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心中还是发笑,瞧着他们一个个紧张的模样,暗叹皇帝这招障眼法用的好,他这枚棋子此刻终是发挥作用,只要贾府一动,怕离抄家便也不远了。 又暗讽,皇帝老儿那个鬼精的,哪里会叫他握上真□□,那京郊大营同禁宫大营中掌权的哪个不是皇帝和太子的人?他只一个周书,现今还去了西南,若他只是个寻常凡人,真挑起夺嫡之争,哪里有半点胜算。 如此,悟空只作看笑话,顺着皇帝拍下的这出戏演了下去,举起酒杯道:“我敬诸位一杯。” 贾政等人赶忙都举起酒杯相应了,双方人马脸上都是笑意,一时瞧上去便跟铁桶的联盟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悟空:我是来找妹妹享受风光的,做什劳子的皇帝,日日起早贪黑的,你不烦我还烦呢 发现猴哥要做皇帝很简单,只要将皇室中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其他人都噶了就行,就是有可能会被小世界的自然法则给强行逼退,得不偿失(所以他能出手的只有警幻仙子和一僧一道这种世外之人 另:原本王子腾夫人的生日应该在春天,但为了方便后面的剧情,就改成夏天了
第48章 做盟约贾家意欲从龙,苦无常黛玉情怅葬花(下) 贾家那边做着稀世美梦,悟空暗自看热闹看得欢快,嘻嘻然气氛之热络,纵比上大喜日的宴席也差不了些许。悟空已明了此番之后便是荣宁二府覆灭之时,或者拔出萝卜带出泥,又将四大家族的薛家、王家一道送了葬,倒是省事。 两边各有盘算,前厅如何推杯换盏已不必说。 至于后院处的景观,姊妹们早将话又换了一轮,一阵阵都是笑语之声,因是难得重聚,便多话些身边景象,讲来也令人兴致盎然。 贾母自处置完赵姨娘一事之后便常觉出无力困乏来,自知人老便逞强不得,只同小姑娘们说上一轮话,便叫鸳鸯扶着下去休息了。 贾母走后,气氛反倒沉了些,眼见年岁最小的惜春一个心不在焉的,先时宝钗问她近些日子作了什么,她也只道日日去寻妙玉绘画,凤姐都笑骂她日日浸在那些佛经中,脑子都要糊涂了,也不出来寻人玩儿。 听得旁人如何说来,惜春也只摇摇头罢了,嘴上念叨着些什么,面上倒真显出些佛相的悲悯来,沾染出妙玉的几分气息,瞧什么都带些出尘的气质来,叫其余人看了只得摇摇头,任由她出神了。 倒是一直无人敢提探春,她自来席上,面上虽是勉强带笑的,叫黛玉看了反倒觉得万分心痛,只怕赵姨娘被休一事终是难过去的,探春面上犹能带出笑来,便可见其心性坚韧之处。 她虽不如往日说话间皆是那股子生气来,到底还能有往日三四分精神气,坐在偏僻处,只静静瞧着诸人。 如此,黛玉心中反虑她排不出忧恨,点点宝钗的肩,两人笑闹间便换了座位来,叫黛玉便近了探春的位置来,切切跟她勾着话题说笑。 便是探春掏出手帕掩面而笑之时,黛玉才注意到她的巾帕上头只白白净净的一片,半点儿花样也没绣。这园中的小姑娘哪有不爱俏的,便是素来连住所都收拾得空空了了的宝钗帕子都是写了些素净耐看的花样子的,更别提往日里来颇爱秀丽的探春的。 如此一眼,黛玉心中暗道:“难不成是赵姨娘走后反叫人欺辱探春这个正经小姐的?瞧那巾帕的模样也不是她往常用惯的料子,便是比上丫鬟们的都要差些。” 如此一来,黛玉心下即刻便生出感伤,想起早年戴孝来贾府时收到的难处,触目生情,反倒再说不出先前要逗探春的话来,勉强作了收尾,不自觉便上下探看探春的衣着,生怕再瞧出些难过之处。 谁知正如她所怕,黛玉只从探春抬手间见着些里衣料子,心下便是大惊,连气都屏住了。 此料子她只一眼便瞧得出来,正是当年她披挂在外袍罩子中的麻布,当日为母守孝,却不能冲撞了外祖母,她外头的衣衫便还是用的素净的锦衣料子,只在里头作了麻衣日日穿戴。如今过去数年,倘若没有此番打量,她断是瞧不出探春袖子里的乾坤的。 何况探春做得更为严实些,面上穿的还是往日的衣衫,皆是老太太最喜爱的娇嫩色彩,只里衣换了料子,紧紧藏在如常的外袍下。 黛玉心下震悚,不过电光火石间便知晓何时发生,探春如此,无非是家中至亲去了,那人不须多想,十有八九是前些日子被赶出了贾府的赵姨娘。 一旁的宝钗早暗自观察着黛玉的脸色,见她此刻连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也难,便装作玩笑样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妹妹只怕是不知,赵姨娘前些日子因故投井了。” 此等死相不好看,兼之她是被休的外嫁女,先头还是个奴籍的丫鬟,家中人本想叫人捞出尸身后用席子一裹,挖个坑埋了不叫野狗吃去也便算了。还是探春得知了消息,出了闺中多年攒下的金银首饰,好歹为生母备了分薄棺送她上路。 至于探春如此打扮,更是不难猜出,家中正经主母尚在,没有叫庶子庶女为一个被休的姨娘守孝的道理,何况探春算是养在贾母和王夫人膝下长大的,更不能因此反倒冲撞了两人,最多便是做到如此了,换了素旧帕子并麻衣便算结了那份生养之情了。 宝钗之话一落,黛玉便知晓了探春此间困境,便不能展露出心中那些悲恨呜咽,同探春对看一眼,相顾两痴茫,便连后头众人所言也似惜春一般出了神,半点听不进话来。 此刻前厅终也结束一番密谋,薛蟠并悟空两人都派人来请。近了日暮,黛玉将视线挪回庭院中诸女子的身上,只还虚虚地不知看向谁。 凤姐等人还想留下宝钗、黛玉两人来小住几日,奈何宝钗那边自有兄长等着,黛玉又早跟悟空约定了要一同归家去,便只好都推拒了。 便由凤姐送钗黛二人出来,先是有轿子接二人到垂花门,早见悟空同薛蟠两个等在那儿,见了两顶轿子,认出两边伺候的丫鬟,便相告辞要分道扬镳。 薛蟠还要啰嗦些什么,悟空却是不耐与他对话的,心中牵挂着黛玉,还未曾忘记先前在司命星君处瞧到的薛蟠见了黛玉一面后的清新,心下恶心,袖子一扬,拍了薛蟠一脸,便叫抬轿子的两个婆子快些出去门口,那自有林府的马车来接。 到了侵衣街处两座相对的宅子,悟空想着黛玉从轿子上马车时面上愣然,眉眼间怀着哀愁,便有心要去问黛玉。 谁知黛玉反倒猜到他的心思,再下马车入林府时面色已如常,也只如往日般瞧了他一眼,道今日确实累些,怕回去便要歇息了。 悟空听她如此说,心中尚有疑窦,但自不能勉强困乏的妹妹起来同他搭话的,更不好在街上与她过多话些什么,只好也同她告别。 别后,悟空便领着收到的贾家、薛家的信物入宫去寻皇帝了。 谁知当夜正飞落卒风暴雨,雨水流阶,十步之内牛马不辨,便是悟空有心回也被此等骤来之水拦住去路,更别提皇帝与太子两个亦出不得书房,有心拉着他共讨计谋,及至后半夜才得以休息。 次日,处处草湿烟笼,虽无雨水落下,还只听得花叶间多有水滴之声,譬若生手抚琴,断续之声别生一番空旷愁绪。 早间黛玉便为窗外万物之声惊醒,昨夜更是在此凄风苦雨间辗转难眠,伴着一双倦怠哀愁的眼,自个儿倚在窗处往外头瞧。 云斜居此院子自黛玉入住来便种了许多花草,后更有悟空不辞辛劳,处处给她挖来些珍惜的花草枝蔓,黛玉房中正对着那面镂花窗,上头密密匝匝依墙攀附生得一片柔蘼交错,正是四处采来的蔷薇。 时维九月,正是此花最末的一段绽开之节,前些日子黛玉还说要为摘下些花儿来做茶,便是不做茶单单赏着,也是心旷神怡非常。 其上朱蔷薇、刺梅堆、白蔷薇等各色蔷薇相交错起来,或重瓣厚叠、或单薄成片,锦重重叫人见了没有不喜的。往日便是有柔风吹过打落些花儿,也是轻铺就地上,见此落红,黛玉便集起来,往一侧立个花冢,与悟空同埋起来便是。 谁知昨夜雨紧风骤,便断没有如往日般锦重重花景,尚且不如李清照词中绿肥红瘦,但见残花败叶勾在草蔓枝丛间,戚戚然稀稀拉拉,上落得残雨,瞧着虽是娇艳欲滴,反倒如艳魂铺就残尸,其凄惨状催人心折。 更不必道零落泥中的残花,一片姹紫嫣红只落得被污泥附着,见之则叫人心碎肠断,遑论黛玉此等本就多情,又困感于世事无常之人。 当下,便见黛玉走将出来,也不叫丫鬟们发觉,走至秋千便拾花锄,轻轻荷在瘦削如此的肩上,一步步走到那面镂花窗前,悲悲戚戚呜咽起来,声细且哀,手头尚且细细将残花从泥水中锄出来,后头泪如雨下,便是连眼前花木都瞧不清的。 一腔伤情愁思斩不断来,那些个残花落瓣又早跌落泥中,处处看来皆是狼狈,纵然黛玉如何花容月貌,此间葬花而悲歌起来,直教人心肠摧残,处处感伤。 黛玉将泪拭去了,又强忍住哀恸,意欲俯下身子去将花都拣出来,尚未又得动作,便见得面前一地的花飘飘然似被何处生风吹起,竟脱了满身的泥水,干干净净堆到花墙前。 黛玉似有感,抬首望去,果然见悟空还穿着昨日的衣裳,面上匆匆模样,一径走到她面前。 悟空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将黛玉冰冰凉凉一双玉手握起,着急道:“怎生穿这么少出来,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话语间处处只剩些关切,并不过问黛玉此前之所悲歌。 但见黛玉回过了神,扑到他怀中饮泣,哀哀凄凄之声才骤然再起。若非日日来之相亲,又哪得今日信任交托。 待悟空胸前衣物都略有些湿意了,才得黛玉闷声所解释,果又是赵姨娘之事所引起,又又得此等机缘巧合,叫她又触景伤情,才有此日葬花之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群芳谱》曰:“蔷薇有朱蔷薇、荷花蔷薇、刺梅堆、五色蔷薇、黄蔷薇、淡黄蔷薇、鹅黄蔷薇、白蔷薇,又鹅黑者、肉红者、粉红者、四出者、重瓣厚叠者、长沙千叶者......。” 作者君没有养过蔷薇(只在小阳台种过些韭菜辣椒),所以对于蔷薇的知识并不很精通,如有误,望指正
第49章 第二十五回葬残花空黛初觉暗情,点女婿如海明表所思(上) 上回说着黛玉冷清清大早起身,瞧见院中凋零破碎的一墙蔷薇,满心被此等花不长久、世事无常之态揉碎,心心切切欲将跌落枝头的残花碎瓣从污遭的泥中寻出,反倒更添几分愁绪。 若非大圣一清早醒来,想到昨夜惊雷骤雨,情知多少花儿叶儿要被打散跌碎,忧心牵挂着心头上的人儿,匆匆梳洗便急切切奔往林府,怕黛玉今朝定要哭肿一双眼儿,要叫牵挂着她的人都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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