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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周寻就开走了。 ······ 看不起谁呢？ 姜小果在后视镜里张牙舞抓地大喊说：“追我的人都排到法国了！！！！是我自己没挑！” 开车的周寻听到姜小果挽尊的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果然，姜小果就是他无趣人生中少见的快乐，是他冷静理智的人生中，永远超出计划的一部分。 而这份不理智、不冷静、不客观。他，甘之如饴。
第2章 姜小果回到家，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用一种舒服的姿势窝进了沙发里。 但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却是刚才和周寻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理智觉得周寻不可能对她余情未了，但心里某个地方，在周寻问出了她有没有男朋友时，多少还是有些雀跃。 姜小果躺在沙发上，犹豫了半天才打开微信，点开和周寻的聊天框。 聊天记录显示，上次他们两人发消息，还是今年春节的时候礼貌的新年快乐。 姜小果叹了口气，思索再三，还是发了条信息。 【谢谢周总送我回家，麻烦您了。】 随后姜小果就甩开手机，像是甩掉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跑去浴室洗澡了。 等到姜小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习惯性地收拾好了情绪。 她打开手机回复完一众工作上的消息后，看到周寻的头像后面那里有好几个红点。 原本以为，周寻的回复应该是社交常用的客套话。可打开一看，姜小果却皱了眉头。 【光嘴上说声谢谢？】 【这么没有诚意？】 【姜小果，你人呢？】 【想谢我的话，明天晚上在这里请我吃饭吧。】 后面甩过来了一个链接，姜小果点进去一看，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的法国餐厅。 周寻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上海变得这么抠搜了？ 不过算得清楚一点也好。他们两人之间，也着实不该再有什么亏欠了。 于是哪怕知道即将要大出血，姜小果还是果断地回复了个好。 回复完周寻，姜小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她摸索出手机，在微信群红楼四子里投下了一枚“炸弹”。 【我今天见到周寻了。】 几乎是消息发出去的片刻，姜小果的手机便收到了数条消息。 【？？？】 【周寻？是那个周·一米九·百分之十·白月光·寻？】 姜小果看着大宝发过来这一大串，无语地回了个是。 随后刚刚下播的梁子也加入了讨论，她犀利地戳到了姜小果的心巴。 【让你化个妆再出门，这下后悔了吧！都给你说，要时刻做好和前任狭路相逢的准备。】 谁能想到周寻会突然回来啊！ 这么个大佬的行程竟然一点都没听到风声！ 悔不当初的姜小果只能打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随后梁子的第二个问题彻底让姜小果冷静了下来。 【再见到他有什么感觉？】 【想和他破镜重圆吗？】 不能否认，如今见到周寻的她还是不能坦然，这个男人还是能够牵动她的心绪。 可也到此为止了。 当年能够勇敢迈出九十九步的姜小果，已经不见了。 如今的她明白了当年周寻百分之十的爱情，也无法再做到像当年那般一往无前地爱一个人了。 社会生活教会了姜小果，爱情永远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别说百分之十了，现在她连百分之一都拿不出来分给爱情。 想通了的姜小果潇洒回了几个字。 【挣钱要紧，男人靠边。】 随后安然睡去。 第二天醒来，姜小果看着镜子中硕大的黑眼圈，想起昨晚梦中被人一直追着跑，累的精疲力尽，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地往眼底涂起来遮瑕。 她住的离公司不远，走路二十分钟的距离，路上还有时间悠闲买杯咖啡。 姜小果要了杯美式，想了想今天的工作量，无奈地给店员小哥说：“2 shots。” 小哥同情地看了姜小果一眼说：“昨晚又加班了？” 这家店是姜小果常来的地方，小哥也和她混了个脸熟。姜小果长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昨晚见鬼了，被鬼追了一宿。” 小哥虽然没听懂，但以为是什么吐槽上司的黑话，于是自然而然地接茬说：“你们干金融的真是幸苦，每天早上一开门就有人来买咖啡，晚上打烊之前也有人来买。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姜小果叹了口气说：“不辛苦，命苦。不说了，今天还有活等着我呢。先走了。” 前段时间元宇宙大火，蓝禾虽然投资方向偏传统，但面对如今大火的市场，也难免心动。 一早上Alex就和姜小果聊了这个方向，希望小果能能带领她的小组在这个方向上取得进展。 姜小果听了这个任务，有些犹豫地说：“我们新消费组在这个领域没有太多经验，隔壁Anna组不是一直在做TMT行业吗？为什么不让Anna来做？” Alex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圈子还是比较看重资源和人脉，这个方面你比Anna有优势，交给你更合适。”随后Alex顿了顿说：“投资总监的位置空了一段时间了，公司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如果在这个阶段有了成绩，那么对未来的发展也是很有利的。Emma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小果皱了皱眉头，心里想Alex可能误会她和周寻有私交了。 否则怎么会把这么热的赛道交给她？ 她还有什么人脉？ 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Alex自己明白了，就走出了Alex的办公室。 投资总监？这个饼也太大了点吧！Alex为了忽悠她真是什么价码都敢开！ 工作嘛，反正都要干。有回报总比没有回报好。 于是姜小果坦然地打开了Alex给她的材料，看了起来。 这是一家叫Gravity的公司，主要以 XR 专用芯片研发生产为核心，创始团队也曾在Apple、Huawei、Meta、Amazon 等大厂工作，在 XR 芯片、显示、光学、感知、算法等等领域分别具备不同专业背景。 综合看下来，这是一家实力很不错，非常值得投资的公司。 姜小果看了一天的bp，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了。 “嗡嗡——”一阵手机的震动传来。 姜小果顺手接过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冷静地声音：“姜小果儿，你人在哪？” 姜小果吓了一跳，连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寻的电话。 该死！忘记今天约了这尊大佛了！ 姜小果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周总，今天早上太忙了没看到您的消息。我马上就到了，实在对不住——” 周寻沉默了片刻说：“你在公司的话，来B2的D区，我车停在这里，一起走？” 这······若是被人看见了？ 普凌和蓝禾楼上楼下的，人言可畏啊！ 于是姜小果非常果断地拒绝说：“不用了，周总，我已经在地铁上了，马上就到。” 那头男人轻哼了一声，没拆穿她拙略的谎言，只是平静地说：“那餐厅见。” 挂了电话的姜小果拎着包直冲向电梯。 以往她都是随便对付一下，基本都是点外卖。这回为了还周寻的人情，还得坐一个小时地铁去吃令她肉疼的法餐。 这都什么事啊？ 姜小果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狂按电梯。 楼层一直从28楼往下，在坐电梯的这两分钟里，姜小果还抽空回复了四子关于这顿饭的关心。 她把手机拿到嘴边，没好气地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周寻的，就坐他一趟车，赔出去了一顿米其林三星！这要多坐几次，还不得倾家荡产啊！别人约米其林都是烛光晚餐，我呢！工作餐，还和前任！！！！！” 话刚说完，电梯门就开了。 门口站着的男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姜小果抬头看了一眼楼层，B2，夭寿啊！ ······ 做贼心虚的姜小果扬起了大大的微笑对着周寻说：“周总，晚上好啊！” 周寻看着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他的姜小果，忍住了扬起的嘴角，故作冷酷地嗯了一声，就转身冲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听着身后小姑娘细碎的脚步，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他仿佛能看到她诚惶诚恐的表情。 “真是——姜小果怎么这么可爱。她为什么永远能让人这么开心？”：周寻在心里笑着想。 姜小果已经忘记她是怎么同手同脚地从电梯里出来，又瑟瑟发抖地爬上了周寻的副驾。 因为旁边这个男人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场面太尴尬了，连一向脸皮厚的她都受不了了！她脚底都要扣出魔仙堡了！ 【为什么？】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总让我在周寻面前出丑！】 【那可是周寻啊！】 【那是和我爸并列微信里人生走向巅峰一定要知会的三十七人的榜首！】 姜小果在心里咆哮着抓自己头发，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周寻，克她！ 于是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理活动里，不一会就到了中午要吃饭的餐厅。 这是一家排名很靠前的餐厅，在某书上被誉为情侣必须打卡的十家餐厅之一。 一进去，姜小果就只有一个感受。 好空啊—— 人这么少，应该不好吃吧？ 于是姜小果对一旁的服务员投去了怜悯的眼神。 周寻看着姜小果奇怪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姜小果听见周寻的问话，连忙正襟危坐回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人好少，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吗？” 当然不是，人少只是因为他包了场。 但周寻识趣地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换了个话题说：“也许吧，你看看菜单，想吃什么？” 姜小果从善如流地打开了菜单。 然后在一连串的法文面前败下阵来。 【该死，看不懂啊！怎么办？又要在周寻面前出丑了？】 姜小果脑海里瞬间闪出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笑话，说一人在法餐厅点单，最后点了一首小提琴曲。 没想到对面的周寻却说：“五谷丰登，有吗？” 啥？ 五谷丰登？ 这下不仅姜小果一脸呆滞，旁边的服务员也一脸懵逼，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唯独周寻脸色不变地说：“开个玩笑。” 姜小果：······好冷 但她还是捧场地拍手说：“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脑子里却在想，周寻咋了？吃错药了？ 对面的周寻三下五除二点好了餐，姜小果松了口气，连忙对服务员说：“和这位先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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