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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取了两张，可想想觉得可能不够，毕竟自己画画的技术确实不好，于是又多拿了两张。 正打算爬下椅子，小雀儿的目光却是被书桌上的一本书给吸引住了。 那本书封皮很是简单，只有封面上几个大字——《神明的自我修养》。 小雀儿甚至字都还没有认全，但她还是缓缓翻开了书本，扉页便是作者对永恒的阐述、及理念，目录分别从执政方针、国之政要、肃清异己等等多方面做了划分。 当然这些对于目前的小雀儿来说就跟天书一样，翻了几页什么都没看懂，兴致寥寥地就将书盖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 刚把书合上，阿散的身影冷不丁出现在门口，可把小雀儿吓了一跳，手中白纸都没拿稳，全都飘落在地。 小雀儿皱着眉头哼了他一声，“拿纸啊……” 说着便弯下腰打算去捡地上的白纸，可她忘了自己身在软椅之上，身子一倾斜，软椅底下又是滑轮，椅子向后滑去，小雀儿也即将失去平衡摔下来。 就在小雀儿以为自己要结结实实摔在冰冷的瓷砖上的时候，只觉眼前一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垫在了自己身下，她不可避免地摔在了那个东西上面。 可想象中的疼并没有传来，小雀儿反而觉得自己身下软乎乎的，好像扑在了软枕上面。 她还觉得这个软枕挺好闻，跟阿散的味道一样。 “你……想压死我吗？”阿散的声音从她身下传来。 小雀儿赶紧爬起半个身子，这才看清自己身下的那个不是什么软枕，而是阿散。 而她现在就跨坐在阿散身上。 “阿散哥哥你没有事吧？”小雀儿还是很关心软枕，不，很关心阿散的。 “你……”阿散有些喘不过气，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小雀儿非磕到头不可。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疼？” 小雀儿着急忙慌，学着电视里救人的样子，两根手指扒了扒阿散的眼皮，又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甚至学起妈妈的样子给他诊脉。 阿散：…… 他其实只是想让小雀儿从他身上起开。 “我没事。”阿散无奈道。 小雀儿却突然愣住了，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慢慢凑近了脸庞，直勾勾地盯着阿散的眼睛。 “怎么了？”阿散有些奇怪，小雀儿那不带任何掩饰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一时间，整个书房都陷入了寂静。 半晌，小雀儿才莞尔一笑。 “阿散哥哥的眼睛可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雀儿：阿散哥哥最棒了！ 雀儿妈妈：我呢？小棉袄这就没了？
第38章 番外四 这个房间一如既往的简洁，天灰色的墙纸略显单调，随着百叶窗缓缓拉起，落日余晖透过玻璃折射进来，将半个房间都晕染上夕阳的氛围，倒也没那么清冷了。 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包括衣柜里的衣服都码放的十分美观，房间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 小小少年正在窗边的书桌前奋笔疾书，一旁的小音响播放着轻柔的纯音乐，可以帮助他进入专注的状态。 除了温婉如流水的音乐声，整个房间就只剩下笔尖划过书页的沙沙声。 写了几分钟的作业，阿散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笔。 时光飞逝，原来的小男孩步入了小学时代，现在的阿散已经六年级了。 脸上尚存几缕稚嫩，但也有几分成熟掺杂其中，那双眼睛仍旧让人不敢直视，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阿散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那张稍显凌乱的书桌，眉头微微皱起。 那张书桌上散乱的有彩色的发圈，好几个款式，红色的蝴蝶结，粉色的猫猫，有翻了一半就再也没有碰过的课外读物，还有几个粘土小玩偶…… 阿散记得其中那个鸟雀模样的是他做的，就整个一只白乎乎团成团的小团雀，眯着眼睛缩成一团，不仅生动而且可爱。 而他的桌子上则是个小人偶，这是小雀儿做的，说是照着他的样子。 阿散看着那个小玩偶，嘴角不禁勾勒出点点笑意，这个小泥人哪里像他了，没有他本人好看，不过他还是很小心地放在书桌正中央。 小泥人穿着黑紫的服装，随风掀起一角衣衫，戴着一顶粗陋的草帽，一只手压低了帽檐，似乎不想引人注意。 虽然模样较为粗糙，但背影竟然有几分神似。 这两个粘土小玩偶是他们在新年伊始交换的礼物，小雀儿在拿到这份礼物时非常高兴，高兴到都有些自责了，责怪自己没有把阿散模样的人偶捏得好看些。 阿散知道小雀儿是对着他的照片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做出来的，据说雀儿妈妈说因为怕做不好，有几次还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照片来自去年春游，阿散戴了顶遮阳的帽子，站在柳岸河畔，身边行人匆匆，好似有些腼腆，于是伸手拉低了帽檐。 雀儿妈妈抓住这一时机，给他拍下了那张照片。 照片就放在他身旁的另一张书桌上，那算是小雀儿的书桌吧。 步入小学之后，两人没有一丝意外被分到了一个班，不论是哪个年级，就一直都在同一个班级。 小雀儿玩心大，雀儿妈妈又是放养式带娃，所以在大人们都在工作时，阿散就会负起哥哥的责任。 所谓的责任自是监督小雀儿完成作业啦。 这不，阿散还在奇怪，放学时小雀儿只是说回家一趟拿点东西，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过来。 阿散想着要不先把她的桌子收拾了吧，他光是看着凌乱的桌面就有些难受了。 只是刚站起身，就听见匆忙又迅速的脚步从楼下传来，上了楼梯又往阿散的房间里来。 阿散赶紧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一把推开。 阿散眉毛跳了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雀儿。 他头也没回，只是淡定着说道：“一般来说，卧室门的寿命在二十年左右，不过经你手之后，相信明年我就可以换个新的了。” 推门而入的小雀儿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随意道：“知道啦，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此时的小雀儿也已经长高了许多，甚至较个子而言，她比阿散还要高一点。 二话不说小雀儿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将背上的琴包放在了桌面上，随后又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吉他。 “阿散。” 阿散疑惑着回头，只见小雀儿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此刻正有模有样调整琴弦的音阶。 他这才想起前段时间，雀儿妈妈在他家跟自己妈妈闲聊时就有说过，小雀儿最近喜欢上了弹唱，雀儿妈妈很是支持，当下就买了一把的吉他送给她。 只是两家隔壁，为什么阿散从未听到过小雀儿练琴的声音？ 没错，在步入小学二年级后，阿散家的邻居就打算卖掉小别墅，正巧雀儿妈妈手里头有些闲钱，在付下一笔定金之后，又把原先的高层给卖了，后面添了一些，总算在一个好日子搬了过来。 自此之后，两家算是成为了真正的邻居。 看着眼前的小雀儿正熟练地调整琴头上的弦钮，时不时还拨一个音听听是否正确，看起来已经练了有些日子了。 “什么时候练的？” 阿散嘴上云淡风轻地问道，实际上他心里还是挺震惊的，小雀儿是属于那种三分钟热度，心血来潮一时冲动，想让她坚持一件事，那必须得有一个很强大的理由。 “嘿嘿，不告诉你。”小雀儿狡黠一笑，故作神秘，只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又调整好了姿势。 阿散也非常时宜地关掉了自己的音乐，这丫头学琴肯定是要显摆的，要是不让她显摆到位，小雀儿才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我自己写的歌，先说好，不许笑，只许说好听，结束之后要鼓掌。” “那要不要鲜花？”阿散无语。 小雀儿笑嘻嘻道：“鲜花也行，一支花换我一个签名，或者合照。” 阿散：“你还唱不唱？” 他装作要摆正身姿继续做作业的样子，小雀儿果然急得拉过他的椅子， “好了好了，我唱就是了。” “等我以后出名了，你可别后悔……” 弱弱地补上一句，小雀儿深吸一口气，收起方才的嬉皮笑脸，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夕阳的暖光刚好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阿散看见小雀儿额上沁出细微的汗水，脸颊点点绒毛被染做半透明，鬓边细柔的长发点染成金黄。 小雀儿微微侧头，似乎正在酝酿情感，蓝白相间的校服略显宽松，光影在她的锁骨间跳动。 闭上眼睛，小雀儿轻轻拨动琴弦，柔和又缓慢，带着一丝傍晚的忧伤，以及对灿烂繁星的憧憬。 “你说要去旅行 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放空自己心灵 去看一看世界的斑斓 晴朗的天空里 花和树在静谧中生长 而我想忘了你 忘了那些过去的回忆……” 小雀儿的歌声很是动听，这算是她为之不多的优点，从小嗓音独特，唱什么都好听。 但阿散却不知怎么的，听着歌就那样慢慢地陷入了一片莫名的伤怀中，脑海深处有许多画面从他眼前迅速掠过…… 一抹白衣从天而降、柔光之中她的脸庞、星河灿烂烟花漫天，还有尘埃之中，他伸出的手，无力又绝望。 “不行……” 阿散的心一紧，嘴中轻轻吐出一句，他想抓住那些画面，可这些图像一闪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宛如错觉一样。 他猛地站起了身，连带着椅子都被挤退，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小雀儿的琴声戛然而止，她疑惑着看向眼前的阿散，阿散的眼神有些慌乱，但随即他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 “怎么了阿散，什么不行，不好听吗？” 阿散闭眼轻呼一口气，再度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他只是淡淡道： “好听，但是……歌词不太合适。” “不合适？” 小雀儿顿时就鼓起了腮帮子，这可是她绞尽脑汁想到，编写旋律时并没有多大困难，几乎就是行云流水，后面在润色一番就颇有样子了。 只是填词的时候，实在令人苦恼。 “小小年纪，你谈过恋爱吗，写得这么伤感做什么？” 阿散慢慢坐下，强装镇定又接着说道：“不要总是唱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偶尔歌唱一下老师、家人，或者……朋友也行。” 小雀儿不服气，她辛辛苦苦写的词居然被批判的一无是处。 “喂，咱们俩一样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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