托素鸢一直扮演巫女白在观星宫坐镇,后来,即便她身死,也没有人去动素鸢,是以,这一扮演就就是三年。 比起黎筝当巫女白的短暂时日,在位时间更长的素鸢,几乎要成了真正的巫女白了。 可是现在,扶苏要派素鸢去接待后月? 已知素鸢是巫女白的侍女,巫女白与扶苏之间又有所情愫,这站在主人一边的素鸢,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后月好呀。 “派、派素鸢去接待她,这,会不会招待不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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