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高床软枕,是别人当成养猫养狗给她的。 锦衣玉食,是她受着对方调笑轻薄换来的。 这样的日子若是真要一直过下去的话,还不如在茅屋里啃咸菜来的自在。 她也想着哪日方应看会不会正经些,正经些说喜欢她,正经些说愿意守着她护着她,愿意......只有一个她。 她知道自己如今既没多大本事,也没多少本钱,便是她现在离了侯府,花的也是方应看给的“压岁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妍难过的狠了,当下便哭出声来,又知道哭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只觉得自己更没用了。 方应看寻到楚妍的时候,这人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 那眼泪好像不是落在锦缎上,而是砸进了他心里。 “是我错了。”他走到楚妍伸手,将她从床上刨起来,又见她根本不想理自己,干脆把人直接按进怀里,“都是我方应看的错,你要实在生气,真捅我一刀也是我应该受的,别把自己气坏了。” 方应看从袖子里掏出把匕首,塞进楚妍手里,“朝哪里捅你说了算。” 楚妍现在正在气头上,唰地一下将匕首戳在两人中间,“侯爷如今在此说这些漂亮话,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捅的下去,何必惺惺作态呢!” 方应看听她这么说,又拔出那匕首拿在手里,“那你说个地方,本侯自己捅,全当给你赔罪。” “好啊!”楚妍梗着脖子看着他,气的头发都要炸了,“那便请侯爷朝自己脐下九寸的地方捅上一刀,若侯爷真的下得去手,以后别说卿卿我我,便是刀山火山我也陪你去!” 方应看瞧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低头看了看,伸手将匕首入鞘收回袖子,起身说道,“打扰了,你继续,只当本侯没来过。” 说罢竟然转身就要走。 楚妍被他这般一闹,当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心里那股郁郁之气倒是散了不少。 方应看扭头看她,“笑了?” 楚妍板起脸,“侯爷不是吓跑了吗!” “等我从诸葛正我那里回来再好好给你赔不是,行不行?”方应看赶紧扯开话题,“快去收拾一下自己,府里还有一堆事要劳烦我们聪明能干的楚娘子呢。” “不干,谁爱干谁干!”楚妍双手一摊,“干了活也要伏低做小被你占便宜,那我干嘛不白吃白喝算了。” “便是白吃白喝,也要先吃先喝。”方应看伸手将她从榻上拉起来,“吩咐厨房给你炖了川贝雪梨汤,你别忘了喝。” 楚妍倒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性子,哭过一场,日子该过还是要过,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瞥了方应看一眼,理都懒得理他,径直走了。 方应看微微皱眉,想着怎么也要探听到些关于楚留香的消息,不然这小茶壶,怕是真要气碎了。 只说楚妍回了自己房间,先是洗了脸又换了件衣服,便盘坐在床上,将内力运转了几个周天,仔细算算,若是按照目前的进度,便是每日不曾懈怠,修回之前的第七层大概要用十四年,这还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若是要对上一流高手想全身而退的话,少说也要到第六层,大概要八年才行。 想到此处,楚妍只希望这八年里方应看被俗务缠身无心练武,形成一个敌退我进的局面。 然而这个念头起了不过片刻,就被楚妍在脑子里打散了,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用再想了。 楚妍又换了个思路,想着方应看若是有了别的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女子,怕是就不会再限制自己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楚妍却不愿意再想下去。 正巧有丫鬟送雪梨汤过来,甜甜的滋味平复了她的心烦意乱,当下披了件斗篷朝着侧厅而去,继续当她的管家娘子了。 冬天的日头极短,方应看不过出去了两个时辰,再回府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临近过年,侯府里也陆续挂上了不少灯笼,只为图个喜庆。 方应看随便找了个人问过楚妍现在在哪,便拿着手里的箱子找她去了。 楚妍下午入库的时候才发现她随手扯来擦眼泪的东西竟然是一寸千金的蜀锦,瞧着那断然是不能再用的布料,只能想办法另辟蹊径。 “怎么挑了这个颜色的缎子?若是用来做衣服,衬的你肤色都暗了些。”方应看进门的时候,瞧见摞在桌子上的蜀锦,“仓库里没别的了?” 楚妍做贼心虚,也不好再给他摆脸色,“不是要用,是被我弄坏了,想着还能不能做些别的。” 方应看将手里的盒子放下,摸着那锦缎,“哦,哭的。”他笑道,“这可要好好留着,回头找个匠人裱起来,就起名——小茶壶掉金豆豆,如何?” “十分不如何。” “快把箱子打开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东西。”方应看见楚妍还想说什么,赶忙截住她的话。 楚妍看了那箱子一眼,随手打开,竟然是一卷画并几页纸。 “这是本侯找来的探花郎的画像和手稿,你不是说瞧着那扇子背后的字迹眼熟,本侯瞧着和他也像。” 楚妍听他这么说便不敢耽搁,当下拆了画像,那画中人风姿不俗,头发束的极为规矩。她又细细看过那些手稿,眉头越皱越紧。 “这探花郎姓甚名谁?” “倒是有个稀罕的姓,妙无花。” 楚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和他可有过节?” 楚妍没有回答,细细将之前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盗得白玉美人之后,她本是和师父并几个姑娘在海上闲逛,竟然撞见了不少武林高手的尸体。师父先在海上遇到了有妙僧之称的无花大师,又在船上遇到了神水宫门下弟子,知道了天一神水被盗的事,之后师父带着她去了济南找线索,竟是又遇到了无花,那时候他就觉得师父对此人的态度有些扑朔迷离。 只是因为她遭人暗算不慎落水,再醒来便已经到了汴河之上。实在不敢确定无花是不是和血海尸体、盗天一神水有关。 楚妍又想起暗算自己的人,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和无花是一伙的?还是只是凑巧让遇上了而已?毕竟大名鼎鼎的兰花先生竟是个女人这件事居然让她不慎撞见,也太过让人吃惊了。 若此间探花郎妙无花真是那妙僧无花,他是如何拿到师父的扇子的?又是如何找到自己下落的? 便是神通侯府的势力,也未曾找到远在江南的她,若妙无花真有此等本事,他背后站着的人会是谁?是天子?还是某个皇子? 楚妍因为初涉江湖,所以从来不敢小看那些已经在江湖上颇有名声的人,如今敌在暗她在明,局势可是大大的不利。 方应看见楚妍沉思,也不去扰她,只等她回了神才说道:“若真是妙无花擒住你师父,你打算怎么办?” “不可能。”楚妍想也不想,“莫说一个妙无花,便是八个十个,也不可能困住我师父,若真是他做的,他身后必有绝顶高手,该是那种一说名字,便能吓退众人的。” “这江湖之中,有此本事又不怕惹事的人着实不多,”方应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何况你如今在我府上,便是看我面子,也没几个人会愿意动你。” 方应看的方是方巨侠的方,除非真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他对上,不然一般人想到这一层,便该打退堂鼓了。 楚妍摇摇头,不欲解释其中关窍,只是问道:“若我想去见一见妙无花,侯爷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楚妍怎么会不喜欢方应看呢!当然喜欢啊!谁让方应看天天没个正经! 真的,方应看如果真舍得一刀下去,楚妍这辈子大概就被吃的死死的了, 侯爷,我知道你是为了后半生的幸福生活,但你错过了个好机会啊! 真的,挺不喜欢那种通过让女主戳他一刀获取原谅的,要戳也要往重要的地方戳啊!!! 楚妍虽然性格很独立,但其实很黏方应看,每次想出门都要问他。 PS 我打算开个新的楚妍和方应看的坑,打算写先婚后爱。但又因为不喜欢那些方应看明明有喜欢的人还娶了别的女人的剧情设定, 所以导致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单纯写个小甜饼还是要写个打脸那些剧情的文,就比如方应看喜欢A,但还是娶了楚妍,楚妍心想丧偶生活还不用生孩子多好啊!如果是先婚后爱就是单纯小甜饼不会有第三个人,是写他们俩互相扶持便真爱的故事。 这个文应该会在本周日完结,因为写了28章正文和两个番外,大纲已经写完了,就在完善细节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留言给我点意见,我确实因为看那些非要没事就写什么虐恋情深的给我看烦了。
第27章 “不妥,假定布局之人真的是他,他既约了时间,你现在去找他,恐怕也是徒劳。”方应看摇摇头,“而且此人这几天行踪诡秘,我今日不止是去寻这些东西,也是曾派人找他下落,却是无功而返。离二十三不过几日,怕是来不及了。” 楚妍又细细将她知道的,关于妙僧无花的传闻都略了一遍,还是觉得此人必不可能胜得了她师父。而且也想不出来他找上自己的原因,难道是想“他乡遇故知”庆祝一番? 她左思右想,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朝方应看说道:“若是他真有什么安排,想必应该是在英雄会上,侯爷今日去见诸葛神侯,可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腊月二十三,金明池畔设了诸多擂台,一天之内取十名优胜者,待到晚上,那红楼高阁顶上置了一盏鲛人灯,不拘手段,摘得此灯者为最后赢家,可得天子赏赐。” “天子也会到场?”楚妍微微诧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怕是不妥吧?” “你当本侯那时候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天子身边。再说,此事还没定死,说不定只是派个代表来。” 楚妍听到后半句才觉得合理一些,毕竟天子和江湖客扯到一起,总觉得有些怪异,她仔细思索一番,说道:“侯爷,我想去参加英雄会。” 方应看闻言微微诧异,“不找你师父了?” “若寄信之人真的是妙无花,我师父定然没落在他手里,说不定他只是捡了把扇子来吓唬我。何况不管怎么说,我要是能在江湖中闯出些名声来,日后行事也方便些。” 方应看今日已经见识过楚妍的本事,对她想参加英雄会这件事也不是太过担心,何况当日他也在场,便是有人做什么手脚,他也来得及援手。 “你若下定决心,本侯也不拦着你,这几日你早些起来,和我去演武场喂招,你打算用什么兵器参加?若是府里的不趁手,我现在找人给你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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